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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求生指南

时间:2024-04-11 02:00:04  状态:完结  作者:仰玩玄度

  傅致点击照片,放大,指着趴在裴疏槐腰处的一坨黑色,“二哥,这是什么?”

  祁暮亭收敛思绪,说:“是我的战术。”

  傅致嗤道:“我看这是你的僚机吧?”

  “僚机?”祁暮亭不解,“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的行为让我很困惑。裴疏槐变化得太快、太大,而他以前又和你有摩擦,所以你要观察他,这点我理解,但是,”傅致点了点手机屏幕,“你把草莓放到他身边能起什么作用?它是能说话还是能和你脑波交流?”

  “都不能。”祁暮亭怡然自得地喝了口汤,然后说,“但我仍旧达到了两个目的:第一,我了解到了裴疏槐的部分秉性;第二,我和他建立了新的联系,是草莓主人和他的一种平和且简单的联系。”

  “所以呢?如果你只是想观察他,你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不是么?当你知道他和以前不一样,不会再用低劣的把戏和下作的手段骚扰你时,你就可以撤回目光了。可现在不仅你的目光还停留在他身上,你还甚至与他建立新的联系。”傅致俳笑,“二哥,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啊?”

  祁暮亭吃饭的动作停了下来,在傅致的目光下感觉疑惑,这表明傅致的话一针见血,或许他的行为真的偏离了主题。但是那又怎么样,他说:“我只是在遵照感觉做事。”

  傅致收回手机,不厚道地笑道:“二哥,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祁暮亭觉得他笑得挺有内容的,像是在憋什么坏主意,又像是在等着看好戏。

  “挺好的,不管结果怎么样,现在你能有这么一份惦记,我就觉得是件好事。不过呢,看在咱们二十几年交情的份上,我友情提醒一句。”傅致语气淡了下去,“有的时候,一旦你在第一次选择了沉默或逃避,以后就很难重新选择勇敢,继而逐渐走向失败。”

  祁暮亭冷漠地说:“说人话。”

  “必要时得强攻。”傅致轻叩桌面,“裴疏槐现在这样,别说外边儿,就说咱圈里,想跟他睡一觉来一段的都多了去了。他又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你如果不跟紧点,指不定他明儿身边就有人了,等你去酒店应酬的时候,说不定能看见他和人开|房。”

  “哦。”祁暮亭哂笑,“他和别人上|床的时候应该会想起我。”

  傅致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怎么着?你还真当你俩那晚上睡了?你忽悠裴疏槐就算了,怎么还把自己都忽悠上了?”

  “没睡也会想起我。另外,他和别人开|房跟我有什么关系?”可能是太累,祁暮亭食欲不佳。他放下筷子,语气冷淡,“我又不是他爹。”

  傅致心想需要我复制一下您刚才那句“他跟人鬼混了”,让您自个儿琢磨琢磨这句话的语气吗?但他很有眼力见地没有说出口,只是笑了笑,说:“有道理,不过裴疏槐都是个成年人了,他爹也管不着他的私生活啊。说起这个,你知道为什么他这么混,私生活却出奇干净吗?”

  祁暮亭喝了口水,没说话。

  “因为他姐,裴津烟。”傅致自顾自地回答,“裴疏槐混账,经常把裴翊气得跳脚,整个裴家,他最听裴津烟的话。但裴津烟也管不了他太多,只下了条死命令,那就是不管他怎么混,不许糟蹋别人家的姑娘,乱搞关系,否则就打断他的腿,把他赶出去喝西北风。”

  “难怪。”祁暮亭已经把之前的“裴疏槐”和如今的裴疏槐看作两个人,他对前者没兴趣,但还是笑了笑,趁机评价后者,“怪纯的。”


第22章 困惑

  今天下戏早,裴疏槐回家时刚过八点。裴逾白正在客厅吃东西,脸腮时不时动一下,放在电视屏上的目光更是一动不动,草莓进去时叫了两声,他也没反应。

  老琴上前接过裴疏槐手中的牵引绳,问:“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夜宵?”

  裴疏槐摇头,瞥了裴逾白一眼,“他什么毛病?”

  “看着像是心病,都呆了快半小时了。”老琴有些担心,“是不是在实习公司受欺负了?”

  这段时间,扬珍天天早上给裴疏槐热牛奶,裴逾白前两天给他发了一份电影拉片清单,供他学习。他不是热心肠,但也不喜欢欠人情。

  “您带草莓去洗个澡,今儿在片场跟别家狗子打架,滚了一身脏。”裴疏槐说着朝草莓吹了声口哨,等老琴哄着它上了楼,才朝沙发走去。

  裴逾白已经回神,见他过来,马上喊了声“二哥”。

  裴疏槐“嗯”了一声,“遇到事儿了?”

  若是放在以前,裴逾白是不会向这位二哥袒露半分的,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裴疏槐在他眼中已经是被魂穿的人物设定了。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沙拉碗,低声问:“二哥,我的钢琴弹得很差吗?”

  裴疏槐在钢琴房听他弹过,客观评价:“很好。”

  原著就俩万字,除去主角开头结尾的戏份外加一堆配角床戏,还能剩什么有用的内容。裴疏槐一边回顾原著一边猜测,“在实习那边儿受挫了?”

  裴逾白无意识地抠着碗沿,“负责带实习生的老师今天找我谈话,批评了我。和我一起去实习的同学们都挺好的,好像只有我不行。”

  之前和陆安生唠嗑的时候,裴疏槐曾经提了一嘴“星缘文化”,陆安生当时和他说那家公司的主要业务对象都是未成年人,大多数是启蒙阶段的小孩,以裴逾白的专业能力,应该是可以承担助教工作的。

  裴疏槐大概对上时间点,想起原著中的一个抓马桥段,不禁脸色微变。但他不好直接表明,只能循循善诱,“我听说你们学校每年的年末汇报,你都有单人演奏的资格,但凡是乐团演出需要用到钢琴,大家都会第一时间邀请你,这说明在燕音,你的专业水平是最受肯定的。”

  他站累了,往沙发扶手上一坐,继续说:“老师的专业能力和教学水平不能划等号,更别说你是助教,重点在这个‘助’字。你是不是没有协助好主讲老师?”

  “他布置的内容我都完成了!”裴逾白转头看着他,急切地说,“我和班里的学生也相处得很融洽,有几个学生家长来接孩子的时候还找过我,想请我做私教,还有——”

  “还有,”裴疏槐打断他,“你表现得太好了。”

  裴逾白怔了怔,终于明白为什么主讲老师跟他说话的语气那么奇怪了,“可把每节课完成好是我的责任啊……”他低下头想了想,执拗地说,“我没错。”

  裴疏槐“嗯哼”一声,“认真负责地对待教学工作,当然没错了,但在某些场合里,‘潜规则’是不可避免的,当你遇到它,要么你就接受,要么你就反抗。”

  “我不接受。”裴逾白握紧碗,“我宁愿延毕。”

  实习成绩的确会影响毕业,但正常情况下,谈话一次没有这么严重,更别说裴逾白在学校还很受重视。裴疏槐顺着话茬佯装不解,蹙眉道:“他们威胁你了?”

  “带实习生的老师有暗示我去请主讲老师吃饭,否则如果主讲老师对我不满,我的实习报告可能不会过关,甚至会被中途遣退。”裴逾白苦笑,“我之前还以为他是想让我去向主讲老师道歉,现在觉得他其实是让我去抱大腿卖谄媚。”

  “如果只是单纯地请吃饭,那还算是好的了。”裴疏槐看着裴逾白不解的表情,顿了顿,起身说,“算了,把你主讲老师的名字发给我。”

  裴逾白一愣,连忙抱着碗跟上去,“二哥,你要做什么?”

  “这事儿我帮你办了。”裴疏槐说,“没有被这种货色欺负的道理。”

  裴逾白亦步亦趋,“二哥……”

  裴疏槐突然停步,后背被撞了一下,他转过身,看着捂住额头的裴逾白,不耐烦地拧眉,“听不懂我说的?”

  “……听得懂。”裴逾白放下手,看他的目光有些呆,“我知道了。”

  裴疏槐这才满意,又说:“明天你别去实习了。”

  裴逾白以为裴疏槐是担心他再去公司会尴尬,于是说:“明天钢琴部的学生要去市里参加表演,有专人带队,所以我们部门本来就调休。”

  “那就好,得,早点回屋吧。”裴疏槐转身上楼了。

  裴逾白站在楼梯间,看着裴疏槐一步步地走远,简单的黑T套在他身上也特别好看,宽肩窄腰,有一种少年人彻底长开前的高挑劲实,像棵可靠的嫩白杨。

  他摸出手机,跟正在和舞团小姐妹们玩耍的扬珍发了条微信:【妈妈,二哥好帅啊。】

  扬珍对儿子从来都是尽可能秒回:【再帅也是你二哥,控制思想(红色感叹号emoji)】

  裴逾白一惊,赶忙回复:【您才应该控制思想!(老太太跺脚)】

  *

  裴疏槐并不知道扬珍母子再一次以他为中心展开讨论,并且话题还不太乖巧。他回到卧室后先洗漱换衣,没过多久,享受完SPA的草莓溜达进来,扑到裴疏槐的身上闹腾。

  “来,每天一张美照。”裴疏槐示意它坐好,用手机给它拍了张照,熟练地发给它主人,然后瞅着它,“你主人是不是打算悄无声息地把你卖了,这么久还不来接你。”

  草莓蹭他的腰,发出可怜的呜声。

  “别瞎蹭!”裴疏槐被这一脑袋狗毛蹭得浑身一僵,赶紧把它拎到抱枕边。微信提示音响了一下,裴逾白发了个名字过来,裴疏槐扫了一眼,给陆安生打微信电话。

  铃声响了一号会儿,陆安生才接起,“怎么着,想哥哥了?”

  “想得心慌慌。”裴疏槐用手指按着草莓的脑袋,不准它往身上扑,面无表情地说,“帮我查个人。”

  陆安生那边有人说话,他一边跟人打招呼一边推门离开,等走到安静的地方才说:“发我微信,晚上睡觉前给你消息。”

  裴疏槐把名字复制过去,玩笑道:“你有‘晚上’这个概念吗?”

  “不多,但还是有。”陆安生点了根烟,“猜猜我在哪儿?”

  裴疏槐刚才听了几耳朵,对面虽然不安静但还比不上酒吧,还有碰杯声和寒暄声,他猜测:“应酬?就之前你提过的那个电影项目?”

  “神啦,你竟然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了?”陆安生大呼“你好爱我”,被裴疏槐“呸”了一声,才笑着说,“今天投资商和主创团队吃饭,就在晋南路的万泰酒店。”

  这酒店名字裴疏槐熟,裴家的产业,晋南路离这儿还挺近的。

  “祁暮亭也在。”陆安生随口道,“这片子是MQ主投。”

  裴疏槐“哦”了一声,突然想起一茬,“影视版块不是傅致做主吗?”

  “不知道。”陆安生吐了口烟,音色略哑,“祁暮亭说他身体出问题了,来不了,不过这种场合,说的话也不能当真。”

  可按理来说,祁暮亭亲自去是给面子,合作方高兴还来不及,祁暮亭拿傅致生病的理由遮掩不仅不吉利,还很没必要。裴疏槐觉得傅致多半是真病了,但碍于陆安生和傅致有摩擦,就没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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