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温郧的肩膀,谢宗慎也渐渐睡去了,在光怪陆离的梦中他见到了他那位与他不甚亲近的母亲。 “慎儿,不要学我,会输的一塌糊涂。” 他那位母亲的面容极具风情,像极了盛开在风沙中的红色曼陀罗,但夺目的外表下却是软弱的内心,也许她这辈子就应该待在风沙之中,只有风沙才能遮住采花人的双眼,开在这皇宫中只会让她凋零的更快。 也许没有什么人一开始就属于谁,温郧从一开始也就不属于自己,自己也无法强求他对自己更特别,但是这样就好了,就到此为止了。 情感难以捉摸,就算是现在谢宗慎都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对温郧情有独钟,也许是那场追溯到上辈子的擦肩而过,或者是其他的不经意瞬间。 黄哥看着沉睡的两人开始反思,宋承远和谢宗慎的反常真的只是意外吗?或者说是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在暗中捣鬼? 它不是人类,但是从某下方面也大概能了解人类的爱欲,可是它看过的所有片子的爱都是建立在欲望之上,谢宗慎的情感它开始无法计算。 第二天谢宗慎醒来的时候,温郧已经收拾好守在他的床前了,他的视线没有在温郧身上逗留,仿佛昨晚的所有失态只是梦中泡影。 谢宗慎也在今天给温郧重新安排了职位,温郧留在京城接手京城的暗部,谢宗慎会在几日后带着剩下的人回封地,至此他们要分开了。 【宿主怎么办?不在谢宗慎身边怎么调查敌方的密探?】 【调查这种事情不一定要亲自动手,借别人的手也可以。】 将他留在京城其实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相反,敌方的总部在京城,那密探也一定来自京城,在这边调查反而更方便。 接到谢宗慎的调令之后,温郧也就从谢宗慎的身边离开了,这么一段时间的保护也就到此为止,接下来温郧就要更忙了。 一般,谢宗慎不特意召见温郧的话几乎是见不到他的,京城的暗部比他想象的还要庞大,十分森严,稍有差池就被酿成大错。 皇宫的玉玺失窃并没有被谢云昌声张出来,看来还不算傻到无可救药,一点这个消息被传出来了,上到朝廷下至百姓必定是要恐慌的,这也就给了谢宗慎他们离开皇城的机会。 离开的这天,温郧带着几人护送谢宗慎出城,到了城门时马车停了下来,温郧站在马车旁,听到了谢宗慎传出来的声音。 “善七,京城的冬天很冷,多添衣。” “多谢王爷关护,王爷也要保重。” 这是他们最后的告别,简单的两句话承载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太多不舍。 就像谢宗慎说的一样,京城的冬天真的很冷,温郧在京城的第一个冬天手上就险些生出冻疮来。 只是这样的冬天,温郧一过就是三个,他也从曾经的少年长成了青年,看着自己进展缓慢的任务也常常陷入苦恼。 作者有话说: 昨天下午没穿棉裤下去吃饭,没多久嗓子就不舒服了,早上起来彻底哑了。。
第31章 主子上位速成指南 ◎江南气候温潮,这梅花活的艰难◎ 最近京城里人心惶惶, 先是皇宫的传国玉玺被渔船在荣王的封地中打捞出来,百姓本来就对朝廷不满,这玉玺突然出现在荣王的封地, 不禁就让百姓联想这是不是老天爷的意思,谢云昌一下子就成为了众矢之的。 朝政荒废, 大臣纷纷开始重新站队, 传到温郧手中的信件中也提了有不少重臣私下去联系了谢宗慎, 看样子再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要重新洗牌了。 “大人, 府上来的密件。” 温郧在查找文书,手下送来了一份新的密件,看样子又有什么新的安排了。 暗部分布的很散, 温郧也会在京城定期换据点,这几年谢云昌应该也知道了谢宗慎在京城有布局, 对他们的查探特别严。 温郧停下手上的事情, 接过密件,拆开之后里面只有一张黑色的纸, 将纸放在火盆中,黑色的纸渐渐染成了灰色的灰烬,这纸张灰烬的重量要重一些,乖乖的躺在那里, 没有被火焰扯散。 温郧看清灰烬上面的字之后,拿起了旁边加木炭的铁器将灰烬搅散。 谢宗慎近期要回京, 明面上是为了给谢云昌送遗失在外的玉玺,但是其真正的目的是要上演一场大戏,然后借着这世人的手登上皇位。 这个过程稍有不慎就会被谢云昌咬掉一块肉, 但温郧最担心的并不是皇城之中的危险, 这些东西谢宗慎都应该有对策, 他担心的是那位一直没有找出来的密探。 这三年中温郧先是编了一个谎言,告诉善一自己截获了京城中的一封信件,其内容是和王府内部的信息有关,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这个密探的问题抛给谢宗慎,但是谢宗慎那边一直都没有找到这个人,甚至这个探子自己都没什么动静。 温郧有时候都忍不住想,这个探子不会是已经死了吧,不过谢宗慎还没称帝,一切还不能妄下结论。 不过在准备好迎接谢宗慎之前,他要去见一个人。 再过一个多月就到新年了,京城中的气氛压抑,丝毫没有临近新年的轻松愉快,坊间除了打更人的声音就是夜巡士兵的插科打诨。 此时已经临近天亮了,冬日的早晨总是很晚,但是地上的白雪能映起些许光亮。 温郧翻进了丞相府,这里住的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位老丞相了,这里住的是芸维,一年前谢云昌赐官芸维,一夜之间芸维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 这三年里他们有不少接触,但是越接触温郧越摸不清芸维的动机。 芸维曾经坐在自己面前,用十分平静的语气将谢宗慎的计策统统说了出来,其中有温郧知道的,也有他不知道的,当时他差点就给了芸维一刀,但是匕首卡在了芸维的肋骨上,最后确定了芸维没有破坏谢宗慎计划的打算,温郧才留了他一条命。 不过也就从那以后,芸维成为了温郧最大的情报来源,他好像不求回报甘愿将自己知道的信息都交给温郧。 今天是他来和芸维拿情报的日子。 温郧翻过了一道道院墙,来到了芸维居住的竹苑,冬日的雪没有放弃任何一处地方,连着这片地方都蒙上了雪白。 芸维披着一件外衣,手中掌着一盏灯笼,看到了我翻墙走进来的温郧。 和以前一直穿暗卫衣袍的温郧相比,穿常服的温郧看起来更好接近一些,他不像谢宗慎面上一直挂着冷硬的神情,有的只是淡然。 “你还是这么谨慎啊,这几年一次正门都没走过。” 温郧拍了拍肩上的雪,抿了抿自己干冷的唇。不走大门只是害怕芸维府上有谢云昌的人,除了芸维最好不要和任何人接触。 “还是防备一点好。” 芸维将温郧带到了热气很足的屋子里,芸维身子骨不太好,畏寒,房间里总是燃着很足的炭火,但是温郧不太喜欢这样被热气拥起来的感觉。 “皇帝最近打算对谢宗慎下手了,时间还不确定,但是一定是在谢宗慎来京的路上。” 温郧点了点头,谢宗慎如果在京城出事那谢云昌也洗不干净,只有在路上最稳妥,到时候随意把意外推给路上的流寇,谢云昌也能将自己干干净净的摘出去。 “这件事情相信王爷能料到,不过皇帝这次做了二手准备。” 芸维给温郧到了一杯茶,笑着将谢云昌的计划全盘托出,甚至将参与的人员、时间和藏兵地点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看来这件事在策划时芸维就参加的,谢云昌应该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信任的伙伴已经将他出卖了。 “这件事情不像是那个蠢货想出来的。” 芸维口中谢云昌的计划就是在谢宗慎离开封地之后派兵攻入其封地,将谢宗慎囤积的私兵一举杀光,而且这个计划已经在开始部署了。 “那是当然,这良策可是我提出来的。” 温郧看着满脸笑意的芸维,十分无语,这个人一向不按常理出牌,能干出这样的事情也算正常。 “那既然这样,你们是已经知道了王府私兵的藏匿地点了吗?” 芸维赶紧摆了摆手,他可是知道温郧一直在寻找王府只能藏匿的探子,这摊子跟自己可没关系,士兵的藏匿地点也是另一个人说的。 “是钱公公,这个老太监探查到了消息,但是至于是怎么探查的就不知道了,喏,这是钱公公给的位置。” 温郧拿着标记好的地图离开芸维府上之后就立马回去写了密件让手下送到谢宗慎的手上,关于谢云昌的部署,相信谢宗慎会找到办法应对。 现在他对于探子的身份终于有些头绪了。 谢宗慎安置的军队时布置的十分分散,有些地方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而芸维给的这张地图就很奇怪,一些十分具有威胁性的军队都被标出来了,而一些不太起眼的却被忽略了,而关于哪只军队强哪只军队弱只有很了解王府的人才知道。 而一直在谢宗慎身边流动的人员据温郧所知,只有暗卫,三年前的时候密探还没到谢宗慎身边,而现在这个人一定就在谢宗慎身边担任重职。 温郧不清楚谢宗慎身边的情况,现在只能先判断出这个人的大致身份,要真正的将这个人找出来还是要接触到谢宗慎才清楚。 只希望,谢宗慎能够顺利来到京城。 …… 夜晚,王府中灯火通明,因为今日是谢宗慎的生辰,即使谢宗慎对这个日子不甚在意,府中的一些老人还是想给自家王爷小办一场。 后院里粉白的梅花依旧散着它那不甚好闻的气味,这里是江南,不是京城的故居,这里本来是没有梅花的,记忆中的那棵一直都留在了京城,可是回到了王府的谢宗慎还是让人在后院栽了一棵一模一样的梅花树。 江南气候温潮,这梅花活的艰难,但还是努力盛开着它那不甚灿烂的粉白色花瓣。 谢宗慎坐在树下,身边放着一壶已经温好却又已经凉了的佳酿,抬起头看着黑黝黝的树枝,有些失神。 不喜欢的梅花他依旧不喜欢,喜欢的人他依旧放不下,世人常说,往事暗沉不可追,来日之路光辉灿烂,可是那些暗沉又岂是故意去追的,皆是不可忘罢了。 去年春天,谢宗慎曾去过一趟京城,瞒着温郧去京城想看他一眼,可是那日灯火耀人眼,夜晚的集市上他看到了易容的温郧在和芸维说笑。 那时他只是在稀松的人群中看了他一眼,即使温郧迅速望过来原地也没了他的身影。 江南并不冷,但是没了他的江南太冷了。 身后的灯光浑黄,谢宗慎的眼睛在月光下木讷成灰色,几日之后大抵就能见到了,只是见到之后呢?想一对正常的主仆? 余晌站在不远之外的长廊中,看着谢宗慎的样子想起了那日大夫说的话,心里堵得很,他很想上去打谢宗慎一顿,到现在他都想不明白当初谢宗慎到底为什么要把温郧留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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