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朗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笑了,“你还挺会形容!” “你们俩真般配!” “会说多说点,给你加钱!” “哎哟,我嘴笨着呢,我哪是会说,我这就是打心里直接蹦出的实话,你俩往那一站,就是天造地设,才子佳人,鸾凤和鸣,再般配是没有了!” “我也这么觉得!” ...... 崔木易是一身寒霜地来,等回去的时候,那身上霜像是被谁一点点拂去了,只剩下细微的潮意,带着点点的心酸浸在心头。 厉朗做这一切是深思熟虑过的,他明白所有的后果,而且甘之如饴。 崔木易有点懊恼。 也许昨天不该那般直接的拒绝,先应下他,两个人躲着藏着过自己的日子,或许事情反而不会像现在这样闹得满城风雨,连个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又或许,经过一段日子,两人觉得没什么新鲜了,到时候自然而然就分开了。 那时候也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他继续走自己的路,厉朗的前途依旧一片光明。 厉朗的动作实在太快了,这人根本没有给他留下选中间项的时间。 崔木易有些头疼地靠在角落里。 马车到了离王府,崔木易下了车,南楼竟然等在那里。 南楼在昏暗的烛火灯光下,仔细地看了着崔木易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悲伤,看来传言八九不离十是假的! 崔木易到他跟前直接问道:“殿下还没睡吧?” “嗯,等着你呢。” 崔木易抬脚朝插花阁方向走过去。 南楼跟在后面问道:“你昨晚情绪那么低落的回来了,今天厉朗传出了这种传言,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因果关系?” 崔木易停下了脚步。 南楼转到他面前,“我不是多事的人,这是你的私事,我虽然察觉到了一些东西,但是跟殿下都没有提起过这话茬。” 崔木易抬头看着南楼,他一直觉得自己掩藏的很好。 其实一直以来的确掩藏的很好。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南楼笑了笑:“见第一面的时候。” 崔木易愣住了,“在宜陵出事之前?” 南楼点点头。 “怎么可能?”崔木易震惊道,那会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心意吧? “你就当我直觉特别灵吧。” 崔木易虽然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但是现在明显不是纠结这个话题的时候。 “你刚刚问因果关系?” “嗯。” “好像是因为我。” “你昨天拒绝厉朗了?” “嗯。” 南楼皱皱眉头,还是觉得事情不太简单,“然后他都没有挽留你?” “嗯。” 挽留倒是没有挽留,但是自己说出那句你有光明的前途,还有那句不想他断子绝孙的话出来,厉朗那边就立马有了他的主意。 不然不会今天一早他就把事情给办了! 南楼又往崔木易脸上看了看,崔木易表情平静,没有什么难过之色,硬要说的话,最多只能算是低落。 南楼心中有数了。 “你等会要不要跟殿下坦白?” 崔木易听到这话又羞又怒,转身绕过南楼,头也不回地撂下一句:“他自己明日过来请罪,让他自己坦白吧!” 南楼跟在他身后:“你不用这么羞愤,男欢男爱嘛,这不都正常吗?” 崔木易听到这话,猛地停下了脚步。 他已经记不起这是自己今晚第几次被震惊到了! 他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 为什么南楼可以如此平静地对待这件事? 之前在酒楼调戏他的纨绔被南楼亲手剁了手,总觉得他应该是很抵触、很厌恶男子之间这种感情才对! 但是为什么他能那么早察觉,察觉过后还能不动声色,到如今流言满天飞都还能如此平常的对待这件事? 在大昊,这从来不是一件平常事! 厉朗毁掉的是前程,他到现在都在为厉朗痛心! 南楼最清楚厉朗是沈云崖设法提拔上来的,现在他传出这种传言,为什么南楼不是痛心疾首地感到可惜? 再想到南楼说这事连沈云崖都没有告诉,崔木易心中一动! 他转过头来紧紧盯住了南楼。 南楼被他那目光看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没有别的可能了,崔木易心道,原来这位竟然是同道中人! “你竟然......” “竟然什么?别说话说半截啊!” 崔木易一瞬间把南楼身边的人都筛选了一遍,这一年他来往离王府频繁,跟南楼接触还是比较多的。 想了一圈,没觉得他跟什么人交往过密啊! 南楼除了去做离王殿下吩咐的事情,剩下的时候不是全都守在殿下身边吗?根本没有时间...... 等等! 崔木易面前闪过一张容色倾城的脸! !!! 他睁圆了眼睛,满眼都是震惊! 南楼在旁边枝头挂着的灯笼投下的光影中,眼睁睁地看着崔木易的面色经过了一系列的变化后,最后停在了惊恐上! 南楼朝自己身后看了看,“你活见鬼了?”
第246章 每天看着心爱的人就在咫尺的距离 崔木易满脸惊恐:“你,你......” 你半天你不出来后面的话。 南楼都愁死了,“怎么突然变结巴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崔木易深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拍拍南楼的肩膀,苦口婆心劝说道:“这事你得一辈子烂在肚子里,千万不能再让别人知道了,你这是大逆不道,还想好好活着守着他,就一定要把嘴闭严实了!” 南楼看着他,脸上五官都快挤一块去了,他实在没有明白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怎么就扯到自己了? 怎么就大逆不道了? 南楼:“我好好活着守着谁啊?” “你自己天天守着谁你不知道啊?” 南楼莫名其妙:“我守着殿下啊!” “你还说!”崔木易吓得一边制止他一边环顾四周看有没有人,确定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才又说道:“你自己知道就行了!” “啊?”这离王府还有谁不知道自己天天守着殿下的吗? 崔木易觉得南楼太悲惨了,喜欢一个人,却明白自己永远也不能跟他在一块,心里的话不可以宣之于口,连肖想一下都是错的。 崔木易觉得自己还是懂得这种痛苦的。 他以前还觉得自己苦,果然是有了比较才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好,跟南楼的痛苦比起来,自己的这种简直是两情相悦! 南楼是真的不容易啊,每天看着心爱的人就在咫尺的距离,但是却永远不能拥抱上去。这样日复一日的煎熬,他竟然都能坚持下来了,没有露出任何破绽,真的太厉害了! 崔木易知道自己做不到,那时候明明应该跟厉朗保持距离,他还是会不受控制地靠近他,甚至有时候不自觉地在他面前流露出小情绪。 想到这里,崔木易脸上的表情变成了满脸的佩服。 “南楼,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以后想办法转移自己的情感吧。”崔木易沉重地叹一口气,“其实我明白,想转移太难了,但是能怎么办呢,再难也得转啊!人啊,年少的时候就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不然往后余生,就再没有人能入的了自己的眼了!” “......” 南楼表情复杂地看着崔木易。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原本打算帮崔木易开解一下心结,弄到最后是自己被开解了! 他都不敢想象崔木易到时候知道沈云崖和苍暮的关系,会被震惊到什么样子! 可怜见的! 最后南楼叹口气摇摇头,转身带路:“走吧,别磨蹭了,殿下还在等着消息呢!” 沈云崖独自一个人等在插花阁的书房。 这边书房他用的很少,早前主院修建卧房的时候,就留了地方在窗前放了书桌,他性子懒散,以前又鲜少有事,偶尔需要趴在桌子上写点什么,在卧房就解决了。 长时间过后养成了习惯,卧房最里面又摆了个书架,等于书房卧房都归置在了一块。 对这一点苍暮是表示满意的,毕竟书桌上玩玩床上玩玩什么的,越丰富多彩自然就越好! 所以单独的这间书房一直很少用到。 但是今天苍暮在房间里,沈云崖舍不得把人撵走,又一直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避开一下总不是坏事。 崔木易这边一直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他不能保证每个人都对他和苍暮的关系没有微词,特别是他俩的身份如此特殊。 即使自己这一方对他存在绝对信任的人,应该也不希望储君的位置上坐着的是一个不会有后代的断袖。 特别是他和国师,以后是要代表着权利至高无上的两个人,这两个人搞在一起了,外人看着难免觉得不像样子! 所以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处处都是麻烦。 南楼把崔木易带到了书房。 沈云崖抬头示意他坐下,开门见山问道:“厉朗怎么说的?” 崔木易朝旁边的南楼看了一眼,这才回道:“谣传。” “没伤人?” “没有。” 沈云崖想了想,点点头:“行了,那就没问题了。” 他两句话说完就要赶人的样子:“木易,你回去早点休息吧,公公说你没吃饭就跑了,给你备着夜宵呢,回去吃完就睡吧!” 崔木易怔愣了半晌,他盯着沈云崖的表情看,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只能直接问道:“殿下,厉朗传出这样的传言,您不怪他?” “怪他什么?” “名声毁了可是自毁前程啊!” 沈云崖盯着目光严肃的崔木易,想了想,明白了他这是替厉朗的未来担忧呢。 但是在自己手底下为官,性取向这事吧,还真没这么重要,你没碍到别人的事就行了。 在沈云崖眼里,这是私事跟德行和能力一点都不沾边。 他笑了笑说道:“没多大事,坏了物件就照价赔呗,只要没伤人就行。让他自己想想词吧,到时候朝堂上有人参他,他自己给我怼回去就行!” 这样也行? 崔木易一脸不解,觉得今天这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感觉没一个正常人呢?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会没一个人觉得是个事儿? 好像除了自己根本没人在乎的样子! 崔木易想到这里,连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了。 也许本来这就不是什么大事,完全就是自己自作多情想多了! 但是不对啊......这种流言随便放朝中那个大臣身上他们都得急半死! 所以,只是自己身边这几位心大? 算了。 管不了了,不是自己该管的事情,反正明天厉朗自己来,他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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