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海外荒夷趁大雍内乱,劫掠大雍海岸诸城。而窦丞在自封了陈王后,不仅没有前去解决劫掠楚地海岸的荒夷,还与对方达成了合作。 从百姓中肆意搜刮后,分出一部分物资给荒夷他们,然后双方合作继续向南扩进,想要将楚地以南的南越地区全部纳入版图。 “好一招引狼入室,与虎谋皮,简直不要脸至极!” 群情激愤,骂声震天。 就在此时,萧谨行对着云舒,拱手道: “臣愿前往楚地,驱逐荒夷,平窦丞之乱。” 朝臣们顿时噤了声,看了看云舒,又看了看萧谨行,突然想起来,这人好像还是王夫来着。 未来王夫要求去前线打仗? 按照以往来说,可没有太子妃到处乱跑的先例。 众人再次看了一眼云舒,不敢提意见。 但心里全都在问:殿下会同意萧将军去打仗吗? 云舒站在阶上,垂眸看着下方拱手而立的萧谨行,并没有过多犹豫,郑重吐出一个字。 “准!” 萧谨行在得令后,转身便出了大殿,去准备出征事宜。 而在萧谨行走后,朝臣们又开始七嘴八舌“嗡嗡嗡”地讨论了起来。 云舒看着他们不解的神情,轻声道:“他先是朝廷的大将军,然后才是本王未过门的王夫。” 朝臣们再次低头行礼。 这话不就是说,即便以后殿下真的登上帝位,那萧将军也先是大雍的将军,可以南征北战上阵杀敌,而不是困守在后宫之中? 殿下永远都出乎他们的预料。
第177章 此前兵部被被洗过一次牌,如今的兵部尚书和侍郎一直是个中立派,拥护的都是帝王正统,而云舒当了监国太子之后,他们自然就投入了云舒的阵营。 户部尚书仍旧是杜昌明,他与萧芜是多年好友,如今自然随着萧芜,站到了云舒这边。 云舒一宣布萧谨行出征,不论是兵部还是户部都尽全力支持。 户部倒还好说,左右不过是准备粮草事宜。户部本就掌管全国粮草,在各地都设有粮仓。如今大军开拔,不过是协调调用各地储备粮。 虽然玄甲军所需的粮草与他们往常准备得不太一样,但经过指导后,还是能做出来的。 但兵部就有些为难了。 他们的军器库里倒是还有不少未曾使用过的刀刃与铠甲,但到了真正要用的时候,却发现人家根本看不上。 兵部虽然不自己制作兵器,但他们是设有军器库的。工部制作好的武器装备,会被兵部囤积在军器库里。各军想要更换装备时,会一级一级向上申请,而兵部同意后,会将军器库的武器装备按照核实后的数量发放下去。 但这些装备都是真金白银打造出来的,平日里可舍不得轻易给将士们更换,都是等到各军的装备,破得不能再用了,才会同意。 就是被兵部如此宝贝的武器装备,如今却被玄甲军分外嫌弃。 庞农更是道:“如此脆的刀刃,都接不住我这长刀一击。豁口总比断刀强,不换也罢。要换你们换,反正我不换。” 其他将士纷纷赞同,均表示这些兵器他们不要。 这就使得兵部尴尬不已。 不论是玄甲军的兵器铠甲,还是弹药,他们兵部都帮不上一点忙,显得他们兵部无能至极。 兵部尚书连声向云舒告罪。 云舒倒也没怪他们。 兵部的武器无法与玄甲军的相比,也不是他们的错,只是受时代工艺所限罢了。而玄甲军用惯了好东西,看不上这些容易脆裂的刀,也在情理之中。 但这也提醒了云舒一件事,那便是大雍的兵器是时候该革新了。 既然玄甲军宁愿用破损的战刀也不愿意用兵部的武器,云舒自然也不会强求。于是他下令,让留在西州负责军器局的盛光,运送一批军备过来。 同时因为弹药是个消耗品,若全都依赖从西州运送,实在是太过费时。即便以后通了火车,将时间缩短数倍,也不是一个好选择。 所以在京都附近重设军器局,尤其是火器制作,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而盛光来京都除了运送军备外,另一个任务便是担任工部侍郎,专门负责军器局,尤其是军器局下属的火器制作监。 当盛光的任命书下来,众人瞬间明白过来,盛光这个工部侍郎及所负责的军器局,名义上隶属于工部,归工部尚书管辖,但实际上却是直接听命于太子殿下。 除此之外,云舒还下令工部修建京都至长安的铁路,争取长安至凉州段,以及京都至长安段,可以同时完工,到时西州至京都便能全线通车。 兵部尚书一看,不论是户部还是工部都有了事干,而他这个最应该忙碌的兵部却无所事事,顿时诚惶诚恐,表示自己定竭尽所能,确保粮草及军备的安全。 首批粮草已经到位,后续的粮草以及西州来的军备也已经在路上,于是萧谨行便决定大军将于二月十三一早开拔。 云舒最近都宿在宫内,除了会试还在进行中,需要令人看着免得出现意外外,各部的事也不少。 承安帝此前嗑药磕得脑子糊涂,导致政务一团乱,各处都积压了许多事情没有解决。而在云舒监国后,这些事便一股脑全丢到了云舒的面前,需要他去定夺。 月上中天,云舒还在案前批阅奏折,郝事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劝道:“殿下,这都已经三更天了,您还是早些睡吧。” 云舒这才惊觉已经到了子时,他头也没抬问道:“萧将军何时离京?” 郝事老老实实道:“明日卯初萧将军便动身了。” 云舒提笔的手一顿,若是卯初动身,那寅时就该入军营准备了。 他将手中的笔搁下,起身理了一下衣服上久坐后的褶皱,问道:“他现在在何处?” 问的自然是萧谨行,郝事想了想道:“萧相今日下衙早,萧将军今夜应当是在萧府与萧相和萧夫人团聚。” 云舒闻言,径直往外走,郝事的瞌睡顺便被赶跑,他三两步跟上,高兴道:“殿下您终于要去歇着啦?” 倒是比昨日早了半个多时辰。 没想到云舒却道:“去萧府。” 郝事惊了,声音都不自觉拔高了些,“这都已经三更天了!” 若是登门拜访,多是白日,即便是晚上,也不会到半夜三更。这会儿怕是整个萧府都已经睡下了吧。 哦不,整个京都,应当也没有几个还醒着的。 云舒回头瞥他一眼,“你若是不想去,便留在宫中。” 郝事哪里敢不去,他连忙跟上,一边还忍不住小声吐槽,“果然情爱让人冲动,幸亏我没有。” 一字不落全听到耳朵里的云舒:“……” 深夜时分,路上不见半个行人,只遇见了一队巡逻兵,还是郝事上前去,说是出宫替太子殿下办事,对方才没有要上前检查。 不然太子殿下半夜时分还与萧将军约会的事,怕是第二日就得传遍整个京都。 云舒就是想到明日萧谨行便要离京,两人几日来都没见上面,明日怕是也没有什么时间说话,这才一冲动,想要来萧府见见对方。 但是到了萧府门外,云舒却迟疑了。 郝事看了看非要来萧府,来了又不说进还是不进的自家殿下,然后又回头看了看紧闭的萧府大门,试探地问道: “殿下,要不属下去叫门?” 这个时间,萧相跟萧夫人肯定已经睡下了,若是让郝事前去叫门,那以他如今的身份,怕是整个萧府都得起来忙碌。 云舒纠结了一会儿,问道:“哪处围墙距离萧将军的院子近一些?” 郝事眼睛倏地瞪大。 他听到了什么? 殿下居然要爬墙私会情郎? 他看了看门,又看了看旁边的围墙,最终放弃了挣扎。 爬墙确实比叫门的动静小点。 咱们悄悄来,再悄悄走,什么都不惊动,也什么都不带走。 郝事看着只是云舒的贴身侍卫,但其实主要负责各项情报,至少京都各处他都了如指掌,而王夫家的地形他更是熟得不能再熟。 于是他带云舒绕着绕着,然后指着一面墙道:“从这里翻进去,往前传过一片花园,便是萧将军的住处。” 云舒看着一人多高的墙壁,点了点头。 他一甩衣摆,将衣角压在腰间,然后后退数步,就准备助跑上墙。看得郝事心惊不已,生怕将云舒给摔着了。 他压低声音道:“殿下,要不还是属下拉您上去吧?” 云舒摇头,“不用,本王此前也是练过的,虽说有些手生了,但还是能行的。” 云舒在西州训练玄甲卫的时候,也是跟着练过一阵的,虽说不能做到如玄甲卫一般爬城墙,但是爬一人多高的围墙,还是能勉强做到的。 他猛地蹬腿,便朝着围墙冲去,几个踏步,果然让他攀上了墙头。 郝事一边怕云舒摔了伤着,一边又怕被人瞧见爬墙这一幕,害得云舒的一世英名毁了。 郝事焦急地在下面等着,还不忘压低声音问道:“殿下,您能行吗?不行的话,您先下来,属下接着您。” 云舒扒着墙头,使劲力气想要上去,听到郝事这话,咬着牙道:“没事,本王可以的!” 郝事见自家殿下咬牙非要上去,急得嘀嘀咕咕道:“这个情郎就非见不可吗?” 云舒气得就想下去,踹他两脚,但是他好不容易爬上来,若是真的下去踹郝事,那怕是下次只能让郝事带着进来了。 就在云舒咬牙努力时,一个温热的东西突然环住了他的手腕,吓得他赶紧抬头,以为是蛇缠住了他的胳膊。 他刚一抬头,还未看清,便被大力拉了上去,随后落在了围墙内。 也落在了一个人的怀里。 云舒眨了眨眼,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有些懵,“你怎么在这?” 萧谨行抱着人,眼角露出些笑意道:“这是我家,应该是我问你,你怎么在这?” 墙外的郝事只回头看了一下有没有人来,再次回头便发现自家殿下不见了,于是赶紧三两步便跳上墙头,焦急道: “殿下,你没事吧?有没有摔……着?” 看着被萧谨行打横抱在怀里的云舒,他也道:“萧将军,你怎么在这?” 云舒赶紧从萧谨行的怀里跳了下来,轻咳一声道:“我想起你明日要出征,于是就过来瞧瞧,看看你都准备好了没有。” 这纯粹就是瞎扯个理由,若是没准备好,如何会定在明日出发。 他说完,又回头看一眼郝事,吩咐道:“你先回去,寅时三刻再来接我。” 郝事眼睛再次瞪大。 什么意思? 殿下今晚不回去了? 虽然只有两个时辰,但那也是两个时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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