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迟并不意外陈轻舟认出自己,这张脸算是易容频率比较高的了,知道林究身份的不仅是陈轻舟三人,无限空间有更多眼熟他的人。 云迟微笑道:“陪老板参加宴会。” 他示意陈轻舟看向一个方向,陆风遥正跟陈艺低声说话,脸上的表情淡淡,即使隔得老远,也能感受到他兴致缺缺。 陈轻舟心中微妙,压低声音问:“这也是夫夫情趣之一吗?” 公司股东出席宴会理所应当,以陆风遥伴侣的身份出席宴会也不会被拦下,但云迟选了最清奇的一种,易容成秘书再参加宴会。 陈轻舟觉得陆风遥应该不知道林究真实身份,否则就他们说话的这两三分钟,以对方霸道的性格,早站在云迟身边宣誓主权了。 云迟耸肩:“你可以这么认为。” 然后他想起什么,说:“对了,学院入职的事还没谢谢你,要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记得跟我说。” 陈轻舟颔首,心中却不以为意。 他清楚的知道,若是他真让云迟把人情还回来,以后见面的态度估计还要更冷淡些。 陈轻舟跟唐白凤不一样,他不会用恶言恶语将心爱之人推远,也跟方羽泽不一样,无所谓云迟喜不喜欢他,结局在一起就行。 他想要一段正常的半侣关系,两情相悦,互诉衷肠,有长久的未来。 网络上就“喜欢一个人是放手还是抓住”有无数讨论,陈轻舟的选择是放手,比起云迟的怒容,他更希望看到青年的笑脸,即使令对方开怀的人不是自己。 “陆风遥有点不对劲。”陈轻舟提醒道:“你快去看看吧。” 因为云迟是背对着陆风遥,不能一直看着那边,所以一开始没注意到那边的异动。 “行,拜拜。” …… 陆风遥确实有点不对劲。 自从喝了路过服务生的酒,一股若有若无的邪火便在心底灼烧,原本他以为是蓝西装搞得他既生气又烦躁,可跟陈艺在窗边吹风聊了一小会儿,他发觉事情越来越不对劲。 邪火被风吹后,不仅没有降下去,反而像旱季的草原遇到火星子,风一吹,以燎原之势灼烧起来。 陆风遥当机立断离开,楼上就有供客人休息的空房,只有进了房间锁上门,他才能安然度过整个药性发作的过程。 男人身高腿长,走得异常快速,云迟只愣了片刻,男朋友的背影便消失在拐角处,连忙跟上去问他怎么了。 陆风遥现在谁也不想靠近,离云迟三米远,神色警惕:“我没事,你站远点,去楼上帮我开间房,不该关心的别问。” 云迟:“……好的。” 戒备是好事,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 云迟替他开好房间,确定他进去之后,下楼给他叫医生,好在陆风遥仍有理智存在,听到是秘书叫来医生,把门开开了。 云迟观察他的神色,男人面色潮红,呼吸炙热,发丝湿润,大概刚从浴室出来,浑身充斥冰凉气息。 “陆董中的是烈性春.药,多喝水和吊葡萄糖点滴可以加快代谢,但那样太难熬,很可能药性没缓解下来就伤害身体,建议适当纾.解。” 言下之意,医生也没有办法。 陆风遥眉头拧得死紧,努力控制情绪,“知道了,你们出去吧。” 医生是酒店的常驻医务人员,见多了中药的权贵,干他们这行,最怕看到不该看的,听到能走,立刻离开了房间。 云迟见不得陆风遥难受,犹豫了几秒,思考要不要恢复身份,可他下午才说至少要四五天,立马闪现到京城,是个人都会起疑。 “愣着干嘛,还不快走。” 陆风遥站在门边,握着门把手,一副低沉压抑的模样,好似云迟再不走,就要动手把人踢出去。 云迟只好先走了出去。 他找了间空房卸掉易容,洗澡换衣服,因为没有自己的衣服,只能在衣柜里拿了浴袍换上。 系统:[看来陆风遥有福咯!] 云迟恼羞成怒:“滚。” 他清楚这样做会有再次掉马的风险,但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看着对象难受。 系统嘻嘻笑道:[好好好,我先关机了,等事情结束再叫我。] 出于保护宿主隐私,在宿主上厕所和上.床时,系统的视野中会出现满屏的马赛克。 前者无所谓,后者持续的时间里,零九一般都是关机。 云迟没吱声,因为把自己送上男朋友的床的行为太令人羞耻了。 来到陆风遥门前,云迟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敲了三下门,敏锐的听力使他将里面的脚步声听得清清楚楚。 “谁?” 云迟:“是我,遥崽开门。” 里面安静了片刻,似乎在确定真实性。 大约过了半分钟,房门“咔哒”一声轻响,缓缓打开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浴室的微光照亮那一小片地方。 从云迟的角度,完全看不到陆风遥的身影,黑漆漆的房门宛若择人而噬的巨兽嘴巴,耐心地等待美味的猎物自动送上门。 男人嗓音低沉轻缓,暗藏着诱.哄的意味:“迟迟怎么不进来?不要害怕,里面只有我一个人。” 云迟咽了咽口水,差点转身欲走。
第068章 云迟一进门, 就被男人压在床上,背对着的姿势使炙热的呼吸洒落脖颈,让他有种被大型野兽顶上的错觉。 “不是说还要四五天?”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雪白纤细的后颈, 云迟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稍微避开这种让人心惊的侵略感,随便扯了个撇脚的理由:“提前回来给你惊喜。” “我不信。”陆风遥亲了亲爱人的耳廓, “你的洗发水味道是林秘书的味道。” 神兽本来就感官敏锐, 身边人的气味瞒不过他们的感知, 实际细想起来, 林究和云迟的关系经不起考量。 天赋都是空间类,原形都是狐狸, 云迟请假的时间正好是林究投简历的时间。 以前陆风遥从不怀疑过自家爱人,但过于巧合的事件令他不得不深思, 而且云迟并没有隐瞒得很紧, 如果这都猜不到, 那他就是个傻子。 “迟迟,你骗得我好惨。” 陆风遥轻咬伴侣耳垂, “我要补偿。” 两人很久没过夫夫生活,云迟被他撩得没办法,面对男朋友的控诉,云迟的做法是伸手搂住对方脖颈,献祭般把自己送上去。 殊不知这个举动就像一把火,将陆风遥烧得愈加热烈, 眼睛发红。 尝到甜头的他开始翻旧账。 “你跟小陈走得好近, 你叫他小陈哥。” “你好像跟陈轻舟很熟, 宴会跟他说了三分十二秒的话。” “你加班不理我,我独守空房好寂寞。” 云迟忍无可忍, “你够了啊!” 然而他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是怎样一副神态。 眼角眉梢满是春意,双颊泛红,嘴唇被亲得微肿,一双盈满春水的眼眸在仰着脖子瞪人的时候没有丝毫威慑力,反而充满诱惑。 陆风遥低低笑了一声,专注伺候伴侣。 黛眉羞频聚,朱唇暖更融。 气清兰麝馥,肤润玉肌丰。(1) …… 云迟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黯淡黄昏透过厚重的窗帘投射进来,隐约看看到白皙手臂上青青紫紫的痕迹。 云迟猛然缩回手,嘟囔道:“狗东西。” 环在腰间的手臂紧了紧,身后的人越发贴近,两人一前一后,密不可分。 陆风遥委屈道:“迟迟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才是被骗惨了,可是我都没生迟迟的气。” 话语之绿茶,堪比昨天宴会上的蓝西装青年。 云迟冷笑:“谁嚷着要补偿,然后折腾到早上十点,别告诉是其他男的。” 补偿都要了,还敢给他生气? 陆风遥立马认怂:“是我,不是其他男的,咱俩一笔勾销。” 云迟:“这还差不多。” 夫夫俩温存了一会儿,陆风遥叫小陈给他们送衣服,余光看到有闪光灯亮了一下,他没反应,老神在在。 小陈也看到了,询问老板:“要处理吗?” 陆风遥:“不用。” 他跟迟迟是早几百年领证的合法夫夫,滚个床单有什么好说的? 云迟光看手机了,他跟学校销假,闻言奇怪道:“处理什么?” 陆风遥搂着爱人的腰,“没事。” * 对于云迟假扮林究身份的事情,陆风遥并没有多问。 或许他能猜到大概是什么事,跟云迟解释了情书的来源,保证自己没有看过,叫小陈丢掉了。 云迟以为两人会恢复甜甜蜜蜜的生活,没想到陆风遥依旧早出晚归,除了接送他,行踪成谜,问起来支支吾吾半天,意图用亲亲来逃避过去。 云迟对之前的事有点愧疚,选择信任陆风遥,给伴侣一点私人时间。 系统倒是知道陆风遥最近在谋划什么,但云迟思忖片刻,还是放弃探究对方的隐私。 强扭的瓜不甜,等陆风遥愿意告诉他的时候再知道也不迟,左右不会是坏事。 不过陆家有一件事提上了日程—— 陆青黛要结婚了。 对象是楚寻文,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消费差异,如今也解决了。 楚寻文收入提高,可以给陆青黛一个月买三个名牌包包,但陆青黛不需要这么多包,天天在研究所工作,压根没机会背名牌包。 婚礼定在十二月中旬的一个周六。 请柬送到家,云迟看到之后,吓了一跳,“时间这么急?” 今天是十一月二十三号,定在十二月中旬的话,意味着准备婚礼的时间不足一月,时间看着多,但对于陆家来说,未免过于仓促。 陆风遥笑道:“姐姐定的,她说只有周六周日有空,研究所的婚假有十二天,那时候结婚可以让婚假连着年假。” 云迟比了个大拇指,夸奖道:“姐姐好会算。” 不知道陆风遥打不打算办婚宴,要是办的话,他也要这么算,要是不办,他就选个工作期休婚假外接小长假。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云迟只感觉在学校混混日子,男朋友就说带他去试参加婚宴的衣服了。 看着镜中穿着暗红色系马面裙的自己,云迟歪头,委婉道:“会不会不太合适?” 他看过陆青黛和楚寻文的婚纱照,也听说长辈聊婚宴的相关事宜,好像说西式婚礼,他穿个中式马面裙不会格格不入吗? “改了,后来姐姐又想办中式婚礼,大家都这么穿,不会突兀的。”陆风遥安慰他。 云迟听他这么说,看陆风遥试的衣服也是马面裙,彻底放下了心。 他不怕突兀,但那是新人的场合,喧宾夺主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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