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 就是他…… 他的状态看上去不太对,司善羿面色沉重的转动方向盘,车子很快停在可停靠的路边。 车身还未停稳,陆盐突然举着个东西眉头紧皱凑了过来。 是个灰绿色的荷包,大概洗过很多次,也或许时间太久,布料些许褪色泛了白。 现在很少有人会带荷包。 然而不及他细想,滚烫浓重的呼吸猛一下子打在脖颈上,那热度就像盛夏灼热的阳光,炙烤的脖颈生疼。 司善羿下意识往左偏过身子,平静的内心泛起阵阵涟漪,绯红肆无忌惮的从脖子向上蔓延。 一心扑在另一件事上的陆盐并未察觉,同样的浓郁香味蹿入鼻间,他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提起了一口气。 迎上司善羿探究的眼神,忍不住叹息着翻了个白眼,低声呢喃:“怎么不偏不倚又是你…” 陆盐退回座椅上,头疼的捏住鼻梁,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角:“司善羿,车里有股很浓的甜香,闻到了吗?” 司善羿愣了几秒,点头。 陆盐垂眸思酌着,缓缓开口:“接下来的话,希望你听了不要觉得我是个疯子或者神经病,因为我的每个字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司善羿心神一凛,随着话音落地,脸上的红很快褪去。 “简单来说,我和普通人有点不一样,我的荷尔蒙会产生很香的水果味道,但是荷尔蒙的味道不是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会散发出来,只有在特殊时期会出现。” 司善羿很快想到了陆盐那几次的奇怪反应,试探问:“是你的身体不舒服那几次?” 陆盐倒是没想到他会记得这般清楚:“对,这个特殊时期暂且称为‘发.情.期’或者‘发热期’,听起来是不是很像动物?可就是这么奇怪。” “‘发热期’一旦降临,我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发热、难受、想上.床做.爱…这些都是发热期的症状。硬抗也能扛过来,但那个过程很痛苦,也不是随便找个人滚滚床单就能解决。要想什么都不用做直接解决发热症状,必须待在命定之人的身边,或者和命定之人做。” “命定之人会拥有相同的荷尔蒙气味,彼此之间能相互抚慰,比起随便找人做,和命定之人是最好的效果。” “这些本来是我深藏的秘密,你觉得,为什么我会告诉与此毫不相关的你?” 在陆盐面无表情说完以后,他清晰地捕捉到了司善羿瞳仁中的震惊,原本只是搭在方向盘手掌缓缓收紧,手背上青绿脉络走向清晰。 短短的几句话给司善羿带来了巨大冲击,在陆盐开始提醒他不要惊讶时,便已经大致猜到了他要说的事和他自己有关。 消息来的太突然,尚未消化,仿佛突然之间失去了语言系统,司善羿反反复复张了好几次嘴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所以,我是你的命定之人?” “对,”为了打消他的疑虑,陆盐把荷包递给他:“老实说,我也不敢相信,是它给了我答案,你现在散发着和我相同的荷尔蒙气味,如果不相信,可以闻一闻你身上的味道。” 司善羿听话的抬起胳膊,确实有着和陆盐一样的果香,但—— “也许是我的身上沾上了你的味道?毕竟我们在这个封闭空间里独处了十来分钟。” 陆盐:“我们可以下车散散味。” 外头还下着大雨,下车就变落汤鸡,司善羿握紧了方向盘,嗓音沉闷:“我家离这里不远,去我家。” 突然被告知自己是“异类”,谁遇上这事都会郁闷。 去司善羿家的路上,车速明显比刚才快了一些。 二十多分钟后,车门关闭的声音夹杂着回声在空荡安静的地下车库里响亮又刺耳。 车库的昏暗灯光使得两人的表情不甚清晰。 陆盐环视了一圈四周,偌大的场地正合适:“这样吧司总,我们分开十分钟,如果十分钟后你身上的味道不减反增,就足以证明了。” 司善羿同意了他的提议。 “你呆在这里,我去别的地方。” 司善羿去了电梯处,两人之间不仅隔了很远的距离,还隔了几道墙。 十分钟后,司善羿抿紧了唇回到停车位。 气味没有退减,比和陆盐待在一块儿时更重。 令陆盐意外的是,司善羿接受的很快,仿佛这只是个小插曲,他邀请陆盐上他家里坐坐,其他什么都没说。 陆盐觉得司善羿现在很混乱,可能还在尝试着消化这件事带给他的冲击,而现在的情况确实需要再和司善羿坐下来好好谈谈。 这几天的惊喜接踵而至,压在心底的雾霾散了不少。 虽然一开始都比较惊吓,好在结果是好的。 原以为还得再花更多的时间精力去找命定之人,没想到在陈玉学的帮助下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 如果早一点向陈玉学坦白所谓的朋友是他自己,或许还能在上一次发热之前就找到了命定之人。 陆盐心里是轻松的,接下来只要多和司善羿待在一起,就不用再担惊受怕发热期的到来。 前提是司善羿同意他的靠近。 司善羿的家里很干净,干净到了近乎一尘不染的程度。 这里和上次见到的不太一样? 简约冷淡的装修风格,和他温和漂亮的外表怎么看怎么不搭,他更适合住在华丽复古的房子里。 坐了半个多小时的车,陆盐的腰开始发酸,即便他是个男人,怀了孕也一样受苦。 陆盐忍着难受在客厅的沙发坐下,“我记得你家之前不是这个装修?” 司善羿从柜子里取出两个瓷杯,接了两杯温水,一杯递给他。 “嗯,这里全是我的…秘密基地。”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的地方,靳权也不知道。 不过,现在又多了一个知情者。 “哈哈哈搞什么啊,这么神秘,难不成是平时带情人过来幽会的秘密基地?”笑完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司善羿似笑非笑的凝着他,目光幽深玩味:“陆先生这是在说自己吗?” 啊,难怪觉得哪里不对劲,敢情搞得他是那个情人似的。 看着陆盐吃瘪不爽的模样,司善羿心情好了许多,他垂下眼帘,杯中水面倒映出模糊的面容。 握着杯子的纤白手指无声收紧,指尖用力到发白。 “说起来,你发的那些信息什么意思?我怎么看不懂。” “陆盐,我会对你负责。” 两道嗓音异口同声。 司善羿和陆盐均是一愣,两人难得默契。 “你先说吧。”喉结微动,司善羿转动着掌心里的杯子,谦让道。 陆盐倒也不和他假客气,状似无意揉着腰部难受的位置,探究道:“你给我爸妈买那堆玩意儿干嘛?讨好?” 不是讨好,是提亲。 当然,那还不够。 司善羿笑得温雅:“我说过我会负责,所以,我是在投其所好,当然也可以理解为讨好。” 杯子放回茶几上,西裤包裹下的长腿交叠,十指相扣随意搭在大腿上。 陆盐蹙眉:“负责的意思是?” 不会是他想的那个吧? “其实你想到了,不是吗?” 再去看司善羿的笑,在这一刻已然变了味道。 还是温和的,又好像多了些什么。 “咱俩也就睡过一次的关系,我不需要你负责,”想到发热期,陆盐的眼珠子转了一圈,“不过,有件事倒确实需要你。” “你知道的,咱俩是命定之人,既然你想负责,陪我度过发热期就行。” 司善羿深深地看着他:“我们两人在一起不是更好?既可以解决发热期的麻烦,也能……” “打住,在一起就没什么必要了。你可是靳权心尖尖的人,我可不敢得罪他。”论阴阳怪气,陆盐倒也称得上一把好手。 听着他的阴阳怪气,司善羿不禁失笑:“靳权算什么东西?他配?啊说起来,有件事我也需要和你坦白。” “还记得在你的工作室,你突然发热期的那天吗?” 陆盐表情微僵,记得,当然记得,怎么会不记得,那次之后,他总会梦到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对着他的身体做出一些过分的行为,不管怎么努力想要看清对方的脸,那张脸上总是像覆盖了一团白雾一样。 司善羿不可能无缘无故说起那天。 陆盐猛然反应过来,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 难怪在梦里总有一股很熟悉的感觉,即便看不清脸也好像见过这个人。 “…那天我们做了?”不是吧,身体上没有任何感觉啊。 男人微微眯起眼,眸光促狭,极慢的掠过青年掩在衣服下摆处的某个私.密部位。 陆盐瞬间一个激灵,莫名觉得从进了这个房子之后,司善羿好像变得有些奇怪。 沉默在这个时候昭示了一切。 良久,司善羿低笑出声,他起身,健壮宽阔的身体慢慢逼近陆盐。 “你希望我们做?” “真是可惜,我以为你至少会有一点印象,原来从始至终你都不知道那天是我帮了你。” 在靠近陆盐耳边时,他往下俯身,湿热的气息仿佛湿黏的蛇信子划过皮肤。 “那天,你热的受不了,靠近我,让我帮你,你亲了我的嘴唇,我帮你脱掉了裤子,用它——”抬起了右手。 “帮你释放了出来,大概因为我们是命定之人,你的症状缓解的很快呢。” 一字一句牵起陆盐的思绪,迷蒙的记忆中,好像确实发生了他说的那些…… “所以我们不是睡过一次的关系。” 柔软触上耳廓边缘的瞬间,陆盐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大脑尚未反应过来,身体率先做出反应躲开了男人的触碰。 耳朵好烫,感觉要熟了。 躲避匆忙,杯子里的水荡漾着洒在了陆盐的裤子和司善羿的衣服边缘,两人看上去多了几分狼狈。 放杯子的手劲过大,脆响几乎穿透两人耳膜。 陆盐是故意的,故意用力砸放杯子表达内心不悦,借此警告司善羿别发癫。 果然,他就知道这个男人并非表面看起来的好相处,什么白月光,黑月光还差不多。 说的好听会负责,实则正好借这个机会和他们陆家联姻从中获取对他们司家的利益才是最终目的吧。 他可不信短短几个月司善羿就对他产生了什么狗屁好感,两人接触过的次数十个指头都能掰扯清楚。 狐狸尾巴终究还是露出来了。 不甚在意的瞥了眼裤子上巴掌大的深色水痕,陆盐咧嘴一笑:“就算不是睡过一次的关系又怎样?大家都是成年男人,开放社会开放关系。我说了不需要负责,难不成是司总想让我对你负责?”
58 首页 上一页 44 45 46 47 48 4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