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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尔莉特小姐的失态仅这么一会，她略略低了下头，方才那情绪便已被收束起来，再抬眼，又是那个面上不露情绪，似乎又有着些许怜悯的公爵府小姐了。 “抱歉，其实说来我对她没什么了解，她原先性格直率，风风火火，只是从劝我不要会查尔斯公爵府时候起，性格就收敛许多，平日里讨厌我研究食物，却也耐着性子陪我。” 郎誉听完也不再问这个。 看得出来，尽管薇尔莉特小姐难掩失望，却依旧没透露旁的消息，这其实仍是把缇娜子爵划入保护之下的意思了。 郎誉换了个问题：“那缇娜子爵的弟弟，你有听到过别的消息吗？” 作者有话说：
第102章 “听缇娜提过一嘴，那次之后她弟弟去往兰德道，后来没多久便结婚了。”薇尔莉特不知他为什么问起此事，但终归应该和缇娜一事有关，便又为她说了句好话，“不管怎样，我相信缇娜对三月城没有恶意，对你也是。” 郎誉点点头。 薇尔莉特想了想：“既然此事我不能为你提供帮助，那便与你说一件你大约不知道的事情吧。” “什么事？” 薇尔莉特斟酌了一会，问：“那次你、莱尔、卢和缇娜一起去探查边亚的事情你还有印象吧？” “当然，诺顿几人就是那时候带回来的。” 薇尔莉特说：“其实那时发生了一件事。可我一直没提起，是因为我也不清楚那时候的森林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时候缇娜急急忙忙过来，告诉我卢性命垂危，让我赶来树林救治。 我过来时候，整座树林被不知道哪里来的木系能量笼罩了，那能量太纯粹，纯粹到容不下其他能量存在，树木在那时暴涨变多，树林面积扩大，我根本靠近不了……后来进到树林的时候，卢已经痊愈，现场也看不到其他痕迹。 我本想询问莱尔，可他懵懵懂懂的，像是什么也不知道。 没办法，我只好问卢，但你也知道，卢话不多，与我更没什么交情，所以只向我道了谢，什么也没说。因而最终，我也不知森林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后来我常想起这件事，翻遍藏书后勉强得出一点信息——那因过于纯粹而排斥一切的木系能量，在现今世间，只有精灵族的生命之树才会拥有。 至于之后出现的若白若蓝的光芒，我便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记载了。” 郎誉听完并未说些什么。 这件事情与莱尔脱不了干系。 薇尔莉特这人和卢一样，不肯定的事情不会乱说，所以至少可以确定出现的绿色光芒来自生命之树—— 那时候空间通道还没建立，便是如今，他们也没有兴建与精灵族相通的通道，所以远在精灵之境的生命之树如何出现在三月城的树林中？ 或者生命之树并未出现，只是能量过来了？ 有关空间传送的问题他知之不详，看来还是得问问小鲛人。 而后面再出现的两道光芒，便是郎誉不太理解的，莱尔是水系法师，蓝色光芒应当来自于他，那白色光芒呢？ 哪里冒出来的光明法师？ 针对莱尔的身份，郎誉产生了一个猜想——有没有可能，也许一开始莱尔就拥有光明系的魔法，他的生父毕竟与光明教廷有关，会光明魔法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郎誉朝薇尔莉特道了谢，很快寻找了小鲛人。 小鲛人自从空间通道稳定后就不再时常待在那边了，晚上时候小鲛人会回到树林，回到那个变大的“玻璃杯”里，白天更多是待在“波塞冬大街”，就是那条他们那时候按各自爱好兴建的地方。 后来与兽人那边的交易达成后，有不少鲛人都来到了三月城定居，居住的地方正是这座水中玻璃城，只是毕竟身体限制，离开水晶城后鲛人们大多会化身人形，与那时保护小鲛人的几个护卫无异，倒是只有小鲛人是个例外，一直只能维持鲛人的模样。 但鲛族也没因此对小鲛人有什么歧视，小鲛人自己本也没觉得低人一等，因为他也是唯一一个以兽人之躯却会魔法的人。 在能使用空间魔法让自己在地面也能和族人一样后，他更是没有困扰了。 小鲛人一听他提起这件事，像是心中终于落下一块石头一样：“你终于问起这件事情了。” “嗯？” 小鲛人恍然大悟：“原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在等我坦诚，我还纠结了好久，最后想着算了，等你自己来拆穿我好了。” “那看来我其实不用说。”小鲛人小声嘀咕，一脸就该如此的样子。 “说吧，别闹了。” “没趣。”小鲛人啧了一声，“我们居住那树林里就有一棵生命之树，按道理说这世上只有一棵生命之树，而那树就在精灵之境里。” 小鲛人摊了摊手：“可偏偏我们这也有一棵，嗯……我的空间魔法能增长这么快，就是那棵生命之树的功劳，所以我才会每天都要往那边凑过去。咳咳……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能量通过空间通道传过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更何况那时候根本不叫空间通道，只能叫空间裂缝，本身就非常不稳定，再说，与精灵族的空间裂缝是断裂阻塞最严重的一条，之后能不能畅通都还未可知，更遑论是把能量完整传送过来。” 所以事情几乎可以肯定下来。 莱尔身上，至少拥有光明与水系两种魔法、至于木系魔法，难以界定究竟来自莱尔，还是来自生命之树。 问题是，莱尔知道吗？ 郎誉倾向于相信莱尔不知道这些事情，更没有欺骗他们。 在他前往蔷薇帝国前，就莱尔身份的事情他就询问过莱尔和卢，莱尔当时就展示了自己那银白的长发、甚至也一并说明自己是外族与精灵族混血生下的半精灵。 包括生命之树的事情，他也没有隐瞒。 只是为何一段生命之树的树枝，最后竟然会成长为生命之树？ 若是这么容易的话，精灵族应该遍地是生命之树才对。 而按照那时候卢的解释，郎誉其实对所谓圣子的身份也有了猜测： 光明教廷因光明神而建立，平日所有人听命于大主教，而大主教自己也终身侍奉光明神，但圣子一出现，除大主教外，所有人都得听命于圣子。 换句话说，如果大主教和光明教廷其他教众是光明神信徒的话，那圣子就是光明神真正意念的传达者，更有甚者，是光明神的化身。 所以莱尔的真实身份，不是光明之子就是光明神本身！ 这才是蔷薇女王真正传达却又无法说出口的内容。 那光明神这样做，又究竟是为什么呢？ 他在这里边，又是怎样的身份？ 原先只想着问问凯拉尼亚人血脉的事情，倒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之喜，莱尔身份基本确定了，现下要确定的，就是这样做的目的了。 郎誉又扫视了一眼身体中个人信息那一栏： 编号年龄啥的都没什么变化。 激活进度却已显示100%，状态成了高级自主（运行中）。 虽不知道这是做什么，郎誉由衷地感受到了威胁。 不知怎地，他想起了加西亚。 不过很快他就将这种想法按下，看了眼肩膀上的小骷髅——还是等蔷薇女王那边的消息吧。 # 而在蔷薇帝国的首都圣马洛，萨皮尔一觉睡醒叫了几个以前的老伙计打算一道再来那什么三月城的“海市蜃楼”耍耍时候，发现那竟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萨皮尔颇有几分不可置信，连忙抓住前面的青年询问。 青年只当他路过见有人排队所以来凑个热闹，便随口说：“这呀！这是蔷薇女王为了咱们圣马洛的人可以到其他地方走走，特意让人和三月城合作弄出来的。为了那个能和空间卷轴有同样效果的空间通道，女王还伤了身体，不得不回王宫修养去了。更因为这里是最适合建立空间通道的地方，女王还不得不将她最爱的蔷薇园也一并让了出来。唉……女王陛下真是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们啊！“ 青年约莫是个感性的人，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 萨皮尔虽然觉得觉得怪怪的，但似乎也找不到别的理由来反驳，只能跟着红了眼眶一并和青年说了几句赞美女王的话。 过了一会才回头和几个老伙计说：“好像不用我们探险了，不过去三月城玩玩也不错，大家还去不去？”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他们的装束和脸上的薄汗，不由都笑了起来。 为了这探险，他们都换上已经多年不再穿的装备，此刻听到不探险了，失望之余也免不了庆幸——哪怕再难以接受，他们也确实老了，这往年穿着能走上几天几夜的套装，今日不过穿着走了一段路，大多都已经有几分疲累了。只是谁都不好意思说出来，此时在这一笑里，几个老伙计都明白了各自的逞强，也终于接受自己确实老了的现实。 “去啊！怎么不去！”一人说，“不过去之前，得先把这身皮子给拆啰。老了老了，穿不动了。” 萨皮尔道：“哎哟我的老哥哥们，你们瞧瞧我们身后跟了多少人，等回去换个衣服回来，怕不是要排到中央大街去！走走走，往后估摸着没机会穿了，今天既然穿上了，就多穿会，等到了那三月城咱们再去买新的！” “那地方有卖衣服？” 萨皮尔扯开了嗓子：“哪能没有哦！什么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有！多了去了！就说那吃的，我昨天……” 几人听着萨皮尔吹嘘着，倒也不觉得那装备有什么了。 排队的不少人无聊，也都支着耳朵听着，不时有几人提出几句质疑，说真有这么好吗？ 萨皮尔一听质疑，跟人掘了他祖坟似的，马上更是激动地描述起来。 队伍虽然长，可那是因为来的人源源不绝，毕竟自从雨后，圣马洛的绝大多数人，几乎再没离开过他们的城市，实际队伍前进的速度很快，萨皮尔甚至觉得他还没说完自己昨晚体验的十分之一，他就已经到了那熟悉的玻璃柜子前。 与昨日不同，今日柜子旁已有人在接待，每有人投一个金币，那人便会递给他们一个水晶牌子。 萨皮尔投了一把金币进去，每个老伙计都拿到了一块牌子，其他人还在感慨这牌子时候，萨皮尔已经拖着他的老伙计们主动往前走了。 前方依旧有人给他们引路，只是今日引路的，除了那穿得奇奇怪怪的人以外，还有一个黑暗使者。 与萨皮尔一同过来的几个老伙计听萨皮尔讲过，勉强还接受良好，倒是其余几个人，险些闹出乱子来。 好在那引路人似乎已经对这场面司空见惯，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解释清楚了。 一群人跟着引路人往前走的时候，萨皮尔回过头，看见络绎不绝进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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