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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依次摆放着四分之一大小的鲜花饼，食指长两个指头宽的肉脯，一小碟菜干炒腊肉以及盛满一次性纸杯的果汁和一双筷子。 看来这就是乖宝宝加工商说的用来品尝样品的全息房间，叶知秋扫了一眼后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这几款样品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出炉不久的原因，小阳花饼和他之前吃过的鲜花饼口感都不同，它的饼皮格外酥脆微微泛甜，一层叠着一层，咬下去的时候可以清楚的听到酥皮炸裂的声响，但却不会吃得一手饼渣。 内里的馅微微透着小阳花的橙色，甜度适中唇齿留香。最神奇的是，就像商品详情里介绍的那样，吃下小阳花之后果真像沐浴在暖阳之下，由内而外地让人感觉到舒适，不过这个效果维持的时间并不长，大约只有两三秒钟。 饱牙兽肉脯烘制的并不是很干，尝起来是有些湿润的口感，可能因为卤过的缘故，比起市面上偏咸的肉脯来说多了些卤味的沁香，而且一般的肉脯更好嚼一些，牙口不好的人想来也不会塞牙。 由于长条瓜菜干和饱牙兽腊肉都是半成品，无法直接品尝，所以乖宝宝这边直接提供了炒好的菜品——菜干炒腊肉。 长条瓜菜干吃起来十分脆爽，有种独特的鲜味，搭配着层次分明富有弹性的腊肉十足的下饭。 白蜜果汁整体呈微透的奶白色，喝下去的时候能够明显地感觉到果肉颗粒，入嘴偏甜但喝下去之后又会让人觉得清爽，回味无穷喝了还想喝。 叶知秋意犹未尽地放下了塑料杯，怪不得定价这么高，果真有两把刷子。 退出全息房间后，叶知秋便马不停蹄地同乖宝宝加工公司签订了合同。 现在是晚上7点钟，按照合约，乙方乖宝宝将在12小时内将货品送至甲方所在店铺。也就是说，明天早上七点钟他就可以收到货品进行售卖了。 饶是淡定如叶知秋，眼下也有些过度兴奋，胸腔里的血仿佛被加热过一般鼓噪着他的心脏，关于未来的遐想瞬间充盈了他的整个脑海。 “淡定，淡定！”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叶知秋坐在椅子上深呼吸平复着激动的心情，好半天才让心头的热血冷却。 临睡之前，他去客房瞧了眼躺在床上的新员工，在白炽灯的照射下，那人的脸色显得尤为惨白。 即使系统再三申明，他只是单纯的陷入昏厥，叶知秋还是小心翼翼地探了探他的鼻息。感受到温热的呼吸富有规律地打在他的食指上，叶知秋心头的石头才缓缓落了地。 按照系统给到的信息，叶知秋算了下这位醒来的时间预计在半夜三点至四点。 怕自己睡熟听不到闹钟声，叶知秋拜托系统道：“如果他醒了的话，你记得叫我。” “如果我没有及时醒来，辛苦你先同他说清楚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简单的安抚他一下。” “另外，如果他饿了，可以让他吃保温桶里的粥。”怕白粥没味，叶知秋特地加了些海苔肉沫和香肠丁。 “好的宿主，”9901一字一顿道：“我办事，您放心！” “我会好好调-教他的！” 叶知秋打了个哈欠，因为太困，他完全没有听到系统的后半句。 夜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叶知秋恍惚间听到一声巨响，像是有重物突然从高处坠落。 “怎么回事？！” “他醒了？”叶知秋揉着眼睛，作势要爬起来。 “没事，您睡迷糊了，”9901佯装无事发生，心虚得语速飞快：“您继续睡吧，他醒了我会及时喊您的。” “唔…”叶知秋神智不清醒地嘟囔了句谢谢。 一夜无梦，五点四十分的时候叶知秋准时被手机里的连环闹钟喊醒。 睁眼的瞬间，还没等眼睛找到焦点。一个披头散发满脸是血的脑袋凑了过来，边笑边晃动着手里拎着的两只死得不能再死的肥硕老鼠，“主人，您醒啦！” 叶知秋抬手按向人中：人已死有事烧纸。
第4章 乖宝货车所向披靡 “宿主，我算是看错你了！”9901义正言辞道：“新员工千辛万苦给您捕来的猎物，你看都不看也就算了，竟然还装睡！” “您都不知道他有多期待您看到猎物时的画面。” “可怜的宝宝，所遇非人呐~”系统做作地长吁短叹。 叶知秋：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任谁一睁眼，看到一个披头散发满脸是血，且拎着两只老鼠的人趴在你头上冲你笑，都会害怕的好吗？ 叶知秋觉得自己心里素质已经够好了，起码没有尖叫出声。 缓了几秒，做好心里建设，叶知秋才敢再次睁开眼。 好在，这时新员工已经带着老鼠撤离了床附近。 老鼠被他摆放在距床半米远的瓷地上，一脸血痕的罪魁祸首则可怜巴巴地蹲在老鼠旁边。 叶知秋看得眉心直跳，他努力平复着起床气，抽了几张湿纸巾扔给了他，吩咐道：“你先擦擦脸” 少年点头接过，观察着叶知秋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喊了句：“谢谢主人。” “......” 叶知秋被他喊的鸡皮疙瘩止不住地往外冒，顿了一会才道：“不知道系统和你说了什么，你别全听它的，不用送我东西，也不要叫我主人。” “我应该比你大，你叫我知秋或者叶哥都可以。”叶知秋刻意放缓了语速，他扯了扯嘴角，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不要显得那么臭。 “嗯。”少年低眉顺目地嗯了一声，用纸巾仔细地擦着脸上的血痂。 等叶知秋叠好被子换好衣服的时候，少年的脸总算露出庐山真面目。 最开始这人脏兮兮的披散着头发，瞧不清长相。 洗刷干净后虽隐隐能够瞧出大致的轮廓，但因双眼紧闭，缺少着神韵。 醒来后，举着两只没了头的死老鼠，俯视着他。再好的相貌，也变得可恶。 脸擦干净后，别说，长得还挺乖。 他年龄应该不大，脸颊虽已饿得凹陷但面部的皮肤白嫩而有富有光泽。长了双眼睑微微下垂的狗狗眼，黑黝黝的泛着一层水光，一眨不眨盯过来的时候，莫名的让人心软。 “你叫什么？”叶知秋问他。 虽然系统已经为他录入了员工信息，但是员工名称员工年龄那里，一个写着原始位面土著，一个写着NA(无)。 叶知秋想，在把他送回原始位面的这段时间里，总得喊个称呼，毕竟总不能一直喂喂的喊着他。 “百灵。”少年尾音微颤，嗓音清脆空灵，声如其名很像一只生活在丛林深处的百灵鸟。 “是因为你声音好听，所以才叫这个名字的吗？”叶知秋下意识地问出声。 “不是的， ”少年语调柔柔地解释道：“是因为我总吃......” “可以了。”叶知秋慌忙打断他，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你小子别太刑。 对上百灵清澈到透着愚蠢的眼神，叶知秋严肃声明：“我们这儿，可不兴吃这个！以后也不能说，知道吗？！” “嗯嗯。”百灵忙不更迭地点头。 以防万一，修改员工姓名的时候，叶知秋想了又想，取得百灵同意后，最终决定把百灵这两个字改成谐音的“柏羚”。 “年龄？” “20个雪季。” “……” 修改完员工信息，叶知秋领着柏羚下楼进行洗漱。 趁着柏羚洗漱的功夫，叶知秋带着墩布和消毒水来到楼上，对着卧室进行着全面消毒。 “对了，”地拖到一半，叶知秋突然停下动作，问道：“他的身份证明什么时候可以下来？” “我想带他去医院做个检查。” “身份证明目前还在受理中，具体的时间不确定。”9901安抚道：“建议您再耐心等等。” “不过您为什么要带他去医院呢？经检测，员工柏羚的身体除了有些营养不良外，其他机能并无问题。” “可他把老鼠的头都给咬掉了，”叶知秋说得有些反胃，强撑着道：“难道不需要打个狂犬疫苗之类的？” “唉，宿主你糊涂啊！”系统叹了口气，“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人会使用工具。” 那就是没咬老鼠喽？！ 叶知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纳闷，“那他嘴边那么多血是哪儿来的？” “他从二楼跳下来的时候，”系统支支吾吾道：“是脸先着地的。” 叶知秋：“......” —— 按照叶知秋的要求，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给自己搓了一遍的柏羚，满身通红的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正好和卫生间门口的叶知秋撞上了视线，救了他的青年板着一张脸盯着他欲言又止。 “怎...怎么了？”柏羚睫毛微颤，陡然紧张。 虽然系统同他解释过，救了他的人并非是神使，而是来自另一个位面的普通人。 可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柏羚仍是会下意识地觉得紧张。 尤其是在对方面无表情且一错不错盯着他的时候，这种紧张感总会扩大化。 柏羚无意识地吞咽着，只觉自己被钉在了原地，眼泪都要不受控制地淌下来。 “没什么事，”叶知秋摸了摸鼻子，随机撕开了手里攥着的阿胶膏外包装，不由分说地把阿胶递向给羚，扔下一句：“你...你多补补。”后，便逃似得离开了卫生间门口。 柏羚一头雾水：？？？有事吗他？ 和柏羚简单地吃了点面包，时针已然来到了六和七之间。 越靠近交货的时间，叶知秋就越紧张，整个人像是被上了发条般，不知疲倦的在杂货铺门口踱来踱去。 “小叶！”一道粗旷的男声从马路对面传来。 五金店的老板张德友挺着个大肚子，寸草不生的脑袋锃光瓦亮。他拿着个蒲扇在自家店门口冲叶知秋喊道：“嘛呢？你转得我头都晕了。” “遇到嘛事了？你和哥说啊！” “除了借钱，其他的你大胆说。”张德友比叶知秋大了将近20岁，是个最热心不过的人。他操着一口津市口音，边说边穿过人行道，从马路对面走了过来。 “没事。”叶知秋摇头。 “我不信，”张德友用手指头比划着小人儿走路的样子，“没事，你来来回回的走，靠斯普利（cosplay）陀螺，逗你张哥玩呢？！ ” “你小子啊!”张德友叹道，“有啥事也不说。” “难不成真是因为钱？” 张德友拍了拍叶知秋的肩膀，扫了眼周围特务接头般，声音压得极低，悄声道：“最多一万啊。” “张哥，”叶知秋被他搞得哭笑不得，解释道:“不是钱的是，是......” 话音未落，就听张哥“豁”了一声。 他微抬起下巴，眼睛瞟向叶知秋身后，好奇地小声道：“谁啊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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