北逸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触感是真实的,人也是真实的。 “师尊,我们” 话音未落,狂风卷来,男人立马捂住了北逸的唇,灵力带动红盖头又一次盖在了北逸的头上。 木窗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一时间树叶沙沙声,身边人淡淡喘息声及风声不绝于耳。 一阵狗吠声传来 随即跟着铃铛的声响,女子空灵的笑声在屋内回荡。 “好一个新婚燕尔耳鬓厮磨。”女人的声音飘来。 还没待女人靠近只听得一声巨响,门窗俱碎。 北逸掀起盖头才发现眼前一个人影都没了,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师尊的面容。 “啊,死人了,死人了。”一个婢女哭哭啼啼地趴在地上。 北逸立马走上前去看,一位婢女倒在池边的草丛里,北逸翻过她的身被那凄惨的死状惊到。 还未缓过神,一只爪子直直伸到他背后,一掌拍过来,北逸应声倒地。 “哈哈,去死吧,肮脏的男人。” 北逸亲眼看着刚才叫救命的婢女化身为披头散发双眼空洞满面狰狞的女鬼,嘴里不知含着什么,说话吞吐不清,肠子露在外面,胳膊还断了一条,想来生前死得极惨。 就在他未做出反应时,一身影挡在了他身前,替他实实在在地受下了那一掌。 “师尊,师尊!”北逸吼叫着上前,还没触碰的他的师尊,他便被那女鬼一掌拍飞。 女鬼是怨鬼怨气极重,一般的法器伤不到她。 “道长,道长,我娘子,娘子她,她不行了。”李公子差点跪在地上起不来,腿软无力,吓得魂都快飞了。 北逸捂着胸口感叹那女鬼法力深厚,能伤他如此重,这胸口疼得喘不过气。 他跟着李公子来到东厢,只见林夫人正在嚎啕大哭:“我的女儿啊,我的女儿。” 他查看了林婉儿的伤,果真是被女鬼所伤,魂被吸去大半,痴痴傻傻、目光呆滞、嘴角带血:“远离她,很可能会人变鬼。” 林夫人一再恳求北逸治好她女儿,他又不是神仙,外伤可以治,魂飞了定是集不回来,这明显是被夺魂了,说不准过会还有恶鬼来争躯体,只能等师尊来为她看了。 “等我师尊忙完,他有办法。” 就在此时房门突然紧闭,屋内的李公子紧挨着林婉儿坐下,就连林夫人也不再哭哭啼啼,满面红光地挨着林婉儿坐下。 北逸不曾察觉这屋内有不祥之物,也没有妖物的气息。 “北公子,北公子,不如随小女子回冥界,小女子芳龄十五,还未嫁娶,待你我回了冥界,我便是你的妻。” 北逸心里冷笑,低劣妖灵竟不知他喜爱男人,还有此等幻境迷惑他,可笑。 女人长相还算好看,幻境中她依偎在北逸身旁,手指一点一点勾掉身上的衣帛,露出酥白的香肩:“北公子~” 北逸却猛地睁眼摆脱幻境,手中的天乾坤直直向身前的邪灵而去,听得邪灵痛苦地哀嚎褪去女子身形缩成一团,化作如猴如蜥的怪物,周身低落的粘液更是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不料身后竟还有邪灵,他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身后的邪灵伤到,几滴血挂在嘴角,妖灵见血疯魔着扑了过来,尖锐的利爪划开北逸的校服刺穿他的肌肤。 北逸手握天乾坤,一个飞身来到房梁之上,寻常邪灵是不可爬高的,终于不用再和这些恶心吧唧的东西纠缠,可谁能想到这邪灵不仅会爬高还会飞。 就连屋内本安静坐着的林婉儿、李公子和林夫人三人眼神一变,眸中透着红光,三人扒着房柱子便爬了上来。 北逸被半人半鬼的三人以及邪灵围在中心,正要用天乾坤时北逸还是收住了手,三人皆为人,他今生不能再乱杀生,师尊知晓了定会寒心,今生他要光明正大地同师尊站在一处。 一跃而下,正正好好跳入邪灵设下的圈套中,约莫十余只妖灵破窗而入,臭气熏天,熏得北逸快要睁不开眼,他抹了抹被呛出来的泪,握着天乾坤:“本尊今日让你们有去无回。” 转念一想到这废躯,立马想对策从哪个方位便于逃走,头顶失去神智的三人,一周又均是邪灵,没有退路了。 只得借着天乾坤的神力与数十只邪灵搏斗,手中的天乾坤飞出撞在一只邪灵头上,唤出那把邪剑自上而下斩去,邪灵被劈成两半,化成一滩令人作呕的粘液。 天乾坤飞在半空,自成招魂阵,将十余只妖灵困于阵中,北逸握紧玄铁邪剑,直直刺去,飞身旋转中,几只邪灵的头被邪剑削落噔噔落地。 再次冲起,剑身还未碰到邪灵北逸整个人被巨大妖力弹开,这把玄铁剑邪门得很,关键时刻又开始失灵,被巨大的冲击力冲倒在地,五脏六腑差点移位。 数只妖灵聚向北逸,房梁上的三人也学着妖灵的姿态爬了下来。 北逸心想,今夜明明是他和师尊的“洞房花烛夜”,还未攥一攥师尊的手他便要命丧此地。 突然门外响起叩门声,噔噔噔,妖灵顺声而去。 慕远自屋顶飞来:“师弟?” 北逸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回眸的瞬间看到了那仙人般的师尊破门而入,任何神器未用,仅仅是挥了挥衣袖,衣袖带起刀刃之光,邪灵魂散天地。 师尊的灵力萦绕着白光,照亮了北逸浑浊的双眸,他仿佛能看到白衣下劲劲有力且一手便能揽住的楚腰;那人踏着白光而来,仿佛能看到那白靴下精致粉白的足;那人再度甩开衣袖,白刃挥到之处尽是妖灵血渍,他却仿若能看出那衣袖下包裹的有型臂膀和那筋骨分明的手指…… 他的师尊来了,六百年未见的师尊。 北逸咳了一口血,直直站起身子,眯着眼睛,似乎太久没见师尊的面容,记忆中他的面容有些模糊,此时渐渐走近的师尊却令他一再想起前世师尊惨死的模样。 又一道白光挥来,北逸双眸地震,脑袋轰的一声,耳旁噼里啪啦作响。 “师弟,快随我离开此处。” 北逸愣在原处。 他的师尊一鞭子挥来,离玄鞭卷起他就甩出门外。这场景和前世无甚差别,前世也是那人甩出他的离玄鞭将他卷走。 北逸仰头看着天上圆月,手召唤出邪剑,冲入屋内,剑刃指向那人。 那不是他的师尊,那不是,此人是寒梓瑜,哈哈哈,是寒梓瑜,不是他的师尊。 可在邪灵扑杀而来之时,北逸还是收起来邪剑,挡在寒梓瑜身后,为他挡伤。 所有邪灵均已杀完,整个林家已经遍地都是黏液,寒梓瑜扶着北逸看向一侧的慕远:“拿着这些丹药喂给这些人。” 慕远叹了口气,今夜涨见识了:“师尊,今夜怎么会有这么多未知邪灵,哪里也不像人界之物。” “此处有人召唤了这些邪灵,似地狱之物。” “地狱?” “嗯。” 慕远叹息,这林家到底造了多大的冤孽,连地狱之物都能引出来:“师弟如何了?” 寒梓瑜看了看自己身旁的瘦小少年,一身的血,立马扶住他摇摇晃晃即将跌倒的身子,相触的那一瞬间一些莫须有的画面涌入脑海,那人是谁竟总在呼唤他为小仙君。 寒梓瑜呼了口气道:“无大碍。” 北逸昏迷中耳边一再有人呼唤他,唤他回冥界,他是不可能回去的,不可能,不可能! 倏然醒来,一身冷汗,他攥着被角,方才那些妖灵应是来杀他的,要将他押回冥界。 天刚破晓,慕远推门而入:“怎么样了?” “无碍。” “师尊为你疗了伤,应是无碍了,只是这些伤口需要好好养。今日好好歇息我们明日去城宫。” 北逸道: “天兰城的城宫?去那里作甚?” “有鬼怪。” “哦。” “快把药喝了。” 北逸一口将药闷了:“师兄,杀新婚夫妇的鬼物捉到了吗?” “捉到了,你在房内之时,我正与师尊在院内收阵,那鬼物狡猾得很,好在师尊布了两层阵法,才能叫她有去无回。” “嗯,那便好。” “房内的那些邪灵竟能夺魂,连师尊都未曾见识过,好在三人的魂没散,师尊施法又使得魂归体。” 北逸听着无话可说,那些邪灵是来杀他的,他是从冥界跑出来的鬼,本该在幽冥海毁魂消灵不复存在,可如今不仅活了,还重回了过去:“嗯。” “好好休息。”慕远带上门离去。 北逸转念便想起了寒梓瑜,他怎么会成为寒梓瑜的弟子,慕远又怎么会成为寒梓瑜的弟子,这一世为何会有这么多的变故,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第4章 学习驱邪 北逸满心的疑惑,要怪就怪他并没有这躯体的任何记忆,他还没能查清原身的秘密,要杀他的大人到底为谁?只记得那两个小厮身着的应是城宫的衣物,难不成这原身同城宫有什么牵扯? 翌日一早,师徒三人御剑来到天兰城城宫。 当看到迎接之人时,北逸再一次瞳孔地震,她? 那女子笑盈盈地唤了一句师尊和师兄,随即拉住北逸的袖子:“阿逸,你这几个月过得好不好,师姐担心死了,你怎么能出逃呢,可知师尊有多伤心?” 北逸脑海一片晕涨,这女人怎么能成为她的师姐啊,前世她亲手杀了慕远,又同他堂堂魔尊大战两日硬生生从他手中夺走了寒梓瑜的尸身。 “阿逸,你怎么了?”王若楠探了探他的脉,“没有什么大碍啊。” 北逸揉了揉眼睛,心不甘情不愿地唤了一句:“师姐。” 王若楠揉了揉北逸的头,北逸才发觉自己竟只比她高了一丁点,实在有损男人的颜面,不知今生师尊在何处,不论在何处他都会找到他,同萧林共度余生,萧林才是他念了几百年的人儿。 王若楠同他小声道:“师弟,好好表现,你逃走这两月,师尊失落至极,且你还偷走了天乾坤,天乾坤呢?” “在我这。” “收好,回了望崖巅将它归还师尊。” 宫门内走出来浩浩荡荡一行人,只见一面容姣好身形曼妙的花季少女走来,看来和北逸此时的年纪相差无几,少女身着华丽,高贵与娇俏都展现得淋漓尽致,引起人的无限遐想。 慕远仅仅盯着前方渐渐而来的少女,大约没有男人能无视她的双眸,如夏季骄阳,那般炽热,烧灼心肠。 “小芳恭迎寒光仙尊。”北韵芳道。 寒梓瑜道:“城主多礼,多谢城主近日对小七的照料,多有叨扰还请海涵。” 北逸听着就觉得虚伪至极,寒梓瑜这人就是外人传言的那位最高风亮节的仙尊,实则虚伪极了。 少女轻轻一笑:“无妨,本就是我请了仙尊来,该说谢谢的也是本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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