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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嬷嬷想想说：“如今之计，只能是对她好一点。” 庄玉芷立刻跳起来：“你胡说什么！” 常嬷嬷吓了一跳，不敢说话了。 庄夫人却说：“你是个什么主意，不妨直说。” 常嬷嬷看了看庄玉芷，庄夫人说：“常嬷嬷一向忠心，且听她说说看。” 庄玉芷嘟起嘴，不说话了。 常嬷嬷得到了鼓励，说道：“离上次侯爷回家，已经又是三年过去了。只怕侯爷不久又要回来了。到时候。。。” 庄夫人和庄玉芷都明白了。 庄玉芷恨恨的说：“这个讨厌的东西！” 庄夫人说道：“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在外人面前，还是要讲礼数。” 庄玉芷只得点点头。 庄夫人说：“这次你爹回家，我会和他讲讲，赶紧把那个丫头的婚事定下来。你爹一走，我们就把她嫁出去。这样，就不用每天看到她了。” 庄玉芷又高兴起来：“把她嫁给瘸子，怎么样？”她哈哈笑起来。 庄夫人说：“傻孩子，你爹怎么会同意！” 庄玉芷又不高兴。 庄夫人说：“常嬷嬷，找几个人，去芙蓉院伺候，饮食衣服，一律比照芷儿的例。好歹混到侯爷回家。别走了大褶。让别人看着说闲话。” 常嬷嬷答应了，自去安排不提。 庄玉颜回到芙蓉院，里面倒是很干净。她看看自己的僧衣，也很无奈。 没过多久，常嬷嬷带着四个丫环，拿着几件衣服，一个食盒过来。 “大小姐，”常嬷嬷热情的叫道：“夫人派了四个丫环来服侍你。”她指着四个丫环，挨个报了名字：“春柳，春梅，春晓，春香。”
第39章 艳红花 四个丫环行了礼，立在一旁。常嬷嬷又拿着衣服，给庄玉颜过目：“夫人说，大小姐没有派人送信，衣裳首饰，竟没有预先备下。不过，大小姐身量颇高，只怕以前的衣服都不合穿了，所以特意叫人上云裳坊买了几件成衣。您先将就穿，总要过了年，才能去定做。” 说着，又让春香把食盒放在桌上：“夫人说，不知道您吃没吃，这过了饭时，厨房里怕没有好的，让人去留香楼买了几样，您先垫一口，晚上再一起吃饭。” 庄玉颜颇为意外，但也只是淡淡点头：“让母亲费心了。” 常嬷嬷看着庄玉颜宠辱不惊的样子，想起庄玉芷的飞扬跋扈，心中也暗想，怪道侯爷对先夫人念念不忘，从这两个小姐身上，就能看出差别。 她心里这样想着，态度就越发恭敬。 庄玉颜送走了常嬷嬷，看了看那四个丫环，说道：“我一向喜静，你们平时不用一直在这屋里伺候。白天四个人分成两班，轮流当值，晚上派一个人值夜。你们自己分班，不必都在这里了。” 四个丫环下去不提。 庄玉颜打开食盒，里面是两荤两素，一碗米饭。她捡着素菜吃了，一时春梅进来，收拾了碗筷。 庄玉颜看了看衣服，都是最好的料子，最新的款式，颜色都很鲜亮。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常穿的颜色。 庄玉颜暗暗称奇，细细一想，也明白了。她记得，年后不久，她爹又要回来了。不过她也奇怪，在她记忆中，她的那个继母应该是上次就怀了身孕，生下了侯府的嫡子，不知道为什么，如今只有庄玉芷一个。 她换了衣服，春梅进来倒了茶。她问道：“我久不在家，竟不认得你们。你们是侯府的家生子吗？” 春梅点头说：“我们四个都是家生子。” 庄玉颜闻言放下心来，想想又问道：“我想去后花园看看，你陪我去，好不好？” 春梅吓了一跳：“大小姐，后花园去不得！” 庄玉颜问道：“为什么？” 春梅犹豫了一下，说道：“前几年，夫人曾怀过身孕。听说因为去了后花园，竟被冲撞了，胎没保住。所以从此就不让人进去了。” 庄玉颜闻言明白了，这必是那艳红花。只是不知道，她这是又要害谁，竟不顾身怀有孕，还去后花园。春梅见庄玉颜不说话，就又说道：“大家都说，后花园有不好的东西，侯府里好几家的媳妇都不生育，说是去了后花园，冲撞了。”庄玉颜点点头，让她下去了。 林江城正在家里读书，忽然林喜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二公子，二公子！”他叫道。 林江城问道：“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颜儿回信了？你怎么跑成这样！” 林喜喘了半天，这才说道：“庄小姐，庄小姐。。。” 林江城一下子站起来：“颜儿怎么了？” “她回定北侯府了！”林喜赶紧说。 林江城一时呆住了，心里又喜又悲，只觉得酸软的不知所措：“她，她。。。” 林喜说：“我今天去送信，寺里的知客僧告诉我的，说是今天一大早就回去了。”
第40章 王妃病重 林江城想了一下，站起来说：“我去看看她。”刚要抬脚，忽然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去，”他对林喜说：“把我过年做的那几套衣服拿出来，我要穿的漂亮点儿。” 林喜心里叹息，赶紧去找衣服去了。 养元堂里。郑嬷嬷正在和王妃说话。 王妃看着账册，心里发愁，对郑嬷嬷说：“这收入一年比一年少，这年还过不过了！” 郑嬷嬷欲言又止。 王妃说道：“你这是怎么了？” 郑嬷嬷说：“这话，我原不该说，可是。。。” 王妃说道：“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 郑嬷嬷说：“二公子这几年，越来越俊秀，听说在京城里都颇有名望。” 王妃得意地笑了：“城儿确实很不错，要是。。。唉。。。”王妃又不禁叹息。 郑嬷嬷说：“可是的，就算王爷不承认，这二公子比大公子聪明俊秀，这也是有目共睹的。” 王妃不禁严肃起来：“你这么拐弯抹角的，到底想说什么？” 郑嬷嬷咬咬牙，说道：“王府这些年，今天卖几亩地，明天卖几亩地，家里一日比一日艰难，您就没问问，钱都哪里去了？” 王妃脸色大变：“你莫不是听说了什么？” 郑嬷嬷说道：“我听说，我听说。。。” 王妃厉声说：“到底是什么事？” 郑嬷嬷说道：“大公子近日要和礼部侍郎家的嫡长女定亲，说是过了年就下定。” 王妃放下心来：“这事王爷和我说了，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突然明白过来：“莫不是王爷答应了他们什么事？” 郑嬷嬷叹息说：“听说，王爷答应他们，下两万银子的聘礼。” 王妃怒气上涌，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 林江城正在换衣服。忽然有人跑进来禀报，王妃晕倒了，正派人去请大夫。 林江城不敢怠慢，赶紧一路疾步去了养元堂。 郑嬷嬷正在王妃床边垂泪。林江城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晕过去了？我爹呢？有没有派人告诉我爹？” 郑嬷嬷说：“还不是为了家里的烦心事。王爷刚才派人来了，说是已经拿着王爷的帖子，去请御医了。” 林江城走到床边，只见王妃双目紧闭，脸色蜡黄，呼吸微弱，竟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郑嬷嬷哭道：“王妃，您醒醒，二公子来看您了。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您要二公子怎么办？王妃。。。” 王妃眼皮沉重，竟睁不开眼睛，她内心痛苦，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林江城见她这样，也流泪道：“娘，御医很快就来了，你要撑住。” 王妃这一病，就是十几天。永乐王府连年夜饭都没有吃。林江城天天守在王妃的病榻前，尽心照顾。 这边，定北侯府也没有吃年夜饭。庄玉颜每天深居简出，除了每日给庄夫人请安，竟是一步也不多走，就连饭食，也是在自己屋里吃。 庄夫人和庄玉芷乐得不见她，就当她不存在。
第41章 又是春宴 只是年关很快过去，各家又办起了赏春宴。庄玉芷拿到帖子，气的大叫：“为什么！邀请的帖子，都写了她的名字。什么大小姐庄玉颜！我怎么一下子就成了二小姐！娘，娘。。。” 庄夫人也是无法可想：“怎么办呢？京城就这么大，有点风吹草动，大家就都知道了。现在这样，不让她去，只怕落人口实而且你爹也派人送信来，说过几日，他就要回来了。” 庄玉芷大发脾气，却也知道无计可施，气的砸了几套茶具。可是到了赏春宴那天，还得带着庄玉颜出门。 庄玉芷为了这一天，足足挑了三天的衣服，首饰更是精挑细选。结果，庄玉颜一出来，她顿时气馁。 “娘，”她恶狠狠地说：“我要杀了这个贱人！” 庄夫人安抚她说：“来日方长。我们别理她！” 庄玉芷恨恨地绞着手里的帕子，使劲瞪了庄玉颜一眼，上了车。 庄玉颜只当没看到，也上了车。 到了襄南王府，来参加赏春宴的闺秀已经很多了。大家都好奇地看着庄玉颜。 庄玉颜只低眉顺目的跟在庄夫人身后。 赵夫人颇有深意的看了庄玉颜一眼，拉着庄夫人到旁边聊天去了。 那些闺秀里，有性格活泼的，已经围上来，七嘴八舌的和庄玉颜说话：“呀！你长得真漂亮！”，“你怎么戴了一根木簪子？不过你戴木簪子也好漂亮！”，“你的裙子。。。”，“这裙子是云裳坊的新款。。。” 看到大家围着庄玉颜，庄玉芷心里恨意滔天。 这时，赵宜柔走过来：“怎么？亲大姐回家了，你失宠了？”她取笑道。 庄玉芷一看是她，说道：“我心里正不自在，你倒来取笑我。” 赵宜柔笑道：“听说她自幼在寺里长大，想必什么都不会，不如让她出个丑，怎么样？” 庄玉芷一听就明白了，高兴的笑道：“还是你主意多！” 赵宜柔笑笑，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就去找人安排了。 庄玉颜好容易从各家闺秀的包围中脱身，找到一个角落，喝了杯茶。 这时，一个丫环走过来：“请问，您是不是定北侯府的庄大小姐？” 庄玉颜看她眼生，知道只怕是有问题，所以谨慎的说：“我是，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丫环笑笑：“马上就要表演才艺了，我家夫人请您过去。” 庄玉颜愣了一下：“什么表演才艺？” 丫环说道：“您家夫人给您报了名，说是要表演弹琴，还特别说明，要排在第一个。” 庄玉颜心中叹息，她就这样低调，他们也是不肯放过她。要是她真的从小在普济寺长大，一定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丢脸了。可是。。。她对丫环点点头：“我这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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