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估计得明天中午才能回来。 “没多大事,只是想给你个东西。” “等你回来再说吧,不着急。” “好好休息。” ——— 原始B分支位面。 简易铁皮板房前。 熊甘带着一众族人,神情焦急地等在通道入口。 两天了! 整整两天过去了! 神使始终没有露面了! 不仅他没有出现,就连柏羚那小子也瞧不见半个人影。 第一天的时候,熊甘还安慰自己宽慰族人没有关系,神使或许是有急事要处理。 但第二天刚道来,熊甘便忍不住带人守在了森林的出口处,焦急地等待神使降临。 熊雨推开门见熊甘苦着一张脸站在门口,她吓了一跳,随机招呼灰荞出门。 “祭…祭司?” 熊雨灰荞二人对视一眼,这还没到交易的时间呢,祭司带这么多人过来做甚? 瞧着祭司与族人一脸严肃的阵仗,熊雨与灰荞不禁后退半步肩膀紧贴在一起。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熊雨大着胆子问道。 “唉……”熊甘扫了她一眼,重叹口气,“岂止发生件事这么简单?!” “两天了!我已经快两天没见过神使了!” 熊甘煞有其事地肯定道:“我怀疑……” “你先别怀疑。”灰荞年龄比他大,并不像族中的小辈那样怕他,直言道:“神使之前说过,他可能不会天天过来。” “你想那么多做什么?” “你又不负责交易。” “我是祭司!”熊甘气极。 “我不想谁想!”他自觉身负重任,用力地哼了一声,头顶的羽毛随着他的动作来回晃动,熊甘拉着脸生气道:“我不和你说!” “熊雨你说!” “我?”突然被祭司点到名字,熊雨微愣,“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说神使什么时候来呗!”这一个两个莫不是要给他气死? 要不是看在神使的面上,他高低得骂这两人一句。 “哦。”熊雨点头。 “神使没说那么具体,他只说可能不会天天来。” “不会天天过来?” “那神使有说具体的时间吗?” “隔几天会过来呢?” 熊甘劈头就是三个问题,砸得熊雨不知如何回答。 只道:“不清楚,不了解,不知道。” 熊甘:“……” 熊甘深吸一口气,不再搭理这两个一问三不知的人。 他紧攥着神使之前留个他们部落的怀表,盯着森林望眼欲穿,一颗七上八下的煎熬。 是真的像熊雨她们说的那样,神使不会天天出现? 还是说,神使已经抛弃了他们? 熊甘活着这么多年,能够坐稳大祭司之位,除了他识时务懂得比常人多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会习惯性的做好最坏打算。 并会在心里不断做预期演练,假设问题发生,他又该如何面对如果处理。 靠着不断假设,他带着部落熬过了雪灾、饥荒、暴雨…… 他不是神,他只是一个祈求神垂怜的普通祭司。所以哪怕他做得再好,部落也仍是不可避免的失去了一些族人。 但没有关系,只要部落里有人活下来。 有男人,有女人,有他。 他们熊爪部落总会再繁衍下去,一点一点的恢复繁荣。 他什么大灾大难没见过?难不成还能被这点小事给打倒了? 熊甘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就算神使抛弃了他们又如何,顶多就当之前他从未出现过。反正之前没有神的庇佑,他们部落也苟过了一个又一个雪季。 话虽如此,不过好不容易瞧见了能够壮大部落的希望,身为祭司又叫他如何不抓紧把握住一切机会呢? 但愿…但愿神使没有抛弃他们。 ——— “拦着我做什么?” “放我过去!” 一道嘶哑的,嗓子仿佛漏了个口子的男声从队列后边传来。 熊甘皱眉看去,惊道:“熊…熊那个谁你怎么来了?” 他仍是没想起来这人的名字,见他脖子上紧绑着的兽皮,他才隐约响起这人是谁。 几天前在山洞中被熊雨险些用石头捅死的那个人就是他,好像是叫熊飞来着。 “不好好养伤,你到这儿来干什么?”熊甘暗戳戳地瞥了熊雨一眼,挥手示意熊飞赶快回去。 生怕走得慢了,一旁的熊雨再掏出块石头给他捅死了。 “祭司!”熊飞没听出祭司熊甘话中潜藏的含义。 他扯着嗓子嗓子喊道:“我有话要说!咳!” “我知道神使究竟因为什么两天没来!” 作者有话要说: 熊甘:你小子最好知道不然我先捅你……
第44章 熊飞的报复进行中 “啊?” 不等熊甘给出回应, 拦住熊飞的那一群人便交头接耳地小声讨论起来。 “因为什么?” “你知道?” “熊飞,你怎么知道的?” 熊爪部落中的大部分人脑子相对来说都比较简单,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瞧见熊飞信誓旦旦的, 底气十足的模样, 熊爪部落的族人隐隐相信熊飞或许是真的知道些内幕。 “哎呀, 你快说呀!” “究竟是什么呀?!” 拦在熊飞面前的胳膊微微松懈, 好奇心旺盛的族人挪着步子呈圆形把熊飞围在中央, 给各个方向的路都堵得死死的。 熊飞:“……” 这群蠢蛋! 问问题就问问题!干嘛要把他的路给堵死? 都堵死了他怎么去大祭司面前给熊雨泼脏水? 熊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前几天失血过多他身子还没有好利索,光是快走几步就会气喘吁吁的, 虚弱到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去见黑熊神。更别提,让他从一众虎背熊腰的族人包围下突出重围了。 用力地挤了几下,熊飞彻底放弃挤到大祭司身边。 他只得边捂住脖子处的伤口,边冲大祭司所在方向再一次声嘶力竭地吼道:“我知道神使究竟为什么两天没来!” “……” 熊甘捋了捋身前的羽毛,被吼得眉头下意识一皱,他不太高兴地腹诽道:“知道就知道呗,吼那么大声做什么?” 在族人面前,熊甘多少有些祭司包袱。他咽下嘴边的吐槽, 轻咳一声, 装得一副知心祭司的模样循循善诱道:“知道什么?” “你说吧。” 他看向脸色惨白的熊飞, 用眼神示意他接着往下说去。 他倒要看看熊飞能说出什么花来。 连离神使最近的灰荞熊雨都不知道的事,熊飞能知道? 熊甘鼻息间发出一记哼声,真以为他傻? “我…我……” 得到回应, 熊飞激动得血色瞬间涌上脸, 惨白的脸猛地斥血变红。他急促地喘息几下,眼神里得逞的奸意一闪而过。 他抬手指向熊雨, 与最开始结结巴巴的应声不同。 此刻他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嘴里的话流畅到像是独自在心里演习过千千万万遍。 “就是她!” “就是因为她!” “神使才不来了!” “她就是个灾星!” “谁和她待得久谁就会倒霉!” “毛栗、生糍、我…….” “你们仔细想想是不是所有靠近过她的人都没有好结果?”熊飞不留余力地大声鼓动道。 “天呐!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这样, 怪不得和他一个洞里的人总是病怏怏的。” “是啊是啊!我之前就怀疑过,为啥她伤得比毛栗重却能活下来,合着……” “……” 得到附和,熊飞小幅度的单边勾起嘴角。得意的目光掠过众人最终落在熊雨身上,恶意如有实质,捂着脖颈的手微微用力。 熊飞在心里骂道:一个雌性罢了! 被人践踏,被人侮辱,被人玷污本就是她的命。 能够服侍自己,能够为自己生崽,那都是洞里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事。 她有什么好反抗的! 天大的好事落在她头上,她不知感恩也就算了,竟还恩将仇报反手就对自己下了毒手。 要不是他熊飞福大命大,此刻或许他早就被族人埋到了后山中。 一想到自己身上的伤痛与成河的血水,熊飞就忍不住心头的怒火,他恨不得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用石块砸死这个不识好歹的雌性。 如此想着,熊飞赤红着一双眼,控制不住地粗喘起来。 他咄咄逼人道:“如果部落里继续留着她,那就是留着一个祸害!” “祭司!”熊飞突然转向祭司熊甘,气竭声嘶地建议道:“如今神使已经因她而远离熊爪部落。” “我们不能因她失去神使!” “不如让她以死谢罪,说不定神使看到我们的诚意后,会再次亲近熊爪部落。” “祭司!” “神使是否能够再度回归熊爪部落,就在此一举了!” “……” 熊甘见鬼一样瞧着熊飞,他要不要听听他在说什么? 且不论熊雨和神使不来这件事联系在一起有多牵强,就论他后边说的那句以死谢罪。 从最初神使喊停秋祭救下柏羚,以及想方设法给到他们熊爪部落食物这两点来看,神使就不是个嗜杀冷血的人。 相反他极度富有人情味,甚至连自己喜欢羽毛他都记得。 熊甘感动地摸了摸兽皮上的羽毛,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他庇佑的信徒去死呢? 熊甘丁点儿不相信熊飞嘴里的话,活着这么年,他一眼就熊飞的真实目的。 不过,是想借着自己借着族人来向熊雨展开报复罢了。 唉,熊甘无声叹气,幸亏自己聪明。 这要是他们族长,此时或许已经听信了熊飞的谗言,入了对方的圈套,甚至已经给熊雨绑起来了。 熊爪部落没他不行啊!熊甘再一次肯定。 他撩了撩眼皮,故意晾着熊飞,没有直接回复他的声泪俱下的恳求。 反而,抬眼望向熊雨。 自始至终,熊雨都冷淡着一张脸,就好像被针对的人不是她一样,站在铁皮板房前冷眼瞧着这一切,连句话都懒得为自己辩驳。 这是神使给到她的底气吗?熊甘不得而知。 他不紧不慢地收回视线,对着熊飞故作犹豫道:“其实你说得也有道理。” “真…真的?!”熊飞没想到熊甘这老家伙这么好忽悠,竟然这么轻易就上了钩。 “祭司!”灰荞急忙打断熊飞,骂向熊甘,“你糊涂啊!” 她挡在熊雨面前,生怕下一刻熊甘这老不死的就下令让人把熊雨捉起来。 听到灰荞的话,熊甘打心底里不乐意,这一个两个的都把他想成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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