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论道场上只他一人,他抬眼望去,以正东的山峰为首,二十四峰围绕着论道场呈现圆形。周围数以计百的小峰向外绵延。 天玄宗的样子看不出丝毫落败,反而比巅峰时期更加耀眼。 匆匆赶来的宗门弟子对宋安年道:“请师弟随我来,长老吩咐先带你去药峰治疗,等一月后其余弟子选拔出来在行拜师典礼。这些时日师弟便先在药峰养伤。” “谢过师兄,请师兄在前方带路。” 通过传送阵两人来到了药峰,将宋安年交给药峰弟子后,那位师兄就匆匆离开了。 病房内替他把脉的弟子蹙眉道:“你的心脉是被剑气给震破的,不过还好不是特别严重,要不然你就废了。” 他吩咐药童去熬药,又对宋安年说:“你这些时日就莫要动用灵力了,一段时间不动用灵力和一辈子不动用灵力我想你还是分得清。” “有事你找药童他会通知我,若无聊可在在药峰上参观,但不要进药田。” 药峰弟子离开后房间里就剩宋安年一人。他摩挲着手上的镯子,回想着梦中那个人。 他可以肯定自已从未见过那人,以那人的气度若他见过的话即便是对方遮住了面容自已也不可能忘记。 可若是没见过,那梦境中的人难道是自已臆想出来的。 这个想法一出,宋安年顿时被自已恶心到了。 这些天宋安年专心养病不曾出过房间一步,每天的生活就是喝药打坐睡觉,唯一一次出格的事还是向药童所要蜜饯。药童对于这种安静又听话的病人的要求向来都是会满足的,但无奈这玩意儿别说药峰没有就是整个天玄宗也不会有。 宋安年笑着道:“没有就算了。对了,听闻宗门内有位客卿长老人称落雪尊者,他会在这届拜师会上收徒吗?” 提到落雪尊者药童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答道:“落雪尊者已经闭关多年,应当不会出席拜师会,公子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罢了。落雪?为何称他为落雪尊者。” “小童不知,但这位尊者所居之处叫落雪峰,或许是这位落雪尊者与落雪峰相似吧。” “对了公子,你今天的药还没喝呢。”
第9章 拜师 宋安年接过那碗看着就苦的药一口气喝了下去。 药童看着他把药喝完后笑着道:“公子还有事吗,无事小童就下去了。” 宋安年想起白天见到的二十四主峰,直觉告诉他最北面的那座山峰就是落雪峰,他似不经意的问:“落雪峰是最北面那座峰吗?” 这二十四座主峰从外表根本看不出任何不同,小童惊讶道: “公子是怎么知道的?” 宋安年道:“猜测而已。” 夜,宋安年怎么也睡不着,他从房间里出来,坐在院中仰头数着天上的繁星。 “吃糖吗?”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传入宋安年耳中。 宋安年回头,他见到了梦境中的人了,没有薄雾笼罩的月亮更加耀眼。宋安年回神问道:“你是药峰的弟子吗?来这处做什么?” 沈轻寒示意他伸手,“药不是苦吗,来给你送糖。” 宋安年想极力压下听到这句话后上扬的嘴角,“你我又不认识。” 沈轻寒笑着看他,问道:“糖甜吗” 宋安年一愣答道:“很甜,你要吃吗?” 沈轻寒摇头道:“哄孩子的我吃算怎么回事。” 宋安年看了他一眼在心里暗暗道:糖又不是只能小孩才吃。 沈轻寒看着面前的人,心中有些悲楚:相见不相识,曾经的小徒儿转眼就长成少年郎了。 在沈轻寒看他的同时,宋安年也在悄悄打量着对方。 天玄宗共四位尊者,但其中三位尊者同十九位长老他都认识,唯一不认识的就是落雪尊者。眼前之人是何身份他早已猜到。 只是落雪尊者怎会出现在他梦中,还给他送糖?许是自已猜错了呢?三天后就是拜师会,倒时身份自然会水落石出。 两人静静的坐着,宋安年看着面前的人心跳不止,即使现在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看着眼前人他就觉得开心。 夜已深,沈轻寒起身道:“时间很晚了,你身上有伤回去休息吧。” 宋安年从不会忤逆沈轻寒以前是现在也是。躺床上时,宋安年才感觉到自已的身体好像没那么沉重了,他运转体内的灵力发现自已破损的命脉被修复了。 是那颗糖!宋安年很高兴,十六年都没这么高兴过,自已都觉得莫名其妙。 但情绪并不是自已能控制的。他想起三年前在云墨城一角遇见的一只灵猫,它的尾巴总是朝着灵猫的主人摇摆,灵猫则是一脸烦躁的想把尾巴压下去但总是以失败告终。 宋安年想若是自已有条尾巴怕是早就朝着那人摇摆起来了。想到此处宋安年沉下脸暗骂道:“我简直莫名其妙。” 三天过的很快,拜师会还是在论道台举办。一万多人,入外门的两千六百五六人,入内门的不到八百。这个数字也在宗门长老们的意料中。 宗主加强了秘境,又亲自布的阵,能走出这些算不错了。 宋安年扫了一眼台上的众人,宗主旁的位置,坐着他三天前见过的人。宋安年冲他笑了下,又很快的低下头。 主位上的南宫澈饶有趣味的打量着宋安年。他是昨夜知道落雪尊者出关的事,虽然已经接受了自已好友回炉重造的事实,但真的出现在面前他也难免起了一丝逗弄之心。 变小果然可爱不少,这青涩的样子真是让人怀念啊。 沈轻寒见他低头,起身走下台来到他面前:“宋安年可愿拜我为师?” 声音传到耳边时宋安年下意识抬头,面前的人手拿青玉色弟子令,笑着看他问:“可愿拜我为师?” 宋安年撩袍跪地,双手接过弟子令道:“弟子宋安年拜见师尊。” 沈轻寒笑了,“既拜我为师那我便替你取字。‘夜阑’,残夜将尽,炎日将升。” “谢师尊取字。” “起来吧,从今天起你便是落雪尊者唯一的亲传弟子。” 沈轻寒对南宫澈点头,之后便带着宋安年离开了。 落雪峰,宋安年从未来过这里却对这里生出一股莫名的熟悉。 那处庭院与外面不同,是这落雪峰唯一的春色。他又想起了那个梦境,如今一切重叠,好似本该就那样。 沈轻寒带他去了西厢房,推开门里面一应俱全,他道:“看看可缺些什么?” 宋安年扫视一眼,摇头道:“不缺。” 看出他的心不在焉,沈轻寒陪他在桌边坐下,宋安年看着他,道:“师尊我们曾见过。” “嗯?见过吗?”沈轻疑惑的看向他。 宋安年是不是察觉出了什么。 “我见过师尊。” 沈轻寒不知如何接话,宋安年从哪见过他?他怎么不知道? 宋安年垂下头低笑,说出来的话却闷闷不乐的:“师尊想不起来就算了。” 沈轻寒沉默了。 他无奈道:“是师尊不对,记不起来安年向安年道歉。 ” 说完后沈轻寒便离开了,房间里只剩宋安年,宋安年不太想承认刚才的那个人是自已。 刚才不止沈轻寒在沉默,其实宋安年的内心已经死了有一会了。但他就是控制不住,宋安年又想起了那只控制不住尾巴的灵猫。 次日,宋安年在院中练剑。沈轻寒坐在摇椅上指导,旁边的茶几上放着一碟荷花酥。宋安年是今天早上才知道落雪峰有小厨房,自已师尊竟然会做饭。 三菜一汤,他记得自已坐在餐桌前时还是懵的,当他得知是师尊做的后更是不敢置信。但不得不承认自已师尊做的饭味道的确非常好。 饭后他在院中练剑,自已师尊出来时手里多了一碟荷花酥。 将沈轻寒教给他的剑法吃透后,宋安年走到了茶几旁边拿起一块荷花酥咬了一口,很甜甜到发腻的那种。 但他喜欢,嗜甜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喜好,但自已的师尊怎么知道? “落雪尊者很悠闲啊!” 闻声看去,此人身着墨绿色广袖衣衫,头发半挽,手中拿着一把孔雀羽扇看起来极为骚包。 宋安年向他行礼。 沈轻寒抬眼淡淡道:“宗主。” 南宫澈笑着道:“落雪尊者,可否借你徒儿一用。” 沈轻寒看了眼身旁傻乎乎的徒儿,又看了眼面前似大尾巴狼的宗主,最终问宋安年:“可想去。” 宋安年不知宗主为何找他,但不好拒绝便道:“师尊,我随宗主走一趟。”
第10章 师尊还有一个弟子 两人离开院落后,沈轻寒捏起一块荷花酥尝了下。太甜,太腻了,人是长大了胃口到一点没变。 南宫澈同宋安年一路无话,到了南宫澈所居住的庭院,南宫澈就在院中坐下。 石桌上摆放着棋盘,他问道:“会下棋吗?” 宋安年道:“略懂一二。” 南宫澈用扇子指向对面道:“坐。” 宋安年持白棋,南宫澈走一步他便走一步,心思完全不在棋盘上。 南宫澈又落下一子,他道:“落雪尊者的曾经的徒弟乃是我好友。” 宋安年抬眼看他,仿佛在我和我有什么关系。 南宫澈用一种遗憾又感叹的语气道:“他天赋卓卓,但自视甚高。连续拒绝了多位尊者后其余人也都歇了想收他为徒的心思。” 南宫澈澈一边下棋一边同宋安年讲:“落雪尊者最初只是一名散修,为收我那位好友才会在天玄宗挂个客卿长老的名号。” “两人师徒情深,但在落雪尊者闭关期间我那好友却为救人而死,这对师徒倒也遗憾。” 宋安年静静的听他所讲,面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这位宗主同我讲这些是为自已好友打不平? “说来也巧,我那位好友也名叫宋安年。他也喜甜,尤为爱吃落雪尊者给他做的糕点。” 宋安年想起那碟只吃了一块的荷花酥,怪不得师尊那么清楚我的喜好呢。原来不是清楚我的喜好而是牢记他另一个徒弟的喜好啊。 “宗主叫我前来来到底所为何啊?”宋安年不想在坐在这里听这位闲得发慌的宗主讲些与他无关的话了。 南宫澈感叹道:“你与我好友面容相似,见君就如见故人。” 宋安年撤的坐不下去了,他将棋子搁在桌面上,起手道:“宗主既然无事,那弟子就先告退了。” “站住,好歹陪我将将这盘棋下完。” 宋安年又坐了回去,他持棋南宫澈走一步他便不经思索的下一步。不出意外这盘棋宋安年输了,“宗主,胜负已定弟子告退。” 从主峰下来时本要回落雪峰的宋安年掉头去了藏书阁。 藏书阁成圆筒型共七层,宗门史记便在第一层最显眼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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