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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炕也丝毫感受不到凉气, 他们说身上穿着保暖的衣物，洞穴中也点燃着火堆。自从凿了窗户之后, 他们再也不会被烟霾。 部落中的人争着抢着在火堆前做事，那火堆里头可以埋些马铃薯和红薯。等到了时间将其拿出来, 对着咬上一口香香甜甜糯糯，让人发自内心的感到满足。 或者还可以在火堆上边架一口大锅，在上边煮上一锅热汤或者熬上一锅粥，喝下去从嘴里暖到肚子当中。 过往的雪季，就算是准备最充足的那年，部落当中也会不可避免的饿死或者冻死几个人，每年这个时候出生的崽子，能够活下来的是少之又少。 今年，祭司熊甘听了神使的话，单独找了个屋子将产妇和小崽子们转移到那个屋子当中，还特地找着人照顾，每天吃的饱饱的，身下就是暖洋洋的毯子和热乎乎的炕，每一个小崽子都活得可好了，一点都没有早夭的迹象。 下午，大棚当中的菜又熟了一部分，是长得最快的韭菜。韭菜本来长得就快，经过转化的韭菜生长速度更是翻了倍，那韭菜甚至都不用滴生长液，三四天的功夫就能在割掉的痕迹当中又长出新芽。 熊爪部落的人熟练地刀切割下成熟的部分，用称每一斤用麻绳捆绑在一起，两个大棚一共收获了四十斤韭菜，这三十斤当中有八斤是属于他们的。 叶知秋教过他们简单的计算，部落当中的人对于比较简单的加减法还算精通，但是乘法除法这种复杂则不行了，不过没有关系，他们手中有叶知秋留下来的计算器，只要轻轻一按就能够计算出到底该留下多少。 部落当中脑子比较灵活的人一对，见自己计算出来的结果和计算器当中显示的值一致，就知道自己没有计算出错，他略有些骄傲地扬了扬头，叮嘱身旁的人赶忙将整理好的韭菜放到一旁，现在天气比较冷，收割的韭菜不容易坏，他们打算放一段时间，打算再囤一些后再拿到简易房那里。 洞穴当中暖洋洋的，一切都是怡然自得的模样。族长他们甚至还在杂货铺当中交换到了一个录音机，里头放着同样买来的磁带。 耳边播放着陌生但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的故事，负责采集的雪绒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一边计划着今天晚上吃些什么。 韭菜刚收割下来一部分，八斤的量足够部落当中吃上一顿了。同时部落当中面粉还剩下一些，倒是可以尝试做一下她曾经在贸易点那里尝过的韭菜盒子。 雪绒上次跟着部落中的人去到了贸易点，正巧赶上神使正在贸易点当中。对方接连拿出了很多种雪绒从来都没有见到的食物，据说都是用面粉制作而成的。 神使拿了很多过来，贸易点那里的人很少一时吃不完，熊雨姐便分了一些给他们。 雪绒分到的那个长长的一个，咬下去就是韭菜和鸡蛋的香味，让人欲罢不能。 香得雪绒一下子就记住了那个东西的名字，那叫韭菜盒子，据神使说使用面粉、韭菜还有鸡蛋做成的。 这些东西他们部落都有，前段时间大家比较忙，再加上部落当中没有韭菜，雪绒一直没有尝试过。今天掌灶的人同雪绒关系不错，她果断带着东西找到了对方。 雪绒离开后，火堆前的说话声没有断掉，看着攒动的火焰，围坐在火炉之前缝制兽皮裙的人下意识地感慨起来。“今年雪季过的太幸福了，完全不敢想。” “可不是吗？”有了个上了年纪的婆婆眯着眼睛感慨，今年的雪季来的比之前都要早一些，要是按照他们往年食物的存储的情况，现在部落当中估计是一片愁云惨淡。 哪里能够听得到这么多欢声笑语？ 别的都不说，就说她，在部落的居住环境没有改变的时候，她住在最差的那个洞穴当中。那个洞穴里头住着的人都是对部落做不了贡献，随时都有可能被抛弃的人。 往年冻死饿死的人当中，绝大部分都是来自这个最差的洞穴。 今年却不同，部落当中盘起了炕，并且扩大了居住的范围，分配到的地方不再是阴冷潮湿而是暖洋洋的。 她每天吃得饱睡得暖，从来没觉得生活如此有盼头过。 她往火堆中加了一把柴，也不知道其他部落什么情况，说着说着几个人的话题逐渐偏移开。 以往他们自己都顾不上，自然没有时间去想其他部落生活的如何。 想到他们的时候，也是在纠结要不要去其他部落借一些肉干来过冬。 族长曾经带着人去到过附近的部落，但是与他们相邻的部落过得也不富裕，就算千辛万苦跋涉过去也就借不到多少东西，反倒是路上还会折损掉一些人。 “是啊，也不知道草籽部落过得怎么样了。”作为相邻的两个部落，草籽的规模比他们要小上不少。同他们相比，草籽部落善于采集，有些时候更是会在部落附近种上些吃的，相对来说可以在其他几个季节收集到更多的粮食。 今年雪季来的比平日都要早上一些，不知道草籽部落有没有囤积到足够的食物。 —————— 还要走上多远？ 熊爪部落不远的距离外，有几个人影在雪里艰难地跋涉着，足有小腿高的积雪，让他们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经常需要互相搀扶着才能走到下一段。 风不要命的呼啸着，每一次都像是刀切割着他们的皮肤，让他们不得不低着头弯着腰来抵抗狂风。 “要坚持不住了，我们停下休息一会儿再继续往前走吧。”说话的这一行人来自草籽部落，是熊爪部落的邻居。 往年雪季，他们囤积下的粮食足够雪融化压根不会像此刻一样狼狈。今年他们用囤积到的大部分食物同海盐部落交换了盐巴和其他东西，乃至于部落的存粮只剩下一部分。 草籽部落的人一开始并没有把粮食不足这个件事放在心上，他们有足够的自信，能够在雪季来临之前采集到更多的食物。 草籽部落善于耕种，和其他单纯靠采集打猎为生的部落不同，他们还有保命的手段。 草籽部落的人会在自己的洞穴前后种下采集到的种子，速度快些的种子只要几天时间就能够破土长成。 往年他们都是靠着那些冻菜，菜干外加肉干度过一个雪季。 节省些吃的话，到雪化的时候还能省下不少。 今年，草籽部落也计划如此。 他们按照往年雪季的日子进行着计算，在雪到之前他们种下的东西还能够再采摘两次，加上这段时间狩到的猎物，足够他们整个雪季的粮食了。 部落的族长甚至还开玩笑道，今年雪季要是熊爪部落过来借东西，他们倒是可以多借一些出去，帮帮自己的邻居。 只是谁也每想到，今年雪季会提前得这么早。 他们第二波菜刚刚种下去，风便呼啸而来，还不等给他们准备的时间雪就洋洋洒洒的下了起来，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种在洞穴前后的东西直接冻死，导致收成惨淡，他们储蓄的食物远远不够他们挺过一整个雪季。 草籽部落每天想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如何节省食物，或者又要如何增加食物。 为了延长食物的消耗进度，他们一天只吃上一顿，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饥饿当中度过。 只是这样仍旧不足以减慢食物消耗的速度。 无奈之下，部落的祭司带领着人们在洞穴当中种下了种子，希望能够增添些粮食。 可种子也并不是在什么地方都能够生长而成的，洞穴内水源不足阳光不足，光靠着土壤不足以让种子破土发芽。 草籽部落的人种了一段时间，在土壤面前焦急地等待着，不等有东西种成能够完成采摘，部落中的粮食就先告磬。 整个部落都陷入了断粮的惨境当中。
第233章 掉进深坑互相警惕 草籽部落的人硬挺了一段时间, 把部落中仅剩下的食物着重分给了狩猎队和部落当中的小孩子、 族长眼瞅着这样下去，他们即将是死路一条，便组织了几个身手敏捷的人一起去外狩猎, 想着为部落当中增加一些口粮, 哪里想到此去一行竟然遇到了冬眠中的黑熊。 他们原本想要趁着黑熊在冬眠将其杀死, 哪知计划落空, 一行五个人四个折损在了黑熊洞当中, 剩下的那一个人拼死从黑熊洞爬了出来，整个身子都没了大半, 没几天就离开了人世。 这下，处境本就艰难的草籽部落更是雪上加霜起来。尤其是他们的族长还在黑熊洞当中陨落，整个部落都乱成一团。 有些人争着吵着要中选出新的族长，有的则说先把这件事放在一边，想想他们到底要怎么熬过剩下的雪季。 最后，还是祭司做下了决定。 他在族人当中找到了两个比较靠谱的人当做草籽部落暂时的族长，并组织了几个人让他们去熊爪部落试试运气。 熊爪部落人数比他们多，想来存储的粮食也要比他们要多一些, 同时熊爪部落那里猎物相对多一些, 就算借不到粮食, 他们借个地方打猎也是好的。 草籽部落距离熊爪部落存在着些距离，担心路上遇到意外，再遇到狼群之类的。折损掉部落当中仅剩的那些战士, 本次选人出门的时候, 祭司选择都是身体上有些残缺的，但是又不影响赶路的那群人 。 能够成功借到吃的, 最好不过，即使发生意外这些人折损在路上, 部落的损失也不会这么大。 带领这些人前去求助的，是他定下的临时族长中的一位，名叫狗尾。 临危受命，突然被部落重视，并要求去其他部落借粮食，要说不激动是假的，狗尾心中豪情万丈觉得这是部落对他的考验。 可当他看到身旁站着的人，都是谁同他一起去的时候，狗尾心头闪过一丝苦涩。 无他，同他一起去的，要么已经上了年纪无法生育无法狩猎，要么缺胳膊瘸腿。 祭司几乎将部落当中的老弱病残都选了出来。 狗尾看着祭司，一时搞不清对方到底是想要让他们出去求助找到生机，还是想要推他们出去送死，为部落省下粮食。 狗尾没有办法反驳，他的孩子就在祭司手里抱着，如果他提出意义，他不敢想祭司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直到最后，他硬着头皮也只能带着队伍往熊爪部落走去。 路漫漫雪皑皑，一路上好几次他们都差点折损在路上，好在都有惊无险地躲了过去。 出发的时候队伍当中一共有十三个人，走到半路队伍只剩下六个人。 眼见着队伍当中的人越来越少，大家心头忍不住的绝望起来，他们知道今日倒下的是自己的族人，明日或许就是自己。 在漫天的风雪当中，谁也不觉得有活下去的可能。 ———— “熊毛，前边是不是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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