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两人往后院去,也不跟着,只是抓了抓脑袋,觉得他们这老大越来越难琢磨了。 两人来到书房,段锦将手里的银钱交给林洛,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邀功道:“钱都给你保管。” 林洛看着手里的钱,再看看似乎格外欢喜的段锦,点了点头收下了,“嗯。” 林洛将这钱放在衣兜里,准备一会儿就拿去放在盒子里,之后看着段锦,还是把昨日里就想要问的事情问了出来,“你昨日为什么那么做,为什么那么高调?” 段锦对上林洛好奇的眼神,还是忍不住揉了揉鼻子,然后道:“一来,我是想要教训教训段耀祖,你知道,他向来和我不对付,我看不惯他那嚣张的样子。” 林洛点头,这点他能理解,因为上次段耀祖找段锦麻烦,他就站在段锦旁边,按照段锦这小气的脾性,他找到机会就要报复回来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段锦看着林洛点头,继续道:“二来,我估算了一下,我扬名的好处可以帮我们一些忙,于是就没有收着。” 段锦看着林洛轻轻皱起来的眉,以为他不赞同自己的想法,继续道:“你放心,我心里有分寸,我估摸着赵夫子之所以被人算计,除了他天资卓越之外,另外一个便是帮人出头结了仇。我只是帮人,没有和人结仇,即便是有人嫉妒我,也不会花那么大的功夫来设计我,甚至会因为有求于我从而来巴结我。” 林洛不是很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但段锦既然这般说了,他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便也没有多问,点头算是应下了。“那好,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我不懂这些,帮不上你的忙,你自己心里有数,知道轻重就行。” 段锦朝林洛扬起了一个笑容,伸手拥抱住了林洛,幸福道:“没关系,我会把我们两个人的事都想了的,只要你一直都能陪在我身边就行了。” 林洛摸了摸段锦的脑袋,没有多说什么了,只是想着晚上要不要给段锦弄个鱼吃,他一天天想那么多事情,实在是有够费脑子的。 之后,段锦又休息了两日,他便又去赵夫子的学堂上课了,毕竟这童生试分为两场,一场是二月份这场县试,还有一场便是四月份的院试,两场全过才算是全部完了。 这次只是考了一场,还不确定过没有过,赵夫子对他们也没有松懈,于是便准备接着上课。 段锦上课,林洛继续做生意。 腐乳生意进一步扩大,因为天气变热,林洛开始盘算在段家旁边建造一个大一些的工坊,以便更加方便的做腐乳。 林洛心里有了想法,先是花了几天的功夫将自己的需求写下,然后画了大概的设计图纸,然后去保长家里准备让保长家给介绍一下靠谱的工匠。 林洛去保长家里时,他们家里依旧飘荡着豆浆的香气,只是做工的人没有刚开始那么多了。 至于为什么,林洛也知道大概,这豆腐本来就不是什么难制作的东西,他来这里时之所以能把摊子铺开那么大,全是占了先机的便宜。 那时候这方子只有林洛一家知道,别人如果想要知道,那只能通过林洛这里才行,偏生林洛是个不给的,那想要方子的人只能像张三一样偷窥,苏城一样强迫,亦或者自己琢磨,但是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 但是,在林洛将方子给交了出去之后,每户人家都有那么多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难保不想传给别人,更何况这方子还那么简单,所以一下子传播出去也不是什么特别让人惊讶的事。 这个冬天过了之后,除了林洛原先教导的那几家之外,陆陆续续又出现了不少的人家开始做豆腐,弄着众人的竞争压力开始变大了几分,他们的生意自然也没有刚开始那么好。 眼看着林洛过来了,保长家里的其他人还有些诧异,不过对他还是十分热情的。 “林哥儿,你怎么来了?”保长大儿子段周迎上来道。 林洛笑了笑,语气客气,“我准备起新屋把工坊搬过去,所以想要找保长帮忙介绍一下人。” 旁边围观的段家人都有些羡慕,段周的媳妇更是凑了上来,看着林洛期待的道:“林哥儿,你这腐乳的方子卖吗?” 她的话音才出,周围的空气便安静的几瞬,也没有人开口出声。 段家人有期待、有纠结、还有探究,纷纷盯着林洛,只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林洛知道,这就是表现得太心善的坏处,时常会被人盯着,当你是软包子捏。 林洛倒也不生气,只是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看着问话的那人道:“抱歉,这可是我吃饭的本事,我暂时不打算卖出来。” 问话之人被林洛这样盯着,表情有些讪讪,同时心里有些可惜,毕竟豆腐方子都给了,再给一个腐乳方子也不会如何。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林洛不给也正常,他们也知道那腐乳的价格,那么挣钱的东西谁会给出来。 保长已经听到动静出来了,林洛也没有和人多说,直接就进去了。 众人盯着林洛的背影,皆是有些垂涎林洛手上的腐乳方子,但是想到段锦刚刚打出来的名声,他们又有些迟疑,最后还是收起了心思,不想和未来的官老爷对着干,不然被记恨就糟了。
第55章 晋江独发 保长亲自将林洛迎了进去, 然后保长的妻子给他送上了白水。 林洛道了一声谢,举着喝了一口。 还没等林洛开口,保长就先开了口, 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和忐忑,“林哥儿,刚刚我家大媳妇那话, 你别放在心上, 你帮我们的已经够多了, 得寸进尺是他们的不对。” 林洛听着老长的话, 笑了笑不甚在意道:“保长,你这说的哪里话, 我们这是互相照应,要不是你帮了我们那么多, 我如今也不可能过得这般自在。” 见林洛真的没有对刚刚他大儿媳妇那不礼貌的行为产生芥蒂,且脸上一直带着浅浅的笑意,保长提着的心这才放松了几分, 随即又问道:“不知道,林哥儿今日来是为了什么?” 见保长问起,林洛也就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告知他自己想要建一座工坊在段宅隔壁,因为不熟悉这村子里的情况, 所以想来问问保长有没有什么踏实肯干的人推荐。 保长听着他的话, 心里生出了几分羡慕,没有想到短短时日,林洛竟然连工坊也要建起来了, 只是羡慕归羡慕,他心里却没有生出什么多余的想法来, 毕竟他家的日子在这村子里也算是好过的了,没必要去窥探别人的生活。 于是,保长很快给林诺推荐了几个人,末了似乎是为了让林洛更加省心一点,又继续道:“我会去给那几家说一说,如果他们愿意的话,我就让他们去你那里帮忙。” 林洛自然是高兴的,毕竟有人帮忙跑腿,总好过自己一个个去找好。 林洛又寒暄了两句,留下提来的礼物,随即便离开了。 目送着林洛离开,保长看向了正在翻找查看林洛拿来了什么礼物的妻子,朝着她吩咐道:“你去把外面那几个不孝子给喊来。” 保长妻子有些不情愿,可是面对自家老头子那威严的神色,她还是撇了撇嘴转身出去找人了。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段周这一辈的人都来了,看着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保长,彼此都有些忐忑。 最后还是段周先开了口,“爹,你叫我们来有什么事,我们还有事情没做呢?” 保长朝着他瞪了一眼,随即道:“我就叫了你那么一会儿就耽误你事情了,平日里这点时间,怕是连一板豆腐都做不好,那时候也没有见你急呀!” 段周被怼了,段周不说话了,同时屋子里的其他人都明白,这是自家父亲生气了的前奏,彼此间相互看了看,皆是不明白他们爹这火气是哪里来的。 保长目光在他们之间巡视了一圈,用力拍下身边的桌子,厉声呵斥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们,要和段家打好关系?” 众人点头。 保长又道:“既然你们记得我说过,那你们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段周有些困惑,其余人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话从何说起。 保长看着他们这样,明白让他们自己想通是不可能的了,于是干脆利落的道:“人家林哥儿现在的腐乳生意做得好好的,你们竟然想要别人的方子。别人给是情分,不给是自己的本分,你们直接要,这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得罪人!而且这东西你们在心里想想就行了,你们居然大大咧咧的说出来,难道不怕他记仇吗?简直蠢的可以!” 保长这话一出,众人都明白这是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于是纷纷看向了段周的媳妇陈红。 陈红向来是怕这位公公的,此时被他这样严厉的指责,他不禁有些臊的慌,再加上周围的妯娌都在看着自己,整个人更是有些站立难安,忍不住想要为自己辩解一番,“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刚刚只是一时嘴快,所以不小心说了出来。” 保长横了她一眼,语气更加冷漠了,“不管你们有没有这个心思,总之这样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了。” 陈红脸臊,其余人中却是有些不服气,总觉得自家老爹是个保长了,那林哥儿为了讨好他们家里都给他们一个豆腐方子了,为什么就不能再给他们一个腐乳方子? 似乎是看出了他们的想法,保长冷哼的一声,“你们以为人家林哥儿给我们方子,是因为要讨好我?我告诉你们,你们都想错了,他这是为了给自己分散注意力,毕竟谁都知道树大招风。而且,他也不需要讨好我,光是凭借段锦和苍举人的关系,段锦在赵夫子那里得到的重视,以及段锦和县令的关系,他需要讨好我一个保长?” 众人诧异,有人嗫嚅着问道:“段锦还和县老爷有关系啊?” 保长冷哼一声,不由道:“我说你们真是井底之蛙,有那和段锦交好的人都知道,县令拿了不少书籍给段锦,还时常让他出入县令府邸,这还不叫有关系吗?况且,你们也不看看现在村子里有多少人对他们家心存感激、毕恭毕敬的,他惦记着我们的情谊便能拉拔我们一次,若是得罪了他,他下次想到了什么直接拉拔别人。对你们又有什么好处?” 众人听到这里震惊之余又有些惶惶,他们完完全全没有想到就林洛和段锦两个小孩,竟然不知不觉间有了那么多的声望。 想到村子里那些上赶着对林洛和段锦舔跪的人,他们又觉得自己父亲说的非常有道理。 陈红第一个表态,“爹,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陈红的话刚落,在场众人接二连三的开始道:“我也是,我也不敢了,我下次见到林哥儿一定客客气气的。” 在众人都有所表示之后,保长便让他们出去了,唯留下段周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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