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我一下。”秦浔在接通电话之前,就已经站在窗边看见喻萧衡了,此刻,身后电梯门关闭,只差一段路的距离。 再走几步,他就能看见他的妻子。 可向来稳健的脚步突然有些发软,他垂着眼去摸身上的口袋,薄荷糖只放在车里,没有戴在身上,他站在原地,耳边喻萧衡在疑惑问他:“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秦浔无视过身边那一道道看过来的视线,没了面对林将行时的自信:“我把林将行送走了,怎么办?” 喻萧衡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片刻后才眨了眨睫毛,咽下发涩的口水。 “没关系,秦先生,我不是为他来的。” “不是任务吗?”秦浔问。 喻萧衡从不来他的公司,也未曾过问过他工作上的事,在那条语音消息响起后,秦浔就知道做菜是任务。 而林将行,他不确定是不是任务中的一环。 他嫉妒心太重,重的不愿意让别人品尝到喻萧衡亲手做的饭菜。 “萧衡,我明知是任务还是把他赶走了,是不是很差劲?” 他该是理性的,理性与克制一直被他牢记于心。 喻萧衡垂着眼,过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暗黑的影子,余光中瞧见熟悉的车影,他没去认真看,但猜到那里坐着的是谁。 他轻轻去扣装着饭盒的袋子,饭菜的温度还传递到他的掌心,他唇瓣紧紧抿起,这是他最担心的事。 有系统的存在两个人都无法去分辨那些感情和过往是不是剧情。 半晌后说:“秦先生,任务和他无关,我有很多种不影响任务进度的逃避方法,做菜是我想给你做,所以你还不来安慰安慰为了做饭手被烫到的,你的萧衡吗?” 最后几个字让秦浔的呼吸变重,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齐出现在喻萧衡面前。 “哪里受伤了?”秦浔着急地问。 “一点点小伤。”喻萧衡把手伸给他看,食指侧面又一小片的红痕,因为不常做饭,蒸蛋羹时被烫到。 “袋子给我。”秦浔捏着他那只手看了又看,上了药,没起水泡:“疼不疼?” “不疼。”喻萧衡摇头,他晃了晃手,连带着秦浔的手都被晃动,有点撒娇的意味:“所以秦先生,快点享用你的午餐吧。” 站在一起亲密无间的两道身影离开了,林将行抽出跟烟,手指不轻不重地捻着烟丝,也不知在想什么,直到一根烟废了后才抬起脸,看向霍童:“麻烦霍助理让一让,挡路了。” 霍童退了几步,看着执着不肯走的林将行现在终于死心离开。 * 喻萧衡会做的菜不多,时间又太赶,只做了一道鸡蛋羹,其他都是家里厨师做的。 休息室里,秦浔拆开饭盒,蛋羹蒸的很嫩,轻轻一动DuangDuang地晃。 “你尝尝味道怎么样,我问了厨师,不知道和不和你胃口。”喻萧衡手撑着下巴,他还没尝过,但味道应该不会太差。 秦浔却不动,就一直盯着看。 看得喻萧衡心里发软,嘴上却故意问:“嫌弃啊,那算了,还给我,你吃厨师做的。” 他做势要去拿,手被拉住,细细密密的吻落在烫伤处,痒得他蜷起手指。 腰也被搂住,半个脑袋埋在他的颈间,扎的厉害,呼吸又太烫,一时又扎又痒,连带着心脏都感觉奇怪得很。 他抬手去推,没推动。 喻萧衡忽略过心底的那点异样,打趣道:“秦先生,一个蛋羹你就这么激动,以后我要是给你做顿大餐,是不是要把命都给我?” “不用做。”秦浔说:“不用做大餐,本来就是你的。” 喻萧衡怔了下,说:“那秦先生可亏了,大餐都没尝到呢,就把最值钱的都给我了。” “不亏,我还可以给你做。”秦浔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他,里面盛着他的倒影,像是漩涡一样。 “你会做饭?”喻萧衡问。 “可以学。”秦浔说。 “手伸出来。”喻萧衡说着把他的手摊在眼前,秦浔的这一双手长得的确很好,指骨修长,连薄茧的位置大小都刚刚好:“这么好看的手,要是做饭受伤了,那就可惜了。” 秦浔手又开始颤了,是太激动,没办法克制:“连给老婆做饭都做不到那才是可惜。” “怎么突然改称呼?”喻萧衡注意到他用词的变化。 秦浔一下子紧张起来,不过他脸上天生情绪少,全在眼睛里表现,跟条大狗一样:“你不喜欢的话我就不叫。” 喻萧衡被他弄得心疼,谁家名正言顺的夫妻之间叫个老婆还这么小心翼翼:“叫吧,叫吧。” “可以拍吗?”秦浔又问,他盯着鸡蛋羹。 喻萧衡看得好笑,秦浔的手机从不对他设防,相册里片空荡荡的,唯一几张喻萧衡的照片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拍的。 “秦先生是不是还要发条朋友圈?”他故意说。 谁知秦浔竟然真的得寸进尺地问:“能发吗?” “可以。”喻萧衡想着秦浔那干干净净的朋友圈突然多了张鸡蛋羹的照片,那得惊呆多少人的眼球。 等了一阵却没见秦浔发,那张蛋羹的图片成了相册里的显眼照片,直到一顿饭结束后,喻萧衡终于在朋友圈里瞧见一张空碗的照片。 连一点残渣都不留的那种。 秦浔察觉到他的视线,刻意地瞥开眼,不自然地说:“你送给我的东西不想被他们看到。”
第81章 喻萧衡失笑,他去揉男人的脸,手感很好:“秦先生怎么这么小气。” 秦浔正坐在沙发上收拾餐盒,闻言手指一顿,不露声色地问:“你老公太小气了是不是给你丢脸。” 丢脸是其次,他担忧的是喻萧衡会不喜欢。 暗戳戳地想要炫耀喻萧衡对他的好,又小气地连让别人看一眼都做不到。 喻萧衡正掐着他的脸,秦浔放下手中餐盒,整个人转过来看他,不得到答案决不罢休。 “秦先生怎么这么讨人喜欢,好乖啊。”喻萧衡小声说。 秦浔目光在他脸上一寸寸移动,好让每一次表情的变化都不会错过:“这条朋友圈,他们都会看见。” 喻萧衡可不管这些,他揪着怀里的抱枕:“看见就看见,没人不允许夫妻不能秀恩爱。” 秦浔终于满足,把他的手重新放回自己脸上,意思不言而喻。 喻萧衡动了动手指,没用揪抱枕的力度,就轻轻摸了一下,不然这位秦总等会脸上会有个红印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家暴他。 秦浔没体会到他的良苦用心,反倒眉心动了动,说:“怎么这么轻?” 喻萧衡眼角直抽,结婚后生活平淡,他都快忘了秦浔有点受虐倾向,他瞧了眼紧闭的房门,扯开他领口的扣子,挑来挑去,还是选了颈侧那颗小痣。 大拇指跟食指用力一捏,男人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趴在他身上直喘气,不知道是不是疼得。 喻萧衡去推他:“满意了?” 秦浔头也不抬,嗓音听得人耳廓发红:“嗯。” 喻萧衡试图坐直身体,可身上的人压他压得太紧,连动一动都成问题,他望了望天花板,无奈说:“秦先生,起来一下,我看看拧的重不重。” 身上压力变得轻了。 白色衬衫下,皮肤红了一大片,整个胸膛都是粉的,跟过敏似的。 那颗黑色小痣四周血红,皮肤下的血管跟青筋都在跳。 喻萧衡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用太大力给人捏坏了:“这么严重,你也不说一声,还嗯,嗯什么啊,也不知道要不要买点药擦擦。” 说着又“嘶”了一声,忍不住挑眉:“去药店我怎么跟人家说,说我对象非让我拧他,我一不小心给人拧坏了?” “没坏。”秦浔睫毛抖了抖,低声解释:“就是太兴奋。” 喻萧衡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这毛病什么有的。” “不知道。”秦浔睁着双足够纯情的眼睛,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双眼睛能这么灵活地传达情绪。 喻萧衡在心里想,这位秦总要是去演戏,专演那种面无表情的霸总,绝对能火,光这手靠眼睛传递情绪就够多少小明星学的。 “只在认识你后发现了。”秦浔还在解释。 喻萧衡挑起一边的唇,小流氓一样去摸他的脖子,嘴上漫不经心地说:“那还怪我了?秦先生,我怎么记得我们没见几面你就让我摸你的脸,还用马鞭打你。” “秦先生,你跟谁都这样吗?”喻萧衡故意问,明明穿着身休闲的衣服,却像是坐在王座上的国王,在审讯他的大臣,就是想看大臣露出可怜的模样。 他忠实的大臣果然委屈极了,细长的手指解开凌乱的领带,被衬衫包裹住的地方绷得很紧,这似乎让他陷入混乱,既舒服又想要释放。 他微侧脸在看那片红痕:“不是,只在你身边这样。” “这么听话?”喻萧衡喃喃说,又可惜地叹了口气:“怎么办,秦先生这么听话也没有奖励,这里是在公司,秦先生要是这幅模样出去,或者我对你做些什么时被人看见了,你的名声可就毁了。” “没经过我的同意没有人会进来,这里足够安全。”秦浔一本正经地说,神色自然,眼神干净。 “想要奖励?”喻萧衡循循善诱,他看了眼时间,像是在驯服一匹烈马,一点点地熬着马匹的精神:“可是时间不够诶,秦先生该工作了。” 他是个足够优秀的驯马人,可惜他的烈马野性太足,隐隐脱离他的掌控,已经学会违背主人的意愿,自己去讨苹果吃。 秦浔已经取下领带,黑蓝色条纹领带绕在手腕上,他的动作太过生疏,嘴上却听不出分毫:“时间很充足,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领带到了喻萧衡的手里,这是很好的缠绕工具,可以将手腕绑在一起紧紧缠绕,还不会留下太过明显的痕迹,黑蓝的配色又足够深邃,恰好与秦浔那一身白皮形成了对比。 喻萧衡一时有些可惜,这里是办公室,要是在家,他可以找出那个闲置的颈环,他记得秦浔很喜欢。 秦浔似乎瞧出他的想法:“晚上可以继续。” 喻萧衡装作没听出他的意思,说:“那等晚上再说。” “都要。”秦浔道。 喻萧衡去戳他颈间的那颗小痣:“不准讨价还价。” “好。”秦浔回答的有些不情愿。 喻萧衡系好了领带:“秦先生,你的这条领带报废了,等你出去后你的员工会问你秦总,你的领带呢,难道是丢了吗?那你该怎么回答呢?” 秦浔手上青筋凸起,呼吸炙热:“没有丢,我的妻子将它系在了更适合它的位置上。” “秦总,可是我没有看到啊,领带不就是该系在领子上吗?”喻萧衡拧着眉苦恼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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