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霜嗯了一声接过水杯放下,再没了别的话,虞风行知道她话不多只好又问道:“烟重呢?” 臣霜知道他会问孤烟重的情况,她向来是不会撒谎的,便老实说道:“雷弹爆炸,驿馆塌了一半,你和他都被埋进去了,他伤的很重。” 听罢虞风行便要起身,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柳花燃伸手按住了他说:“前面就是夷洲城了,宁家邀我们去宁府,到地方了你再给他看也不迟。” 虞风行的身体状况也谈不上好,只听他声音都有些气若游丝,“好……”话落他便躺下,不过片刻又是睡了过去。 柳花燃见臣霜眼中担忧的神情道:“不用担心,他只是伤了根基,养十几天就能好。” 此时的他已经揭下了人皮面具,臣霜转头看着他这张脸说:“你真是他。” “他就是花,”一旁休憩的江逾白睁开了眼说:“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岁逢可是热闹的很,花燃跟她讲讲。” 柳花燃自昨夜便没有进食,如今见虞风行也醒来了当下就觉得有些饿了。 “咕噜噜……”马车内回响起令人尴尬的声音,江逾白却是有些无奈的笑笑,从怀中掏出什么来递给柳花燃,打开那手帕见竟是被保护的完完整整的五块糕点。 柳花燃便就着糕点把这几日来发生的事情与臣霜讲了。 宁府内陈翊顾不得身上的伤,已经早早就在府上候着了,与他一起等人的还有宁云舒和宁书戮,只是他没想到一大早起来就能看见这幅情形。 “我几日不在你就要上房拆瓦了?”宁云舒揪着宁书戮的耳朵语气中是咬牙切齿的狠,宁书戮则是痛的鬼哭狼嚎到恨不得整个府上的人都听到。 “我没有!我真没有姐姐!你别揪了,再揪耳朵要掉了!”宁书戮被揪的呲牙利嘴的,陈翊看着也不自觉的摸了摸耳朵,看着就很疼。 宁云舒手里还拿着教鞭,看准时机就往宁书戮屁股上打,下手一下比一下狠,宁书戮躲也躲不开只能是扯着嗓子哀嚎着,目光看向陈翊投出了求救的意思。 陈翊却是平静的移开了眼神,麻痹自己说: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第三十三章 还没拿下? “王爷小心,”柳花燃搀扶着江逾白下了马车,又解开自己的披风给江逾白披上说:“小心点别着凉。” 江逾白拢了拢披风抬头看向宁府的牌匾,还是像当年那般有气势,一个仆人匆匆跑出来站在江逾白旁边道:“家主还有少爷都在内院等着您,特命小的给您带路。” 江逾白脱臼的左肩还有些痛,他朝柳花燃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从袖口掏出银子递了过去:“辛苦了。” 孤烟重的伤等不得,虞风行和臣霜就随着孤烟重先去住处了,江逾白重游故地心下更是五味杂陈,柳花燃拍了拍他肩膀,虽然什么都未说,却也算是安慰了一下他。 江逾白随着那仆人进入内院时就听得内院一阵嘈杂声。 陈翊还站在那眼巴巴的望着,一见到江逾白便双眼放光似的跑了过去:“王爷!”跑起来竟是利索的很,看起来好似没有受伤一般。 随着江逾白的到来宁书戮这才免了一场皮肉之苦,当他揉着耳朵看过去的时候,江逾白已经走近了。 “许久不见,”时隔五年宁云舒再见到对方却是没想到会是在如此情景下,江宁两家虽已脱离朝政自立为大,时隔五年未联系,但终归还是藕断丝连。 “宁……家主,”江逾白想了想还是改了称呼,看着宁云舒这天姿国色,不禁会想起那日江谋下旨让他们二人成婚时的场景,两人对视着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叙旧的话就免了吧,说说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儿,”宁云舒带着人走向内院的亭子处,两人在前面一边走一边谈话,宁书戮这才看到一直跟在江逾白身后的柳花燃,眼神却是丝毫没有惊讶,反而是一直盯着对方。 柳花燃被盯的有些不自在悄悄往陈翊身旁挪了挪,成功挡住了宁书戮的视线。 “孤烟重和虞风行呢?怎么没见他们?”陈翊仔细看了一眼发现那两人确实没有跟着,柳花燃伸手摸向腰间说:“孤烟重受了很重的伤,虞风行和臣霜都去卧房了,”话落刀也递到了陈翊手上。 见到小刀时陈翊好似看到了恩人一般接过来细细摸索着说:“多谢花哥,我还以为这次要丢了呢。”说着从另一个袖子掏出一柄小刀,刚好是一对。 旁边的萨伽看的清清楚楚,见状两步走到陈翊面前想也没想竟扑通一声跪下了大喊道:“参见王子殿下!”宁书戮抱着膀子在旁边本是打量柳花燃,谁知杀出来个萨伽,在场几人皆是一怔。 陈翊看着突然冒出的人下意识退后了两步:“你……是谁啊?”萨伽再抬头时竟是眼含泪水道:“您就是我西洲失踪许久的王子殿下啊!” 柳花燃看着萨伽不像是撒谎的模样,附耳向陈翊说了什么,陈翊便也不再惊慌,神色安定下来道:“你先起来吧,既然大巫也来了,他怎么不来见我?” 萨伽似乎没想到陈翊会问这句话,起身思索了一番似乎很难说出口。 “想必大巫也是有事要忙,只是不方便告诉咱们罢了,”柳花燃嗤笑一声拍拍陈翊说:“这你就慌了?以后回去你可以要统领部落的人,拿出点气势来!”说罢也不听陈翊说什么便向前走去了。 徒留萨伽和陈翊大眼瞪小眼,陈翊现在是满脑袋疑惑,他上下打量了下萨伽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一只手却揽住了他的肩膀:“走啊,发什么呆,听听他们说什么呢。” “如此说来你是确定了,人口贩卖是关系皇家了?”宁云舒倒了杯茶手指摩挲着杯口似乎在想什么,柳花燃走来坐在江逾白身旁也倒了杯水说:“不止于此,烛春这几日一直跟着我们南下,不知在打什么算盘。” 江逾白捏着肩膀说:“能打什么算盘,无非就是那几种,我相信宁家主不会没有准备的对吧?” 宁云舒看着他忽然冷哼了一声说:“五年前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鬼精鬼精的,还有这个人什么情况?我记得他不是死了吗。”宁云舒说话直接,柳花燃呛了口水咳嗽的上气不接下气。 江逾白看向他时眼含着笑意道:“总之,是回来了。”他从未问过柳花燃是如何回来的,但倘若柳花燃不准备和他说,他也不会过问。 柳花燃笑着点了点头,说不出什么只好附和江逾白的话,江逾白岔开话题又聊了别的,而他却是半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好久不见,”肩膀猛的被拍一下,柳花燃险些回身一掌拍过去,见是宁书戮时才收回内力,看着离自己脸不过两指距离的手,宁书戮却是丝毫不害怕,反而歪了下脑袋看向柳花燃:“这么戒备干嘛,这里是宁府,而且如今的你也不是死士了,放松放松。” 说着他拍了拍柳花燃的肩膀坐下后给他满上了酒说:“快尝尝这花酒好不好喝。” “啊?”柳花燃身体没跟上脑袋下意识的啊了一声,一旁的陈翊一把夺过宁书戮手中的酒杯:“花哥不爱喝酒,我替他喝,”开玩笑,宁书戮是个风流公子,花酒自然想怎么喝怎么喝,柳花燃不是,陈翊可不能让他花哥乱喝这花酒。 没想到那酒刚一入口就一股子苦味直冲脑门,只见他一张娃娃脸皱巴成一团下意识想吐掉,却被宁书戮捂住了嘴,后者义正言辞的说:“我说什么你都信,这酒可是我熬了许久的药酒,一杯价值万两啊!不能吐!全喝掉!” 柳花燃看着陈翊那皱的不能再皱的小脸,难得忧愁的神情终于有了丝笑容,一旁的江逾白虽是与宁云舒聊事情,可注意力全都放在柳花燃身上,感觉到柳花燃的心情好了些,自己心里竟也没那么压抑了。 这几日一路走来所有人都精神紧绷,吃不好睡不好,尤其柳花燃折腾了一天一宿,现在一放松下来已是昏昏欲睡,正当他支着下巴快要睡着的时候一旁的江逾白靠过来说:“去卧房休息一会吧,等晚饭我叫你。” 柳花燃困的实在提不起劲,看向江逾白的眼神还带些懒散,只见他点点头便离开了。 宁云舒看着江逾白目送柳花燃的眼神难得调笑道:“怎么,还没拿下?”
第三十四章 西洲王子 “之前那一面没细看过他,如今一看确实是个俊俏的少年郎,”宁云舒看着江逾白说:“没想到你喜欢这一款。” “胡说什么?”江逾白喝了口茶掩饰自己的尴尬,宁书戮切了一声说:“你就装吧,当年你不就是因为他才坚决不和我姐姐成婚的吗,没拿下就没拿下呗,又不丢人。” “我们两个人的事轮得到你来插嘴吗,”江逾白和宁书戮属于是从小到大看不对眼的,两句话不对付就要吵起来,一旁的陈翊默默闭上了嘴继续吃瓜。 “怎么轮不到?”宁书戮趾高气昂的看着江逾白说:“你忘了当年是谁哭叽尿嚎的来找我,求我给某人画个画像,你怕不是也忘了某人的尸骨也是我亲手接回来的!”说到这里时他怔了一瞬,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呢喃了一句:“对啊,他尸骨是我亲手接回来的啊,他是那个人,那现在坟里的是谁啊?” “多吃点核桃吧,”今时已是不同往日,若是小时候两人吵起来江逾白肯定是要落败,五年不见嘴皮子功夫倒把宁书戮气的直拍胸。 只见他噌的一下站起来指着江逾白说:“我说你不想说就不说,我查到的不比你知道的少。” “什么你查到的?”宁云舒一记眼刀过去,宁书戮立马歇了菜,只见他乖乖的坐下摇摇头:“没什么。” “说,”宁云舒发起火来可是谁也招架不住,宁书戮看着她脖子一下就软了:“那个……我就是让锦慈拌作富家小姐混入被拐的百姓里了……” “什么?!”陈翊和宁云舒异口同声,连江逾白都是一怔,他转过头问:“那小丫头是你的人?” “那是家里最小的妹妹,”宁云舒恨铁不成钢的看向宁书戮说:“他们一行人都到了,锦慈呢?” 这话问的宁书戮是一愣,他看着宁云舒一时竟搭不上话来,宁云舒看他这幅模样就知道他又把事情办砸了,掏出腰上别的教鞭就抡了过去:“锦慈出了事怎么办!她才多大你让她往火坑里跳?!你长没长脑子!” 宁书戮这次不得不躲,猛的起身跑着惨兮兮的说:“阿姐,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这不是为了调查人口贩卖的事吗,再说了那丫头鬼灵鬼灵的,我死在她前头都不可能她死在我前头啊!” 陈翊看着被宁云舒追着满院子跑的宁书戮,心下实在为他心疼了两秒,当然也只有两秒便转头问:“王爷,锦慈……” “白虎在她身边,”江逾白也没想到锦慈是宁家最小的孩子,想来五年前那孩子也才四五岁,当时宁青复应该是察觉到了朝廷动荡,所以没有对外宣布这最小的孩子,也没上家族谱,所以连他也查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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