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七哪里知道,他也只是接到任务就过来了而已。” 善六挂在善一的手上,小声切了一声,被善一听到又挨了一顿批。 “事情解决了,我先回去复命了。” 温郧朝两人说了一声,然后隐入黑暗中没了身影。 “我说你,怎么会和他搅在一起啊?” 善六从善一手中挣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有些疑惑这两个人怎么能认识的。 倒不是说善一的不是,而是善七这个人很奇怪,独来独往,平时看起来有些死气沉沉的,也不爱说话,好像他们善字开头的都跟他不太熟。 “只是偶然见到了,聊了几句,这次的任务挺突然的,王爷让我跟过来看看。” “王爷?是王爷让你来的。” 善一拍了一下善六,然后低声应了一声,带着善六离开了这遍地血腥的地方。 温郧回到王府,先是去报告了任务,然后回到属于他们暗卫居住的小院。 这个院子里住的都是善字开头的暗卫,一共十五位,都是荣王府上最顶尖的人。 “善七回来了。” 善二是个青年男子,依靠在门框上看着温郧打了声招呼。 “嗯,早点休息。” 温郧看着善二说了一声就关上了门,善二看着关上的房门抿了抿唇。 真是个怪人。 善字开头的暗卫,一到五一般是留在王爷身边的保护的,六到十五一般是派出去执行一些秘密任务的,温郧回到自己的房间,点了一盏灯,身上的黑色衣物已经被汗水和血液浸湿了,微微结痂的伤口已经粘住了衣服。 【疼死我了,快快。】 黄哥被迫爬起来给温郧开了痛感无效的buff,蹲在系统空间里看着温郧龇牙咧嘴可怜又可笑的样子叹了口气。 【都说了,人家让你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好了,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心软了?】 温郧的伤并不是外出执行任务受的,而是因为他上次执行任务没狠下心而被王府的处刑堂给拿鞭子抽的。 【我特么要是能下去手还要你说。】 温郧一点都不喜欢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身份,都是什么东西嘛,每天搞得灰头土脸,还满身血腥味,现在他看到肉菜都想吐。 不过,这个世界的任务还是很简单的,毕竟男主荣王谢宗慎是个很有脑子的人,他只要在后期清除王府中的威胁就好了,毕竟这么大一个王府卧底还是不少的。 简单的将自己身上的伤口处理好,温郧躺在床上,在系统的buff加持下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 “怎么样?” “正如王爷所料,今晚轿子中的人的确不是徐太公,只是一个替身。” 谢宗慎放下手中的毛笔,善一已经很自觉的退下了。 已是深夜,烛火摇曳多少让谢宗慎眼睛有些不舒服,可是看着面前纸面上模糊的人影时忍不住蹙眉。 他抬起手揉了揉自己钝痛的脑袋,然后将面前摆着的纸抽出,撕碎。 书房的烛火并不明亮,却在昏暗中摇曳生姿,阴影笼罩在谢宗慎的面上,他的五官深邃,他的眼睛并不是正统中原人的棕黑色,而是纯黑色之中掺杂着一种不太容易发现的银灰色,也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不那么沉闷。 荣王谢宗慎,其母是异域人,生前十分的先帝的宠爱,只是在其母去世之后,谢宗慎并没有得到先帝的庇护,而是任由其在皇宫中自生自灭,后来先帝驾崩,太子继位,谢宗慎也被封了个荣王的称号,有了自己封地。 可是现在,荣王的势力逐渐壮大,已经引起了皇上的猜忌,最近皇城派来的探子格外多,暗部的工作量也增加了不少。 谢宗慎将撕碎的纸片扔到了屋子里的火盆里,里面已经积累了一堆燃烬的灰烬了。 碎纸在火焰中起伏,谢宗慎的头又开始痛了,每一次头痛都让他在浑浊的意识中看到那个陌生的人影。 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说: 明天不更,我要考试,后天入v,第一个世界的番外放在入v当天发,不想看可以跳过,不过我也不确定能不能发出去,大家都懂哦! 大家祝我考试顺利吧,虽然平时我都在水课,好紧张,千万别挂!别挂!
第23章 番外 ◎如您所愿,请交付灵魂◎ 城市的上空飘荡着工业产生的烟雾, 和沉甸甸的乌云混在一起,就连下坠下的雨滴都夹杂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这是温郧死后的第四年,对的, 温郧死了,除了宋承远以外的所有人都认为温郧死了。可是真的死了吗? 时间不会倒流。但是记忆可以回溯。宋成远一直被困在过去的时间里。记忆永远回溯着, 为什么一个人会记着另一个人如此之长呢?情感真的是无可代替的吗?爱真的存在吗?年轻的宋承远一定不会相信这些。可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 郑柔雅这几年并不好过, 温郧的离世和宋承远的沉默一直在折磨着她, 她已经受够了。 可是每当看到宋承远那副样子的时候, 郑柔雅就会不停地质疑自己。 离开温郧的宋承远就像是一具空壳,即使宋长瑞如何逼迫,宋承远永远都是那副模样。 今天是立秋, 虽然下雨了,但是还是很热。 杨季夏来到地方的时候莫岱已经坐在里面喝起茶了。 “杨小姐来了。” “莫先生, 好久不见。” 两个人客套且官方, 微笑的面具之下是毫无波澜的灵魂。 “算起来,我们好像从来都没有私下聚过。” 莫岱抚摸着自己轮椅上的把手, 面上的神色像是在追忆什么。 杨季夏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杯,轻轻哼笑了一声。 “真羡慕你啊!” 杨季夏抬起头,看着莫岱,眼底涌起一丝怨怼。 “在他还没出国时我们就约好一起去看画展的, 可是直到他离开我们都没有完成当时的约定,而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次画展却约了你。” 杨季夏心中的怨是对她自己, 她没有实现和自己好朋友的约定,而这个约定却再也没有机会实现了。 “谁说不是呢?” 莫岱垂目,然后静默, 这间三人茶室永远都坐不满了, 他费尽心思找回来的哥哥也再也不会回来了。 …… 爱可以炽烈, 可是在炽烈之后只会留下面的灰烬,木讷又贫瘠,像是一把制作不那么精致的小提琴,岁月带给琴声沙哑,而不是沉淀的悠扬。 宋承远回到了家里,自己下厨做了一些饭菜,像平时一样吃完饭躺在沙发上,玩了一会儿曾经温郧放在电视柜里面的游戏,然后靠在沙发上抽一根烟。 烟是他从楼下超市买菜时随手买的,辛辣得让他头疼,可是他还是不会放手,即使不抽也要它在自己手上燃尽。 这里以前是温郧的家,现在却成为了他仅剩的避风港了。 “今天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立秋,转眼间……” 宋承远将电视打开,声音调大,目光平静的走向卧室中,只是在开门前的那一刻,他停下身回头又看了一眼这里。 和温郧离开前一模一样,花瓶里的花还生机勃勃,厨房里的厨具还是放在原来的地方…… 宋承远推开门,床头放着一杯已经凉了的白开水,端起它将口腔中含着的东西冲下去。 死亡也许并不是一件多么有意义的事情,也许它毫无意义,只是生者将死亡吹嘘,赋予它无比高大的含义,死亡不必诞生在激烈中,就只是在一个平凡的饭后,收拾好房间之后在床上睡一觉就再也不会醒过来。 其实在现在回想起来,他和温郧之间并没有多少值得回忆的东西,因为大多是他自己的臆想和自我欺骗,甚至他们之间仅有的一个亲吻都是他自己夺过来的。 是啊,他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被温郧选择呢,自私自利,还是个自大的家伙,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会渴望着那个人的偏爱和亲昵。 如果,如果他是个女人,是不是就可以稍微占一点优势了…… 意识渐渐消散,宋承远的视线已经模糊了,可是在灰蒙蒙的一片中,他看到了那个人。 “要我抱抱吗?” 温郧伸出手看着宋承远,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眸子里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爱恋。 要,好想要,可是为什么你现在才来? 在诡异的梦境中,他是温郧唯一的爱人,他们拥抱亲吻,在花丛中交织缠绵,温郧的手会认真的抚摸着他的身体,炙热温柔。 …… 那天,宋承远没来公司,秘书给他打电话也没人接,因为手上有一个很重要的合同,秘书不得不马上给宋承远家里的座机打电话,可是还是没找到人。 宋长瑞很快就知道了宋承远没去公司的事情,在家里发了很大的脾气,语气中全是对宋承远的失望,郑柔雅苍老的厉害,坐在一边看着宋长瑞的样子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女人的预感一向很准,哪怕郑柔雅已经是个稍显神经质的老女人了。 宋承远的尸体在第二天下午被上门的郑柔雅发现了,她跌坐在床边,看着床头已经空了的药瓶,颤抖的手抚摸着宋承远冰凉的皮肤。 “承远……承远,别吓妈妈……” “宋承远,快醒醒……妈妈错了,妈妈错了……” 郑柔雅没想到宋承远会自杀,她不理解那份情感是有多么放不下,明明一切都已经回归正轨了,为什么宋承远要这么残忍的留下父母自杀。 死亡是艺术家追求生命的极致,纯粹的商人做不出殉情这种高雅的行为,宋承远在死去的那一刻灵魂才得以在痛苦中释放,说不定会乘着什么东西继续追寻温郧的身影…… 郑柔雅在宋承远死后精神也出现了问题,宋长瑞也因为身体原因进了好几次医院,但是他们都有专人照顾,直到死亡,这是宋承远生前留下的思量,保证了宋长瑞和郑柔雅后半辈子的优质生活。 立秋之后,天气就渐渐寒冷起来了,宋承远的墓地在北山郊区,这里雾气蒙蒙,一抹绿色的光停留在宋承远的墓碑前。 “叮——检测到优质灵魂体,尝试绑定……绑定成功。” 宋承远的灵魂仿佛飘荡在冰冷的海水中,品尝着苦涩与冰冷,他慢慢睁开了眼睛,好像在眼前的虚无中看到了……温郧。 周围刹那变换,他站在了那套房子里,熟悉的陈设,熟悉的气息,那个人还在吗? “咚——”玄关处传来了声响,宋承远转头看了过去。 刚下班的温郧拉扯着自己的领带,面上带着烦躁。 “真是烦死了,那几个客户简直是脑子有坑。” 宋承远发现,自己眼前的这个温郧要年轻很多,很稚嫩,看起来也才二十多岁,熟悉的眼镜架在他的鼻梁上,不太好的脸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气压都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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