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简直好奇死了。 “殿下,您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曹诚知道的最清楚,他大笑着说道:“都是假的。不管是萧将军,还是阿依木,都是假的。” 说着,他从人后扯出来一个人,那人的身形与萧谨行有五分相似,穿上铠甲之后,就更像了。 当然了,最让众人惊讶的,还不是身形,毕竟大家都穿着铠甲,差别也不大。最重要的是这人的脸。 余达等人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下来。 这人的脸,居然也与将军有八分相似!! 这怎么可能?亲卫队里怎么会有人长得像将军? 有人喃喃道:“莫非这人是将军的同胞兄弟?” 曹诚笑着道:“自然不是。” 随即他说了一个名字。 倒是有人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但是他看了看这人的脸,再与自己记忆中的脸一对比,开始怀疑自己的记性是不是出了差错。 “我记得他不长这样的呀。” 曹诚大笑,“他确实长得不像将军,脸上这个是殿下的易容术。” 众人震惊。 易容术?这东西居然真的存在! 不对,殿下为什么还会这个? 云舒见曹诚说得越来越玄乎,只好解释道:“不是易容,就是简单的仿妆,就跟女子上妆是一样的,只是添了点材料罢了。” 余达等人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人跟将军八分相似的脸,怎么就是女子上的妆了。 曹诚立即道:“对对,不是易容术,是仿妆术,其实就是用泥巴黏在脸上,捏着捏着,就变成了将军的样子。” 曹诚比比划划,众人也没听懂到底是如何做的,只知道,这是殿下亲手捏的将军的脸。 众人:“哦……” “那阿依木呢?也是用人头化的妆?” 这话问得云舒都觉得很恐怖。 曹诚将阿依木那只头给拎了出来。 脖子底下还渗着血,头发也是真的,只是那张脸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确实不是真人。 云舒见过阿依木,于是用炭笔画了阿依木的脸部素描,交给了会泥塑的师傅,连夜赶制出了这只勉强可以以假乱真的阿依木人头。 余达等人:好吧,将军是假的,阿依木也是假的。 “那两万人的西州军呢?” “只有我们。”曹诚指了指自己这边。 原来亲卫队冲在前面的人,换上了西州军的军服,整个队伍呈三角阵型,缀在最后面的亲卫队,则是在马后捆着枝干较多的树枝。 马一跑,树枝带起的尘土扬起一人多高,整支亲卫队跑起来,灰尘之大,看着就像是大军袭来。 况且那时候,突勒军已经被随处可见的地雷炸得心慌意乱,又骤然听闻阿依木死了,再看到冲来的萧谨行以及阿依木的人头,彻底失去了判断力。 仓促之下,抱头鼠窜。 此战能够胜利,炸药、炮弹和地雷造成的威胁虽大,但并不致命,最致命的是用这些来扰乱对方军心,最后攻心为上。 余达听完,也佩服云舒这一环一环的设计,从昨日的第一次交锋,到夜里埋炸药的地点,每一个都是云舒计算好的。 他点头道:“此法虽然冒险,但确实有成效。即便今日不成功,我们还可以撤回城内,以炸药炮弹守城。” 云舒却道:“不行的,若是今日失败,我们接下来就是苦战。西州军必定有伤亡。” 余达惊道:“为何?” 云舒抿了抿唇,“炸药不够了。” 若不是炸药不够多,地雷阵他根本不需要这么一步一步算计着埋,若是炸药够,他也不那么急着要趁突勒军军心大乱的时候,冒险让人假扮萧谨行,放出阿依木大败的消息。 说白了,还是他的武器装备不够,必须速战速决,一举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 若是今日失败,对方回去重整旗鼓,明日就是苦战。 短短的五个字,也让余达等人彻底认清了现状。若是没了炸药,就凭他们一万多人,要想对抗突勒联军近十万人,必定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若不是殿下兵行险招,今日他们哪能赢得这般轻松,还俘虏了一万多突勒兵。 沉默片刻后,余达问道:“殿下,我们这边是胜了,但将军那边还没有消息,我们是否想要派人去支援?” 余达在问云舒关于西州军调度的问题。若是从前,他肯定是不会问云舒这个问题。 西州军是西州军,西州府是西州府。 但今日,他想听听殿下的意见。 这一次,西州军的将领们,没有一个人反对。 云舒想了想道:“既然他没有传信回来,说明还不需要支援,不过可以派传讯官过去看看情况。至于西州城这边,虽然突勒联军暂时退了,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突然变聪明了,回来杀个回马枪,所以还需继续保持警惕。” 萧谨行那边若是遇到了问题,自然会传信回来请求支援,就像西州城遇到突勒军袭击,若是支撑不住,自然也会传信给萧谨行。 他们互相没有传信,说明还不到危急时刻。 余达闻言,当即派出了传讯官。 一日一夜后,传讯官带回了消息。 原来萧谨行追着阿依木一路打,已经占了乌思的轮台、乌善两城,现在正在攻打鲁东。 只是鲁东毕竟是乌思的边陲重镇,而萧谨行并没有带攻城器械,一时倒是僵持住了。 传讯官带回的消息,自然让西州城的将士们欢欣鼓舞。 余达在知会了云舒后,决定带领三千人推着刚从突勒那边缴获的攻城车去鲁东,其余的西州军则由高然接手,继续留守西州城。 而在余达率军出发的时候,云舒看了看天上的云,随后又仔细问了问西州老人关于风向的问题。 然后转身去了西州学院,看看之前交代学生们做的东西,有没有做好。 三日后,就在余达的攻城器械运到鲁东城外,萧谨行下令攻城的时候,一只巨大的阴影从众人的头顶上飘过。 就在所有人抬头往天上看的时候,一道声音飘来:“萧将军!余校尉!是我!” 余达定睛一看,随后颤着手指指着上面,结结巴巴道:“这……这……” 饶是萧谨行再淡定,也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形。 只见一只巨大的花灯正在天上飘着,而花灯的篮子里,居然站着亲卫队那个叫曹诚的校尉! 而在曹诚喊过之后,萧谨行也看到了篮子里探出的另一只脑袋。 萧谨行满脑子只有一句话:云舒在天上飞!
第64章 不止是萧谨行这边的西州军看到了在天上飞的硕大花灯,站在鲁东城墙上的阿依木,以及鲁东的守城将士自然也看到了。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花灯,而且那花灯的篮子里,好似还站着人。 这下不仅鲁东的将士惊呆了,就连被萧谨行打得狼狈逃窜的突勒残兵,也震惊得从地上爬了起来,抬头看着从远处飘来的大花灯。 当然了,这花灯是一点都不好看,看着破破烂烂,像是缝缝补补拼凑起来的。但是现在,好不好看已经不是重点了。 重点是,人,怎么可能在天上飞? 能飞上天的,不是只有神吗? 不光是乌思人,就连突勒人,也是最为崇敬天神的。在他们眼里,能上天的人,就是受天神眷顾的神使! 鲁东城内的百姓自然也看到了花灯上的人影,虽然看不清面目,但他们仍旧跪倒在地,冲着天上直呼“神使大人”。 受他们影响,乌思兵和突勒兵差点也要跪下来,却被阿依木给拦了下来。 阿依木气得发疯,抽刀冲着手下的士兵吼道:“谁都不准给我跪下!这是西州军的把戏!” 即便士兵们被强制着没有跪下,但他们仍旧战战兢兢看着天上越来越近的巨大花灯,随时准备伏地跪拜。 这怎么可能是西州军的把戏? 若是西州军的话,那西州军岂不就是神使? 他们与神使作对,还能有得好? 阿依木双眼通红地盯着城外,他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这一切全都是拜城下之人所赐。 他率残兵逃到鲁东后,本以为萧谨行不会再追过来,没想到萧谨行根本不顾这是乌思的城池,直接率军压了过来。 阿依木本就被萧谨行劫了一部分兵马,心里窝着一股火,现在又被打得节节败退,更是气得牙痒痒,而乌思的守将也对他没了之前的客套礼让,言语挤兑冷嘲热讽说他技不如人,害得乌思跟着遭殃。 阿依木这会儿简直就是急火攻心,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那么完美的计划,会一步都推行不下去。 他这边被萧谨行识破了行动就算了,为何西州城那边的突勒联军还没有拿下西州城,进而过来帮自己,到现在一点音讯也无。 阿依木此刻还在鲁东拖着,没有经由鲁东退回突勒,就是指望着联军那边跟自己汇合,来个两面夹击。 但他没有等到自己的援军,却等来了萧谨行的援军。 看着城下多出来的三千西州军,以及数辆攻城车,阿依木咬了咬牙,他现在急需挫一挫西州军的锐气,重整旗鼓。 既如此,那就从这只扰乱军心的花灯开始吧! 他抬头看了眼飘过来的巨大花灯,下令让弓箭手先将其射下来。 然而花灯飞得很高,这些弓箭飞到半空中,就纷纷落了下来,根本够不着在空中飞行的花灯。 站在篮子里的曹诚看着所有弓箭手对着自己,先是捏了一把冷汗,随后见到他们射出去的箭,全掉了下去,又开始幸灾乐祸。 “哈哈,殿下,他们射不着我们的热气球。” 云舒还在调整着飞行高度,闻言立即道:“别乱动,小心把篮子踩翻了。” 曹诚顿时被吓得不敢再乱动。 篮子要是翻了,这么高掉下去,那他的死相,绝对凄惨而可怖。 这只在别人看来只是花灯的热气球,是之前云舒给西州学院上课的时候提到的,当时余子安等人就表示要做个殿下口中的热气球出来。 古人对能上天这件事,简直有着超乎寻常的执着,听到云舒说可以借用花灯的原理上天,立即开始四处找材料。 经由云舒的指导,还真的让他们弄到了材料,气球的气囊做了双层处理,外面一层是类似于油纸伞的材料,内层则是牛羊皮。用这两种不透气的材料,进而达到笼住热气的作用,使热气球可以成功上升。 载人的篮子就简单了,就是普通的藤条。 云舒虽然在现代驾驶热气球飞行过多次,但是这样缝缝补补的热气球,他还是第一次上呢。 虽然他有把握,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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