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父子连忙迎上去,“下官参见瑞王殿下”。 萧启瑞连忙将二人扶起,“林将军不必多礼,贸然拜访,还请林将军勿怪”。 林毅自然是言不敢,门前人来人往,林毅将萧启瑞请进府内“王爷,请”。 萧启瑞随他走在前头,林战央落后一步拉着林清央,“清清,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他低下头去瞧林清央的脸,越看越担忧,难道是感冒了。 林清央不好意思地将头埋低,“哥,我没事儿,路上热到了,一会儿就好了”。 林战央不解,这天气渐凉,还能热到了?但也未说什么,只要不是病了便好,林清央不敢去看父亲,林毅朝他们瞥了一眼,神色深沉但未说什么,引着萧启瑞入了前厅。 林毅请萧启瑞坐主位,萧启瑞拒绝了,“林将军,今日我以清央好友身份过来拜访,还请您切勿多礼,晚辈怎可坐主位,您请”。 林毅看了眼林清央,又看了下萧启瑞,“那下官便僭越了,王爷请”。 萧启瑞坐到林毅左边下手,林清央坐在他旁边,林战央坐在右边下手,还在盯着林清央看,以往,自己这个弟弟都是坐在自己旁边的。 不一会儿,丫鬟们就上了茶,“王爷,请饮茶”。 萧启瑞拿起茶杯对林毅举杯,“林将军,请”,二人自是一番寒暄。 那头林伯将章泰和马车迎入府内,章泰对林伯也很是尊敬。 “林伯,车内这几箱物件是王爷送给林公子的,还劳烦您帮忙送到林公子房内”,林伯应下,吩咐小厮将东西卸下,将马车拉入马槽休息,他带着章泰也入了前厅。 二人入了前厅,对几人行礼后,各自站到主人身边。 “前些日子小儿在王爷府上养伤,烦劳王府看顾,还未对王爷致谢,本应下官携他去王府致谢,如今反而劳动王爷上门,实属不该”。 这话林毅说得真心实意,一来,瑞王对幼子有救命之恩,二来,他对林清央的多般看顾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只是......,林清央刚下马车时的模样,林战央未经人事,看不出来,他这个做父亲的,如何能看不出,自己的幼子与这瑞王,怕不是简单的好友关系。 “林将军客气了,我与清央投缘,自是不必介怀这些,我是晚辈,自是应当上门拜访”,他看向林清央,林清央也看着他,眼中笑意明显,林父心中郁结,这二人也不知收敛些。 林战央与萧启瑞投缘,又是同岁,“父亲,启瑞兄说的是,我们都出身行伍,自是不必走这些虚礼”。林战央自是洒脱,林家二子,都是随性的性子。 林毅也不好再端着,本身他对萧启瑞就十分欣赏,晋城军与林家军都驻守在西部,他们压着古月国,晋城军与月氏对峙,两军盘踞西北,如铁桶一般保卫西北边境一方平安。 “那下官就不与王爷客气了,以茶代酒,感谢您对小儿的救命之恩”。 林战央也举杯,“启瑞兄,请”。 萧启瑞举杯回敬。 都是军中之人,一上午自是相谈甚欢。眼看快到午膳时间。 “王爷,还请在府中用顿便饭”,萧启瑞自是求之不得。 饭桌上,林清央依然坐在萧启瑞旁边,萧启瑞先给林清央盛了一碗汤,才开始动筷。 林父和林战央,看着他们这般,也没有说什么,这半日,林战央就算再迟钝,也算是有些看出来了,这二人,怕不是简单的好友关系了。 自己那个弟弟,这半日,眼睛都在这人身上,他倒不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有什么不好,只要自己弟弟开心就行,但是这瑞王,以后是要争夺皇位的,若是一朝登帝位,他弟弟如何自处。林家父子都有些忧心地吃完这顿饭。 膳后,林家父子三人亲自将萧启瑞送出府门。 回到府内,林父将林清央叫到书房,林战央想跟去,被林父制止,他要单独与林清央谈谈。
第21章 摊牌 书房内,林父有些忧心地看着自己这个幼子。 发妻生下他便撒手人寰,这些年,自己一直在外征战,从未好好尽过一个父亲的责任,这些年偶有回京,也是对他责备多于疼爱,想到这次他被贼人掳走,还受了伤,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就越发自责,他不忍过分苛责他,若是他喜欢上普通人家男子,倒也无妨,他不是那迂腐之人,但瑞王,将来这条路很难走,一朝不慎,可能就是身死人灭的下场。 “清儿,你与瑞王?” 他有些不知怎么开口,毕竟这些年也未与自己这个幼子这般谈心过,以前自己这个孩子像是不知疾苦的猴子,这次受伤后,独处时,眼中总是有些自己这个父亲也看不懂的忧伤。 林清央听到父亲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害怕,毕竟父亲不涉党争,不喜朝堂争斗,他若与子初在一起,那林家军,便不得不与瑞王府绑到一起,若是最终子初败了,整个林家军就还是免不了全军覆没的下场。 但他不想欺骗自己的父亲,也不想与子初偷偷摸摸的,他想与子初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他希望站在子初身边,不管最终是赢还是败。况且他相信子初,必不会让自己失望,林家军必然也不会重蹈前世的覆辙。 他朝着林父跪下。 “父亲,孩儿心悦于他,想与他共白首,孩儿知道他的身份,他的处境,孩儿也知道,未来的路有多艰难,但是孩儿想陪着他一起,此生,孩儿非他不嫁”,他朝着林父一拜,头埋在地上,心中忐忑,等待着父亲的震怒。 书房内安静得针落可闻,沉默良久,林父大大呼了一口气,他走上前,亲手扶起幼子,握着他的手。 “清儿,你可知以后的路有多难走,若瑞王也败了,你我,加上整个林家军要陪他一起葬送,若是他胜了,帝王之爱,又有几分持久呢,若真到那天,你又该如何自处?”。 林清央看着父亲握着自己的手,眼泪不自觉流下来,想起前世那个即使自己身死,也要给他留条后路的人,前世种种,他无法说予父亲听。 “爹爹,子初他不会的,若是败了,孩儿也不独活,若是上天眷顾,我们胜了,子初他必不会负我,爹爹,是孩儿让您失望了,还请您成全孩儿”。 林毅看着这个眼泪滂沱的幼子,记得他小时候,自己回来,虽许久未见,却不见生,总是围绕着自己,爹爹,爹爹地叫,像个可爱的小团子,如今这个小团子长成了大团子,反而爱哭起来,是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失责,不曾好好照顾他。 既然这是他选的路,那便宠他一回吧。 他有些生疏地将林清央抱到怀中,拍着哄了哄,“既然你已想好,为父自是随你,改日,我们父子便去王府拜访,有些事情,为父也想与瑞王好好谈谈”。 林清央闻言,抬头睁着泪眼看着他的父亲,父亲如此便同意了,为了自己,将整个林家军牵扯进了王位之争,一旦败落,便是死局。他看着父亲堪称慈祥的面容,哭得更凶。 林父好不容易安抚好林清央,便开门叫林伯送他回房休息了,书房外的林伯和林战央不知他们谈了些什么,但是看着林清央满脸泪痕的出来,二人心疼得不行,连忙上去安抚林清央。 “战儿,你随我进来”。 “林伯,你送清儿回房休息下”。林父吩咐完,就进了书房。
第22章 父子商议 林战央随父亲进入书房,转身将门关上,林父坐到书桌边,林战央坐到他下手。 “父亲,你们谈了些什么,清清怎么哭成那样,您为难他了?”他有些不解地看向父亲。 面对随自己出征的长子,林父倒是没什么忌讳,他叹了口气。 “战儿,今日你也能看出来,清儿与瑞王关系匪浅,为父应了他,以后林家,可就与瑞王绑在一起了”。 “父亲,虽与瑞王交集不多,但感觉他并非那风气不正之人,清清既然与他两情相悦,成全他们也无不可,来日那萧启瑞若变了心,那孩儿便亲自去结果了他”,事关他弟弟,就算是王爷,他也绝不手软。 “为父既然应允了清儿,自是不会反悔,先皇后贤良淑德,蕙质兰心,这瑞王自小由先皇后教养,想来不会差,晋国公也是家风清正,今日与瑞王相谈,那孩子虽然个性清冷了些,但也可窥见其风骨极佳,隐隐有帝王之能,将来若他统领天下,也是暄朝百姓之幸。而且他待清儿,明眼人也可以看出其中情谊,只是若应允了他们,以后,我们就不得不多多筹谋,帝位之争,自来坎坷非常”。 林战央想了想,“父亲,我虽对朝堂之势知之甚少,但表哥与我对弈时常说,大皇子之流,不堪为伍,若是他来日继位,那整个朝堂,便都是张端等擅于谋权的腌臜之人,到时候又有几人能为百姓着想呢,如今既然清清与瑞王情投意合,瑞王又是堪当大任之人,这从龙之功,我林家便要了又如何,来日瑞王继位,也算是我大暄朝之福,比起在这京城安于享乐的皇子王孙们,瑞王常年在战场,想来更能体会民生多艰”。 林父又叹了一口气,“你说的这些,为父何尝不知,如今暄朝边境并不太平,月氏、古月蠢蠢欲动,若是他们联合出手,暄朝将腹背受敌,张端之流,争权夺利,那粤城军年年贪墨军饷,中饱私囊,敌军进犯,若何堪当大任,来日朝政交于这些人手中,为父也觉寒心,只是为父从前从未想过涉及朝政,只想保护一方百姓平安,如今不为这天下百姓,只为了你弟弟,都不得不去走这条路了”。 父子二人在书房商议良久,直至林伯叫他们去用晚膳才出门。 到了饭堂,林清央已经坐着在等他们了,眼睛还是红红肿肿的,看着他们,眼中似有些担心。 林战央走过去,手在他弟弟的头上摸了摸。 “傻孩子,以后萧启瑞那小子要是敢对你不好,告诉哥哥,哥哥替你揍他”。 林清央感动得无以复加,“哥哥......”。 林父看着这两个孩子,不知说什么好,叫上林伯,四人一起用膳,无外人在时,林伯与他们都是一起用膳的,林父叫下人取来一壶酒,他先给林伯斟满一杯,才给自己倒了一杯,林战央不好酒,林清央他们从未想过给他喝酒,故只有两个长辈喝,兄弟二人自顾自地吃饭。
第23章 珊瑚树 林府中父子商议的种种事宜,萧启瑞自然无从知晓。 今日他在林府用膳时,并未与林清央保持该有的礼仪,他待林清央的情谊,自是不必避讳家里人,只是他一个晚辈,第一次上门,自然不会贸然与林家父子提出求娶林清央,他要名正言顺的求娶林清央,给他该有的礼仪和尊重。 萧启瑞心想,“外公在晋州,无父皇召见不得入京,待这边一切敲定,该给外公去封信,请他将来正式向林将军求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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