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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亲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此时张翠儿和李老二脸色难看急了，他们也想不出李成是怎么干出这种事儿的。 李成听着周围人群的各种各样的声音，他害怕极了，都忘了哭了浑身发着抖，低着头不敢看人。 “村长，你倒是快说啊，究竟是谁，毁了谁家的农作物。” 村长敲了两下铜锣，人群又安静了下来。 “这人证物证都有了，毁坏人农作物的人也被抓住了，大家伙都看看，做坏事的就是我身边的这个人，李老二家的李成。” “赵虎陆景同这四位村民都是证人，李成在后山拔了赵珩家的西瓜苗，这几位都瞧见了，人也是他们联手抓的。” “这毁坏的西瓜苗也被他们捡回来了，说着一位婶子把一把蔫了吧唧的西瓜苗丢到了地上。” “足足一百六十八棵西瓜苗，全被他破坏掉了。” 这时人群中的张翠儿惊愣过后脑瓜子转得飞快，不过片刻便强装镇定出了声“我当是谁家稻田被毁了了，原来是这瓜苗啊。 我们家成儿还小，不懂事，李颜是当哥哥的，家里头又种了六十亩瓜，这孩子同他哥哥调皮，坏了百来棵也算不得什么，实在不行我们赔给他便是，何必这么兴师动众的。”
第104章 诬赖 人群中的崔氏巴不得李颜他们吃哑巴亏，连忙出声附和道“可不是，这不就是兄弟之间胡闹吗？况且这李成小小年纪哪里分得清这些，怕是觉着薅的好玩人也不是故意的，不必揪着孩子不放吧？” 村长斥责道 “胡闹，不是稻田又如何？瓜苗不也是人家李颜辛辛苦苦寻来，花了心思培育出来种下的，前前后后请了多少人给它浇水施肥，这些花的不是心思和钱吗？” 林婶子嗤笑道：“崔氏你这话真好笑啊，我记着李老二两口子不是早就把李颜卖了，同他一刀两断毫不相干了吗？怎的又从哪里冒出来个弟弟，要是明儿个哪个小孩不懂事也去拔了你的秧苗，你可别哭。” 大山婶子道“谁说不是呢，连我家那五岁的小孙孙都知道田里的庄稼不能毁坏，他这怎么就不知道了呢？ 还有脸说他年纪小，李成他十二岁了还小吗？再过个四五年都能成亲了吧，况且他不是还读了几年书吗？这书难道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这些道理庄稼人家都懂他竟然不懂？” 有妇人又道“是啊，差点被这李老二家的给绕进去了，他们这哪里还是兄弟，这十二岁的读书人哪里还小，怎会不懂这毁坏青苗的严重性。” “对，我看他就是故意的了，小小年纪就这么作恶，再长大些那还得了？” 崔氏接着道：“可说到底，他们以前也是兄弟啊，这李颜毕竟是在李家长大的，就算是他爹娘把李颜卖了，这又与尚且年少的弟弟有何相干。 “这事儿这说到底也是他们一家子的恩怨纠葛，与我们大家伙儿没什么相干吧。” “这…崔氏说的也不无道理啊。”赵老婆子应和道。 这时陆景出声道：“大家别忘了，这地可是我和颜哥儿一同合伙种的，这张翠儿和崔氏口口声声的兄弟胡闹便想把这事揭过去，也不问问我的意思吗？当我是冤大头？” “他李成毁了我辛苦培育栽种的西瓜，我同他们李家可没有什么纠葛，难道不该给我一个公道吗？要我陆景闷头吃下这个哑巴亏，我可不愿意，这亏你们谁爱吃谁吃去。” “既然大伙儿不能替我做主讨个公道，那我便去报官，相信官老爷会替我做主的。” 张翠儿脸色一变暗道不好，怎么忘了还有陆景这个人，不能让他去报官，报了官儿子的一生可就毁了。 李成一听陆景要去报官吓得直哆嗦，他读了这么多年书，要是被报官抓了就有了污点了，他以后还如何读书，如何考取功名。 他脑瓜子飞速的运转，想到了一个自以为绝妙的主意，读了几年书也算没白读。 他一时嚎得声泪俱下，抬起头把脸暴露在众人面前，“是李颜他先打的我，我打不过他才去拔了他的西瓜苗，要是论对错也是李颜先错的。” “哗！”人群又沸腾了。 “这李颜怎么连个半大的孩子都能下手，还下手这么重，脸都肿成这样了。” 崔氏道：“要是李颜先动手打的人家，这少年心性，心里气不过头脑发热拔了些瓜苗报复也是情有可原吧，谁家孩子不是调皮捣蛋的。” 陆景道：“哦？先不说是不是李颜打的他，一个人心生气愤就可以随便坏人农作物了吗？当初那个张赖子也是心生怨恨毁坏人的稻田不是照样被抓被杖责服劳役，怎么到李成这就变了吗？” “还以年纪小说事，大家谁不是从小过来的，有谁像他这般，如果崔氏你这么认为的话那可就要小心了，别不小心得罪了人，被人报复，一年到头田里一粒粮食都没有。” “依我看不如我们还是报官吧，让官爷来评评看到底要如何做。” 有年迈的老者颤巍巍道：“万万不可报官，这报了官我们村可要再出一次风头，难道还要再经历一次十几年前的事吗？依我看此事不可闹大。” 村长也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李颜。 李颜瞧了会儿热闹，这会儿才站出来出声：“李成，我且问你，你说是我打的你，你同大家说说，我是为什么打你，怎么打的你。” 李成顿了一会儿，眼睛飘忽不定，“是我今日偶然到了后山，想着许久不见李颜哥哥了，远远的瞧见了你家，就上门想找你叙叙旧，可是你记恨爹娘，记恨我小时候不懂事时常闯祸便把我打了一顿。” 李颜闻言循循诱导：“那我当时是在干嘛？我当时是在哪里打的你？是在我家里还是在外边？” 张翠儿厉声道：“李颜，你这人好狠的心，把我成儿打成这样，现下还要让他回忆，把这些屈辱的事在大伙儿面前说出来。” 李颜斜了她一眼“你闭嘴，要是不想说也可以，直接报官，就别怪我不给村子留颜面了。” 村长喝道“李老二家的，你闭嘴，让李成自个儿说。” 李成吓得一哆嗦老实说道：“是在外边，我敲了好一会儿门，你们从外边回来了，你说了你记恨着我们家以前对你不好，就在门口打了我一顿。” 李成脑瓜子一转，索性把自己的身上李老二打的伤赖到李颜的脸上，只要自己说得越严重，李颜就无法全身而退，没法子拉自己见官。 他抽抽噎噎，又一副害怕极了的模样“我脸上的伤都是你打的好几个嘴巴子，脸都肿了，你还拿鸡毛掸子打我身上，我现在浑身上下都疼死了。” 说着他还撩起自己的衣裳，让大家都看到了他身上一条条鸡毛掸子打出来的红痕。 张翠儿一惊，她想不到李成竟然会把这伤也赖到李颜的头上，今日他哭着跑出门可是被人瞧见了的，她顿时慌了起来，可她没法子，只能暗暗祈祷没有人提起这事儿。 “嚯！这多大的愁怨啊，把人打成这样，人怎么说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真下得去手。”赵老婆子乐滋滋的在一旁煽风点火。 “是啊，孩子被打成这样，难怪会心生报复，这不是李颜他自找的吗。”崔氏也应和道。 李颜淡淡道：“你们俩别叫得太欢，省得一会儿脸疼。” 其他早已眼红李颜和赵珩的村民看热闹看得起劲，巴不得他栽跟头，跟着扇风。但绝大部分也觉得李成这事儿确实是做错了，无论如何地里头的东西都不能动，但李颜打人确实也不应该，一时间众人也不知道如何判个对错。
第105章 李老二承认了 陆景在一旁有些焦急的看着李颜，李颜给了他一个放宽心的眼神。 李颜不急不躁的说道：“一直都是李成在说，总不能只听他的片面之词，怎么着也该听听我怎么说吧。” “你向来巧言令色，人李成都被打成那副样子了，且人家也指认了你，除了你还有谁跟他有仇下这么重的手。”赵老婆子道。 赵虎睨了一眼人群中叫得正欢的赵老婆子，“你闭嘴，这有你什么事儿，上窜下跳的做什么。” 赵老婆子对上了赵虎的眼神，一下子止住了话头，她得忍忍，她还要同赵虎修复关系，可不能再惹恼了他，只是便宜李颜这个小贱人了。 村长忍不住出声道：“大家伙都闭嘴听着，看看李颜如何说。” 村长看向李颜说道：“李颜，请你把今儿发生的事都说出来，我相信大家伙儿不是不辨是非的人，自会给你一个说法。” 李颜语气不急不缓道“今日我同赵珩去了我们家的稻田干活，回来的时候看到了有人在敲我家的门，我仔细一看原来是李成。 他同我说了他因为犯了错被先生退了学，回家被他爹给打了一顿，我见着他时他身上已经有伤了，还肿了半边脸，他想去镇上念书，但他爹娘不同意，他便起了心思来找我要钱来了。 “我当时身上有钱，但我不愿意给他，他便上手来抢，许是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任他随意欺负的人。” 因为以前就是这样，动不动就上手抢我的东西，我只要有一文钱在身上都要被他抢了去，转头又跟他爹娘哭诉说我欺负他，害我时常被打骂责罚。 可能是抢习惯了吧，今天他看见我有钱又动手抢了，我想到了以前的事又不愿再次被他抢劫，忍无可忍便还手了，打到了他另一边脸上。 “嚯，你这还不是打了人吗？你看看他那张脸被你打成什么样了都。”崔氏喊道。 李颜斜了崔氏一眼“按你的意思，我被抢劫时就该乖乖站着让人抢，不能反抗，只要我反抗了就是我在欺负他是吗？那你可要小心了，哪天别同我一样遭了难摔了跟头。” 崔大有忍无可忍，死死的拧了崔氏的手臂凶狠道“你能不能闭上你的嘴。” 崔氏吃痛噤了声。 “他抢我的钱，我也打了他一巴掌，原想着就这么算了吧，我也不追究他抢劫的事了，可谁知他不止抢了我的钱还在那里骂我，骂得可脏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我又打了他一巴掌。” 众人一时无言。 赵珩出声道“我们原本是能去报官抓他，判他个抢劫罪的，但是我夫郎心好啊，看他年纪尚小，无人教养，打他两巴掌也算是教教他如何做人，让他吃点小小的教训，总比他去蹲大牢好些吧。” 李成红着眼冲李颜喊道“你胡说，分明是你不分青红皂白上手就打我的，我身上的伤也是你打的，都是你打的。” “你这是毫无悔改之心死活要栽赃到我身上了？” “他半边脸是我打的，但他身上的伤确实不是我打的，大家刚才也听到了，李成说我在家门口用鸡毛掸子打的他，可我刚从地里头回来，家门都没进去，我哪里来的鸡毛掸子，难不成是我拿去地里扫尘土又拿回来正好用来打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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