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我介绍道:“我叫郑迩,你的直属。” 这个“赵姐”无疑说的就是赵薇澜。 孟时书瞪着眼比较郑迩和傅惊别分别送来的文件,迟疑问:“这些是……” “这些都是赵姐之前负责的,这部分是傅总的行程,这部分是各部门经理手上的业务,您大概看一遍就行。” 郑迩把两份文件单独拿出,放到了孟时书面前。 好不容易做足了心理准备要完成的任务再添新增,孟时书突然觉得自己胸闷气短。 察觉到他呼吸一促,郑迩对他笑了一下: “你刚来,对很多事都不熟悉,我们给你办了场欢迎会,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好好熟悉一下同事。” 不知话题怎么从“工作”突然变成“欢迎会”的孟时书刚想拒绝,听到最后一句,还是没能开口。 虽然他是挺不擅长跟人打交道的,但毕竟都是同事,应该没关系的吧? 孟时书问:“傅总去吗?” “傅总那种日理万机的大人物,怎么会来参加我们这种小局?” 郑迩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说:“加个联系方式吧,下班了我好带你一起去。” 还好,傅惊别不去就行。 孟时书痛快地跟郑迩加了v,然后觉得有点好笑。 他是最近跟傅惊别待太久了害自己神经也紧绷了吧,傅惊别这种角色,怎么可能故意来为难他? 巧合,前面的事都是巧合。 想多了,一切都是他想多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孟时书下午跟郑迩去了欢迎会。 然后…… “你不是说他不在吗!” 包厢里,孟时书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最为醒目的傅惊别,小声而又激烈地跟郑迩控诉。 “啊,一开始是不在的。”郑迩无辜地眨了眨眼,“不过傅总自己想来,我们总不好拒绝他吧?” 孟时书:…… 说得好有道理哦。 “而且,”郑迩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把他领向傅惊别的方向,“傅总说了,今天他买单。” 孟时书:…… 孟时书豁然开朗。 可恶!果然是万恶的资本家! 这些人怎么一点骨气都没有,没听过李白的诗吗?岂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他们不得开心颜? 大反派在一边,他们能玩得开心吗? 郑迩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你算走运了,按照那群人的习惯,一般欢迎会都是由新人买单的。” “……” 啊,原来大反派是替他买单的吗? 孟时书对刚才还在唾弃同事的自己感到无比痛心,顺带着连傅惊别都看顺眼了不少。 不愧是老板,就是豪横!就是大气!就是有魄力! 看着越来越近的那张脸,孟时书一阵愧疚,张嘴说了句什么,很轻易就被周边嘈杂的碰杯声淹没。 郑迩心领神会:“是不是很感动?” “不是。”孟时书盯着她拉自己衣袖的那只手,愤愤说,“你说话就说话,把我往老板这边带干什么?!” 察觉郑迩意图的孟时书想要逃跑,后方早已被同事们围得水泄不通。 傅惊别旁边没人敢坐,因此他两侧空了好大一圈,郑迩又故意把那位置让给了他,孟时书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坐了下去。 孟时书给傅惊别已经见底的酒杯续了点酒,谄笑道:“傅总。” 傅惊别好像这才注意到他,下颚微抬,算是回应了他的招呼:“你也在这?” 孟时书:? 他抬头看向包厢里已经喝high了的同事们,突然也不怎么有底气了:“啊是,这好像是为我办的欢迎会。” 孟时书欲哭无泪。 这算什么回事,说好的欢迎他呢?人呢?理他啊! 他怎么感觉自己不是主角,是饭局的路人甲啊? “我好像也没跟你说过欢迎加入我们公司。”傅惊别若有所思,“既然这样,玩得开心一点,今天我买单。” 孟时书心里感动:这回是切切实实的,虽然早从郑迩嘴里听说了傅惊别请客的事,从当事人嘴里听到,又是另一番感觉。 他正要说几句感激的话,突然听到: 【真好,这么快就跟员工打成一片了。】 啊? 孟时书大概扫了一圈周围,他跟傅惊别左右的无人区。 您管这叫打成一片? 您这是自成一片了吧? 顾及老板面子,孟时书强忍着没吐槽出声,谁知傅惊别却主动找他说起了话:“你在公司还习惯吗?” “还,还好。”孟时书心想,要是老板能正常一点,他肯定能更习惯的。 “那就好。” 大概是喝多了,傅惊别有点坐不稳,他说话时低头往孟时书那边靠,清浅一个呼吸,醉意就传递到了孟时书唇边。 莫名的,孟时书心跳快了好几拍。 傅惊别对此毫无察觉,又喝了口酒。 他说:“赵薇澜跟我说了你家的情况,既然在家里待不下去,那就好好工作,男人总要有个能容身的地方。” 傅惊别从没跟他讲过这些,以往他的形象也都一直是杀伐果断的高冷大佬,现在突然关心起孟时书,倒让他受宠若惊。 他之前是不是太过分了,反派哪儿有这么坏,这明明是个体恤下属的好人嘛。 说起来,虽然书里说傅惊别特别坏,但他穿进来也这么多天了,对方好像也没做过什么坏事。 他还会报警呢。 遇到坏人会报警的人算什么反派? 孟时书心底触动,刚要说点什么,就又听到他的声音: 【我的天哪我怎么这么会说,他现在肯定很感动吧,他肯定在想要怎么感谢我吧?我真是个好老板,靠自己的努力跟员工关系又近了一步!】 “……” 孟时书第一次觉得能听到大反派的心里话是这么让人不开心的事。 拜托超级破坏气氛的好吗! 好不容易酝酿出的那点感动瞬间烟消云散,孟时书喝了口水来缓解尴尬:“是啊。” 傅惊别又问:“那些数据看得怎么样了,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 不懂的地方倒是很多,但是下班的时候您别提上班的事行吗? 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在下班以后来这里进行工作交际? 是他的脑子也不好了吗? 可恶的资本主义,果然很容易腐蚀人的大脑! 孟时书扯唇维持假笑:“还行,看不懂的在网上查查就出来了。” “这样。”傅惊别吐了口气,看上去有些遗憾。 等等,遗憾? 总有一个能干且自强的下属,你为什么会觉得遗憾? 【可惜了,他要是来问我就好了。】 反派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孟时书再次觉得心力交瘁。 虽然说是为了欢迎他办的局,但除了中间郑迩向众人介绍了他之后,孟时书跟其他人几乎是零互动。 是的,零互动。 至于原因……孟时书看着身边一直在滔滔不绝跟他搭话的傅惊别,越发怀疑起自己此行的必要性。 酒过三巡,同事们陆陆续续都撤了,孟时书看了眼时间,正打算跟郑迩说声自己也要回家,却先被对方先叫住了。 郑迩也喝了不少酒,但她酒量和酒品都还行,没像傅惊别那样喝多了就变得话多起来。 她弯着眼睛对孟时书说:“那我也先回去了,傅总就拜托你了。” “拜托我?”孟时书怀疑自己听错,“拜托我什么?” 把一个喝醉了的成年人拜托给另一个成年人,这种行为真的没问题吗? “当然是拜托你把傅总送回去啦。”郑迩说,“我可观察过了,你是唯一一个没喝酒的人,正好开傅总的车。” 好有道理哦,根本没办法反驳哦…… 个屁啊! 这种事为什么不找代驾,要来找他? 他长得很像代驾吗? 孟时书刚要拒绝,便又听她说:“而且这种事拜托自己人好一点,傅总这种大人物很多人盯的,我记得上回好像就是他喝了酒找了代驾,然后出了车祸。” 想起往事,郑迩语气里添了感慨: “之前傅总带着赵姐谈生意,喝多了叫代驾,结果一辆车从旁边冲了过来——刚好赵姐坐的副驾,然后她就住院了,就前不久的事。” “虽然不是代驾的主要责任,但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一伙的呢?总之关于傅总的事,还是谨慎点好。” 说完,她奇怪地看着孟时书:“你也喝酒了吗?怎么脸这么红啊?” “啊?哦,我没事,就是想到能开傅总的豪车,有点激动。” 孟时书汗如雨下。 可以了,别说了。 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了还不行吗?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自知理亏的孟时书只好肩负起了把傅惊别送回家的职责。 好在大反派虽然有钱,却也不是时时刻刻都住大别墅的,他在市中心有套一室一厅的小平层,地方虽小,打理起来却也方便。 孟时书在傅惊别的西装口袋里摸索着钥匙,突然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刚摸到钥匙的手就这么卡在兜里抽不出来,孟时书抬起眼睛看靠在自己身上不知道还有没有意识的傅惊别:“傅总?” “你摸什么?”傅惊别头压在他肩膀上,一说话,喷出的气息就顺着孟时书的衣领钻入他的胸膛,“不可以乱摸。” 什么语气,把他当初登徒子了吗? “没有乱摸,是送你回家。”孟时书好声好气地解释,刚想再试一下能不能抽出手,傅惊别突然直起身,抓住了他的另一只手一起按到墙上。 “你别闹了,快放……” 一道白光闪过大脑,孟时书意识到什么,突然说不出话。 等等,这该不会是……壁咚吧?
第11章 喝醉了! 孟时书手上还抓着傅惊别家的钥匙,此刻却一动也不敢动。 他仰着头,头顶柔和的光罩住他的发顶,再往下被傅惊别覆下的阴影盖住,灰蒙蒙看不真切脸上的表情。 “傅,傅总。” 孟时书喉结滚动,上方男人释放出的侵略感太强,让他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不是,原着里没说大反派酒量这么差啊! 孟时书想哭哭不出来,却也知道单凭力气自己肯定不是傅惊别的对手,只好先放软了声调诱哄他: “傅总,那个,您先放开我行吗?” “为什么?”傅惊别看上去有点委屈,“明明是你先乱摸我的,你不负责吗?” 什么东西? 什么叫他先乱摸的,还要他负责? 他那是乱摸吗?他那分明就是想要找钥匙,不找钥匙怎么送反派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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