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眠小声补充:“但可惜的是,没有一次成功。” 凌鸣玉难以置信:“…就这样?” 松眠确信点头。 凌鸣玉松了口气,心道,原来只是林奚吟单方面勾搭还屡屡失败的关系啊。 他认真回想:“可加上今日,我也才同聂萧问遇见两次,他为什么会主动邀请我参加他的庆功宴?” 松眠闻言眼前一亮:“能结交到聂公子这样的朋友,对少主而言是好事啊。” 他信誓旦旦道:“想必聂公子也和谢公子一样,看透我们少主宅心仁厚的本性。” 凌鸣玉:“……” 他神色变得一言难尽:“你看人的眼光,和谢妄真是不分上下。” 送走松眠,凌鸣玉仔细回想他同聂萧问仅有的两次相遇。 一回是他跳水救谢妄; 一回是他帮聂萧问的小师弟。 唔…恰逢和聂萧问相遇的两次,他都在救人。 那聂萧问觉得他“宅心仁厚”,想要同他结交,到也无可指摘。 想清楚这件事情后,凌鸣玉如释重负,躺下摊开话本,重新开始享受美妙的休沐日。 只是隐隐约约中,凌鸣玉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直到第二天,下午都不见谢妄人影的时候,凌鸣玉突然抱着话本子从美人榻上坐起来,后知后觉:“谢妄是不是生气了?” 凌鸣玉当即从昨日买的漂亮玉饰里,挑了他最爱的簪子和玉佩,蹭蹭蹭跑去佯敲谢妄房门。 “谢妄?谢妄你在里面吗?不出声我就进来了?” 音落瞬间,凌鸣玉直接推门而入,谢妄果然正坐在书桌前,桌上摆着学堂仙师留下的作业,以及一些凌鸣玉看不懂的卷轴。 凌鸣玉笑吟吟的走进去,坐在谢妄身边,试探:“不是在房里嘛,怎么喊你不说话呀。” 谢妄仍旧保持沉默,目光自始至终落在手中的书上,不曾分给凌鸣玉半个。 就好像凌鸣玉不存在。 凌鸣玉心虚的笑笑:“看的这么认真呢?” 他头凑过去:“我看看。” 然后在触及到晦涩不懂得图文时,尴尬的坐回身:“这是哪里来的书呀,怎么没见过?” 谢妄还是不说话。 凌鸣玉扁了扁,掏出带来的玉饰,推到谢妄手边:“送给你的。” 谢妄终于有了反应,却也只是从玉饰上一扫,淡淡应道:“多谢。” 凌鸣玉心里的小火气,蹭的一下燎起来:“不要就算了。” 他突然站起身,绕过书桌,作势往外走,边委屈道:“我特地来找你,结果还要被嫌弃,早知道就不该来!” 就在凌鸣玉迈出数步后,谢妄终于抬起头,哦道:“少主竟是特意来找我的?我还以为,少主同聂公子聊得累了,这才想起我来。” 凌鸣玉瞬间回忆起昨日的情况,半是心虚半是狡辩地嘀咕道:“我哪有和聂萧问聊很久?” 他脚尖下意识的地面轻点:“而且,昨天聂萧问邀请我参加他的庆功宴,我不是拒绝了吗?你当时也在场,亲眼所见。” 谢妄:“谁知道少主是不是只当着我的面拒绝,私底下,却早开始打听聂萧问的事情,准备背着我去参加呢?” “我、我……”凌鸣玉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毕竟他回去之后,确实立马召松眠询问情况。 凌鸣玉彻底泄了气,垂头重新坐回谢妄身边,低着头,也不看他,只伸出双手,缠住谢妄的袖袍,拉啊拉:“怎样你才不生气啊,谢妄?” 他眨巴眨巴黑润莹亮的圆瞳,抱着谢妄的手晃:“你告诉我嘛,好不好?” 谢妄喉间滚动,黑瞳瞬间如墨般沉下来。 凌鸣玉将脸贴上谢妄的手臂,撒娇似的拱了拱:“我知道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所以…你不说话我就当你不生气了!” 凌鸣玉举出三根手指头,俏皮道:“我数三下,三、二、一。” “好!现在我们和好了,谁再生气谁是小狗!” 音落瞬间,凌鸣玉听到一声微不可闻的轻笑。 凌鸣玉顿时大大地扬起嘴角,雪白的脸颊在谢妄手臂上贴了又贴:“我就知道,你才不会生我的气。” 凌鸣玉余光中扫过书桌上的玉簪,于是跑去取过铜镜,摆在谢妄桌前。 “你别动。”他按着谢妄的肩膀说道,然后对着镜子开始给谢妄簪发。 还好谢妄的头发是固定好的,凌鸣玉只要寻个好看的位置,用力把簪子簪进去就好。 但即便是这样,凌鸣玉也插得磕磕绊绊,不是这里高了就是那边低了。 反复簪了数次,凌鸣玉才终于满意。 双手捧住谢妄的脑袋,凌鸣玉发自内心的欣赏并赞叹道:“真好看。” 然后他余光中扫到铜镜里自己花痴的脸,立刻结巴着补充道:“我、我说的是簪子!” 谢妄黑目中闪过笑意。 他同样望着铜镜,目光却自始至终,都落在埋头同玉簪斗争的凌鸣玉身上,肯定道: “确实好看。” “那是,也不看看谁买的。”凌鸣玉无形的孔雀花尾巴瞬间又支愣起来,花枝招展地在身后抖。 “只是……”镜面中的俊逸少年垂眸,脆弱气质顿显无疑。 凌鸣玉见了心脏一沉,担忧道:“怎么啦?” 谢妄语气低落:“少主和聂公子,想必情谊定十分深厚吧?” “为什么这么说?” “昨日,我听他唤少主‘奚吟’。”谢妄勉强勾了勾半边唇角,“少主和聂公子自幼相识,深厚情谊自然并非他人比得。” 凌鸣玉总算是听明白了——谢妄吃醋了! 他误以为自己和聂萧问关系亲密,比自己和他关系更好,但其实事实完全不是这样。 谢妄第一次交朋友,心中自然对朋友极其看重,也同样期盼朋友将他看做最重要的人。 这凌鸣玉十分理解! 于是他连忙解释:“只是一个称呼罢了,我其实和聂萧问根本不熟。” 谢妄掀起眼睫:“当真?” 凌鸣玉连忙坐在谢妄身边,疯狂点头:“当然是真的。” 凌鸣玉苦想片刻,倏然道:“你若是觉得‘少主’太过生疏,这样吧,以后你也叫我鸣…呃…奚吟。” 凌鸣玉差点说出自己真正的名字来。 谢妄面色不变:“只是‘奚吟’吗?” 他眸光深邃,似诱导般道:“你可以唤我‘令闻’,谢令闻,是我从前的名字,但现在,除了你,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凌鸣玉眼眶瞬间一酸。 谢妄居然亲口告诉他他曾经的名字,而且三界居然只有他一个人有这样的待遇! 即使谢令闻这个名字,凌鸣玉早就知道,但他心里还是忍不住感动地稀里哗啦。 可他又不能告诉谢妄自己的本名。 凌鸣玉内心挣扎许久,终究还是感动压倒了理智。 “啾啾。”他犹豫又果断道,“这是我很小的时候,爹娘才会喊的名字。” 但是自从父母出意外后,再也没人这样喊他。 凌鸣玉本以为,他已经忘掉这个称谓。 直到方才说出来,凌鸣玉这才发现,其实过去的记忆,也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沉重得无法面对。 “‘鸣玉鸾之啾啾’,是我小名的由来。”凌鸣玉解释。 “现在,你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二知道我这个名字的人。” 作者有话说: 已经自爆但是丝毫没有察觉到的笨蛋一枚~ 谢狗:心满意足的套出了老婆的名字。
第16章 凌鸣玉也是在学堂上过一阵课后,才知道,他当初苦心给谢妄收集的卷轴,究竟有多么误人子弟。 了解情况后,凌鸣玉第一时间在课间抓住谢妄的手臂,紧张问:“谢妄,从前那些卷轴,你应该还没修炼吧?” 谢妄黑瞳紧盯住凌鸣玉拉住他的手:“已经学完了。” 凌鸣玉的面色顿时由红转白,看起来急的不得了,对谢妄上摸摸下摸摸:“那你现在修炼的时候,身体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凌鸣玉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令谢妄浑身一僵。 凌鸣玉圆瞳里闪烁着泪花:“仙师说,低劣的卷轴功法,轻则让人经脉紊乱,重则让人走火入魔,总之,会给修途带来非常大的影响!” “可是你现在已经修炼了那些功法,怎么办?”凌鸣玉失措不已,忽然起身。 “我们现在就去找仙师帮你瞧瞧,看能不能找到补救的办法!”凌鸣玉说着作势便将谢妄往外扯。 谁知谢妄半是好笑半是无奈道:“就因为这点小事?” 凌鸣玉茫然回头,眼睛里蓄满慌张的泪水,可见谢妄却还是无动于衷,凌鸣玉心中更加着急: “你是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才会这么淡定。” 谢妄抬手,指尖蹭过凌鸣玉湿润的眼角:“我早知那功法有纰漏。” “啊??”凌鸣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见谢妄取出一方巾帕,仔细为他擦掉眼眶中的泪水,边道: “所以早在修炼时,便避开误端,顺便完善了卷轴中的错误。” “啊???”倘若之前凌鸣玉还是惊讶,听到此处,凌鸣玉则完全被谢妄震撼住了。 望着一脸淡然的谢妄,凌鸣玉从起初的震惊逐渐变得崇拜。 他眼睛亮晶晶的:“你竟然能一眼看出功法中的错误?” 不待谢妄回应,他忽的坐回身,双手揽住谢妄的手臂外侧,无不激动道:“谢妄,我就知道,你是个天才!” 谢妄眼中笑意一闪而过。 “嗯。”他淡淡道,“所以以后,不要再为这种小事难过。” * 又过数日,转眼步入六月。 那日聂萧问邀请凌鸣玉参加宴会,被凌鸣玉委婉拒绝。 凌鸣玉本以为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谁知,他拒绝聂萧问示好的事情,不知为何,竟传到林苍古的耳中。 临近宴会前,凌鸣玉忽然被林苍古传见。 父子相见的第一面,林苍古开口便带着怒气责问道: “你为何要拒绝聂萧问的宴邀,你可知这机会,青州城中多少人抢破了脑袋都得不到?” 凌鸣玉被斥地面色一白,正欲开口解释,便听林父冷哼一声,狠戾道:“是为了谢妄?” 凌鸣玉瞳孔狠狠一颤,不自觉上前:“不是的爹。” 林苍古将他举动全收入眼中:“这些天你对他的所作所为,为父皆看在眼里。” 他目光锐利如鹰隼,毫不留情地将凌鸣玉拆穿:“吟儿,你对谢妄,是否太过用心?” 凌鸣玉面色苍白,双唇颤抖,却强忍心中恐惧,磕绊解释道:“我只是遵从爹的吩咐,对、对谢妄好,只是为了从他身上套取谢家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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