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疏槐说:“可以。” 祁暮亭点开付款码,说:“一支海盐玫瑰甜筒,谢谢。” 店员这才回过神来,稍有结巴,“好、好的,请把手机放到这里结账……您的小票,请拿好。” 祁暮亭接过小票,转头看裴疏槐。裴疏槐一愣,眼神躲开,嘟囔道:“看我干嘛。” “没什么。”祁暮亭说,“今晚会下雨。” “下就下呗。”裴疏槐觉得他莫名其妙,突然播放天气预报干嘛? 等了几分钟,店员将做好的甜筒递给祁暮亭,“请慢用,欢迎下次再来。” 祁暮亭转身,将甜筒推到裴疏槐面前,说:“请慢用。” 裴疏槐看着甜筒,淡粉色的蛋卷上是海蓝色玫瑰花形状的海盐冰淇淋,花心是乳白色的芝士奶酪,几颗小小的玫瑰花碎瓣缀在表面。 很漂亮,很有少女心,还很…… 裴疏槐莫名赧然,“干嘛做成玫瑰花的样子啊。” 又为什么这么郑重地递给他啊啊啊?! “人家就叫玫瑰甜筒,不做成玫瑰花,难道做成狗尾巴草吗?”祁暮亭好笑,“而且菜单上有图。” “我又没仔细看!”裴疏槐接过甜筒,一大口咬掉玫瑰花,挑衅地展示给祁暮亭看。 祁暮亭看了他好一会儿,没忍住笑了一下,似无奈被吸引又似心甘情愿地上了钩,“裴疏槐,你真可爱。” 他尾音缱绻,显然坠入情|色间,裴疏槐的脸腮被冰淇淋撑得鼓起,嘴里又咸又甜,半晌才憋出一句含糊的抱怨:“你好烦。” 作者有话说: 明天休息~感谢在2023-05-15 17:04:25~2023-05-16 17:14: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二只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二只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入室 晚上果然下起雨。 夏日的雨来得急躁凶狠,噼里啪啦地打在前院的池塘里。今晚主栋仍旧没人,裴疏槐换了鞋,跟着祁暮亭进入客厅,一边往楼上去一边问:“管家又不在?” 祁暮亭半点不心虚,“回家看孩子了。” 我要是再信你,我就是傻逼,裴疏槐想。 祁暮亭推开主卧门,转身示意裴疏槐进屋,然后关上房门。 关门声很轻,裴疏槐却莫名心里一跳,感觉自己再一次跳进了祁暮亭的陷阱。他一边防备一边跟着祁暮亭走到沙发前,茶几上面推着一大摞东西,用纸袋子裹着,“这就是你要送我的?” 祁暮亭去倒水,“嗯,打开看看。” 是炸弹吗?炸弹应该没有这么大吧?裴疏槐全身竖起一层无形防御甲,小心翼翼地凑近,俯身用指头戳了戳袋子,然后试探性地扒开其中一只,把里面的东西抽出来一看—— “螺蛳……粉?!” 裴疏槐瞪大眼,祁暮亭给他买了一大盒螺蛳粉!他放下这只袋子,又去扒拉其他的,一瞬间,各种口味的火鸡面、进口手工巧克力、辣条、猪肉脯鸡肉条扇贝肉牛肉干、真空包装的兔腿甜皮鸭……好多好多零食一一现出真身。 祁暮亭端着水杯过来,“除了巧克力和甜皮鸭,都是辣口,你把喜欢吃的拿走,不喜欢的就留下。” 裴疏槐都喜欢,他转头看着祁暮亭,虔诚地说:“你就是把我当小孩子哄了是吧是的我知道你就是。” 祁暮亭不反驳,“看来是喜欢的,那明天我帮你挪后备箱。” “好……等会儿!”裴疏槐反应过来,“为什么是明天?” 祁暮亭指了指不远处的露台,“外面下暴雨,我看了天气预报,待会儿要打雷,你开车不安全。” 这一瞬间,裴疏槐好像明白了先前在冰淇淋店门口,祁暮亭为什么会突然播报天气了,这狗逼是故意的,真是诡计多端!他比出中指,“你个屑!” 祁暮亭不懂。 裴疏槐翻译,“你个垃圾。” 祁暮亭不跟他计较,将水杯递给他,“喝点温水润润肠胃,今晚你睡主卧,我睡沙发。” 裴疏槐简直受宠若惊,捧着水杯说:“你不会半夜起来嘎我一刀吧?” “不会,不过我会趁你打呼噜时给你录下来。”祁暮亭转身去衣帽间换衣服,裴疏槐端着水杯跟上去,反驳道,“我不打呼噜!但你小心点,我梦游的时候喜欢打人!” 祁暮亭回头瞥了他一眼,意思是有胆你就来,随后回头去拿睡衣。 裴疏槐对着他的背影比中指。 “要穿哪件,自己过来挑。”祁暮亭说。 裴疏槐凑过去,选了件乳白色的睡衣,随口道:“这件你没穿过吧?” 祁暮亭一顿,侧目看他,“你这语气,是想我说穿过,还是没穿过?” “……我想你闭嘴。”裴疏槐蛮横地取下睡衣,转身说,“我先洗。” 祁暮亭笑笑,取了件睡衣,跟着出去了。 不一会儿,有人在外敲门,祁暮亭打开一看,是老章。老章一脸惊险,“您怎么没说今晚会带他回来,幸好我刚才跑得快,要被撞见,您不就露馅了!” 祁暮亭难得理亏,“忘了。” 得,这是蜜里调油被蜜裹住小脑了。老章摇头,小声说:“您得好好计划一下,什么时候跟他坦白啊?总不能以后他一来,我都躲着吧,太危险了!” “要不……”祁暮亭思索着说,“我换个管家吧。” 老章什么都没说,满身悲伤地走了。 祁暮亭摇头,关上房门。 玻璃门遮不住浴室的水声,祁暮亭在门外顿住脚步,侧头看向玻璃门。这里其实看不见淋浴间,但他在玻璃门上看见了裴疏槐的影子,高挑的人,瘦削的骨,窄腰长腿,哪哪都写着诱|惑。 腕上的佛珠散发着温润的凉意,却在此时毫无作用,他静不下心,也宁不了神,忘了作君子,只想要个有情人。 浴室的水声不知何时停下,洗漱台边响起窸窸窣窣的漱口声,过了一会儿,裴疏槐推开门踏出来。薄薄的衣料贴在他身上,衣摆袖口裤腿都宽松,留有余地,挡不住空调风,也拦不住祁暮亭的目光。 裴疏槐兀自后退,在祁暮亭的逼近下抵住玻璃门。四目相对,只有他胆怯,“你、你怎么了?” 祁暮亭看他半晌,嗓音低哑,“没什么,觉得你好看。” “现在的我和平时的我没什么两样。”裴疏槐挣扎。 祁暮亭一路猛进,“所以平时也觉得你好看。” 裴疏槐的眼皮和声音一起低垂,“你若喜欢好看的,看你自己就好。” “可我也亲不着自己。” 裴疏槐闻言惊得抬头,正好送上两瓣唇,祁暮亭俯身,却不趁机亲吻,只是抵住他侧脸,轻声问:“你怎么看我?” 被温热的呼吸烘着侧脸,那夜的淫|梦再度袭来,裴疏槐咬着唇,浑身发着细密的颤意,小声说:“强势夺人,蛮横无理。” “评价符实。”祁暮亭笑道,“把头偏过来,或者今晚和我一起睡,二选一。” 裴疏槐不可置信,伸手攥住他腕上佛珠,说:“你去抄经书!” “可以。”祁暮亭百依百顺,“你若选一,我今晚抄一夜经书;你若选二,我明天再补上。” 裴疏槐进退两难,说不出话来。 “后悔激我吗?”祁暮亭不留情地拆穿,在裴疏槐尴尬羞恼的目光中开始秋后算账,“故作亲昵的合照,一声暧|昧的‘阿槐’还有你的口不择言,满腔小心思。” 裴疏槐毫不犹豫地出卖,“是陆安生的主意。” “哦,他是帮凶。”祁暮亭问罪,“你是主谋。” 裴疏槐竭力洗脱罪名,“罪责也得分大小,我觉得我罪不至此。” 祁暮亭说:“那得法官说了算。” 裴疏槐谴责,“法官有私情,要避嫌。” “空口白牙,就是诬陷。”祁暮亭好整以暇,“除非你告诉我,法官有什么私情。” 裴疏槐无力抗拒,眼神闪躲,说:“我选二。” “好。”祁暮亭气息忍耐,如约后退一步,“去吧。” 裴疏槐迈腿与他错开,一溜烟地跑进内卧,靠在隔墙上,心如擂鼓。窗外噼里啪啦的落雨声害他神思急躁,难以静心,满室冷檀香极其浅淡,仍旧让他几近窒息。 裴疏槐猛地转身走到露台前,推开竹帘屏风,在露台上的梨木椅上坐下。雨幕晦暗,楼下池塘睡莲静坐,边上的几盆宝珠茉莉花香芬郁,风雨旺盛,总算给了他一丝呼吸的空气。 狗头军师陆安生和阮鹭这会儿应该都没睡,他拿出手机就可以求援,但他没有这么做,只是坐在风雨外琢磨,虽然心思显然早就飞到了太空外。 祁暮亭走进内卧,一眼就看见了他,不禁蹙眉,“怎么不吹头发?” 裴疏槐回头看他,“你也没吹。” “我没有这个习惯。”祁暮亭叫他进来,去外面的架子上取了吹风机,回屋插好电,用眼神示意。待裴疏槐慢吞吞地落座床边,他打开吹风机,不怎么熟练地替裴疏槐吹头发。 裴疏槐垂着眼,感受着祁暮亭的手时不时撩过他的头发,但从没有触碰到他的头皮。这个人真奇怪,刚才肆意轻薄,这会儿又作君子。 裴疏槐头发短,没一会儿就吹得九成干。祁暮亭关掉吹风,正想拔插头,裴疏槐已经开口,“我帮你吹吧……空调开得这么低,小心头疼。” 祁暮亭拿着吹风的手一顿,转而递给了他。 两人更换位置。静音吹风机声音很小,裴疏槐竭力挑选了不容易让祁暮亭接机耍流|氓的话题,“那个,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好的表演班?” “我们公司。”祁暮亭说,“公司的影视项目开拍前,每部剧的导演会根据组内演员的情况和剧本需要组织前期培训,公司也有专门的新人培训班,上课的老师都是经验丰富的业界前辈。” 裴疏槐努嘴,“我又不是贵公司的人。” “但你拍过公司的戏,算三分之一个。”祁暮亭说。 裴疏槐问:“拍过贵公司戏的人都这么算?” “自然不是。”祁暮亭玩笑,“给你开后门。” 裴疏槐戳他头,“传出去让人笑话。” “没人笑话。”祁暮亭说,“这种事没有那么界限严格,以前也有非本公司的艺人来公司上课,只不过要收费。” “那我要缴多少钱?”裴疏槐想起今天买的那块表,“我没剩下多少钱了。” 祁暮亭随口问道:“片酬呢?” “花光了。”裴疏槐嘴巴比脑子快,没由来地掩饰,“今天和阮鹭逛商场,买了点东西。” 祁暮亭没有多问,沉吟道:“每天两节课,一节课40分钟,每周上四天,算下来一节课1W左右,开课前一次性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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