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苍暮身材真好啊,怪不得那么厉害!” 苍暮对他怒目而视。 他拽住人家的手放到自己腰上。 “酸死了,小坏蛋一点都不知道疼人,也不知帮忙揉一揉!” 苍暮猛地把手缩了回去, 转过身看也不看他。 沈云崖其实又累又难受,但是强忍着不适,又贴了上去。 薄毯底下没有衣服,两人都是空着。 他就这样贴苍暮后背上,故意撞他。 “你这么对着我,难道也想尝一尝在外面是什么滋味?” 苍暮被他气的没办法,猛地躺直了,就扭着一个脑袋朝外。 沈云崖抱着人家脖子,大半个身子压了过去,在苍暮脸上到处亲。 “你昨晚要那么多,还不是自己也喜欢。” “殿下可以亲自试试药效。” “你又不让我上!” 苍暮怒气冲冲看着他,“百香园那么多人,你干嘛找我?我是个男的!” “我喜欢的是你,管你男的女的。” 苍暮要挣脱他,沈云崖就使出浑身的力气手脚并用的去抱人家。 两人这个年纪,刚刚尝过甜头,这么激烈的动作,没一会火就起来了。 苍暮整个人绷住了。 沈云崖感觉到了,搂着脖子故意去逗,简直是不要命了的架势。 苍暮被他逼急了,一翻身把人按了下来。 沈云崖舍命陪君子,笑吟吟地敞开了自己。 请君入瓮。 七天,沈云崖在梦境里过了七天。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除了吃饭睡觉,接下来就是怎么花样作死。 是的,他第三天就开始发烧了。 但他带病上阵,丝毫不怂! 他都有所求了,苍暮又怎么会推辞,沈云崖药碗一放,苍暮就能拿起另一种药把人直接拎过来。 梦境的后半段,沈云崖有了自己的意识,有很多个瞬间就像站在床边看着他们一样。 他看着苍暮始终面无表情,最多在某些时刻皱一下眉尖的脸,表示这个世界真的欠苍暮一个奥斯卡! 怎么就那么能演呢! 就搁一起快乐的滚床单有什么不好吗? 非得弄那么复杂,非要揣着那么多盘盘绕绕的心思吗? 我可去你爹的吧! 沈云崖是在自己愤怒的骂声中醒来的,醒来一脚把床上毯子踢到了地下,光着脚就下了床。 走几步才想起来昨晚这里满地碎瓷,往地上看看,也不知道是谁收拾的,已经扫得干干净净了。 穿上鞋走到门口,苍暮还端端正正的跪在那儿。 看见沈云崖出来了,也不说话,就抬头默默地看着他。 沈云崖又想骂人了。 他只当没看见苍暮,唤了一声嘟嘟,从苍暮旁边昂着脑袋就出了院子。 他不待在插花阁了,想去高总管那透透气。 南楼在身后跟上来,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你抓到苍暮跟别人通J的证据了?” 沈云崖一拉狗绳:“嘟嘟,咬他!” 嘟嘟朝南楼“呜呜”地摆出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 南楼:“嘿,天天都是谁喂你的,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东西!” 沈云崖懒得理他,牵了嘟嘟就走。 南楼亦步亦趋的跟着。 “都跪一夜了,要真是犯了什么大错挽不回了,殿下你就把他剁吧剁吧喂嘟嘟。要是没多大事,跪了一夜也就行了,殿下您赶紧消消气。” 沈云崖哼了一声,“哟,你心疼啊?” “得了吧殿下,您这是好人赖人分不清,逮人就往身上泼脏水呢?我这不是怕你自己心疼吗?把人跪坏了疼在他身痛在你心啊!” 沈云崖冷冷道:“这个家没你得散。” 南楼咧着嘴笑:“殿下在心里知道了就行,月钱多给点也行,就不用说出来了。” 沈云崖朝天翻个白眼:“离我远点,老子现在不高兴,还敢逼逼我让你陪他一起跪!” 南楼果断闭嘴。 求情是可以的,但是搭上自己就不划算了。 苍暮这一跪,就三天过去了,沈云崖跟苍暮前些天似的,早出晚归。 早上出门带着嘟嘟从他旁边路过,看也不看一眼,晚上回来就跟门边没人似的,收拾好倒头就睡。 从没问过这人到底有没有起来吃饭喝水。 心想着起码还有乌曳在,总不会让他主子饿死! 第四天的傍晚,沈云崖回来的时候,乌曳等在了影壁后面。 沈云崖目光朝他扫了一眼,脚步一点没有停顿。 乌曳追到他面前挡住路,“殿下您先等等。” 沈云崖:“滚!” 乌曳抬手作投降状:“我说完就滚,过今晚就是四天五夜了,粒米未进滴水没喝,殿下您到底让他跪多少天?” 沈云崖:“......” 乌曳:“我得确定一下这主子还能不能活着了,要是不行的话我得早做打算啊!” 沈云崖真他妈麻了,“你脑子呢?你为什么不给他送点吃的喝的?” “我送了啊,他不吃啊!” “他不吃你不会求他吃啊?” “吃饭还要别人求,你们都什么爱好?关键是他也让我滚啊!” “让你滚你就滚啊?” “不然呢?” “......” “殿下,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您自己去哄吧,就您一句话的事情。您要是真想要他的命,也别这么费事,看着怪难受的。弄死人方法多着呢,要我帮忙您也可以吱一声。一日夫妻百日恩,别让他受那么大罪!” 一听这话,沈云崖扭头就去看身后的南楼。 南楼赶紧摆手,否认道:“这话可不是我教的!” 乌曳:“我是无师自通!” 沈云崖气的一甩手。 “饿死就饿死,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那骨气撑着活活饿死!” 回到自己小院,目光恶狠狠的看着那脊背直直的身影。 沈云崖现在就想看到那腰直不起弯下去是什么样! 进门后“哐啷”一声关上了门。
第84章 尘埃里的爱意 沈云崖一夜睡的翻来覆去。 几次在黑暗中翻下床,赤脚走到梨木书桌边,想伸头去看看门口跪着的身影。 但是每次到了窗边又逼着自己回来重新躺到了床上。 就这样来回数次,一夜都没有睡着觉。 最后快到凌晨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住了,恶狠狠地对着床上帷幔骂了句脏话,然后起身又“咣当”一声摔开了门。 檐下灯笼未熄,把苍暮孤单的身影投射在沈云崖的脚下。 苍暮缓缓抬头去看沈云崖,嘶哑着声音轻轻喊了声:“哥哥。” 喊完了又低头去看沈云崖赤着的脚。 “哥哥,穿鞋子,夜里砖上凉。” 话说完,他下意识伸手去碰了一下,指尖却在碰到沈云崖的一瞬间猛地收了回来。 脚是暖的,凉的是他的手。 沈云崖一脚狠命踹在他胸口上。 苍暮没躲,也没有运力挡,结结实实受了一脚,后仰着就倒在了地上。 他捂着胸口喘了一口气,又跪起来爬到了沈云崖的脚边。 还是直直的跪着。 沈云崖抬脚又踹! 苍暮再次倒在地上,爬起来,又跪到了沈云崖的脚下。 沈云崖一言不发,再次一脚踹出去。 他就是力气再普通,但到底是那么大一个成年人,这样不余遗力的踢出去,换个普通人过来,至少能要人家半条命了。 苍暮再一次倒在地上的时候,嘴角洇了一点血出来,他不声不响用手背擦了擦,看都没看一眼,又跪到了沈云崖面前。 沈云崖垂着头看他。 苍暮的目光落在他脚上,慢慢抬起头,“哥哥,穿鞋,你脚会疼。” 两人对视,彼此都不后退。 沈云崖终于开口说话:“苍暮,你不吃不喝,是在赌我会心疼你对不对?” 苍暮坦荡地承认:“是。” “你到现在还是这样!” 苍暮又抬手抹了一下唇边。 “所以即使开始的时候全是心术和欺骗,即使我现在如此的愤怒,你也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 “哥哥,后悔只适用于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苍暮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自然不悔。” 沈云崖轻轻的摇头,“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跟我一开始就是彼此坦诚,一同培养起这份感情?” 苍暮就那样抬头看着他,短促地笑了一声。 “哥哥想什么呢?你我本就是世俗不容,若这份感情我有,哥哥却没有,离王府还会有我一席之地吗?” “你连试都不曾试过!” “我不过是要寻找最稳妥的一条路,哥哥说我利益权衡也好,说我处心积虑也罢。我不在乎,只要哥哥是我的,我全都不在乎!” 沈云崖拳头握的越来越紧。 太久没有喝水了,苍暮的嗓音透着血色。 “何况,本来就是一举多得的事情,哥哥向来越得不到的东西越珍惜。我若是一开始就暴露了本心,怕如今的我们,可能已经覆水难收。” 沈云崖盯着他,问道:“你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在我这里是不一样的对吗?” 苍暮轻轻的一笑,那笑容映着他唇边的血色,透着凄清的凉意。 他跪在地上,看着高处的沈云崖。 就像很多年前,那个脏兮兮又瘦又弱的小孩,在尘埃之中抬起头,看见从富丽堂皇的车里走下来的金枝玉叶。 他那时候拘谨的想把自己缩进泥土之中,不想被人看见自己的局促。 他自小一身傲骨,污泥里打滚也弯不了的硬骨头,只在那一瞬间,满是青苔的心底,开出叫做卑微的可笑小花。 后来,每每心境起伏到难以自抑的时候,他总会拿笔,去画曾经的那一幕。 只是画面上,永远不会有那个瘦弱局促的孩子。 好像这样,那个卑微到尘土里的孩子就不存在了。 但是那个孩子,目光却在尘埃里永远的仰视着那一幕。 “苍暮的眼里,众生都一样,连同我自己,唯有哥哥不同。” “那你为什么不问问我?” “因为问出口的话就会有各种答案,我不要别的可能,我给哥哥和我,只留了一条路。” “所以到现在,不用心术手段你已经不知道要怎么跟我相处了是吗?” “就算是骗哥哥,我也是在爱你。” “苍暮,”沈云崖浑身几乎在颤抖,“这不是爱!” 苍暮看着他,眸光温柔又平静。 “我知道哥哥要说什么,我也知道自己错了很多,我甚至不是别无选择,我只是选了最稳妥的一条路,因为我要的只是最终的结果。” 苍暮咳了一声,嘴角血迹又洇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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