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句真吓人,后面的路程,厉朗再没说一句话。 到底都是聪明人。 到了厉朗的住处,厉朗一言不发地下了车,崔木易听到他在外面叮嘱车夫:“把人送回离王府。” “是,大人。” 崔木易坐在车厢里,安静地垂下了目光。 无悲无喜。 还是从前那副习惯分离的样子。 外面车夫吆喝了一声,扬起鞭子掉转了车头。 “停下!”厉朗的声音突然又响了起来,带着沉沉的怒气。 马车停了下来,崔木易撩起眼眸。 车帘被人一把暴躁地撩了起来,就跟之前拽他上来一样,崔木易再次被厉朗一把拽下了车。 “厉朗,松开!” 崔木易手上挣扎着,奈何厉朗的大手铁箍一样,他就这样被厉朗拽着穿过了庭院,朝他卧房拽去! “松开你听见没!厉朗,你有话能不能好好说!” 厉朗一言不发。 “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 厉朗推开门又关上门,一气呵成把人抵在了门后。 崔木易后背紧紧贴着门,身前厉朗垂头凑过来,两人鼻息相闻。 崔木易看着面前的厉朗,情绪看起来十分的平稳,“你这样算什么?” 反而是厉朗,胸口起伏,看起来激动又紧张。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样?” “厉朗。” “你是喜欢我的是不是,木易你说实话!” 崔木易想了想,几不可见的点了一下头,“其实那情绪我也不太懂,但应该是了。” “所以我是不值得你停留对吗?” 崔木易看着他,轻轻笑了一下,“你现在是确定你喜欢我了?” “一直不敢喜欢。” “那现在这是要哪样?” 厉朗急了,“但这哪是我能控制的了!” “那你现在是在怪我?” “我到底哪一个字是在怪你?” “好吧,无所谓,那你想怎么治?”崔木易镇静地说道。 “......”厉朗鼻尖都快跟他碰上了,“你是把我喜欢你当成病?” “别激动,不是这个意思,就算病也不是病你一个人,我的意思是,这个事情总要解决,跟治病救人一个道理。” “......怎么就一个道理了?” “总要开出方子拿出一个解决方法的不是吗?” 厉朗现在满脑子都是堵上这张嘴! 但他觉得自己已经过了毛头小子冲动的年纪了,倒不至于为几句话直接失去理智。 牙都快咬碎了! “那你打算开什么方子?” 崔木易认真地想了想,条缕分析说道:“目前看来,有三张方子,一为我们俩平常心,当什么都没有存在过。” 厉朗手指扣着门,指尖泛白,“二呢?” “二为今朝有酒今朝醉,就算我过完年大年初一就走,就算我们剩下四天,两人也可以疯一场!” 厉朗的话几乎是从喉咙里硬生生带着倒刺挤出来的,“三呢?” “你求我留下来,我答应不走,然后两个人在往后的日子里,面对各种流言蜚语,面对两方父母苦苦相逼,成为一对怨偶,不得善终!” 厉朗抬起拳头狠狠一拳朝崔木易身后的木门捶下去,木门陷下去一块,木屑划破了他的手背! 崔木易的目光还是淡定冷静的。 厉朗心里的气出去了,心里开始安慰自己,谁让自己爱上的是个见多识广什么鲜血淋漓场面都见过的大夫呢! 瞧瞧这淡定的劲头多让人稀罕! 崔木易朝他的手看了一眼,声音平静:“看起来不需要包扎。” 厉朗建议:“要不我再捶一下?” 这是真的有点疯魔了。 “能先让开一点吗?” 厉朗豁出去了:“我想亲你一下成吗?” “所以你选的方子是第二个还是第三个?” 厉朗语气急促:“崔木易!” “是不是你也感觉不太好?” “我还没亲呢,我有什么感觉” “有些人没亲他也是亲了,有些人亲了他也是没亲。” “......” 已经彻底无言的厉朗,刹那间闪电滑过脑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崔木易嘴上亲了一下! 崔木易呆住了,这人妥妥就是离王殿下说的那种不讲武德! “你......” 厉朗得意洋洋地说道:“我什么我,你自己同意的,你说有人亲了他也是没亲,我就是那有人,我刚刚什么也没干!” “......” 厉朗:“崔木易你也就是碰到我,我疼你敬你,但凡换一个人来,这会裤子都给你扒干净了!” 崔木易一把想把人推开......没推动,手还按在人家鼓囊囊的胸上去了。 崔木易被烫似的缩回手,“你断袖你还有理了?” “我没理,你自己那袖子是完整的吗?” “完整着呢,我讨厌死你了!” “你这话再说一遍!” “你让我说我就说啊!” “崔木易你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你的设想里,我俩在一块反正没有好结果,肯定不得善终对不对?” 崔木易沉默了一会才低声说道:“你前途一片光明,我不想你被千夫所指,也不愿你断子绝孙。”
第238章 胤都哪儿有男风馆 两人还是保持着那个稍微前进一些就可以肌肤相亲的姿势,但是那近到几乎可以忽略的距离竟然像是硬生生地跨不过去了。 房间中烛火没有那么明亮,厉朗垂着头,目光盯住崔木易。 崔木易目光平静,眼里平静无波。 以至于厉朗看了好一会儿,愣是没有在他的眼睛里看出说出那些话后他是悲哀还是难过。 亦或者是别的任何情绪。 没有,崔木易眼里什么都没有。 其实崔木易现在这个样子,跟平日闲暇时也是不一样的,倒像是他在给病人诊疗疑难杂症时的模样。 厉朗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 然后他放下手,一言不发地退了开来。 崔木易目光垂下,淡淡朝他受伤的手瞥了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马车还在外面等着。 崔木易没有回头,身后没有动静,他以为厉朗没有跟上来。 但是他上车刚坐好,厉朗跟在他后面上了车。 崔木易看着坐到他对面的厉朗,不解地问:“你干什么?” “送你回去。” “你是觉得大晚上来来回回的好玩?” “不是。” “不用你送!” 厉朗并不理会他的话,只朝前面车夫说道:“走吧。” 马车很快跑了起来。 一路无言。 这一晚两个人就这样你送我,我又送你的来回都跑了一趟。 马车到了离王府侧门停了下来,崔木易独自下了车。 他下车后车夫礼貌道了别,马车开始掉头,没一会儿就顺着来路回去了。 厉朗全程一句话没有说。 崔木易站在门口,静静看着车子消失在黑夜里,才转过身慢慢进了门。 他垂头走在园子里,往自己住的小院走去。 快要到小院的时候,路边的一棵树上,南楼闲闲地倚在那儿。 “哟,这看起来是掰了?” 崔木易抬头看了南楼一眼,这会实在没有心情理他。 他一言不发地进了自己的院子。 南楼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不死心地跟在后面,“到底什么情况,怎么看着还挺伤心的,说出来让大家乐一下......啊不,帮你开解一下嘛!” 崔木易推开房门,站在门里,“咣当”一声关上门带上了插销,差点没打到南楼挺翘的鼻子! 南楼摸了摸鼻尖,站在门口嘟囔道:“这是什么必经阶段吗,怎么一个个这时候脾气都这么大?得,想安慰安慰给你传授点经验来着,看来我是自作多情了!” 男·搞基经验丰富楼,哼着小曲儿回去了。 . 厉朗回到自己的小院过后,跟个没事人一样,舒舒坦坦的睡了一夜。 翌日清晨,他早早起了床,去看了看院子里隔壁收拾出来的几间房。 后面丫鬟跟着说道:“大人,都收拾好了,你说了老夫人他们要来过除夕后,我们就全部收拾好了,缺的东西也都补齐了。” 厉朗转了一圈,点点头,“挺好。” 还剩几天就过年了,朝会已经停了,现在朝局稳定,这几天厉朗其实没有什么事,所以才能一天天的在离王府流连。 厉朗今天没打算去离王府。 早饭后,他唤来自家车夫,开门见山地问他走街串巷的对胤都角角落落都熟悉,知不知道哪儿有男风馆。 车夫都慌死了,感觉怎么挣点钱养家糊口还要搭上自己的清白似的! 他连连摆手:“大人,这这这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去过那种地方!” 厉朗:“......” 车夫非常真诚的表态:“真的大人,我绝对没有骗你!” “我什么时候说你去过了?” “那那那您是什么意思?” 厉朗淡淡说道:“我想去。” “啊?” “啊什么啊?我就问你知不知道哪里有?” “大人,这这这那地方去不得啊!” “怎么就去不得了?” “这种地方都是下九流去的,您您您去干嘛?” 这车夫平日一个说话流利顺畅的人,硬是被厉朗吓得结巴起来。 “去这种地方还能干嘛?” “使不得,大大大人您要洁身自爱!” “我也没说我不要洁身自爱啊!” 车夫表示不懂了:“那您还要去这种地方?” “找小倌和洁身自爱不冲突!” “啊?” 厉朗看着嘴巴长得能塞下一个鸭蛋的车夫,“别啊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哪里有?” 车夫张着嘴巴为难地看着他。 “你这样子肯定是知道了,走吧,现在就去!” “您真的还是假的,不是跟小的开玩笑吧?” 厉朗“嘶”了一声,“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吗?” “不像。” “那不就是了。” “不是开玩笑才可怕啊!” “行了行了,今天怎么那么多废话,赶紧的吧!” “大人,我我说不知道还能来得及吗?” 厉朗把他调了个头,往前一推:“来不及了,今天要是不把我送过去,晚上就去把月例拿了就滚吧!” 车夫“嗖”一下爬上了马车,“瞧大人您说的,那就是在蚂蚁洞里,它只要在胤都我无论如何都给您扒拉出来!” 车夫表情相当谄媚,厉朗非常满意! 男风馆里小倌在大昊属于下三滥中的下三滥,兰香坊最低级的妓子们都能指着他们鼻子骂下贱的那种!
186 首页 上一页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