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杳晃了晃脑袋,长发随着也晃了晃,他脑袋搁在浴盆边沿上,忍不住回想起刚才的细节。 他和云堪恨几乎都贴在一块儿了,那么近,是铲屎官和猫主子之间的距离,这可以说的过去,可是他都变成了人了,是不是得避嫌一下? 于杳也不知道要如何避嫌,从来没有社交经验的他一时间愣住了。 温热的药水很快就暖和了四肢,于杳抬起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在水面上,思绪扯到了其他的地方。 他总不能和半夏他们那样恭恭敬敬的吧,那样就不算陪伴了,那叫侍奉。 于杳还没有忘记他的任务,还是小猫咪的时候,天天陪着云堪恨就好了,现在变成人了,除了陪伴,还可以多一些花样。 他可以在云堪恨最需要怀抱的时候张开双臂,也可以在云堪恨流泪的时候给他递手帕,把肩膀给他。 那这种关系在学校好像叫兄弟?于杳暗自决定,他要给云堪恨关爱,发展兄弟情。 想到这里,于杳得意的扬起了下巴,给自己发一个好人卡,顺便给云堪恨也发一个。 得到好人卡的云堪恨此时正在书房处理公务,被派去暗中监视赵维的云三跪在地上复命。 赵维今日回宫就遭受一通折磨,等尚仪局的人离开后,他便开始砸东西了,云堪恨当然不会让他少受罪,在赵维养心殿里安插一个小太监,方便向尚仪局告状。 所以,大晚上的平日里玩玩乐乐的赵维,现在还在好好学礼仪,有气不能撒实在是让他憋屈坏了。 云堪恨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杳杳受的伤他会让赵维一点一点的还回来,以后他吃的苦还多着呢。 今夜不止有云三前来汇报,就连跑到齐州的云二也回来复命了。 云三刚走,云二跪下复命:“属下探查了那处民宅,里面有将近三百人,都带着兵器,夜里有人看放哨,白天有训练的动静,而在民宅十五里地外有马匹,夜里放出来吃草,白天分散在不远处的村落里。” 云堪恨目光沉了沉,“私养重骑兵,赵肃好大的胆子。” 按大周国律,封王私养重骑兵,乃死罪,谋权篡位之心昭然若知。 云堪恨指尖轻轻的敲在书案上,烛火轻轻的摇曳着,奏折安静的躺在书案上面,翻开的那一页字迹苍劲有力,墨色晕染,倒品出几分上奏的心切。 书房里很安静,外面却传来了何鸿禧的声音,“王爷,小公子沐浴好了。” 云堪恨停下了动作,看了云二一眼,后者很快消失在眼前,云堪恨合上奏折,离开了书房。 寝殿里,于杳拿着干净的布帛擦着身上的水珠,神奇的药水,泡进去感觉会浑身沾上黑乎乎的不明物体,没想到出来什么也没有。 于杳心情颇好的穿着新的里衣,还有新的亵裤。 总算不是云堪恨的了,那么宽大,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 于杳瞥了眼自己的亵裤,穿上去刚好合身,布料应该是上乘的,贴着肌肤很舒服,体感绝佳。 于杳给亵裤点个赞,擦着发梢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和刚推门而入的云堪恨打了个照面。 “我洗好啦!” 于杳高兴的说道,还伸出了手展示一下自己泡发的指尖。 云堪恨勾了勾唇角,走了过来握住于杳的手,刚洗过的手很软,带着一点湿意,摸上去宛若上好的羊脂玉。 云堪恨挑眉,得了,他刚才那一趟白出去了。
第39章 就他就他,你快收拾他 两人同床共枕,于杳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他是小猫咪的时候就一直睡在云堪恨身边,早就适应了,刚沐浴完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云堪恨垂眸看着乖巧的窝在自己怀里的于杳,目光扫过那张熟睡的脸庞,越过肩头,看着窈窕玲珑的曲线没入棉被里,云堪恨才收回了目光。 只是那目光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次日卯时,云堪恨放轻了动作起床更衣,走之前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熟睡的于杳。 朝堂上,众大臣战战兢兢,如临深渊,没有一个人敢站起来说话,因为龙椅下边原本申公公的位置上,此时站着两名宫女。 那两名宫女穿的也非一般的紫色圆领窄袖宫服,而是和朝臣一样,穿着绣有禽兽的官服,文官为禽,武官为兽。 宫中的六局十二司属于文官,所以,两名女官的官服上面也绣着飞禽。 赵维坐在龙椅上,脸阴沉的都能滴出水了,今日早朝和以往的不同,全程都在由女官记下赵维的行为是否妥当,不符合天子礼仪回头是要罚的,又罚又练。 赵维真的受不了了,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云堪恨,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不就是杀他一只猫,这么小气。 昨日派去的暗卫复命,说是摄政王的猫死已经死了,因为回程的路上遇到了老家忝州来的不知道什么人,把人给带回府了,这才耽搁了猫的命,赵维觉得这个人出现的很好。 赵维觉得云堪恨就是个疯子,脑子有病,肯定觊觎着他的皇位,不除不行的。 一个早朝上下来,赵维筋疲力尽了,天子仪容仪表不符合规矩,对于大臣提出的问题也没有回答好,哪里都是毛病。 所以一下朝,赵维就被带去好好学礼仪了。 就连黄若飞的面儿都见不着。 黄若飞倒是觉得云堪恨这一手弄的不错,但是又担心云堪恨权力大过赵维,万一准备谋权篡位那就完蛋了。 今日这一早朝议事,朝堂上风波暗涌,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站的对不对。 于杳用过午膳后,沈确和周瑾一起过来了。 三人这次还是在那日的九曲亭中,不过不同的是,云堪恨在和周瑾下棋。 黑白子棋。 于杳瞅了一眼就坐下来开始吃桂花糕了,酒酿桂花糕已经成为于杳的第二最爱了。 沈确在一旁看他们两人下棋看的无聊,一扭头,发现旁边的这位吃的正欢。 “这就是王爷你老家的远房表亲?” 云堪恨掀起眼皮看了沈确一眼,恰好于杳嘴里塞着桂花糕抬起头,眼神透露着清澈的傻气。 沈确:“原来如此,我说王爷为什么留下不相干的人,原来这孩子是个傻子啊。” 于杳想拿桂花糕扔他嘴里,有被冒犯到,他真的要谢了。 “你才傻子呢,你全家都是!”于杳咽下去嘴里的桂花糕,不服气的怼了回去。 云堪恨放下手中的黑子,抬眼看向沈确,“沈二,皮又痒了是不是?” 沈确一听立马端正坐好,笑嘻嘻的说道:“王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于杳嘿嘿一笑,搬着椅子往云堪恨身边挪了挪,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说道:“就他!之前趁你不在欺负我不会说话,让我叫他干爹,就他就他,你快收拾他。” 温热的呼吸全洒在云堪恨的耳朵上,泛起轻微的痒意,让人忍不住想要堵上于杳的嘴巴,让他说不出话来。 云堪恨垂下眼眸,勾唇笑了一下,再抬眼看向,眼神里带着冰碴子,笑容也不怀好意。 “听说本王不在的时候,你欺负咬咬了?” “我哪有。”沈确讪笑着,目光一转,疑惑的问道:“哎,王爷,咬咬真的那啥了?” 周瑾同样也好奇,外面有传闻说摄政王有一只爱不释手的猫,在春猎那日,不幸误伤,路上耽搁了时间没救回来,带回来的人就是面前的少年。 云堪恨又下了一个黑子,说道:“咬咬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 沈确闭上了嘴,他隐隐约约感觉,王爷好像有点不高兴,可能是因为咬咬没了吧。 毕竟那么可爱的猫,他还没听见喊他干爹呢,猫就没了。 于杳敲了敲桌子,站起身来,“我叫于杳,你们可以叫我杳杳。” “哎?”沈确诧异的抬头,“是咬咬的咬吗,你怎么和小猫崽崽一个名字啊。” 于杳嘿嘿一笑,往后退一步,靠在云堪恨身上,“不一样哦,我的杳是杳杳钟声晚的杳。” “哈哈哈好,杳杳,我叫沈确,他是周瑾。” 沈确自来熟的指了指自己,然后指了指周瑾,于杳点点头,以人类的身份和他们重新认识了一下。 周瑾这时候趁云堪恨在看着这两人,走了一步白子,不料云堪恨偏头看了他一眼。 黑子落在了最后一个角落处,云堪恨勾唇:“本王赢了。” 周瑾浅浅笑了一下,“王爷的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精湛。” 沈确也不知道和于杳在嘀咕什么,声音不大不小的,刚好让云堪恨听见那一声一声的杳杳。 云堪恨:“······” 他看向沈确的眼神带着刀,犹如实质,如果沈确抬头的话,下一秒他的人头可能就要落地了。 于杳笑的也很开心,云堪恨看着心里很不爽,周瑾看在眼里,意识到什么后,又瞧了一眼于杳,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很轻的笑了一下。 云堪恨直接起身拎起沈确的衣领,把俩隔开,语气平淡的说道:“今日就到这里吧,沈二,你该领罚了。” “哈??王爷,我做错了什么?”沈确一脸懵逼,云堪恨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那压迫感如同千军万马兵临城下,沈确可怜巴巴的点头,“我错了王爷,我这就去领罚。” 周瑾也起身向云堪恨行礼,待他二人走远后,于杳才回过神,伸手拽了一下云堪恨的袖子,问道:“沈确他为啥要领罚啊?” 云堪恨居高临下的看着于杳,刚才因为沈确的那股情绪才偃旗息鼓,他目光一寸一寸扫过于杳的唇,抬起手抚了上去,大拇指蹭过那柔软的唇瓣,微凉的触感让云堪恨惊了一下,很快他便松开了手,脸上表情不变,不过对上于杳却不自觉的温柔了许多。 “他该罚的。”
第40章 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入骨 被拉走的沈确还在想着王爷到底为什么要罚他,还没想明白,周瑾叹了口气说道:“下次别喊于小公子那么亲了,别离人家那么近。” 王爷会吃醋的。 不过这句话周瑾没有明说,可能云堪恨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还是不插手为好,特别是沈确,得好好看着他。 又过了两日,于杳晚上又该药浴了,不过这次他没有再推脱了,从善如流的泡进去。 但是某人就不太好了,云堪恨今晚还没有去书房,只是靠在矮榻上看着书,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屏风后面的情况。 于杳白的晃眼,偏偏还不安分的玩着水,那白晃晃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颇有几分秀色可餐的感觉。 云堪恨手里的书停留在原来的那一页,再也没翻动了,而他的目光也越过屏风落在沐浴中的少年身上。 天气渐渐的热起来了,寝殿内早就撤下了炭炉,不知为何,云堪恨现在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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