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萧烨就坐上了主帅的位置。 如鹰隼般的锐利目光环视全场,浑身散发着和他年龄不相符的肃杀之气,就如同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 这些将领是什么货色,萧烨回忆一下便知。 谁能留下来为自己效力,谁该阵亡在此,他心中门清。 萧烨慷慨激昂地表示,是狼族人,夜袭了镇北军主帅甄平。 当即,甄平的副将就站出来质疑,怒吼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也太……” 话还没说完,只闻听一声利剑出鞘的声音,此人就被王飞虎一剑封喉了。 王飞虎出剑的速度极快,快到在场的将军们,只能瞧见他收剑的动作。若不是他脸上溅到了血,还真不好说是他动的手。 萧烨对现场的一切,视而不见,只是一脸威严地继续训话: “军不可一日无帅,本宫现在就要代甄平行主帅之责。 打退狼族,收复天启的失地。 现在,本宫重新部署反攻狼族的作战方案。 你们都竖起耳朵听好了,违反军令者,斩!” 这些将军,谁看不明白甄平的死有蹊跷,但是,现在已经无一人反驳了。 萧烨是皇子,无论他做了什么错事,都不能对他先斩后奏。 跟他硬刚,现下丢掉的只能是自己的性命。 镇北军的第一战,就顺利地收回了失守的凌城。 王飞虎稳定发挥,第一个登上城楼,获得了首个先登之功。 一剑斩断了狼族的大旗,放下了吊在城楼的凌城城守的尸身。 首战告捷,镇北军大受鼓舞。 短暂的修整之后,大军在九皇子萧烨的带领下,又一鼓作气,收回了所有失守的城池。 天启人的身高体能和彪悍的狼族人比,是不占优势的,但是,架不住九殿下的战术新奇,把狼族打得跟狗一样! 镇北军的将领,从一开始对萧烨的被迫假意顺从,到心悦诚服,再到五体投地的佩服。 萧烨终于用实力,拿下了镇北军的真正控制权。 又继续挥师北上,要端了狼族的王帐! 镇北军连胜的捷报到达京城的时候,皇上第一时间就去佛堂找墨贵妃分享喜悦。 这些日子,她一直吃斋念佛,为儿子萧烨和镇北军祈福。 皇上搂着墨贵妃,往怀里紧了又紧,无比动情道: “青梧,有你是朕的福气。朕终于能过个好年了。” 萧烨在狼族的地盘收到了圣旨,和墨贵妃亲手编的平安结,还一脸懵逼: 莫名其妙多了个做贵妃的娘,怎么回事? 墨贵妃不是很讨厌我吗?墨景琛是怎么说服她的? 既然是景琛的好意,那我就收下了~ 皇后缠绵病榻,墨贵妃管理后宫。 把除夕宴安排得很妥帖,既不奢靡,又不寒酸。 还特意请旨,从城外接了墨景琛入宫过年。 皇后缺席,墨贵妃陪伴在君侧。就连他的娘家侄子,都能在宫宴上有一席之地了。 是人都能看出来,如今的墨贵妃,风头已经盖过皇后了,后宫无出其右。 在场的后宫嫔妃和皇子,没有一个真心享受过年的喜悦。 从前,他们都以为自己的威胁是皇后生的嫡长子,谁知道才几个月的时间,平时毫无存在感的九皇子就冒头了。 还一跃从御马女出身的官女子的儿子,变成了身出名门的墨贵妃的儿子。 墨景琛一袭白衣,静静地端坐在人群中,气质高雅出众,比皇子还矜贵。 他悄无声息地观察皇子们的神情,一个个有意无意扫向自己的眼神,都充满了敌意。 他们现在没办法对小傻下手,就会把矛头指向小姑姑和我吧? 果然,三皇子的母妃,甄妃娘娘就开口发难了,想看墨景琛表演节目,为酒宴助兴。 墨景琛也没反对,当即就找墨贵妃借来了七弦琴,修长的十指在琴弦上起舞,弹了一曲铿锵有力的踏河山。 故人之子,不仅有故人之姿,还会弹奏故人之曲。 皇上心中对墨子期的思念和回忆,拉满。 一曲毕,墨景琛跪地叩首: “臣恭祝皇上福寿安康,有朝一日,一统四海,踏遍万里山河。” 皇上猛地被死去的记忆攻击: 一统四海,踏遍万里山河,不正是朕年少之时和墨子期的约定吗? 子期,你扔下朕先走了,可是,你还有儿子! 子期,有子可期! 你长得像你爹,还会弹奏你爹作的曲子,也应该做你爹做过的官! “平身,擢墨景琛为正四品都察院御史。” “皇上~” 墨贵妃娇矜的语气唤了一声,眼神足以表达她心中的幽怨。
第26章 北疆猎狼过肥年 皇上读懂了墨贵妃的意思, 墨景琛还在病中,受不得当差的辛苦。 旋即,皇上又补充道, “赏墨御史金腰牌,不必上朝,可随时入宫觐见。” 墨景琛再次跪地叩谢圣恩。 甄妃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她本打算拿墨景琛当乐人一样取乐,好好折损一下墨贵妃的脸面,狠狠出一口长兄和他的心腹部将们在北疆意外阵亡的恶气。 不曾想,事与愿违,一支曲子反而让墨景琛捡到了天大的便宜。 席间,墨景琛朝着皇上举杯,心中却是想的萧烨: 小傻,你在北疆,可有年夜饭吃? 那必然是没有! 北疆。 萧烨看到自己的年夜饭不过是半碗米粥,气得摔碗, “竟敢克扣本宫的军粮!以为这样,就能置本宫于死地吗?” 萧烨点兵,带了一队人马,去冰海雪原狩猎。 王飞虎眯着眼睛,耿直地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殿下,狼族不就是因为打不到猎物才抢咱们的吗? 咱们人生地不熟的,能在这白茫茫的一片雪地里,找到猎物吗?这冰天雪地的,都要给我眼睛晃瞎了……” 萧烨嘴角一歪,牵起一抹恣意的笑容,嘲弄道: “怕被冰雪晃瞎了,就找块麻布,把眼睛蒙上。” 王飞虎,也真是听话,立即就把手从脖颈伸进去,扯了一块粗麻的里衣,蒙住了双眼,兴奋道, “嘿!果真不刺眼了,殿下真是智慧和勇武并存!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您要怎么找猎物? 我倒不是想吃肉,就是,想着答应墨大人的雪狐,还一只没猎到呢。 回去可咋跟他交代啊……” 萧烨放目远眺,幽幽道, “雪狐,不急,先找到狼群,吃顿饱肉再说~” “对哈!狼族人不吃狼肉,北疆到处都是狼群,咱们可以吃啊!” 萧烨神情严肃起来, “就因为狼族不吃狼,导致北疆的狼群太多了,把其他野物都吃光了,狼族就没得吃了,就来进攻天启了。 不灭了狼群,狼族人赖以生存的野物,迟早要被狼群吃光。” 一番搜寻,萧烨不仅猎到了狼,还发现了几百头被群狼赶到悬崖下摔死,贮藏起来过冬的黄羊。 镇北军吃上了狼肉和羊肉,美美地过了个肥年。 军心大振! 王飞虎抱着个大狼腿,吃得满腮帮子都是油, “殿下,你干嘛要给狼族留下二百只黄羊,他们吃了,不就有力气跟咱们打了吗?” 萧烨撩起眼皮剜了他一眼, “此次征战的目的,不是赶尽杀绝!” 京城。 大年初一,墨景琛按照惯例,给大伯大伯母拜年。 墨子渊和叶梵音,头一次给他包了大红包。 还客客气气地表示,准备了素食宴,都是他爱吃的菜,要阖家团圆。 九皇子刚在北疆打了几场胜仗,墨景琛在京城就升官了。 现在,墨景琛可是这两口子努力巴结的对象了,可不敢再像从前一样怠慢了。 墨景琛心中跟明镜似的,表面顺从的入席,却是酒不肯喝一口,菜也不肯吃一口。 问,就是身体不好,昨夜宫宴吃多了,听从孙太医的话,在断食。 叶梵音不死心,摆出一副讨好又客气的笑容, “景琛,这三素馅儿的饺子,是我五更起床,特意为你亲手包的,你尝一个?” 墨景琛恭顺道, “大伯母费心了,实在是不敢吃一口,免得坏了身子,让贵妃娘娘忧心,不如,我带一个回去吃。” 墨景琛众目睽睽之下,从盘中捻起一个饺子,用手帕裹好,行礼告退。 行为让人挑不出理,但就是心里不舒服,如鲠在喉还不好发泄出来。 墨景琰绷不住了,恼怒道: “娘!都怪你,从前那般对他! 这次,九皇子一朝得势,景琛以后,还指不定怎么报复回来呢!” 墨子渊脸一黑, “琰儿!休得对你娘无礼!” 叶梵音有夫君撑腰,底气更足了,内勾外翘的狐狸眸往上一翻: “报复什么?我把他养大,还能恩将仇报了? 一笔写不出两个墨字,墨家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他不敢! 明日我就进宫,给贵妃娘娘拜年,让她把九皇子和南笙的婚事定下来。 这泼天的富贵,总不能让他一个人接着!” 墨南笙羞怯的道了一声, “娘啊,你在说什么~” 叶梵音信心十足道, “我在说什么?我说的,都是对墨家好的大实话。 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墨贵妃是你的亲姑姑,还能让外人做她的儿媳妇不成? 就算是为了墨家,这婚事,她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翌日。 叶梵音一大早就进宫拜见墨贵妃,直言不讳地说起这事。 那意思,仿佛不是来跟墨贵妃商量的,而是来通知她的。 墨贵妃心里的白眼都翻上天了: 叶梵音,你不会以为我那榆木疙瘩脑子的大哥对你言听计从,非你不娶,墨家所有人都要生活在你的淫威之下吧? 破落户家的庶女,什么东西! 不过,也懒得跟她这种货色费口舌, “如今,皇后在病中,本宫操持六宫事务,还有公主和亲西域的事,实在没心思管九皇子的事。” 叶梵音特别没边界感, “也不知道,是哪位公主去和亲啊?” 墨贵妃忍住不耐烦, “公主和亲,是国事,不是大嫂嫂该打听的。 不过,不管是哪位公主,该准备的嫁妆,自然是要准备的。 眼下,本宫还要抽个空忙着大皇子纳侧妃的事情,给皇后冲喜。 真是忙得脚打后脑勺了,嫂嫂先回去吧。” 叶梵音更加来了兴致, “给皇后冲喜?也不知道大皇子的侧妃,定的是哪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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