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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尘想了想，说：“饺子吧，大冬天的暖和。” 时白戴上围巾：“还有没有想吃的馅？” 顾尘摇头：“我都可以。” 时白点头，出了门。 抵达约定的咖啡厅，时白一抬眼，李煊坐在位置上打电话。 注意到时白到来，李煊与对方的人道别，挂电话时还mua了一口。 时白脸色不变，哪怕在经过李煊时，听到外泄的声音是柔媚的女声。 两人对坐，李煊叫服务员要了一杯不加糖的咖啡，随即再问时白。 时白简单点杯柠檬水。 李煊似笑非笑地打量时白，玩世不恭的眼神里却带了几丝认真的色彩。 时白也不出声，两人之间气氛逐渐走向怪异。 等到饮品端上，李煊见时白还淡定地啜饮了一口，完全视自己如无物。 终于，李煊开了口：“不愧是你，不仅与顾尘同进同出，还与安燃关系匪浅，有几分手段。” 时白放下手中的杯子，说：“不如李少手段过人，男女不忌，风流成性。” 李煊不以为辱，反以为荣，假作谦虚地说：“哪里哪里。” 时白没有想夸奖对方的意思，问：“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情？” 李煊搅动杯中，姿态懒散，言语间也透着一股潇洒的意味：“先前无法与你交谈，今天才单独约你出来。” 时白不想与李煊兜圈子，也不想与主角攻扯上什么关系。 面无表情地说：“你已经见到了。” 言下之意是说，可以走了。 李煊笑着说：“这不才见了面？再多聊一聊呗，生疏着呢。” 时白面生出不耐来，说：“我今天赴约，是想告诉你，我与安燃只是普通朋友。” 李煊冷不丁问：“那与顾尘呢？” 时白说：“关系还不错的邻居。” 其他与顾尘的瓜葛，自是隐去不谈。 李煊却不满意答案，嗤笑出声：“顾尘冷心冷情的性子，才不会是邻居好哥哥。” 话里话外透露出股怨怼。 时白瞧出不对。 怎么李煊不在意正牌受安燃，反而对顾尘关心重重？ 难怪原著里安燃吃顾尘的醋。 谈及顾尘，时白心也坦荡，大大方方说：“不管你们之间纠葛如何，我与顾哥是友好的邻居，仅此而已。” 至于冷情冷性，时白无法苟同。 他接触到的顾尘，仗义助人，是父亲伯乐，是改变时家际遇的恩人。 想到这里，时白望着对面的李煊，眼里带出不认可。 小说里两人是竹马，多年奋战的队友，后期更是主角攻受感情的催化剂。 李煊怎么一点都不懂顾尘的好呢？ 对面的李煊不认可时白的说法，但也没急着反驳，话题一转，聊起安燃。 “安燃曾提过你，感觉和今天完全不一样。” 时白对安燃的评价并不感兴趣。 那不是他，而是痴心错付的原主。 李煊的眼神突然一凝，说：“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记忆里每次他与安燃的约会，都会有一道可有可无的人影，与那道灼热的视线，永远追随着安燃。 却只能沦为一种情·趣，助燃他与安燃的情·事。 对方的眼神逐渐意味深长，时白知道对方想偏了，但时白已经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今天约见面的目的，是想尽量改变炮灰命运，告诉李煊没有想与他争夺安燃的想法。 今日的努力不知道是否奏效，但他言尽于此。 “我与安燃确实没有关系。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再看李煊的表情，自顾自地离去。 李煊被扔在原地，敏锐感受到时白的排斥。 原本以为对方不喜自己与顾尘的往事，谁知道竟是因为安燃。 显然并未将时白的辩解听进去。 时白不知道今日赴约反而令李煊生出不一样的想法，就算知道也不以为奇。 今天的聊天，他感受到李煊的那股傲慢、自以为是，没有听进去也算是正常。 将李煊抛掷脑后，时白离开温暖的咖啡厅，一出门，雪花扑面而来。 时白没有开车，幸好咖啡厅距离菜市场和家挺近。 时白拢了拢围巾，将脸颊埋进围巾里，大步流星地奔向目的地。 等到家时，时白两手都提着袋子，干脆敲门等待顾尘开门。 屋里很快传来应和声，门开了。 顾尘注意到时白满身的风雪，伸出手想去拍落雪粒。 时白侧开身，说：“寒气重，别冻着。” 顾尘只好手一转，接过时白手中的袋子。 进了屋，扑面而来的暖气，时白冷白的面色终于生出点点红色，感觉这才活了过来。 时白脱下羽绒服，旁边递过来一杯热茶。 道了声谢，时白接过来先是暖了暖手指，才一饮而尽。 顾尘说：“你先歇息着，我来包饺子。” 时白放下杯子，闻言，面上生出股惊奇来，问：“顾哥居然会包饺子？” 先前见顾尘下厨，厨房杀手的印象已在脑海里根深蒂固。 顾尘有些骄傲说：“小时候孤儿院经费不足，但院长妈妈会尽自己所能，在冬天煮上热腾腾的饺子。 我算年纪大的，经常要去帮忙的。” 说完，他向时白眨眨眼，“大家吃了可都说好的。” 时白说：“那我可有福了。” 待顾尘洗过手，信心满满地进了厨房。 不顾顾尘的嘱咐，时白心里隐隐的不安，以观摩学习的说辞也跟进了厨房。 时白买了猪肉、牛肉、白菜、玉米等等，食材装满两大袋子。 饺子可以储存，时白准备包上几百个冻上，做早餐什么的，方便又健康。 剁馅这一步先不急，顾尘先取出了大包的面粉，大刀阔斧地朝盆里倒，看得时白心一沉。 来到加水这一步，顾尘的动作变得谨慎，可那几滴几滴的往下倒，看得时白心着急。 顾尘久不下厨，动作并不熟练，经常做着做着就要瞅时白的脸色。 小心翼翼的模样令时白想笑。 等到面团逐渐成形，顾尘已经颇为狼狈。 围裙上、袖子上、头发上，甚至是脸上，全沾着面粉。 顾尘感受手下的面团总是差点功夫，但又没有改进头绪，心里有些担忧。 想起之前自己放下的话，顾尘只传去若有若无的视线，却始终开不了口。 终于，时白问：“家里的擀面杖在哪里？” 顾尘抬起头，双颊两侧都糊着面粉，可本人毫不自知：“我找找。” 放手时还不忘再揉两把手中的面团。 等到顾尘从柜子里找出尘封已久的擀面杖，冲洗干净递给时白时，那面团已经揉好等待醒面了。 顾尘舒了口气，他也终于认清自己不是做饭的料。 时白剁馅调料时，顾尘不再逞强上手，在一边洗菜干杂活儿。 等到可以包饺子的时候，顾尘这才跃跃欲试。 时白在他动手前，说：“顾哥，你给我爸发条消息，叫他回来吃饺子，不用带饭。” 顾尘乖巧应好，发过去后，迫不及待地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所幸这次没打脸，顾尘包的饺子虽说比不上时白，但也还算不错，只是花的时间要长些。 厨房里两人都心无旁骛地包着，齐心协力下，一颗颗圆鼓鼓的饺子出炉了。 时白甩了甩酸软的手腕，顾尘也停下来转了转脖颈。 这时时白随意问：“顾哥，元旦有什么安排？”
第二十一章 木雕 提起这个，顾尘也没有具体的安排。 往年的元旦，他一般埋头工作，下班后或许会和兄弟们吃一顿，喝喝酒，第二天继续工作。 周而复始，枯燥又乏味。 时白语重心长地说：“顾哥，工作是做不完的。 你才生了场大病，更是要注意休息，不要太劳累。” 时白说的在理，但顾尘有关过节的具体章程还是没个影，干脆问时白：“你们怎么过？” 时白说：“爸年龄大了，不想凑热闹，估计就是在家吃吃喝喝。” 顾尘说：“那倒也不错。” 他突然想起，“我在温泉山庄里有一套房子，闹中取静，算是不错的度假地，距离家这边不过两个小时的路程。” 时白有些犹豫，说：“会不会太打扰了。” 顾尘笑着摇头，调侃说：“只要你们记得再多加双筷子就好。” 时白笑了笑，说：“本来准备邀请你，只我和爸两个人，过节怪没意思的。” 两人差不多商定了，又继续开始包饺子。 等到时白饺子下锅，正在调味时，时潭也过来了。 时潭来到厨房，锅里的饺子白白胖胖的，问：“什么馅儿的？” 顾尘说：“白菜猪肉、玉米猪肉、牛肉荠菜馅的。” 时潭咂咂嘴，说：“那肯定香！” 这个时候注意到顾尘的脸，笑着说：“哟，小顾啊，快去洗把脸吧。” 顾尘抚了一把脸颊，手指上的面粉清晰可见，这才意识到脸上的窘迫。 一边的时白正在用勺子搅动饺子，顾尘亲眼看见对方扯了扯嘴角。 顾尘没好气地别了一眼时白，转身去了卫生间。 时白这边捞饺子，时潭晚上要少食，完全忽视了他渴望的眼神，只捞了五个盛在碗里。 时潭叹了口气，状做心酸摇头，嘴里念叨着：“年纪大了可真是烦，儿子都不让人吃饱饭，哎！” 听得时白太阳穴直跳，好歹是多添了两个，警示说：“不能再多了，这饺子包得大，七个顶天了。” 时潭知道是没可能了，一秒换下心酸的表情，哼着小曲，提溜着醋瓶出去。 时白气了两秒后还是笑出声，正巧顾尘走了进来，不由问：“什么呢，这么高兴？” 时白摇了摇头，说：“老爷子笑人。” 顾尘饭量一般，但今天晚上这饺子是自己做的，再加上其中还有几分怀念童年的味道，自告奋勇要了十五个。 时白犹豫了下，劝说的话梗在吼间，最终还是成全了顾尘的心思，只是叮嘱：“可不能浪费。” 顾尘浅笑说：“这可是我们的劳动成果，绝不浪费。” 饺子煮的刚好，三人在饭桌上边吃边聊，先是顾尘与时潭交流了几句公司事务。 现在公司已经走上正规，顾尘短暂的线下缺席，影响不大，安了顾尘的心，对待元旦放假更是毫无芥蒂。 正事的交谈告一段落，时白又与时潭商量，元旦出游泡温泉的事情。 谈起这个，时白与顾尘纷纷停筷，齐刷刷望向时潭，显然对此次出行颇为期待。 时潭心中有些好笑，但面上却假装犹豫：“我年龄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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