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言论在官方媒体后续披露后,才被压下。媒体称:霖明在舆论发酵期间被前段时间辞职的王柏呈调走庇护所,且许丛楠在舆论发展的顶峰被王柏呈派出的人追杀至绝境。 目前在某人的协助下,许丛楠已经离开了庇护所,民众纷纷意识到了一件事,他们可能真的冤枉了一位为国为民的军人,还把人生生逼走了。 如果庇护所内真有势力要护许丛楠,许丛楠根本不会被王柏呈派出的人赶逼到如此地步。而在当下的末日背景里,把一个手无寸铁的人赶出庇护所,和给人家判死缓有什么区别? 一时间,当初对许丛楠的口诛笔伐有多么的铺天盖地,这会庇护所内对于无良媒体的憎恨就有多么强烈。 首当其冲的就是第一个“揭露”真相的八卦媒体,那家媒体小公司本身是搞明星八卦舆论起步的,也不知道从哪搞了个监控视频,就开始掺和许丛楠这事,真正的“开局几十秒,故事全靠编”,还因此火了一把,捞了不少油水。 当然,在发布会后,这家小公司的老板也在当场就被抓获,跟着一起进去的还有当时以强烈诱导性言论,逼迫安柠做“伪证”的记者,这下可谓是好事成双。 这之后,庇护所内又一次爆出了新的消息——当初的火种计划其实并不是霖明第一个提出的,而是由许丛楠提出并一力要求实施,才有了民众现在安生的庇护所。 这消息一出,负面舆论彻底被反扑,关于许丛楠为什么会被庇护所放逐,已经没有多少人去关注了。他们更加关心当初这位藏在阴影里的长官,到底在暗地里对庇护所做了多少的贡献,以及,他现在到底去了哪里? 不论外面的舆论发酵成了何种地步,霖明的办公室里始终压着一层化不开的雾霭,他端坐在办公桌前,面对堆积如山的公务,垂着头,将所有的表情都藏在了平静的外表之下。 “咚咚咚。” 有谁在他的办公室外敲门,紧接着,外面传来了临时副官的声音。 “霖少将,余纪之先生说有事要和你谈。” “进来吧。”霖明把桌前的文件一推,示意把人放进来。 门开了,余纪之一眼扫到霖明,大步走到霖明的办公桌前。 办公室的门在他的身后关上,屋子里一时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有查到什么线索吗?”霖明问,他的声音低哑,压着沉重的声调,仿佛在努力抑制着什么即将崩溃的情绪。 “霖队,我去找了当初带许丛楠离开的那位白衣少女。”余纪之说着,摇了摇头,“但是研究所的人不给安排,说是11号身体虚弱,不能离开培养皿太久,并且一口咬死当时目击到的白衣少女并不是11号,还拿出了11号在培养皿里沉睡的监控视频。” 霖明皱了眉,他双手抵在桌面上,十指交错,支着下颌:“据我所知,11号有分身的能力,研究所不是不知道。” “没有证据,我们目前只有路人的目击证词,但这不能锤死了她就是11号。”余纪之回忆了一下研究所的说辞,“总之,他们说没有确切证据,不可能让身体虚弱的11号和你单独见面。霖队,这怎么办?许丛楠是11号带走了,只有她知道人去哪了。” “……”霖明眯了眼,他沉默了良久,转而问,“乔纳琳那边找到人了吗?” 余纪之摇头:“王柏呈的残党也不知道把乔纳琳关哪了,齐诺不久前找到了线索,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呵,在A市的庇护所里,他们能把人藏到哪里去?”霖明冷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转身朝外走去。 “霖队,你去哪?”余纪之问。 “去警局。”霖明偏头,看了一眼余纪之,“我很好奇,作为庇护所内的机密视频,怎么会流到外面去?” 余纪之登时变得严肃:“王柏呈提供的?” “有可能,但没必要。”霖明边走边道,“他与许丛楠为敌没有好处,更何况他也知道庇护所方面和许丛楠签了合约,一旦被人发现了他在从中作梗,他要损失的不止是钱财的问题,更何况,他得不到什么好处。” “那他为什么?”余纪之问。 “这个,就得我们之后去问了。”说话间,霖明的手搭上了门把,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走吧。” “霖队,你还好吗?你到现在就没有休息过。”余纪之小心翼翼的问了句,“许丛楠这家伙命大,肯定没事,你别太……” “去警局。”霖明打断了余纪之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余纪之只得闭上了嘴,安安静静跟着霖明出了门。 作为扰乱社会安定的犯罪分子,不良媒体的老板和其下的齐记者正在警局接受审讯,当证据齐全后,他们会上法庭,受到法律的制裁,可能会去庇护所的监狱里坐上个十几年。 霖明和余纪之到的时候,负责办案的警官一早得了通知,就在门口等,见两人过来,他将人迎到了审讯室里。 隔着一面单面玻璃,霖明看见那位在镜头前意气风发的记者,此刻萎靡的坐在老虎椅上,看上去要死不活的。 “这人什么也不说,我们已经问过很多次了,他一口咬死了是老板要他干的,他本人什么都不知道。”办案警官为难道。 “他的老板呢?”余纪之适时开口。 警官的眼中有些尴尬:“他的老板,在进入审讯室后没看住,意图咬舌自杀,这会大出血送医院去了,还没醒。” 霖明掀起眼皮,扫了一眼对面的记者:“他应该是知道什么,不然不会说出那么极具诱导性的言论,这件事恐怕不仅关乎金钱问题。” “霖队,啥意思啊,我咋没明白?”余纪之挠了挠头。 霖明没说什么,他向警官打了个招呼,走进到了玻璃的另一头,他和审讯室里的两位正在审讯的警员打了个招呼后,自顾自坐在了齐记者的对面。 齐记者低垂着头,也没去看这会又来了谁,只闷声不吭的盯着桌面发呆。 “说话。”霖明伸出手,在记者面前的桌面上点了两下,“齐记者,在这次的舆论事件里,你作为第一个到现场采访安柠的人,在采访的用词上诱导性极强,我们不得不怀疑你知道其中的部分内幕。”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齐记者抱住自己的脑袋,头几乎埋在了双臂间,“我只是接了活去采访而已,都是老板的错,和我没关系,我就是个拿钱办事的。” “是吗?”霖明轻轻笑了声,声音中带着彻骨的寒意,“可你那位老板不这么想,你要不想想看,那位自杀未遂的老板进了医院,到现在这么久了,有没有醒?” 齐记者猛然抬起了头:“你,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霖明挑了挑眉,他身体后仰,整个人靠在了椅背上,一副闲散轻松的态势,“你想把事情嫁祸给老板,你那位老板也是这么想的,这会在医院里醒来,一口咬死事情全是你做的,连监控视频都是你给的。”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齐记者低声喃喃道,“都是假的,你在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你那老板可不像你一样,整个家都死绝了,只剩你一个了。”霖明睨了他一眼,“庇护所就这么点大,你猜他会不会拿家人来保你?” 齐记者攥紧了手指,满脸都是冷汗。 “齐记者。”霖明抱臂看他,“在上次的感染者潮里,你的家人外出后,就再也没回来了。不久后,你就收到了他们的死亡通知,你因此对许丛楠怀恨在心,觉得他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齐记者瞪大了眼,瞳孔几乎缩成了针尖大小,浑身都在抖。 “齐记者啊齐记者,你该不会是和感染者谈了合作吧。”霖明的声音又轻又缓,却宛若透着不可言说的魔力,“这下可不好了,你竟然和杀死你全家的仇人谈了合作,给人家当了帮凶。” “不是,不是我,你住口!”齐记者忽得锤起了桌子,手铐被他砸在桌面上,发出了刺耳的金属摩擦音,“我怎么可能会做,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愿闻其详。”霖明勾了勾唇角,静静听齐记者的下文。 齐记者重重吐出一口气,他抬起头,坐直了身子,直勾勾的盯着霖明云淡风轻的脸:“我要是说了,能判我自首吗?” 霖明摆了摆手:“你请。” “我,我其实不是特别清楚。”齐记者弓着身子,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我确实是因为感染者潮,对可能是凶手的许丛楠怀恨在心,但那个监控视频其实是老板搞到的。” 霖明眯了眼:“继续。” “老板有一次喝醉了说的,我在边上听见,他好像和庇护所里的什么警卫达成了合作。”齐记者咽了口唾沫,“警卫给了他那个监控视频。”
第80章 做鸭? “警卫?”霖明眯了眼,“还记得有什么特征吗?” “我,我不知道。”齐记者的头又低回去了,“我只是听老板喝醉时候说的,我真不知道别的了。” “你不知道?你明明就知道这个视频可能涉及重大社会治安的情况下,依旧去那样的‘采访’一个小姑娘,甚至随意诋毁庇护所的军人。”霖明笑了,笑意不达眼底,“现在好了,你要跟这事划清关系,有谁会信呢?” “我就是一时气血上头,我真以为许丛楠是那个投毒的人。”齐记者慌乱的解释道,“看那个监控视频,还有老板给我的稿件,谁都会这么想的吧,我只是一时太冲动了而已。” 霖明摇摇头,他站了起来,不再去听齐记者的解释,转身走出了审讯室。 余纪之见他出去,也跟着出了房间。 “霖队,我们现在去哪?”见霖明要走,余纪之小声问了句。 “去找那位代理领导谈谈,我想他应该知道点什么。”霖明大步走出了警局,他望着屋外刺眼的阳光,心中满是说不出的烦躁。 他如果记得不错,当初余纪之跟他说过,许丛楠被一个警卫带走了,这次他又从齐记者嘴里又听到了警卫这两字,这两如果是一个人的话,那许丛楠岂不是…… 越想越烦躁。 王柏呈的性质特殊,由于他是因为贪污抓起来和涉嫌出卖庇护所机密给外人等等罪名,目前表面是辞职养老,实际上被关在庇护所的地下审问室里,和曾经许丛楠待过的房间是两隔壁的关系。 霖明一回到庇护所,就直奔地下审讯室而去。看守王柏呈的两个警卫见他过来,冲他点点头,打开了铁门,放霖明进去了。 潮湿阴暗的屋内,昔日意气风发的家伙,此时双手被扣在椅背后,精神状态极差,由于他几天没有理胡子,那花白的胡渣显得他更加的狼狈。在他的前后左后,各站了四个看守,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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