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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倒计时45天

时间:2024-03-25 18:00:36  状态:完结  作者:一棵水杉

  那段时间叶清川忙于工作,便很少再去一起参加胡渊课题组的聚会,尽管胡渊对他说过好几回,说他像自己英年早逝的儿子,希望能够多见见他。

  叶清川在新工作的忙碌里抽不开身,终于在那天,他愧于胡渊多次的邀请,参加了他们的聚会。期间胡渊找到他们单独相处的空隙,在玻璃门边说着什么。

  这是林沉岩最担心的事情,他在门的另一边,只看见他们的身影,却丝毫不知道他们说话的内容。就像他无数次站在窗帘外窥探,阳光从不曾落在他的面前。

  他不知道胡渊有没有向叶清川提起任何他不应该知道的东西,不知道胡渊会不会利用这次机会约他单独见面,更不知道叶清川如果知道了,会不会像胡渊一样劝林渡舟接受治疗。

  还是那样——他不害怕治疗,但起码目前,他走不出这扇门,他不能走出这扇门。

  他花了许多个阴沉而压抑的夜晚来思索,是不是应该让林渡舟离开叶清川,因为他们已经许下了一生的承诺,他们已经在期许着但愿人长久的未来,在漫长的余生中,叶清川总会发现他的存在,林渡舟总会打开这扇浑浊腐朽的门。

  于是他在夜晚凝视着叶清川的睡颜,夜灯暗下的时刻,也熄灭了他从未宣之于口的深爱。

  所以在过去的循环里,他从未期待过,也从不愿意让叶清川参与进来。

  林沉岩原本想,也许这是一个意外,林渡舟在一个寻常的下午到海边散散步,被风浪卷走,所以失去生命,仅此而已。

  他站在窗边观察着外面的一切,他看到太阳初升了30个日夜,然后在距离10月15日还有15天的时候,窗外变成一片黑暗,屋里没有外界的任何声音,他不曾沉睡,却失去了外面的联系。

  他冒着风险,和门前狰狞的男人厮打过,打开了房间的门,而外面也不再是他们的楼房,他堕入无边的昏暗。

  当他再次看到外面的光点,已经是15天后,又是冰冷的海水,刺痛的脏腑,初升的日光,摇荡的天际线。

  第二次循环,林沉岩意识到这不是一次意外,他们被困在这个未曾解开的谜团之中不得逃脱。他计划在10月15日将林渡舟带离海边,订好了飞越大半个地球的机票,而又在距离10月15日的10天之前,他在二楼昏沉的小房间里,堕入孤立无援的黑暗。

  第三次循环,林沉岩试图寻找林渡舟在这段时间里,生活中的所有细节,所有蛛丝马迹,于是那些他从前从未注意到过的画面浮现眼前——勾勒着惊涛巨浪的壁画,杂志上被折起来的第15页,放置在桌上的书籍——艾米莉·勃朗特的《呼啸山庄》,叶赛宁的诗集《扫墓日》……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宣告着会到来的那一天。

  这一次,他在距离10月15日一周之前再次堕入黑暗,那个密闭的房间成了月光照射不进的孤岛。

  第四次循环,林沉岩企图留意林渡舟身边每一个人的行为举止,他觉得自己好似草木皆兵的困兽,白深的病情讨论、胡渊的论文探究、节目内外遇见的每一个面孔,似乎都被挤进了扭曲的空间里。

  这一次堕入黑暗的时间距离10月15日只有五天。

  作者有话说:

  【注】艾米莉·勃朗特(1818-1848),叶赛宁(1895-1925),两位作家的都在三十岁时离世。


第48章 【17天】我爱你,林沉岩。

  “那么,”我看着林沉岩低垂的眼睫,没有从他的神情上捕捉到一丝一毫软弱的模样,尽管他的言语里暴露出的是伤痕累累的自己,“现在是第五次循环?”

  林沉岩抬起眼来,侧眸看向我,目光沉静得不见波澜,像月光下死寂的海面,“嗯。”

  我问:“我为什么会进入到这次循环里?”

  “我也不知道,”林沉岩回答,“这是你第一次频繁地出现在这45天之中。”

  “‘频繁出现’?”我抓住他的字眼,“也就是说,并不是第一次出现?在之前的循环里,也有过我的存在吗?”

  “每一次都有,但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所以就刻意地规避了很多和你额外相遇的可能,”林沉岩皱了下眉头,似乎在细细地回忆,“第一次,我们照例在周末去看你的剧场演出;第二次,我们在十字路口见过一面:那天下了雨,路上很堵,我们开车经过舞团的时候,被迫停留了二十分钟,你从车前面经过,撑了一把黑色的雨伞,旁边的车道在转弯,我们怕你因为视野盲区撞上去,所以鸣了笛,然后你从车前玻璃看进来。”

  “第三次呢?”我问,“那天也发生了这次相遇吗?”

  “嗯,”林沉岩的瞳孔缓缓移动,仔细回想,“那天也下了雨,也堵了车,但你从车前经过的时候,撑的是红色的雨伞。”

  我不解,林沉岩自顾自地捋清接下来的事件,“除此之外,在第三次循环里,我们还在电视台见过,那天还说了话。那天是庄临意被淘汰的日子,轻鸿舞团的好几个前辈都被请到了现场,你也在。那天是周一,我们来电视台见下一期节目的嘉宾。刚好舞蹈节目结束,我们在转角处撞上。”

  “我们都各自分开往前走,纪南叫了‘林渡舟’,然后我们停下,转身,看见你站在那里,目光很直白,你看起来很想念林渡舟,”林沉岩岿然不动的神色意外地显示出一点落寞的表情,睫毛微微颤动了一瞬,“然后你问,‘你过得还好吗?’”

  “你怎么说呢?”我觉得眼睛发酸,静谧的空气里,连暖黄的灯光也变得寒凉,“你有没有告诉我,你过得不好?”

  “林渡舟没有说话,他停了一会儿,转身走了,”林沉岩的眼睫垂得更厉害,看不清眼里的情绪,只听见他低沉的嗓音,“你问的是他。”

  “林沉岩,”我向他坐得更近了一些,靠在沙发上,找到他的手,双手握在掌心里,“我觉得林渡舟很善良,他常常也会很可爱,还会表现出持重的一面……这些我都很喜欢。”

  我看见眼前的人微微抬起了些眼眸,眼底包蕴的茫然就溢出来,我说:“你们虽然是不同的人格,但你们在一起,才成为了林渡舟。我爱林渡舟的每一面。”

  在暧昧的暖黄的光晕里,他的味道钻入感官,正在解冻的青梅汁化开的馨甜、雨后霁色幽幽的森林、汹涌的惊涛拍打石壁的沉闷与壮阔。它们混在一处,而当我向他靠近,当我们的味道交融,我感到他更完整,透出沉默而强大的底牌。

  他侧过脸来看向我,我仰起了头,手往上,摸到了他泛着凉意的肌肤。

  林沉岩没有说话,只有时钟嘀嗒的声响,视线在咫尺之间交汇。

  我捧着他的脸颊,倾身上前,吻到了他的唇。

  柔软的、湿冷的触感,他好似停滞了气息,颓丧的肢体变得无措,在嘀嗒的流逝中停在原地。

  “谢谢你承担了最痛苦的角色,谢谢你帮他们保守那些秘密,”我抵着他的下颌,气息落在他的齿间,“你辛苦了,林沉岩。”

  我抬眸,看见他愣怔的神色,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于是忍俊不禁,靠近了,抵着他的鼻尖,轻声道:“我再吻你一次。”

  话语落下,我在他的唇上留下浅浅的触碰,然后离开,隔着一小段距离,凝视他逐渐紧张的眉眼,看见他的脸颊慢慢恢复血色,他舔了一下嘴唇,移开视线。

  我用手掌贴着他的脸,迫使他看向我,含笑道:“你害羞了。”

  林沉岩再次移开目光,回答不近人情,“没有。”

  我说:“那我再吻你一次。”

  他皱眉,轻飘飘地拨开我,制止道:“够了。”

  “你看我和林渡舟缠绵那么多次,不是很羡慕吗?”我笑道,“林沉岩,换作是你占据主人格,我也会愿意。我说了,我从来都爱完整的你。”

  林沉岩后退,这回用了些力道将我推开,咬牙隐忍道:“我说够了。”

  “哦,小黄豆不行,他还太小了,”我起身,跨坐在他身前,利落地脱下上衣,在许多个阳光照射的时刻,蝴蝶也轻轻扇着它翕动的蝶衣,“林沉岩,你过得好吗?”

  我触摸到他胸口的温度,感受着起伏的弧线,低低地呢喃,“我问的是你。不仅仅是林渡舟,我问的是你们。”

  林沉岩的呼吸变得急促,在我的指尖勾住他领口的时刻,听见他慌乱的呼唤,“师哥……”

  原来是真的。

  如白深所说,他们很有可能只是同一个人的不同碎片,所以更加倾向于具有主观潜意识表演性质的“分离性身份障碍”,而不是过去界定的“多重人格”。

  林渡舟无法承受过去的苦痛,所以刻意扮演小黄豆和林沉岩,使他们存在于自己的身体里,让他们帮助自己分担不同的记忆。

  那天的白深还坐在那个几只金毛正奔跑的院子里,我听见他温和的嗓音,“你知道吗,多重人格一般是同一个身体中寄居了许多个人的独立意识,这毕竟是一种病症,在临床医学中,起码在我和我导师的从医生涯里,从没有见过人格的诞生是为了让主人格过得更好的……你会拼尽全力、倾其所有,只为了去帮助一个他者吗?”

  我看着眼前的面孔,克制的林沉岩和沉静的林渡舟逐渐变成同一个确定的身影,白深的声音还在耳边——“现在的医学上,‘分离性身份障碍’的名称已经大幅度代替了‘多重人格’,如果真的如你所说,小黄豆从来都是一个善意的陪伴身份,林沉岩多次的突然出现都在某些瞬间拯救了什么,那么……这些人格的出现,可能并不一定是独立的,而是他灵魂的碎片。”

  我搂着他的脖颈,压下去,得到了回应,舌尖缠绵。

  我确定我吻的是林渡舟,我也确定我吻的是林沉岩。

  “他们带有一定的表演性质,是林渡舟自身一种潜意识里呼唤出的主动行为,通过扮演不同的人格,来分担不同的记忆,充当不一样的角色,从而减轻主人格的痛苦。”

  衣物被扔在沙发一角,乘着一瞬闷闷的风声。

  暖黄的灯光在旋转,我听到错落的喘息,墙壁上是起伏的阴影。

  “也就是说,他们共同构成了林渡舟。”

  我低头,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看见他红得骇人的眼,流畅的肌肤线条也在某些瞬间变得粗糙又血迹斑斑。在泪涌出的时刻,温度和情爱也在升温,我吻着他的泪痕,轻声道:“我爱你,林沉岩。”

  第四次循环,是我也参与过的时间,也就是我所记得的9月1日到10月15日。

  他应该照例在周末来看过我的演出,10月之后,由于要排练新的舞剧,所以原定的演出计划更改为另一个团队出演,而我参演的最后一场舞剧在9月30日,那天是星期日。

  还有那个傍晚,天色阴沉朦胧,我走出舞团,在过马路的时刻遇见了开车的林渡舟,在震耳欲聋的鸣笛声里,我们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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