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鬼一人相互对望了一眼,皆在眼中看到了疑惑和不解。 —— “就这恩,怕只是个说辞。”燕长君言语怪异:“谁会时时刻刻记得小时候的事情而一直在暗中寻找?” 陆瑜瞥了他一眼:“一般这种事情看情况吧,有些人会记得的。” 他话语一转:“但周轩的话,无论是看他对你说的话、还是做的事。他本身身上可能存在着一些离奇的事,有可能和你一样也是得到了些机遇。” 谢昭沉思起来:“我与这三皇子,之前没见过面。” 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真的就是三皇子单方面的对他好。 怪就怪在这里,简直是莫名其妙。 但谢昭他本就是一个鬼,就算旁人图他什么,那也图不到。 他唯一想做的就只是报仇,大仇得报,灵魂归西,便什么也没有。 想到这里,谢昭神色漠然:“无碍,左右不过是个死人。他就算要算计我,也算计不了什么去。” 陆瑜见他本人都不在意,他也不会去操这个心。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那你继续待在这里,我就先去洲中找间客栈住下来。趁着这个机会,我也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 谢昭颔首:“好,麻烦灵使了。” 谢昭留在三皇子府,而陆瑜和燕长君这次则是现了身。 做了个身份牌子,出现在了盈洲。 商铺林立,行人各色匆匆忙忙,小贩的叫呵喝此起彼伏。 陆瑜手中拿着一串红彤彤的冰糖葫芦,缓慢行走在其中。 燕长君则是像个护花使者一样守在他身边。 “饿不饿?我们去酒肆吃饭去。”燕长君伸手勾住他的手腕,朝旁边的酒肆走了过去。 陆瑜把目光从远处收回来,也就随他去了。 两人进了一家生意兴隆的酒肆,里面的位置都被坐满了。 小二带他们上了二楼,二楼的视野更开阔,能看到大半个盈洲的风貌。 陆瑜双手撑在窗棂上,一双银色的瞳孔看着楼下行驶的人。 燕长君把手放在他腰间,挨的很近:“在看什么?” “很久没看到这么烟火气的人间了。”陆瑜头也没回的回复他的问题。 燕长君眸子一眨不眨的看他,最后把视线停留在楼下的风貌上。 “阿瑜,你口中的荒天,是个什么样子的?” 陆瑜转了个身面对他,脸色平静:“荒天啊,是个竞争很激烈的地方。” 他轻笑一声:“没有能力的人,会被重新带去训练。” “犯了错的人,神魂俱灭。”陆瑜双眼放空:“神罚你知道吗?会被锁在**。” 陆瑜颇为无语了一瞬,毫不在意挥了挥手:“有禁制,说了你也不知道。” “你说的那个地方,你有去过是吗?”燕长君一瞬间就想到了他虚弱的原因。 陆瑜微不可察嗯了一声,燕长君向前一步把他拥抱在怀里。 带着无比愧疚的语气道:“阿瑜,很抱歉。” 陆瑜下巴蹭了蹭他的肩窝:“不是你的错。” “客官,饭菜来咯。”小二还没进房门,声音便传了进来。 燕长君知他脸皮薄,把他推开退到了一旁。
第57章 行僧 陆瑜和燕长君在酒肆饱餐一顿之后,就出了酒肆在大街上游逛。 “那边有人在耍杂技,要去看看吗?”燕长君勾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去了那边。 即使是天气炎热,脸上沁出了薄汗,好不容易能看到娱乐项目。 周围站满了人,燕长君护着他挤到了最前面。 包围圈里,几个人穿着简朴的衣衫,露出满是肌肉的胳膊。 手上拿着各种道具,有一人脚尖立在半空,周围的人瞪着一双双眼睛。 试图想看见半空中的绳子,可半空中什么也没有。 那人双手放平,踮着脚尖走了一圈。随即又不断地翻滚着,随着他的翻滚。 下面的杂技师则是凭空喷出了一大片的火蛇出来,惹的周围的人高呼。 “爹爹,你看那个哥哥他会飞!”清脆响亮的童声响在耳边。 众人看了他一眼,又目不转睛盯着杂技表演。 对杂技的表演惊叹不已,纷纷鼓起了掌。 “盈洲不愧是天潢贵胄之地,这里的人都能享受这独特的乐趣。”有人神色悲凉的说出这话。 惹得站在他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那人继续说:“其他地方出现了天灾,接连半月没下雨了。地里的庄稼都被晒死了,就连田地都有了裂痕。” 周围的人一惊,询问起他来:“你说的那个地方是哪里?我们从未得到半点消息。” 那人脸色苦闷,他穿着一身散发着汗味的衣裳,脸上灰败。 他叹了口气:“丰都城。” “丰都?丰都那边不是连着几天下了雨吗?我家亲戚半月前还来信呢,好多房屋都被冲垮了。”围着男人的小片周围,谈论了起来。 陆瑜和燕长君的注意也被吸引了过去。 那人摇了摇头:“哪有下雨?那是干旱啊。” “丰都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现在天气如此炎热。有行僧说是有人坏了大周的气运,吸走了大半的国运,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说,每个地方出现天灾,第一时间怎么就会联想到是有人坏了气运呢?”陆瑜贴近燕长君,小声说道。 燕长君当过皇帝,他深知这其中的门道。 无非就是有人无法掌握这世间之事,只能把那些归咎于有人坏了气运。 子虚乌有罢了。 且皇帝也对这种事情深信不疑。 燕长君牵着他的手,带离了人群,盈洲一片欣欣向荣之泰。 却没想到有的地方正在受尽天灾的苦难。 燕长君挽过他耳边被风拂起的发丝:“阿瑜,这种事情你不能插手。” 他知道陆瑜的性子,之前为天下之事做了太多,导致身上带着伤。 陆瑜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神情疑惑:“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管这些事?荒天的人只管自己的任务,世间之事自有它自己运行的道理。” 他风轻云淡道:“说白了我们是任务者,但在所有人眼中,我们接近于神的存在。” “贸然参与世间事,会被这个小世界驱逐。”陆瑜目光眺望远方。 “祂并不希望外人插手祂管理的地界。” 燕长君神情错愕,失语在喉咙里。 他想起第一次见他时,在太仓的渊葬轻而易举就斩杀了那只鬼怪。 他眉头轻皱,陆瑜之前在东承杀了那么多武者,是出于什么心理? 陆瑜见他神思起来,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手:“你在想什么呢?” 燕长君把心里的疑惑压了下去,最终还是选择什么都没问。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 那些谈话,对陆瑜这个旅人来说,压根打不起一点水花。 他继续慢悠悠游荡在盈洲地界,手上拿满了小吃。 “施主请留步。”空桑的嗓音如沐春风叫住了一人一鬼的脚步。 陆瑜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才转身看向叫住他的人。 是一个修行的行僧,对方穿着一身破旧的僧衣,脚上穿着一双露了脚趾头的破鞋。 手上拿着一仗三叉杖,平静的眼神,充满悲伤与慈悲。 陆瑜动作一顿,意味深长:“行僧?” 那行僧双手合十,两只手举于胸前,十指相合作了个礼:“正是。” 燕长君在他身上见到了正气,他双眼微眯:“你找上我们,想做什么?” 那行僧摇头叹息,带着对苍生的怜悯:“施主为何而来,又为何而出现在这里,这些贫僧都不会言语。” 他话语一转:“只是望施主带着苦命之人早些收手为好,否则天下大难。施主怕是有再逆天的能力,都难以从这里离开。” “你知天事,预大难,你修的是慈悲之心。”陆瑜漫不经心咬了下嘴里的软肉。 “你想让我带着他尽快离开,你跟我说没用,你要去跟他说。”天下大难,扯鬼呢。 陆瑜心中忍不住轻嘲,顺势而为,只不过是刚好赶在了这个点上。 所以就要有人出来背负这个骂名,以此来达到他们心中的预想。 行僧目光落在燕长君身上,神色平缓:“只他一个倒是罢了,如今在加上你。” 他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施主,花开生两面,人生佛魔间,冤冤相报何时了。” 陆瑜毫不在意:“不管何时了不了的,这和我没关系。” “你要是能劝住他跟随我离开,我就立刻带着他走。”陆瑜神色漠然。 那行僧看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只得摇头叹息着离开。 燕长君盯着他的背影:“他修为挺高的,能看到旁人不能看到的东西。” 陆瑜冷哼一声:“看到又如何?他劝不了谢昭回头,也劝不了他收手。” 陆瑜喟叹一声:“行僧也属于佛门中人,他们讲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他们却忘了,人为什么要握上屠刀。” 没有一个人生来就是十恶不赦的,握上屠刀,也只是保护自己而已。 这个世界上,不能一味的善良。 善良的人,结局都落不到好处。 而那些恶人,却能活很久。 有道是:坏人活千年,好人不长命。
第58章 那张脸有些不贴合 陆瑜和燕长君并没有在外面多待,他们本来想在外面随便找个地方住下来。 等谢昭需要他们帮助的时候,再去三皇子府找他。 但现在大周开始出现天灾,随着那个行僧说的话。 不用陆瑜说什么,燕长君就带着他去见了谢昭。 谢昭对于他们的到来还颇为诧异了一瞬,寻了个无人的地方:“灵使可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的?” 燕长君嗓音森寒:“现在出现天灾,有人来到了盈洲。” “有人传谣,是因为盈洲出了一个害人的东西,而这个东西就是你。” 谢昭听闻,神色也是冷凝了下来。 他轻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出来:“这个罪名,扣在我头上,真大啊。” 天灾与他有什么关系呢?只不过是时机不凑巧,刚巧遇到了他。 他只是想要复仇而已,怎么半道上就出现了那么多拦路虎呢? 谢昭十指渐渐收紧,本就无血色的肌肤,看起来更加的苍白可怖。 陆瑜从他身上移开视线:“所以我现在来问问你,你打算怎么做?” 他神情有些苦恼:“事情总有真相大白的那一日,或许到时候,春浓的人也会出现。” “到那时,你必然是会被所有人讨伐的。” 谢昭十指一松,神情淡漠又充满了杀意:“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把这一方天地,搅他个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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