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萧瑶带着驸马敛财的账本,去大理寺,找方正义,自首了。 由于是公主主动告发有功,驸马主动引咎辞官悔过。 方正义极尽所能,在规则之内,给予了最宽大的处理。 只是没收了驸马的全部所得入国库,罚没了护国公主府一大笔钱财了事。 此事,没公开,也不影响公主的母妃和外祖父。 萧瑶开心极了: 真想不到,九皇兄手下除了墨大人和外祖父,还有如此会办事的文官呢~ 再说镇北王出征之事。 萧烨一路狂飙,终于赶到了渤海国的战场。 王飞虎一见镇北王,啥也不管,就先告状,那眼神,恨不能将小六子生吞活剥了, “王爷,葛小六是个叛徒,你去崖州的日子里,他投靠了敦王! 整日说你的坏话! 他的敦主子没了,他现在又厚脸皮站在这里,像没事儿人似的! 我要告发他!他是个叛徒!” 萧烨还没说什么,邓婵上去就是一个大耳刮子! 小六子毫无心理准备,瞬间就飞了,鼻口流血倒地,半天起不来。 这也就是他,若是换做没练过的人,怕是会被邓婵这一大巴掌拍得脸蛋朝后了…… 邓婵一副大义灭亲之态,怒骂道, “你这个叛徒!我最讨厌叛徒!” 小六子都要委屈死了,眼泪都疼出来了,看向萧烨, “王爷,救命啊……” 萧烨摆摆手,“别打了,小六子是冤枉的,他是我派到敦王身边的细作。” 细作???!!! 邓婵和王飞虎面面相觑,二脸震惊。 空气凝滞,气氛无比尴尬。 邓婵一时间,手足无措,笑得比哭还难看, “呵呵,呵呵,六哥,我一时冲动,对不住啊……” 萧烨给邓婵示意, “还愣着?快去把他扶起来。” 邓婵后知后觉,连忙去扶小六子,一脸歉疚,讪讪地笑道, “对不住啊,六哥,我一时冲动……” “哼!” 小六子,甩开她,擦了一下脸上的血,气得紧: 你宁愿相信王飞虎那个憨货的三言两语,都不相信我的为人! 要气死了! 邓婵手足无措,眼神慌乱,又看向镇北王求助。 萧烨会意,又打破了他们尴尬的气氛, “小六子,过来,跟本王汇报一下最新的情况,准备反击。” “是!” 镇北王指挥平叛的首战捷报传回京城。 皇上的脸上,终于一扫连日来的阴霾,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哈哈哈,好啊,不愧是朕的儿子!” 渤海国,是先帝当年御驾亲征,征服的属国,若是在他的手上丢了,他无颜去见先皇。 这些日子,墨景琛除了睡觉,时时刻刻伴驾。 皇上上朝,墨景琛也去上朝。 皇上用膳,墨景琛也在侧边支的小圆桌上陪膳,皇上吃什么,他吃什么。 皇上在御书房批折子,也给他在一边支一张长桌。 墨景琛陪王伴驾,整日书卷不离手,满腹经纶,安安静静。 皇上看着他浑身散发的书卷气息,安静又美好,很满意: 嗯,他比他的话痨爹,强一点。 他爹那张破嘴,整日喋喋不休,喋喋不休,喋喋不休。有他在的地方,就好像养了五百只鹦鹉,恼人得紧。 那时候,朕总希望有一副哑药能给他毒哑,想让他说话的时候,再给他解药…… 奈何,太医们都表示,配不出来那种药…… 可是,他不在的这二十多年,朕的耳根子清静得都能长草了,这好像,又不是朕想要的清静…… 这一日午膳,皇上又收到了镇北王获胜的捷报,高兴得吃了满满一碗饭。 饭后又径直去书房批折子。 过了一会儿,服药时间到了。 苏公公端来汤药,皇上也是一饮而尽。 而不是像以前那样,能拖就拖,苏公公是提醒了又提醒,一碗药,来回热好多次,皇上才勉强吃。 墨景琛提鼻嗅了嗅药味: 这吊着人中气的用药量,照比昨日,又加重了。 看来,皇上的生命,已经快走到尽头…… 皇上最忌讳英雄迟暮,太医院是不敢把实情,告诉皇上的。 一旦弄不好,触怒圣颜,整个太医院都得陪葬。 太医们只能默契地心照不宣,想尽办法给皇上吊着中气,让皇上看起来,气色还可以。 硬是把民间医者称呼的返魂汤改称为大补汤,开给了皇上。 墨景琛看破不说破,毕竟,都用上返魂汤了,他也无力回天。 只是在心中庆幸: 还好,赶上了。 若是皇上龙驭归天,我们还在崖州的话,小姑姑应该有的是办法篡改遗诏吧…… 渤海国这场叛乱,来得太是时候了。
第154章 皇上多疑 墨景琛觉得: 皇上不是昏聩的君主,他只是贪恋皇权,不想被儿子篡位,损坏自己的圣誉而已。 但是,一旦山陵崩,他还是会把江山,传位给最优秀的儿子。 现在,小傻掌着兵权,自己位同副相,朝中已经没有皇子能跟他们两个抗衡了。 而且,自己还时刻守在皇上身边,就算小姑姑想在皇上弥留之际,走出冷宫,篡改遗诏,也是不能够的! 事实上,萧桓只是老了,又不是傻了。他心中明白,自己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 年轻之时,征战四海留下的各种伤病,已经找上门来索命了。 只是,他不愿意面对,更不愿意宣之于口罢了。 萧桓也庆幸,还好,如今的天启,后继有人了: 他们一个能守江山,一个能治天下。 自己,可以放心地等待驾崩之日了…… 彼时,皇上喝完药,又用了苏公公递来的漱口水,再看向下侧的墨景琛,禁不住在内心发问: 世上真的有如此完美之人吗? 品行,挑不出一点错来。 能力,也强得可怕,不仅能把崖州从瘟疫中解救出来,还能用短短数年,把那个偏僻炎热的鬼地方,治理成繁荣之地。 都说物以类聚,他能把萧烨那个狠厉角色死死拿捏,应该也是差不多的人才对…… 皇上的多疑症又犯了,意味深长道, “景琛,你的生辰快到了吧?想要点什么?只要你想,什么都可以。” 皇上私心想着,自己把话说到这份上,墨景琛大概会跟自己求镇北王的太子之位…… 如果那样的话……他就是盼望着朕早死。 朕对他这么好,他竟然盼望着朕早死,也是个无情无义之辈。 朕能放心,把天下,交给他们两个吗…… 墨景琛没有犹豫,脱口而出, “皇上,臣想要一个秋千。” 皇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置信道, “你想要什么?” 墨景琛一字一句, “臣,想要一个秋千。 儿时,经常看别的孩童荡秋千,我从来都没有过,心里,一直是想要的。 从来也没人问过臣想要什么生辰礼物,今日,臣斗胆跟皇上,要一个秋千,圆一个孩提时代的梦想。” 彼时,墨景琛要秋千,可比替镇北王要太子之位更戳皇上心窝子。 皇上瞬间就心疼不已: 墨子期撞柱早逝,自己从此疏远了墨家人,他的儿子,在墨府一定受了天大的委屈,连秋千都没荡过…… 朕可真该死啊…… 从前,他们小的时候,还听说他和萧烨在后宫私自玩秋千被徐皇后发落…… 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帝王,知错,改错,但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有错。 当年,墨子期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指责朕一通,撞柱死谏,弄得他跟大昏君一样。 他失了面子,自然而然要做出不理会墨家,不管他的儿子之举,否则,就是承认自己有过错,才逼死了墨子期一样。 那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面对的事…… 此刻,皇上好心痛,好后悔: 自己从来没有站出来为小墨景琛撑过腰,是自己的不管不顾,不闻不问,才让他的童年留下了无尽的遗憾…… 皇上立即就命令苏公公在勤政殿的院子里,搭了一个秋千,要你补墨景琛的童年和自己的亏欠。 墨景琛从来也不喜欢小孩子玩的东西,更不喜欢什么秋千,甚至,荡悠一下,他还会觉得头晕。 但是,想想小时候在后宫,徐皇后只做了一个大皇子专用的秋千。 萧烨只推他玩了一下,两个人都被打了手板。 墨景琛就觉得,彼时,这事情,可以拿来用一用。 皇上的内疚,可以拿来成就很多事情: 当一个人觉得自己心中的遗憾,到了极致,就会在临死前,用他的全部力量,来弥补。 墨景琛如愿的用攻心计,把皇上捅了一刀又一刀,刀刀要害,捅得皇上一颗心,疼得七零八落,悔不当初…… 秋千搭好了,皇上还亲自推着墨景琛玩。 似乎,圆了墨景琛的童年心愿,就是弥补了他对墨子期的歉疚和亏欠。 皇上不止一次地想过: 如果当年的自己,不那么倔强,爱面子,听了墨子期的劝谏,他是不是就不会早死了…… 自己的这一生,就不会一直带着无尽思念和悔恨过活。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这会儿,墨景琛一定是亲切地称呼自己皇伯伯,而不是生疏恭敬地喊他皇上…… 此刻,皇上推着秋千,他不知道是在救赎一个孩子的童年,还是在救赎年轻时,那个倔强的自己。 不过,他确定了一件事情,这个孩子的心肠,真的很好。 无情无义之人,是守不住江山的。天启的未来君主,由他辅佐,他可以放心了…… 墨景琛本以为,皇上一时兴起,推他荡悠几下,就会结束了。 没想到,皇上沉浸在往事之中,思绪万千,手里也没停下。 墨景琛只觉得头越来越晕,越来越晕,越来越晕,最后天旋地转,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皇上眼看着一道白影从眼前飞过去了,回过神来,才发现是墨景琛甩出去了,可吓坏了。 完全不顾及帝王该有的临危不乱的威严,冲过去把人打横抱起来,急切地吼道, “传太医!快!” 皇上身体里子空了,身上的腱子肉还在,还是很有力气的。他抱起来墨景琛,一点都没费力气。 彼时,皇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孩子,绝对不能死掉啊! 这孩子,打出娘胎身子骨就不好。上一次抱他,还是在他满月的时候,抱在手里,一点重量都没有,跟小耗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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