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警方说出两个名字的瞬间, 陆盐和陈玉学默契的对视了一眼, 两人心情有点微妙的复杂。 陆盐仔细回忆着剧情, 确定里面没有这一段, 如系统所言的话,没有的剧情很可能是那位擅闯者加入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意味着擅闯者很大可能是司善羿…… 司家在临城有头有面, 突然之间失踪了两个孩子,对司家来说无疑是重大打击,他们火速报了案,有钱有势能接触到上头人的好处是警方处理的速度很快,顺藤摸瓜抓到拐卖嫌疑犯之后又顺着口供抓到了人体实验组织的头目及成员。 只是谁也没想到他们的组织分布零碎,以为已经一网打尽,实则角落里还藏着许许多多暗党。 有线索和证词的加持, 警方展开了调查。 也不知是该组织太会伪装躲藏还是反侦查能力强,警方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 耗费了大量时间精力进去却效果甚微,但只要做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抓到对方是迟早的事。 尽管明白查案并非一朝一夕的事, 陈玉学还是忍不住郁郁了很久, 他不得不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反观陆盐却是格外淡定, 仿佛早已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陈玉学问他不担心抓不到吗,陆盐轻笑:“你想想十年前为什么能抓到他们,原因一报案人是司家,投入的警力比现在多了很多倍,原因二那群人没设防,留下的痕迹没及时抹掉。经历了一次惨重的教训,你觉得他们会没点长进吗?” 吃一堑长一智,对于那些见不得光的人来说,不学狡猾点怎么逃脱法眼。 听了他的话,陈玉学的心沉了下去:“我在想,警方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都没查到什么,有没有种可能,那群阴沟里的老鼠现在已经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阳光底下,做着看似寻常的工作,所以警方才会没什么进展?” 陈玉学说的不无道理,陆盐本没想到这一层面,经他一说,还真有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恐怕更难找了。 暗网帖子里,其中一位遭受毒手的匿名者提到的离现在最近的时间已经是两年前。 不是没报过警,是那个组织太狡猾,警方根据匿名者提供的证据赶到犯罪团伙的据点,早已人去楼空,现场没有勘察出指纹脚印,连匿名者所说的设备仪器药物这些东西都没有找到。 而且因为匿名者是被放出来而非自己逃出来的,警方开始怀疑他的精神状态有些问题,可能是幻想的,后来警方又调查过一段时间仍旧没有找到什么线索,最后草草结案。 结案的当天晚上,匿名者收到了一条威胁短信,精神本就处于随时崩溃状态的匿名者因此大受刺激,往后一年都是在精神病院度过的。 可想而知,犯罪团伙敢主动把受害者放走,压根不怕受害者报警,因为他们有万全的逃走法子。 眼瞅着离过年越来越近,陆盐的肚子也大了一圈,在家还好,出门必须穿更宽松蓬松的羽绒服才能勉强遮住。 陆庭坚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只要陆盐出门必会护在左右,毕竟旁的人又不知道这么个大男人怀了孕,万一有小孩子或者其他人不小心冲撞到他,难免出意外。 司善羿亦如此,两人像是商量好了,只要一方有事儿,另一方必会及时出现。 在两人的精心照顾下,陆盐那张原本还有些瘦的脸也长了点肉。 过年前一周,营养师仍旧每天照例上门做餐。 每次营养师来,即便在温暖的室内,陆盐也会穿上外套,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男人怀孕这种事,少个人知道最好。 但今天有点意外,营养师来的比平时早了十分钟,陆盐穿上的外套还没来得及拉上拉拉链,被肚子撑开的蓝毛衣圆鼓鼓的呈现在营养师眼前。 营养师看到他的肚子愣了两秒,语气似有惊讶:“陆先生……” 陆盐连忙拉上拉链,转移话题:“今天来的早一点呢。” “公司那边的事提前做完了就过来了。”营养师也识趣的没有多问,余光却仍旧停留在遮挡在羽绒服下的腹部。 陆盐转身回客厅,身后的营养师点开了手机的照相功能。 大年三十晚,陆盐和陆庭坚一同回了老宅。 和往年一样,团年饭在陆家老宅吃。 新年的夜晚总是格外热闹,一屋子的人熟的各打着堆,陆盐和陆庭坚被几个长辈拉着聊了会天,还没开始吃饭,绚烂的烟花在空中炸开。 所有人的视线盈聚在烟花上。 饭后陆盐有点热,不太想继续待在哄闹的屋子里,借口出去散步消食,陆庭坚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边。 不知道谁说了句“这哥俩感情也太好了点”,正和姑嫂聊着天的陈窍循声望去,瞧见了正要出门的两道身影。 心下一紧,惊慌的站起身,姑嫂问她怎么了。 陈窍回过神,掩去失态的神情说了句没事,说完找到陆正廷,把人喊上了楼。 新年的夜晚寒冷又温暖。 陆庭坚陪着陆盐走出了老宅,老宅外面是条不算宽的马路,道路两边种满了梧桐,枯黄落叶铺了满地。 双双沉默的走了几分钟,陆盐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司善羿。 无非就是祝新年快乐。 在陆庭坚冷沉的目光中,陆盐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按下接听。 听筒里传出男人熟悉的嗓音。 “三月,吃年夜饭了吗?”语气异常温柔。 听着难受的慌,怎么感觉司善羿在夹着嗓子说话。 “吃了,在散步。”陆盐有些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电话那头响起温吞的轻笑:“出来看烟花吗?” “懒得跑,不想看。”想到司善羿很可能是破坏了剧情的擅闯者,陆盐还能做到心平气的同他说话已经实属难得。 “我来接你。” “别了,不想折腾。” 听筒安静了一瞬,没了说话声,余下的是均匀呼吸。 陆盐刚想说挂了,那边终于开口了:“听说对着跨年夜的烟花许愿很灵。” 对跨年夜的烟花许愿?陆盐略感意外,莫名觉得这话有些耳熟,似乎曾经也有人和他说过相同的话。 是谁呢? “你从哪儿听说的?真意外,看不出来你还会信这些。” 司善羿又不说话了,不知道是不想回答还是在犹豫怎么回答。 近段时间的司善羿总是这样,偶尔会突然安静,陆盐可没耐心等:“不说话挂了。” 作势要挂断电话。 “阿盐,别挂。” 陆盐眉心一跳。 自从来了这个虚构世界,同原主关系亲密的人都是喊的“三月”这个小名,鲜少有人喊阿盐。 ‘阿盐’这个称呼只有现世和他关系还不错的朋友亦或乐队队友会叫,但大部分人都会戏谑的喊他“陆少爷”,除此以外,还有一个人会叫他‘阿盐’。 从认识到熟悉再到谈恋爱最后分手,那个人从来都没喊过他的全名,那张嘴好像只会喊‘阿盐’。 过去了这么多年,陆盐对他的记忆早已黯淡,唯一深刻只有称呼。 直到久违的‘阿盐’入耳,陆盐怔忪了许久,努力在大脑里搜刮和那人相关的所有记忆碎片。 伴在身旁的陆庭坚见他一直没说话,以为司善羿还在说着什么,也就没有开口打扰两人的通话。 随着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在试着慢慢接纳司善羿,究根追底这个男人是孩子的父亲,争锋相对不如和谐相处,不仅是为了孩子,更多的是为了三月。 再者,司善羿对三月的好并非作假,他是真的喜欢三月,如果以后三月对他产生了感情的话……罩着皮手套的大掌逐渐攥紧。 或许他们在一起是最好不过的结局。 几分钟过去,陆盐沉着脸缓缓开口,喉间干涩的难受:“我把地址发你,来接我。” 说完挂断了通话。 他这边刚结束,陆庭坚的手机又响了,两人仿佛在进行一场电话接力赛。 陆盐无意瞥见来电显示,备注单字一个爸。 陆庭坚没立即接听,而是看向了陆盐。 陆盐不解他第一时间不接电话看自己做什么:“接呗,爸可能有事找你。” 两人站在梧桐树下,树叶沙沙作响,风声些许的大, 陆庭坚摘掉一只皮手套,点下接听,修长宽厚的掌心握上陆盐手腕示意他跟上,陆盐瞥他一眼,一言不发跟在一旁打字。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陆庭坚突兀的顿了下,陆盐没在意,继续回消息。 这通电话结束的很快,陆庭坚和陆盐简洁明了的说了父亲的来意。 “爸妈让我们回去了,他有点事找我。” 陆盐和司善羿已经约好了,况且已经走出了很远,他不想再走回去,累得慌。 “你回吧,司善羿来接我去放烟花。” 九点多,单独和司善羿去放烟花,这很难不让陆庭坚多想,他深深地凝望着眼前人:“三月,你是不是……” “什么?”陆盐不知道他想说什么,瞅着表情不太像是好听的话,便打断了话头:“他开车过来大概半个小时,你回去吧,我不想再走了。” 陆庭坚回过神,握紧了手机,从陆盐的只言片语中读出了他不愿意回去的真正原因。 “是不是走累了?我背你。”说着背朝陆盐半蹲下身,示意他上背。 陆盐错愕的张了张嘴,往后退了小步:“不用了哥,我没这么娇气。” “在这里等很容易吹感冒,我背你回去,你告诉司善羿让他到家来接你,上来吧。” 陆庭坚维持着半蹲姿势没动,陆盐也没动,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一辆黑色小轿车驶出不远又倒了回来停在两人旁边。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庞。 “陆盐先生,陆庭坚先生,我还以为看错了。新年快乐,两位在散步吗?”是陆盐的营养师。 两人也没想到会在这儿偶遇营养师。 是陆庭坚请的那位,长相清秀但做事很干练,比他大十岁,陆盐对他的印象挺好:“新年快乐,您去哪儿?” “车胎有点问题,去修一修。”营养师笑道。 两人正说着话,一辆白色面包车突然从后面横冲直撞过来碰到了营养师的车尾。 陆盐被吓了一跳,陆庭坚反应迅速的拉着他往后退了好几步。 好在撞的不严重。 营养师和面包车里的人同时下了车。 面包车车主是个看上去五十多岁脊背佝偻的老人,跟着他下来了三个男人,有两个好像看不见,被另一人搀扶着下来的,其中一个看不见的腿上流着血。 “对不起对不起,我儿子在家摔到了腿,我本来是想送他去医院,谁知道刹车突然失灵,先生您看您这修车多少钱,我…我们赔给您。”大爷紧张又局促的搓了下手,身上衣服是破的,看上去条件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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