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刚刚不算第一次?” 段延亭回过神后,第一反应就是问这个问题,因为燕炽明显没什么经验,该不会是强撑面子这样说吧? “因为我想再亲一次。” 段延亭一愣,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燕炽脸上原本消退下来的红晕又上来了几分,他尴尬地咳了一声:“你亲太快了,我没什么感觉,所以想再来一次。” 段延亭听到这个答案没忍住低头笑了出来:“那你就直说好了。” “比如像我现在这样——”段延亭再次贴上燕炽,抱着他故意压低声音耳语道:“师兄,我想再来一次。” 话音刚落,段延亭就感觉燕炽的手在他腰间一带,将他按回了凳子上坐着,然后燕炽双手撑在桌边将他整个人罩在怀里,俯身贴近了段延亭,先是在他嘴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然后道:“师弟真是学坏了。” 段延亭笑了,索性放松身体将背靠在桌上,伸出一只手勾着燕炽的脖子,故作乖顺:“那师兄教我?” 燕炽没说话,只是顺着他的力道靠了过去。 ………… 等到两人重新整理好衣物走出门时,刚好看到一个老人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段延亭本能地抬袖虚掩了一下发红的嘴唇,看了燕炽一眼,在看到他比自己更红的嘴唇时,突然心理平衡,干脆把袖子放了下来。 老人看向燕炽,似乎是认识他:“没想到十几多年后还能有缘再见仙师。只是仙师怎么没和当初那位一起?” 燕炽观察着老人的脸,回忆片刻惊讶道:“你是这家酒楼原先的掌柜?” “是我,仙师还记得老朽算是老朽的福气。”老人笑了笑:“您这次要买几壶辜月寒?” 就在此时,段延亭听见燕炽在心中道:[糟了,因为满脑子想着小师弟的事,差点忘了买点酒带回去了。] 段延亭嘴角微扬,装作没听见。 “这次多买几壶好了。”燕炽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来赤枫城一趟,倒不如多买些喝个够。说来奇怪,赤枫城本就是修士往来的城镇,怎么老人偏偏记住了他和孟枕山? 燕炽询问出声,得了老人爽朗一笑后的答案:“老朽怎么可能忘得了你们?你们时常来这家酒楼吃饭,对应的也就经常有人来找你们打架,所以酒楼里的桌子板凳都不知道换了多少回。” 说着,他开始回忆起来,神情间似乎带了点感慨和怀念:“虽然砸得次数多,但赔偿的灵石着实不少。后面再发生类似的事时,老朽就再也没见过像你们当初那般出手大方的客人了。” 燕炽:“……” 我就不该多嘴问这一句。 段延亭意味深长地看了燕炽一眼,撇开脸不再看他,肩头无声抖了抖。 燕炽快速地报了一个数,跟着老人拿了足够量的辜月寒,就像火烧屁股似的,拽着段延亭迅速逃离了酒楼,可脚程再快也赶不上那位老人的嘴:“仙师,且慢。” 燕炽无奈转过头重新看向老人。 老人将两壶崭新的辜月寒递给了燕炽,藏住眼中的调侃和笑意,正经道:“左手这壶算老朽送给您当初那位朋友的,毕竟当时赔偿他可是出了不少次的面。” 燕炽看着手中酒壶,眼中的笑意不知为何沉下去了不少。他的手拿着冰冷的酒壶,连同身体里因为方才亲密升起来的温度都丢失了不少。他摩挲着瓶口,并没有告诉老人孟枕山已经死了这件事,半晌笑着说:“我倒是忘了,确实该给他带一壶才对。” “至于右手这壶嘛……”老人顿了顿,将另一壶递给了原本正在看戏的段延亭。 段延亭:“这……给我的?” “对。”老人笑呵呵地解释道:“希望您能喜欢我们这儿的辜月寒,等到日后有机会还能来我们酒楼。” 段延亭笑着接过辜月寒,朝老人的方向举了一下:“多谢了,日后若有机会一定会来的。” 说完,两人便各自提着花灯离开了酒楼。 老人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神复杂地感慨道:“人各有缘,终究是错过了。” 老人从未跟燕炽说过,十几年前的某个晚上,他曾在来收账的时候,亲眼看到那位名为孟枕山的少年,趁着这位年轻仙师醉酒之际,隐忍地在他侧脸落下过一吻。 那位少年察觉到了老人的踪迹,最终塞给了他几块灵石作为封口费。 老人其实不在乎这几块灵石,也没有兴趣去插手其他客人的私事。很明显燕炽当年只将这少年视作挚友,并未起别的心思,而少年多半是怕破坏这种关系迟迟不敢暴露心思。 老人想了想,最终并未全部收下,而收下了一壶辜月寒价格的灵石。 他一直很好奇那少年最终有没有将心思说出口。但现在看来,多半是从未说出过吧? 现如今,他将十几年前的那份封口费转变为一壶辜月寒还赠回去。 希望那位少年能够放下心结,好好生活。 ………… 段延亭与燕炽提着原先买来的花灯并肩而行,大概是因为手中拿着东西,两人虽然靠得近,但并且有什么肢体接触。 燕炽走到一半,像是忍受不住什么一般,换了只手提着花灯,用靠近段延亭的那只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段延亭没看燕炽,回握住了他的手。 段延亭看着眼前的灯火阑珊,听着人们的欢声笑语,不由自主地说:“师兄,等到适当的时机,我想告诉你关于我的秘密。” “好。”燕炽轻声道:“我也向你承诺,到那时我会向你坦白一切。” “但在此之前,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时间。” 段延亭:“好。” 刚才的事仿佛只是一个小插曲,两人又恢复了原先暧昧亲密的氛围——直到余攸辞的出现。 余攸辞似乎是一路找过来的,满头大汗,仪容不整,哪里有修士的从容得体。 当他穿过人群,看见段延亭和燕炽的亲密时先是瞪大眼睛,随后顾不上那么多,焦急道:”师兄,李师兄传信说祁凛山出事了。” 段延亭:“你先别急,讲清楚什么事?” “这事有点复杂……” 燕炽想起文鹤临走前提的事,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立刻道:“那就长话短说。” 余攸辞难得见燕炽面露急色,纠结了一下说辞,最终抛下了一枚重磅炸弹: “林如钦入魔了,行磊帮助他叛逃出师门,目前不知所踪。”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因为现实的考试问题,所以我要暂时停更一段时间啦,会在19号或者20号恢复更新的
第94章 蚂蚁 段延亭和燕炽被困在赤枫城的期间,祁凛山发生了很多事情:山主不明原因地再度闭关,李仙客结束游历,返回祁凛山……但真正的大事,是林如钦当众入魔,杀死了与他比试的弟子。 “林如钦有心魔这事我知道。”燕炽顿了顿,可他想不通林如钦为何在宗门大比未曾入魔,反而在众目睽睽之下入魔,甚至还杀害同门? 若林如钦的心魔因为行磊惨死在幻境中而起,那按照行磊的性格,应该会形影不离地跟着林如钦才对。 “林师兄在祁凛山这段时间都发生过什么?” 段延亭对林如钦还是比较有好感的,毕竟当初幻境时他可是拼尽性命也想替行磊报仇,这样重情重义的人怎么会突然入魔,甚至杀人? “这……” 余攸辞迟疑片刻,才道:“我并不知晓具体情况,但我有些猜测。” ………… 祁凛山弟子对林如钦一直很有意见。 宗门大比结束后,即便覃天门将有人因为此次比试产生心魔的事情压了下去,还是被人窥探到了一星半点的真相。没过多久,祁凛山的弟子们都知道林如钦有了心魔这件事。 本就对林如钦有意见的他们,更加看不惯林如钦了。 原因有二。 其一为林如钦是寻常官员家的外室子,他本人性格并不光明磊落,剑招风格更是剑走偏锋;其二是林如钦鲜少与人来往,大多数时候都与行磊形影不离,所以不少弟子对他的印象仅停留在传闻中的“不择手段”和“心性低劣”。 可真的深究起来,却没人知道这些传闻是从谁口中传出来的。这一切就好像被人无形操控了一般,按照预想的糟糕方向发展。 林如钦很清楚祁凛山弟子对自己抱有偏见,但他不在乎这些。林如钦的出身本就使得他从小活在他人鄙夷异样的目光里,若他开始还是难以忍受,那么后来他则是已经想开了,甚至别人将他当作正常师兄弟对待时,他都会有些惊讶。 更何况,行磊还一直花时间与他对招,让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那些厌恶他的人。 所以到目前为止,情况本该控制得很好。 但终究是“本该”。 变数发生在祁凛山最平常不过的弟子交手中,林如钦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死了与他过招的弟子。 那名弟子的血顺着林如钦的剑滴在了地上,而他的血也溅在了林如钦的脸上,与他泛红的瞳孔相称,更让人笃定了他已经入魔的事实。 林如钦没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眼前已经失去气息的尸体。 “林如钦,你为何要杀了与你比试的弟子!”“你有心魔也就罢了,现如今竟还杀害同门,如何有脸面待在这里?”“杀死这个魔修!” 行磊就站在台下的人群中,目瞪口呆地看着林如钦杀了人,又被其他弟子围着逼着要去讨伐这个前不久还是剑修的“魔修”。 他最清楚林如钦的为人,知道这其中一定有隐情。现下祁凛山众人本就对林如钦有偏见,再加上那弟子确实是死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什么都没法糊弄过去。所以行磊只能咬着牙,尽快去找长老过来维持秩序,避免在真相还未明确的情况下,让祁凛山的弟子们杀死林如钦。 行磊心忧林如钦的处境,所以只能加快速度去找长老主持大局,结果去找了才知长老有事离开了,不便惊扰。 正当行磊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时,二师兄李仙客出现了,他是因为燕炽前些日子的传信才匆匆返回祁凛山的,没想到一回来就碰上这么大的事。 李仙客在祁凛山弟子们心中的地位中,仅次于身为大师兄的燕炽,所以他一出面很快就让他们冷静下来。 林如钦杀人是事实,李仙客只能将他暂时关押在祁凛山的寒牢中,然后派人开始调查前因后果。 可他将林如钦自回来以后接触过的所有人都调查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别的异样,所有的指向都说明林如钦并未受人指示或是那弟子只是意外死亡,而是林如钦确实是毫无缘由地杀了他——在心魔的蛊惑下。 行磊不信林如钦的心魔会突然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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