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会!”孟时书拍着胸脯保证,“只要您不嫌弃,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的!” 他急于向傅惊别证明自己的真心,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哪里不对,却在下一刻看见傅惊别唇边勾勒起不明显的弧度后,直接愣在了原地。 他好像笑了。 孟时书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认识傅惊别这么久了,他还从来没看对方笑过。 印象里的傅惊别总是正言厉色,虽然长了一张极好看的脸,薄唇却总是紧紧抿着,眼尾常年下压,别说笑了,跟他对视的时候总有一种他下一秒就要骂人的感觉。 此前孟时书甚至不敢想傅惊别笑出来是什么样子,这回见了,却觉得好像春风化雪,怡人心神。 直到那抹短暂的笑容消失,孟时书才回过神来:“傅总,我觉得您应该多笑笑?” 傅惊别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为什么?” “您不是想交朋友吗?多笑笑才能交到朋友。” “……” 傅惊别沉默了会儿,才问:“谁跟你说我想交朋友的?” 完蛋! 孟时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明明心如鼓擂,还是装作一副淡定的样子:“我猜的啊,我就特别想交朋友,所以觉得别人也这样。” “我不需要朋友。”傅惊别淡淡转过了头,“我这种人也不应该有朋友。” 他语气太笃定,孟时书被唬了一跳,下意识就要相信了他说的。 然而下一秒…… 【救命他怎么能猜到我在想什么?可是我真的很需要朋友好吗,要不是交不到朋友谁想一个人啊,可是这种话我怎么好意思说,等下他们真的会觉得我超可怜的啊!】 “……” 那什么,那种叫震慑感的东西是吧,真的就一下子全没了呢。 他刚才真的差点信了傅惊别的话啊! 真是白瞎了他之前听到对方这么多心里话! 孟时书在心里默默唾弃自己容易轻信,一边又要帮傅惊别保持人设:“对,你不想,那我想,可以吗?” “可以什么?” “……我从小就没有朋友,我爸觉得我对不起我妈所以不喜欢我,我弟觉得我拆散了他家所以处处挤兑我,他在学校到处跟别人说我是私生子,导致我从来没有交到过朋友。” “……” 傅惊别不说话了,垂眼做了个聆听的姿势。 孟时书继续说:“后来长大了也一样,您也知道这个圈子就这样,趋炎附势的人比较多,孟家跟傅氏比起来虽然小,但往下比,在江城里也算可以了。孟时叙又是孟家正经的少爷,他不喜欢我,别人也不愿意跟我玩。” 傅惊别神色动容,他眼睛垂下,甚至让孟时书产生了一种他跟自己同病相怜的错觉。 傅惊别问:“所以你就去嫖?” “啊?” 孟时书正说到感动的地方,一听他这么说,差点没缓过来,“您说什么?” 然后大脑才慢慢反应过来了:“我?” “你不是很爱去风月那种地方吗?”傅惊别好像觑了他一眼,“不过好像最近去得少了,怎么,是找到喜欢的了?” ! 孟时书不知道傅惊别怎么会有这么危险的想法,吓得话都不会说了:“怎……怎么可能呢?” 傅惊别两眼一眯:“那是为什么?” 孟时书苦笑:“就是那什么……不是到您手底下打工来了么,您看我现在一天围着您转,哪儿有时间去那些地方啊?” “你的意思是怪我?”傅惊别语速平缓,却莫名让人有一种被豺狼盯上的危机感,“那要不是因为忙,你就要去夜夜笙歌了?” 不是……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孟时书觉得傅惊别这话有点奇怪,却没多想,只是着急地否认:“不是,也没这个想法。” “为什么没有,你之前不是很喜欢去吗?” “……” 孟时书后悔自己高兴早了,傅惊别还真挺难应付的。 为什么突然就纠结起这个了啊?! 想到刚到卡上的那八万块钱,孟时书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奉承道:“见到了您,我突然觉得那些人都是凡夫俗子,就那样的还要钱,怎么不去抢呢?还是您好,看着赏心悦目,还不要钱,我巴不得天天跟您在一起。” 傅惊别长长“哦”了一声,若有所思。 孟时书则直接别开了头。 刚才他光顾着阿谀奉承了,说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把话说完了,才开始觉得羞耻。 啊啊啊那些话真的是从他嘴里出来的吗?他真的能说得出那种话吗? 他还是他吗?! 傅惊别问:“你的意思是,你觉得我跟风月里的那些人没什么区别?” 孟时书整个人僵住了。 他……他是那个意思吗? 他不是夸赞傅惊别盖世无双,史无仅有吗? 怎么能被曲解成这个样子? 还真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孟时书愣愣摇头:“没,没啊。” 傅惊别仿佛没听到他的回答,继续问:“所以你觊觎我,对我有那种想法,就跟对风月里的那些男人一样?” “不不不是。”孟时书就差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没这么想。” “真的?”傅惊别明显不信,“你可以说,你说了,说不定我可以你机会。” 等等等下! 孟时书咽了口口水。 不是那个意思吧?傅惊别不可能是那个意思吧? 他……他不是喜欢女主的吗? 难道是因为现在女主出国读书,他饥不择食,开始对男人感兴趣了? 不能啊反派,你要时刻记住你是直的,铁直的那种! 怎么可以不打声招呼就开始弯了呢? 孟时书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傅惊别长腿一迈:“走吧。” “走?”孟时书疑惑住了,他不记得今天有什么行程啊。 但看着傅惊别一脸严肃的样子,他又不敢确定了:“去哪里?” “‘风月’。”傅惊别说,“看看那地方到底是什么样子。”
第20章 误会了! 嗯…… 从傅惊别的车上下来以后,孟时书盯着眼前不知道用什么艺术字体打印出来的骚包的“风月”两个招牌大字。 他怎么就真的跟来了呢? 不敢反驳傅惊别斥责自己私生活混乱的言语就算了,因为怂不敢阻止大Boss来也说得过去,可是…… 可是他怎么就真的跟过来了呢? 孟时书再一次在心底痛斥自己,他停在那家名为“风月”的会所之外,硬是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但这踌躇的模样落在傅惊别眼里就是另一个意思了。 “怎么,开始怀念你在里面的老情人了?” 傅惊别往前走了几步,发现他没跟上来,皱了皱眉。 “怎……怎么会。” 孟时书连连摆手,他扯了扯唇角,“您还不了解我吗,我是那样的人吗?” “不是?”傅惊别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意味深长道,“那就是近乡情怯了。” 这句话干脆直接用了陈述句。 孟时书尴尬得想死! 他刚想再次反驳,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衬衫的年轻男人,看到孟时书,眼前一亮,立马迎了上来。 “孟少~” 男人亲热地走上前挽着孟时书的手,如果忽略他能腻死人的声音,大概会给人一种清纯的感觉,“真是好久没见到您啦,给您发消息也不接,我还以为你是把人家忘了呢。” “……” 孟时书慌乱地去推男人的手,可对方就好像感受不到他的慌张一样,每每被他拉开,又不计前嫌地攀了上来。 直到扒拉了两分钟,孟时书跟那男人的姿势还是没有什么改变,他着急地大喊:“不是,我求你了哥,别抓我了行吗?” 没看到后面傅惊别眼睛跟火烧了一样,要给他戳出一个洞吗? 男人一愣,似乎没想到一向待人狎昵的孟时书会用这种语气说话,不过片刻,眼中留下一行清泪:“孟少,是我哪里伺候得不好吗?” 啊啊啊? 孟时书不敢相信地盯着男人。 不是,怎么突然……这就哭了? 好歹是个男人,有必要这么容易哭吗? 孟时书向来吃软又吃硬,尤其是吃软,一看到人哭,立马忘了对方刚才对自己做了什么,开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的态度是不是有点太差了?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孟时书又手忙脚乱地去安慰对方:“不是,你哭什么啊,有话好好说,别哭了行吗?” 男人抽抽搭搭的,抹着眼泪,抬眼小心看了孟时书一眼:“孟少这么久没来,是嫌弃我了吗?” 孟时书刚想问大哥你谁,却越看越觉得这个角度的男人眼熟,电光石火之间,他脑子里灵光一闪,孟时书在心里重重“操”了一声。 这不就是,他刚穿过来那天那个,清纯男大么? 好像叫什么……叫张霖来着? “小张啊。” 为了避免记错,孟时书不敢喊他全名,“那个,你先别哭,有什么话好好说。” 名叫“张霖”的男人顿了一下,眼泪跟不要钱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原来孟少是把我忘了吗,我叫刘霖!” 孟时书:…… 那真是对不起了哈。 傅惊别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孟时书却莫名从他的声音了听出了几分幸灾乐祸:“小张是谁?” 孟时书无辜眨眼:“我不知道呀,我都说了这些人我不认识。” 傅惊别“哼”了一声,终于还是没有为难他。 两人走进“风月”,一路上有不少孟时书觉得自己应该认识但他又确实叫不出名字的半生面孔都热络地想要上前来跟他打招呼,要不是旁边傅惊别生人勿近的气场实在太难破,孟时书觉得自己恐怕要被这些莺莺燕燕堆埋起来。 往常一见到他就堆起笑脸迎上来的经理这回对他视而不见,而是满脸谄笑地跑到傅惊别身前:“傅总啊,真是稀客,您今天怎么来了?” 咦? 孟时书看看傅惊别,又看看经理,心里不合时宜地想到,傅惊别也来过? 不然这经理怎么会认识他? 不知道为什么,孟时书心里的罪恶感因为这个念头的升起而消了不少,他八卦地盯着经理,恨不得对方多说几句,再爆爆自己不知道的猛料。 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情写在脸上,傅惊别原本不想搭理,但看到他跃跃欲试想要直接问的表情,还是解释了下:“之前客户带我来过,不过我对这里的人不感兴趣。” “哦。”孟时书有些遗憾地移开了视线,又忍不住想:不对啊,跟他解释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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