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罗拉眼里写满了忧愁:“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一开始我只是想制止他的行为,结果没想到……” 奥罗拉自嘲地笑笑:“我没有想到,居然有雄虫那么的肆无忌惮。” 奥罗拉是天真,但他不是傻子。 如果是其他的场合,看到雄虫调训雌奴,比今天过分十倍、百倍,他也不会开口。 只是今天是个很正式的场合,在场的虫那么多,那只雄虫却在休息区公开调训雌奴。 他的做法,奥罗拉看不惯。 想着场合正式,雄虫会有所顾忌。 一开始,他好言相劝,但短发雄虫无所畏惧,甚至言语多有冒犯。 他才说要上报给雄保庭。 然后短发雄虫直接发难。 奥罗拉从来没有跟虫发生过正面冲突。 整只虫完全就处于一个懵逼状态。 当时他整虫委屈、无助、迷茫,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但好在,秦延出现了。 还是有虫支持他的。 秦延本来不想搭理奥罗拉。 他最讨厌这种无知,但又怀着正义之心的虫。 他们总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同情心。 同情亚雌、同情雄虫、同情他们被践踏的自尊心。 不是说这样不好。 而是,太天真了。 这种可笑又无知的同情心,总会让他们冲动的做出一些,自以为是的正义之举。 但从来不会考虑当事虫,需不需要他们的同情心。 依照短发雄虫的性格,从奥罗拉出声起,那只亚雌的命运就注定悲惨。 秦延转过头,认真看着奥罗拉,问道:“你多管闲事之前有为那只亚雌想过吗?” “他被虐待你可以帮他吗?他被抛弃你会把他带回家吗?如果他因为这件事,不幸死去,你会为他难过吗?” 秦延连续发问。 奥罗拉蓝色眼睛倒影出秦延的身影。 明明那双黑色眼睛里,什么情绪都没有。 没有不屑,没有指责,没有厌恶。 但是奥罗拉却觉得自己狼狈至极。 他张了张嘴,想为自己辩驳一下,却无话可说。 这些问题他从来都没有想过。 他当然可以辩驳说,你说的这些事情都只是概率事件。 但是亚雌在公共场所被调训却是一个既定事实。 他难道要为了一件可能发生的事,而不去管眼前的事吗? 奥罗拉说不出口。 因为他心知肚明自己是在强词夺理。 那一只亚雌。 一只让雄主稍微感到不愉快都被抛弃的亚雌。 更何况,今天因为他短发雄虫狠狠地丢了面子。 也许,他并不是真的同情那只亚雌。 他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满足自己想做个好雄虫的虚荣心,满足自己想行使正义的虚荣心…… 奥罗拉面露迷茫,亮晶晶的蓝色眼睛变得黯淡,轻松的神情变得颓丧。 就像刚刚被短发雄虫欺负时一样,显得可怜兮兮。 秦延顿了顿,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奥罗拉的行为是出于好心。 但是未经思考的好心,不一定能带来好的结果。 -- 爱尔兰处理好这件事,回到二楼,走到走廊尽头的会客室。 门口的侍虫看到他,立刻推开门,请他进去。 一进房间,爱尔兰面无表情的脸立刻挂上浅笑,比刚刚在休息区的笑容真挚许多。 会客室的墙壁和天花板上都有着华丽精致的浮雕,几位身穿华丽礼服的雌虫围坐在一起,橡木制成的圆桌上摆着造型别致的花瓶,上面插着几支娇艳欲滴的“梦幻晨露”。 见爱尔兰进来,有一位雌虫轻笑一声,他的眼睛是绿色的,道:“一点小事还让您亲自去处理,审判长真是不体贴。” 文斯端坐着,浅笑。 即使坐着舒适的单人沙发,他也时刻保持自己的仪态。 他说道:“刚刚我说我去,只是殿下让我好好招待各位,可不能怪我。” 爱尔兰坐下,与文斯相视一笑,道:“毕竟是阁下之间的事情,文斯不好说什么,想来我说话还好使一点。” 在座的雌虫都知道是因为什么才发生的冲突。 绿眼雌虫眼里露出淡淡不屑,道:“有些雄虫阁下,真的要重新学学礼仪才是。” 另一位雌虫手里夹着一只雪茄,他吸了一口,手腕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雪茄继续燃烧。 见状,一旁端着精美水晶烟灰缸的侍虫立刻跪下,恭敬地把烟灰缸平直放在雪茄下方,保持这个姿势不变。 保证一点烟灰都不会掉落在华美的地毯上。 这位雌虫满脸写着桀骜不驯,他眼角有一道小小的疤痕,道:“礼仪?满脑子废料的雄虫会写礼仪这两个字吗?他们怕是连笔画都数不清吧?” 绿眼雌虫用脚轻轻碰了他,道:“格鲁,爱尔兰殿下可跟那些雄虫不一样哦。” 爱尔兰面上的微笑不变。 格鲁心领神会,他长相粗犷,具有一种野性性感,大笑道:“莱姆,那些雄虫哪里能跟爱尔兰殿下相提并论?我可从来都没把爱尔兰殿下当成雄虫,爱尔兰殿下只是爱尔兰殿下。” 爱尔兰面露羞涩,脸颊飞上两片红霞,他似乎不适应被如此夸赞,道:“格鲁,你说得太夸张了,有很多阁下都十分的优秀。” 格鲁与莱姆对视,意味不明笑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见靠窗坐着的雌虫不说话,莱姆道:“贝尔,今晚怎么那么安静?” 贝尔·伯顿翘腿坐在沙发上,手懒懒地支着下巴。 闻言,眼睑微微抬起,红宝石一样的瞳孔漂亮至极,桃花眼下一粒小小的泪痣,充满了诱惑力。 他嘴角一勾,红色嘴唇弯起,散漫道:“啊,爱尔兰殿下太美了,我只想安静地欣赏他的美丽。” 贝尔嘴上说着这种话,但是一眼都没看向爱尔兰。
第26章 隆重出场 贝尔·伯顿说得漫不经心,话里几分真几分假,没有虫知道。 毕竟他向来就是这个调调。 爱尔兰嘴角含笑,依然表示了自己的惊喜与感谢。 莱姆端起酒杯,挡住嘴边一闪而过的轻讽。 转头提起另一个话题。 贝尔·伯顿漫不经心摩擦拇指,百无聊赖地听他们讲话。 时不时搭腔几句,表示自己在听。 名利场上的社交就是这样,大家都挂着几副面具。 谁都不知道谁心里在想什么。 比如现在,大家表面和平,实则暗潮汹涌。 莱姆在暗自猜测,这两位帝星来的贵客,目的是什么。 他言语中多有试探,但被文斯·瓦特避重就轻的转移话题。 格鲁傻不愣登地陪着瞎聊,言语中多有冒犯。 莱姆得时时盯着为他找补,以免得罪贵客。 贝尔·伯顿一整晚都心不在焉。 而爱尔兰明显对他更感兴趣,时不时搭话。 毕竟贝尔是伯顿家的幼子,哪怕在帝星,伯顿家也是数得上名号的贵族。 时间走得很快,侍虫轻声提醒爱尔兰,马上就是“梦幻晨露”花开的时间。 闻言,格鲁松一口气,陪着说话挺累虫的。 他摁灭手中雪茄,道:“既然如此,我们赶紧下去吧。” 众虫同意。 宴会厅的虫慢慢聚拢过来,等这场宴会的重头戏开始。 一些雄虫阁下散发的荷尔蒙素味道,远远地传进秦延的鼻子里。 不同雄虫的不同味道,乱七八糟混杂在一起,让秦延感到不适。 明显,这些阁下刚刚都过得十分浪荡。 不然,荷尔蒙素的味道不可能那么浓烈。 海曼社交完,回到秦延身边。 得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后,就一直喋喋不休。 现在见秦延皱眉,立刻问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奥罗拉看向秦延,面露担心。 之前的事情结束后,他就一直跟在秦延身边。 秦延无奈,两只虫对他过度关心了,道:“没事,就是味道有点重。” 奥罗拉了然,有些雄虫对雄虫的荷尔蒙素比较敏感。 在座的雄虫较多,估计不少雄虫刚刚都在调训雌虫。 散发的荷尔蒙素越发强烈,味道就更重了。 奥罗拉道:“可惜今晚是为了‘梦幻晨露’来的,不然你就可以吃阻断糖了。” 海曼拿出手帕,让秦延捂住鼻口,这样可能会好受点。 文斯·瓦特先下楼,走上讲台,轻轻敲击话筒,吸引众虫的注意力。 “尊贵的各位阁下,各位来宾。非常幸运能与大家在美丽的图拉星相遇,在场共同欣赏这朵美丽的‘梦幻晨露’,同时非常荣幸请到了一位贵宾到场,让我们欢迎——爱尔兰殿下!” 文斯·瓦特举起带着白手套的手,往旋梯一挥。 大家配合地把视线转过去。 宴会厅响起热烈的掌声。 奥罗拉一边鼓掌一边与秦延咬耳朵:“他刚刚不是已经出现了吗?现在怎么还搞那么隆重?” 秦延拢着披风,没理他,披风是海曼见他手冷,去飞行器上拿的。 爱尔兰向来如此,在乎莫名其妙的仪式感。 别说他刚刚是在休息区出现了一下,大部分虫都没见到他。 就算是他隆重出场过一次了,但凡他觉得不满意,就会找机会再次出场一次。 爱尔兰顺着旋梯走下,他换了一套新的礼服。 这套礼服看起来更加像是艺术品,礼服的整体设计呈现一种优雅华丽的风格,明显是根据爱尔兰的气质精心制作。 礼服颜色是爱尔兰钟情的白色,缎面散发着微光,领口与袖口用银丝绣出复杂纹饰,腰部装饰着一条宽阔的腰带,上面镶嵌着昂贵华丽的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显得精致奢华。 “我的妈呀。”奥罗拉小声惊呼,“这就是帝星的殿下吗?一套礼服就那么奢华!” 奥罗拉眼睛尖,一眼就看出爱尔兰腰带中间的宝石价值不菲:“里奥,爱尔兰殿下腰带中间的那颗宝石,就能把一个小型星球买下来!” 坦白讲,秦延被震住了。 不是被爱尔兰奢华的礼服震住,而是被爱尔兰居然穿得那么高调震住。 戴维斯家族有钱,超有钱。 就爱尔兰穿的这个礼服,哪怕再奢华十倍,戴维斯家也能让爱尔兰次抛。 因为戴维斯家有自己的矿星。 这就像黄金,当你需要按市价购买时,买个几根都觉得贵得不行。 但是当你有一整间屋子黄金时,就不会觉得黄金贵了。 因为少了几根你根本不会发现。 而戴维斯家族,他们是有一整颗星球的“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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