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笑着道:“而且车轮做成锥形,还利于火车转弯。” “马车在转弯时,内圈轮跑得距离短,外圈轮跑得距离长。而火车在行驶的过程中,很难保证一个跑得多,一个跑得少。 但若是我们将车轮做成锥形后,火车在转弯时,因为惯性的作用,会向外侧滑,这样的话,内圈轮的半径就会比外圈轮的半径小。 我们只要计算好角度以及车轮跑过去,内外圈跑过的距离,就能保证火车顺利通过弯道。” 墨明尘闻言,当即拿出炭笔和白纸,一边图图画画,一边道: “我们只要计算出弯道内外的长度,车轮的半径与圆长,找到一个合适且安全的数值,那火车就可以顺利在轨道上跑动起来!” 云舒点头,“确实如此。” 先前已经做过蒸汽汽车的锅炉,现如今火车上的锅炉,也不过是再大一些的蒸汽机,对于已经有了经验的墨明尘来说,并不算太难。而且火车上车厢多一些,煤炭完全可以自带,也不用担心跑一半没燃料了。 墨明尘兴奋地写写画画。然而想到之前研究到一半的蒸汽汽车,现在又多了更为庞大的火车,这让墨明尘感觉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若是研究蒸汽汽车,这火车的进度必定要拖慢。但若是从现在开始将精力都放到火车上,那之前对蒸汽汽车的研究就要停滞不前。 墨明尘躬身请示道:“殿下,不知属下可否请家里人过来帮忙?” 墨明尘觉得,以如今西州的局势以及现下研究的东西,定能说动此前保守的长老们。 见墨明尘要回家搬帮手,云舒哪有不愿意的,能人自然越多越好。 有了云舒的首肯后,墨明尘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论是蒸汽汽车,还是蒸汽火车,他都不想要放弃。 但墨明尘高兴过后,又有些担忧道:“殿下,火车我们可以找人看着,但是在野外的铁轨,可如何看守?” 墨明尘的担心不无道理。 这可是铁啊。 他们偷偷建钢铁厂,做这个那个就算了,咱们藏在自己家里。这铁轨到了野外,可得怕贼惦记着。 对此云舒也是早早想了一些计划,“本王打算安排巡道工,并设立铁路卫所。沿途每隔一段距离,安置一间卫所以及巡道工的住所,类似于驿站,方便他们每日巡查。” 即便如此,墨明尘还是有些担忧,但听到云舒接下去的话后,他又放心了一些。 “若是抓到偷铁轨之人,不论多少,斩立决。” 不是云舒心狠,而是铁轨被偷,损失的可不仅仅是钱财,而是人命。若是火车开起来,中间却缺了一段铁轨,到了那时,可就是车毁人亡,后果不堪设想。 经由昨日的事,云舒明白,乱世当用重典。 必须严惩不贷,才能杜绝有人起邪心。 墨明尘闻言赞同道:“殿下英明!” 随后他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简易地图,问道:“那不知殿下打算在哪里修?” 这个云舒也考虑过,他指了下图纸。 “沙州城的钢铁厂很快就要建了,若是火车制成了,本王打算先铺设西州到沙州这一段的铁轨。” “若是顺利的话,此后的铁轨还会往甘州、凉州铺设,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 当吕长史知道自家殿下要往沙州铺铁路的时候,惊得差点跳起来。 其他的,他没听懂,但是有一点他听懂了。这条铁路若是铺起来,那往沙州城去,只需要半日的时间。 而且殿下还打算往甘州、凉州铺设铁路。 吕长史不得不思考,自家殿下的用意。 为何殿下不往鲁东、康城修,却选择了沙州,甚至是甘州凉州,还不是因为这些城池是通往中原的必经之路! 吕长史难掩激动,殿下已经开始谋划了吗? 他就说他家殿下不可能偏安一隅的。自从殿下来了西州后,西州府的辖区扩大了数十倍。 论功劳,哪个皇子有自家殿下的高! 论实力,哪个皇子有自家殿下的强! 吕长史悄声问道:“殿下,您是打算回中原了吗?” 云舒有些不解,“长史何处此言?” 吕长史指了指沙州的方向,“不然你那个铁路为何要往中原修去?” 云舒理所当然道:“自然是因为沙州距离西州更近,且西州与沙州的人口都不少。距离短,人口多,划算。 若是往西修,地广人稀,修的铁路长不说,还没有多少人坐车,性价比不高。” 说实话,现如今的西域还是骑马更为方便一些。若到以后铁路成规模了,倒是可以给西域诸国,甚至是南北都修上一段。现如今的话,还是算了。 好钢用在刀刃上,好铁用在轨道上。 吕长史闻言有些失落,他幽怨地看了云舒一眼,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还是指望陛下看到殿下身上的光芒,早日册封殿下为太子更为靠谱一些。 然而吕长史的愿望注定要落空了。 就在云舒等人研究火车研究得正起劲的时候,两道消息一同传到了西州。 其一便是承安帝于三月十八册立九皇子云佑为太子。 对于云佑被封为太子,不少人都早有猜测。 毕竟其生母是皇后,又是唯一一个被留在京都的皇子。只要有人推波助澜,他登上太子之位,是很顺其自然的一件事。 至于第二条消息,就让所有人大跌眼镜了。 被封为蜀王的十八皇子云珀,在册封太子的诏书下来后的第十天,在封地自立为帝,并吞并周边数城,改国号为蜀。 吕长史等人:“蜀王莫不是疯了?” 云珀疯没疯,云舒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内乱要开始了。 只是与原书相比,活着的皇子从四位变成了八位。 不对,若是加上他,应当还是九人。
第120章 蜀王在益州登基为帝的消息,很快就在西州城传开了。 百姓们惊讶于这位年纪轻轻的王爷,居然如此大逆不道,竟然敢直接举了反旗。若陛下出兵平叛,蜀地的百姓可就要遭殃了。 百姓们唏嘘的同时,又万分庆幸。幸好他们身在了西州,不用受这份苦。 百姓们所想不过眼前,但是在消息散布开来的第一时间,边实便匆忙从学院赶到了西州府衙,面见云舒。 云舒正与吕衡等官员谈公事,见到边实有些焦急的模样,有些惊讶道。 “边院长你怎么来了?” 边实目光扫了一下周围还在待命的官员。云舒当即明白,挥手让人先退下,身边只留了吕衡一人。 “边院长有事坐下慢慢说。” 边实顺着云舒的话坐下,然而屁股刚一挨椅子,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殿下,有何打算?” 云舒疑惑:“什么什么打算?” 边实闻言一脸的不赞同,语重心长地分析道: “蜀王此次应当是因为突然封了九皇子为太子,觉得皇位无望,才起兵造反,自立为帝的。而蜀王这一反,其他就藩的皇子们,定然心思浮动,各有算计。” 这事之前吕衡也提过,但云舒觉得那些人反就反了,他又不是承安帝,根本管不了那么多、那么远。 况且即便是承安帝,也阻止不了那些有异心的儿子们造反。皇位只有一个,谁都想要,这是一个无解的题。即便不是现在乱,也会是将来。 承安帝因为十皇子造反,觉得将儿子们留在京都,会威胁到自己的安危和统治,但这么多的儿子,他又不能确定谁有反心,总不能全部打死囚禁,于是只能将长大了的儿子们,全都打发去封地。 让这些儿子帮他守住四方,且不给他们兵权,这样一来,围攻皇城迫使他退位的事就不会再发生了。 然而事实证明,他这个方法并没有效。 边实继续说道: “蜀地自立,陛下那边必然要对蜀王采取行动,平叛的将军是谁,战况如何,咱们可以暂时不关心,但怕就怕陛下觉得皇子们就藩不紧不能让人心安,还滋生出更大的祸事。因蜀王之事,要对其他封地下手,届时殿下可能也要受到牵连。” 边实的担忧不无道理。 - 四月初,蜀王帐下将军连下数城,一路势如破竹,将整个巴蜀地区收入囊中,至此巴蜀铁桶一块。 四月二十八,距蜀王称帝一月后,一封国书被送到了承安帝的案头。 国书中,蜀王表示他称帝并不是为了抢夺承安帝的位置,而只是为了表达自己对太子之位花落九皇子的不满。 甚至他还洋洋洒洒点了其他兄弟的名,称他们也不服,只是敢怒不敢言。现在他作为弟弟得帮哥哥们一个忙,将他们的心声直达天听,希望承安帝顾及他们这些兄弟的想法。 他这番话不仅将承安帝气得一个仰倒,也将朝中众臣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们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位十八皇子一身的反骨呢? 自立为帝就罢了,居然还敢送国书来当众打自己老父亲的脸,这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承安帝被这封国书气得双目赤红,在朝堂之上大发雷霆,手边能砸的东西尽数给砸烂了。 最后还是萧芜出列,表示当务之急是收复蜀地、捉拿反贼云珀。 最终承安帝下令让武伯侯乔安遇出兵收复蜀地,并令黔州等地抽调兵士助乔安遇一臂之力。京中兵士加上各地调兵,共计九万之余。 出兵的事定下后,承安帝就要出手,收拾那些被云珀点名却还没来得及反叛的皇子们。 与之前慢吞吞送了几个月也送不来的粮草,以及许久也不见的赏赐不同。这次的圣旨简直就是八百里加急,一路不知跑死了多少匹马,才得以最快的速度将圣旨送到了西州。 京中来宣旨的人,云舒并不认识。 是这一年多才被提拔到承安帝面前当差的太监,品级并不算高。 他见到云舒后,没有丝毫的恭敬,颇为倨傲道:“陛下的这道圣旨是给萧将军的,还请夏王殿下将萧将军请来。” 云舒淡淡地看了这人一眼。以如此快的速度将圣旨送到西州,不知道的还以为京都告急了。 但既然这道圣旨不是给自己,而是给萧谨行的。云舒也没有多耽搁,当即挥手让人去军营请萧谨行过来。 萧谨行来得很快,见到京中来使,当即躬身肃立、抱拳接旨。 汪公公个子本就低矮,即便萧谨行躬着神,也比他高出许多,他昂着头有些不满,余光瞄到退到一边却并没有回避的云舒,尖细的声音立即挑刺道: “还请夏王殿下回避。” 云舒抱臂靠在一边,“你宣旨就宣旨,管本王干什么?本王做什么,还需要你来置喙?” 汪公公还欲再说,却听到站在他身前,明显刚从操练场下来的萧谨行冷声道:“请公公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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