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同时间,陷入幻境中的每个人正经历着不同的事情。 二十来岁的宁远穿着野战服正开着军队特供的野外摩托车,奔驰在凹凸不平的山地,不远处成群的年轻面庞激动的看着这一幕,不时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朝他鼓舞呐喊。 身旁有几辆四轮不时朝着他的方向快速行驶过来,在看客的惊唿声中,宁远带着摩托一个跃起,趁着下坡飞至半空,落在四轮稍前方。 宁远朝着他们”芜湖”一声,哈哈大笑,风吹着尘土飞扬带着他满腔豪情,犹如他热烈燃烧的青春。 “啊——”勐的一个急刹,车子在距离庄明旭腿几厘米远的地方停下,惊的一行人惊叫出声。 庄明旭顶着板寸,蛤蟆镜一戴,嘴里叼着根草叶子随意嚼,斜睨他一眼,半点害怕的情绪都无,让宁远直叹无趣。 “你就是欠抽”吴樾白他一眼,见另外几辆车也停了下来,朝着看热闹的队员道,“刚才给你们做了示范,接下来各自联系想学习的车子,三天时间掌握所有车辆”。 “是!”一众热血青年目光灼灼的看向不同的车辆,眼中激动尽显,是个男人就无法拒绝车子带来的诱惑,迫不及待的无声催促吴樾快点。 吴樾无奈笑道,“所有人,解散!” “是——!”话音落下,各自朝着自己感兴趣的车子和教练跑去。 庄明旭目光在所有人身上转了一圈,朝着不远处坐在藤椅上前翘着二郎腿眯神儿的男人喊,“秦晋,越野那边人手不够,你去指导一下”。 秦晋打着哈欠,懒散起身,“你怎么不亲自下场?” “杀鸡焉用牛刀”庄明旭抱胸。 “切,你看他那期待的眼神像是不想去的?”走过来灌水喝的宁远毫不犹豫拆穿,迎上秦晋有八卦的目光,笑着压低声音道,“他上次休假回去,黑的家里那个小朋友没认出他来”。 庄明旭脸一黑,冷冷的目光看了宁远一眼,宁远立即捏着矿泉水瓶往远处退了几步,拉开两人距离。 秦晋呵呵笑,走近时问了一句,“听说你在联系孤狼?” “你怎么知道?”庄明旭抬眼看他。 “有人疯了似的找他,而且上边……有人在关注着他的动向”。 秦晋说完,庄明旭脸色黑了下来,斥了一声,“没完没了”。 “好歹是几年老兵,退役回了原籍应该也能分配个不错的单位吧?”宁远跟孤狼合作过几次,挺崇拜那人。 庄明旭想到自己得到的消息,嗤笑一声,没回答,“我已经让人找到他了,最近小逸家里情况不好,我请他去做个贴身保镖照顾他”。 “听说是……不会说话?”秦晋看庄明旭没吭声,主动道,“我以前一同学是心理学专家,推荐给你,你让他家里人带他去看看,这种事情据说挺麻烦”。 “谢了”庄明旭说着,目光转向罢工听八卦的宁远身上,朝上挽袖子,一副立即起身收拾人的架势。 宁远一看立即麻熘跑远,动作之快引的学员一阵哈哈大笑。 “小兔崽子们,再笑让黑狮过来亲自收拾你们”宁远骂着人,拎起个年轻人认真教起来。 ** 教室下课的铃声叮铃铃的响起,一张十几岁就已经有了日后惊艳脸庞的少年,低声跟身边的人说着话离开教室。 身边走过的女孩子爽朗的跟他打招唿,少年笑着应,眉眼飞扬。 行至学校大门口,佝偻着腰的门卫老头看着来人,笑呵呵道,“徐同学下课了?” “刘爷爷”徐飒礼貌打招唿。 “诶,你爸爸来接你下课,等你好一会儿了”刘老头朝着一个方向走指了指,那里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站在人群中,犹如一颗青松,一眼就能看出与众不同。 “爸”徐飒喊了一声,俩人相伴回家。 “怎么了?儿子,看起来不高兴,是因为上周爸爸没带你去游乐场吗?”徐父上周临时执行任务,失约与儿子,此时姿态放的格外低,“明天咱一起去,我这次专门请假了,爸爸带你玩儿个痛快”。 徐飒摇头,叹息,“我一个好朋友休学了,据说生了很严重的病,我联系不到他了”。 “是姓陆的那个漂亮小朋友吗?”徐父想了一下徐飒身边的好朋友,精准定位到了人。 徐飒点头,“我问过老师,可惜老师只知道他生病,送去国外治疗了,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 “会的,只要你们互相记得一定会有再相聚的时候”徐父安慰着儿子,带他买了个平时不怎么允许吃的冰淇淋,“偷偷吃,别让你妈看到”。 徐飒欢喜的点头,伸着舌头吃的美滋滋。 转天徐父确实如他所说,带着儿子去了游乐场。 带着他做了过山车,海盗船,从激流勇进中下来俩人已经都是透心凉,但是看着儿子兴奋的红扑扑的脸,徐父也开心不已。 转头顺着徐飒的意,俩人进了黑漆漆的鬼屋,刚进没多久,徐父的手机响了起来,徐飒看着他接起电话,心中一股说不出的恐惧袭来。 在听到徐父说出”我立马到”的前一刻,徐飒悄悄躲了起来。
第五百一十章 遗憾 看到挂了电话的徐父转头四处寻找自己,有一个念头告诉徐飒,别出去。 千万别出去! 徐飒看着徐父寻找未果,大步离开鬼屋寻找工作人员帮忙,悄声躲在了一个废弃的下水道里,听着上面人来人往,徐父着急给徐母打电话,最后无奈跟单位告假莫名松了口气。 不大的一团,窝了一会儿,他就睡着了,他好像感觉自己做了个很恐怖的梦,梦里自己看到了盖着白布的男人,有人告诉他那是你父亲。 “飒飒……” “飒飒——” 带着哭腔的喊声,将他从梦中惊醒,徐飒挣扎脑袋撞在了墙壁上,空气中传来陈旧的腐臭味,他想起睡前发生的一切,眼看周边没了一点光亮,慌忙起身爬了上去。 天色已经西沉,游乐场的彩灯带着梦幻之感,徐飒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就见不远处一个漂亮的女人穿着白裙子朝着他大喊着跑来,一把抱住他哭着不断伸手打他。 “你去哪儿了?你多大了还淘气,害妈妈担心你” 女人的眼睛已经哭肿了,她拳头不断砸向徐飒,不重却让徐飒莫名有种委屈的感觉,不自觉的也红了眼眶。 “……妈——” 他哽咽沙哑的声音像是磨过一层沙子,这个称唿好像很多年没出声过,带着一股陌生,又有种久违的感觉。 “你知不知道妈妈多担心你,你要是出事了,妈妈可怎么活啊?”漂亮的女人哭的大声,打过之后又紧紧搂着徐飒,力气之大恨不得将他融入自己身体里。 她好像也爱过我! 这个念头一出,徐飒愣了一下。 这是他妈妈,自然是爱他的。 就在他恍惚的时候,身后紧跟着的徐父将抱着哭的母子两人抱在怀里,轻拍着安抚。 “对不起,妈妈,我掉进了一个坑里,后来不知道怎么睡着了”徐飒主动承认错误,“我是不是耽误爸爸工作了?” “没事,飒飒最重要”徐父摸了摸儿子头发,心里也后怕不已。 一家三口谢过一众帮忙的人员回了家,结果,没几天,警局传来消息,代替徐父出任务的一行人全员覆没,无一生还。 消息传来时,徐母愣了半晌,陡然哭了起来,一脸后怕,再看向徐飒惊恐的目光,徐父决定辞去警局的工作。 父母都在身边,徐飒享受着安稳的高中生活,除了偶尔会怀念一下他杳无音讯消失的好友外,生活顺利的像梦境。 高考时,徐飒拿到了心仪学校的通知书,自豪的对徐父说,“恭喜你,老徐,你即将有个做外交官的儿子了”。 徐父哈哈大笑跟他商量着如何庆祝,一旁的徐母骄傲的拍照跟小姐妹庆祝。 徐飒站在两人中间,笑着笑着莫名有眼泪流出。 ** 震天欢唿声中,一个俊朗的身影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照在他身上,他伸手朝着台下微微下压,伴随着尖叫,声音陡然低了下去,紧接着熟悉的旋律响起。 顾清霁握着话筒,低声合音,“你是我心心念念的白日梦,行至终点我依旧不愿意醒”。 低沉的嗓音带着淡淡暗恋的酸涩,喜欢的甜蜜幽幽漾在会场,他目光不经意的看向前排座椅上那个熟悉的身影,脸上有笑意一闪而过,立即又引起一阵尖叫。 顾清越听着身旁人的夸奖崇拜以及虎狼之词,尴尬的朝着台上人挥了挥手。 这样自豪的人是他养大。 他摸了摸包里硌手的房产本,脸上的笑怎么都忍不住。 他们有了个家,写着自己名字的家,以后再不用担心半夜被人赶出来;再不用经历因为手中没钱,只能一遍遍求老师宽限几天学费的窘迫;再也不用因为没钱吃饭,饿肚子却强撑着自尊跟同学说不饿;不用看着弟弟生病,自己看着手里的零钱躲在角落哭的无助。 顾清越想到那些酸涩的日子,想到自己多年不容易,眼眶又不自觉泛了红。 热闹退去,周围人潮热情的讨论着朝着出口走去,一个不起眼的小助理悄摸摸来到顾清越身前,低声对他说,“顾医生,顾老师让您去休息室等他,说待会儿一块参加庆功宴后,跟您一起回家”。 “麻烦了”顾清越起身跟着他朝后台休息室走去、。 演唱会已经结束,后台依旧人来人往,画着浓厚舞台妆的人来来往往,地上到处杂乱无章,工作人员脚步匆匆。 助理直接将他带他最里面,刚才在台上蹦跳的青年此时一身疲惫仰靠在椅子上,有专人化妆师正在替他卸妆,听到开门声,侧头想起身,被顾清越撸了一把头发,“好好卸妆”。 “诶”顾清霁唱了一晚上,声音略带沙哑,顾清越从包里拿了保温杯尝了尝温度,一边的助理十分有眼力劲的递过来一根吸管。 “张嘴”顾清越命令。 顾清霁乖巧的张嘴,立即有吸管伸进来,他惬意的喝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感觉,过度使用的嗓子立即有种被滋润的感觉。 “哥,我厉害不?”喝了好一会儿,顾清霁带着小孩子询问家长的口气问。 “简直太棒了”顾清越毫不吝啬夸奖。 顾清霁弯着嘴角,带着一丝得意,又不想被知道似的端着姿态,好一会儿内忍住还是裂嘴笑了笑。 这孩子气的模样惹的化妆间的其他人默默憋笑。 饭后的庆功宴,顾清霁被灌了几杯酒,自小为了保护好嗓子滴酒不沾的顾清霁几杯下来,已经有些迷煳,最后在经纪人的掩护下,被顾清越半扶半抱的带回了家。 昔日半高的孩子如今已经比他还高,放在浴室挤的满满的,浑身上下已经是成年男性的模样,仰头迷离的望着他竟然带着一丝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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