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离歌不屑瞥了他手上的剑。 精致的脸上仍旧挂着以往的骄傲:“没错,我可是淮安世子,我来京城,是来求助的,若是我出了事,整个姑苏,都不会放过你!当然,陛下也不会放过你。” 说着,他歪头对后面的顾君麟笑了笑:“你说是不是啊,我的好堂兄?” 顾君麟双手立即握起拳头。 他快步走到魏离歌身前。 见他一脸不悦地过来,魏离歌眉头轻挑:“怎么,你难道还想杀我……” 砰—— “咳……” 顾君麟狠狠打了他一拳,直接把魏离歌打得吐了血。 他身后的玄净愣了愣,眼底满是诧异。 “你错了,他不是不敢杀你,而是不会杀你,因为你是我堂弟,他知道我性子软,不想看到我难过,可是!!!” 砰—— 顾君麟又打了他一拳! 魏离歌被他打的脑子嗡嗡发响,口鼻都出了血,身子微微摇晃。 “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威胁他!”小殿下拉起玄净的手,举到魏离歌眼前:“他是我最珍重的人,你敢威胁他,我就敢打你!” 玄净睁着眼睛,愣愣地看着他紧握的手,久久回不过神来。 然而,就这会的功夫,顾君麟已经松开他的手,从袖袍中掏出一个青色陶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黑色药丸。 又一拳打在没回过神来的魏离歌肚子上。 “啊!” 魏离歌吃痛,张嘴喊了一声。 刹那,顾君麟把那颗药丸丢进了魏离歌的嘴里。 那药丸入口即化,等魏离歌反应过来的时候,药丸已经化作水被他咽了下去。 “你给我吃了什么?” 顾君麟拍了拍手上的灰:“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颗毒药而已。” “什么?呕……” 魏离歌毫不犹豫伸手抠喉咙,不断在旁边干呕,恨不得把刚才吞下去的唾沫全都吐出来。 可咽下去的东西,哪里还出的来? 顾君麟看着他狼狈的模样,眼底只剩一片冷意。 “这毒药一个月发作一次,发作时你会腹部绞痛,宛如被人撕裂肚子一般,但只要你以后不再找我的麻烦,每月十五日,我就会把解药给你,如若不然,你就等着内脏溃烂而死吧!” 说罢,便与玄净转身进了城。 —— 被刺客这么一折腾,他们回到城内,庙会已经结束。 望着已经开始收摊的街道,顾君麟的眼眶瞬间红了,明明很想跟小师叔一起看花灯的,现在什么都没了。 眼见他就要哭出来,玄净连忙从袖袍中掏出一个面具,戴在脸上。 “殿下。” 闻言,顾君麟红着眼睛看向他,目光触及他脸上的白猫面具,眼泪瞬间就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殿,殿下,你别哭,我,我是想逗你笑的,殿下……” 见他慌了神,顾君麟忍不住噗呲一笑。 迈开脚步走到他身前,踮起脚尖轻轻吻了一下面具。 “我笑了的。”他轻声道:“在心里笑的很开心。” 顾君麟满脸泪痕的笑容宛如一支粉色的弓箭,正中玄净的内心。 他的殿下,果真风华绝代,仙人之姿。 “啊!找到你们了!”一个人影突然从街道的另一头冒出来,指着他们这边对身后的人喊:“你们快过来,在这里!” 这熟悉的声音让顾君麟的背脊僵了一下。 连忙擦干净脸上的眼泪,回头望去,果然看到纪单正不要命似的朝他这边跑过来。 “殿下!殿下!” 眼见纪单就要扑到顾君麟身上,玄净眉头一皱,在他扑过来的瞬间上前一步,拦在了顾君麟身前。 眼见要撞到他,纪单猛地刹住了脚步。 “玄净,你让开!”他一脸不悦。 玄净仍旧是一副淡然的模样:“纪公子,殿下身子弱,受不了您这般体格。” 纪单不服:“谁说殿下受不了,我从小便这样,殿下至今还不是好好的?” 他挑眉:“纪公子觉得,殿下自小体弱,是因为谁?” 纪单只觉五雷轰顶,整个人呆在原地,随后便默默走到角落画圈圈,嘴里不断念着,殿下身子弱是因为我,殿下身子弱是因为我…… 后面过来的顾君祁见他情绪与方才截然相反,心生疑惑。 “他这是怎么了?”他问玄净。 “没什么,就是受了点打击。” 顾君祁转头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小东西。 “……” 这打击看起来不小啊…… 此时,作为大哥的顾君逸已经越过玄净走到顾君麟身前,拉着他上下左右看了一番,确定他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那口气松完之后,顾君逸的脸色便立刻变了。 厉声呵斥:“顾君麟,你知错没有!” 顾君麟弱弱地低着头:“错,错了。” 看他这模样,顾君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瞧瞧你,整日做的是什么事,你知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若是你有个万一,你让我如何跟父皇交代?又让公孙公子如何跟父皇交代?你可是他带出来的,你这不是置他于死地吗?” 私自带皇子出宫已经是一大过,若是皇子再在宫外出事,便是株连九族,都是轻的。 顾君麟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旁边的公孙少卿,见他眼中此时只有担忧,没有其他。 见他朝自己投来委屈巴巴的眼神,公孙少卿心疼极了,立即对顾君逸抱拳:“大殿下,如今殿下无碍便好,还是不要苛责他了。” 他这一举止让顾君麟十分诧异,虽然他知道这一世的公孙少卿对他没有敌意,但也没有想到,他会出手帮自己。 顾君逸本身也不舍得过多责怪顾君麟,苦主公孙少卿又开口求情,他只好叹了一口气。 语重心长:“麟儿,你要记住,你不仅仅是你,你还是我们国朝的太子,以后做事之前,先考虑后果,别再如今日这般莽撞了。” 顾君麟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罢了,夜已深,我们回宫吧。”说罢,他侧头对蹲在角落里充当心灵导师的顾君祁喊了声:“二弟,走了。” “来了!” 顾君祁先对他喊了一声,才回头对身旁的纪单耳语:“纪单,他们要走了,你若再不起身,我可要抱你了。” “诶?” 见他还是不懂,顾君祁眉头轻挑,起身伸手。 纪单脑子快速回转,理解完他刚才那句话,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吓得起身就跑。 看着他仓皇而逃的背影,顾君祁嘴角不由自主微微扬起,跟在他身后,朝人群走去。 待人都到奇,他们便朝皇宫的方向折了回去。 一路回去,谁也没发现,队伍中少了一人。 —— 另一边,魏离歌正在城门外大喊着:“我是淮安世子,给我开门!!!” 里面的守卫不屑地掏了掏耳朵:“你若是淮安世子,我便是当今圣上!我告诉你,城门关后绝不打开,这就是规矩,再嚷嚷,扰老子清梦,就怪不得老子对你不客气了!” 于是,魏离歌就这么在城门外,裹着单薄的披风过了一夜……
第五十五章 梦见未来? 那夜之后,魏离歌便病了一场,平日里也不怎么走动了。 虽然顾君麟众人瞒得严实,但出宫的事最终还是落到了皇帝耳中,气得皇帝摔了一屋子的花瓶,随后禁足三人一个月,没有命令,不得外出。 顾君麟本觉得没什么,可是第三日,他就有些安耐不住了。 每日在宫内除了读书写字,便是跟着玄净练武,但总在学习难免有些乏味。 正当他琢磨着该如何从东宫逃出去时,皇帝那边突然来了消息。 “殿下,陛下有旨,今日起,您的东宫禁足令改为皇宫禁足令,明日有贵客来访,陛下希望您好生准备,出面接待,别丢了皇家的脸。”禀报的老太监如是说。 顾君麟心生疑惑,却不敢问,只等太监走了之后,才自个儿琢磨着。 “父皇眼中的贵客,是何许人也?” 他仔细搜罗着前世的记忆,却对此没有丁点印象。 不过,能让父皇看重的人,定不是池中之物,看来明日,要好生表现才行。 只要哄得父皇开心,什么恩赐还不是拈手就来?到时候再让父皇解了他的禁足令,他才好和小师叔出宫玩去。 说起玄净,他目光快速在房中转了一圈,却未发现他的身影。 他疑惑地起身走到外殿,还是没有。 “陈公公,你可有看到小师叔?”无奈之下,他只好找陈公公来问。 陈公公微微拱手:“回殿下,今日用过早膳,玄公子便出去了。” “出去了?”顾君麟的眉头瞬间拧了起来,十分不悦:“怎的没人跟我说一声?” “这……玄公子前几日也是这般,大约傍晚时分才回,这不是殿下默许的吗?”陈公公手微微颤抖着。 抬眸对上顾君麟的视线,这才发现他那双如琥珀般的眸子中满是怒火。 吓得陈公公双腿一哆嗦,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狠狠磕头:“殿下恕罪,是小的看守不严!” 不一会额头就见了红。 顾君麟虽生气,可看他这般糟践自己,也不忍心。 “罢了,脚在他的身上,他要走,你还能拦得住不成。”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本宫乏了,进去睡会儿,他若是回来了,便让他进来寻我,可别让他再走了。” “是。”陈公公忙不迭地应着。 等顾君麟折回内殿,他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好,殿下没有追问,若是让他知道玄公子出去其实是出宫了,还不知会惹出多少乱子来。 哎,玄公子也是个不好惹的,稍稍不顺心意便拔刀抽剑,这谁扛得住啊。 陈公公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在宫中顺风顺水了一辈子,竟栽在了这两个小东西身上,真真是世事难料,人世无常。 —— 回到内殿,顾君麟刚沾床,便沉沉睡了过去。 沉睡中,他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了迎接贵客那日,玄净没有回来,他急匆匆想去找玄净,却被父皇派人拦下,父皇怕他又擅自出宫,还派了侍卫跟着他。 贵客是在枫香阁宴请的,那贵客身着一身蓝袍,身上挂着许多银器,走起路来叮叮当当。 装扮虽俗气,可这人的绝美的容貌却让人忽视了那些不足,仿佛这个贵客即便是把麻布披在身上,也能把麻布衬得超凡脱俗一般。 那人背着光走来,宛如神仙下凡。 可走进一看,顾君麟便被那双金色的双眸惊到了。 俗气的装扮,金色的眼眸,这人不是那夜买凶杀他的人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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