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语调和平日里完全不同,像是赌气又像是委屈。 鬼使神差地,夏鸣抬手费力地摸了摸宿景言的头顶:“摸摸脑袋就不痛了。” 【不是,你们两口子到底谁是霸总啊?】 【霸总会因为手受伤跟老婆撒娇,这种反差谁懂啊!我哭死。】 【重点是,夏鸣还悄悄垫脚了哈哈哈。】 【我有种在路边走着被人硬是喂下一碗狗粮的无助感。】 【有时候看直播是真的很想要两个警察叔叔坐我旁边。】 【谁在秀恩爱,来人,都把他们拖下去鲨了!】 摘完玉米时间已经临近中午。 夏鸣先骑车回去。 观光车上。 森森皱眉看着宿景言的手,都快把他的手翻出花来了,也没看见那条传说中的伤痕。 他有些怀疑人生:“父亲,我是不是要变成瞎子了?” 父亲明明说过有伤痕,但是他是真的没有找到,他之前听说有的人会缓慢的失明,难道他也要这样了吗?先从一条伤疤开始?这可不妙了。 脑补了一大堆的小老虎连忙抓住宿景言的衣服:“父亲,我不想变成瞎子。” “你的眼睛很正常,不要胡思乱想。”换了一只手拉外套,宿景言把手摊开给崽崽看,用另一只手指着伤口说,“伤口在这里,看到了吗?” 森森盯着那条还没有蚯蚓长的伤疤,都快看成斗鸡眼了:“看,看到了。” 看是看到了,但这件事给小老虎的打击还是太大了,他的父亲,一个一米九的霸道总裁,居然会因为一条小小的伤疤跟爸爸撒娇? “可是你为什么和爸爸撒娇啊?”小老虎心直口快,问出了心中疑惑。 “撒娇?”宿景言皱眉想了很久也没想出来自己什么时候撒娇了。 不就是要个创口贴吗?怎么还上升到了撒娇? 不过他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口,担心越描越黑,毕竟小孩子的脑回路也不是成年人能理解的。 既然森森说他是在撒娇,那就是好了,反正他也不会少块肉。 观光车缓缓停下,小老虎抱着胳膊,面色凝重地跳下车。 小霖一队此时也回来了,看到他神情这么奇怪,小霖主动走过来:“你怎么了?” “我在想,为什么父亲会和爸爸撒娇呢?”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他们是伴侣。” 森森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事实,对哈,爸爸和父亲是一对。 之前他和原主关系非常僵硬,宿景言常年不回家,两个不利条件结合在一起,导致他自动忽略了夏鸣和宿景言是伴侣这件事。 既然是这样,那一切就得从长计议。 难怪父亲不帮助我,总是在暗戳戳地向着爸爸,原来问题出现在这里啊,小老虎想到。 不过没过多久,他就想出了个绝妙的主意。 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难以捉摸起来,他还应景地摸了摸下巴。 带着弟弟大步走进屋子里,小老虎放轻了脚步,绕到宿景言身后。 他还不忘嘱咐小霖:“我们家现在有一场很大的危机,你一会儿得帮帮我。” 小霖点头。 “其实很简单,我一会儿和我父亲说话的时候,你跟着点点头就行了。” “好。” “父亲!”小老虎站得直直的,比入党还坚定地眼神让宿景言心中很是奇怪,小老虎迈出自己的小jiojio,“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说,这件事关乎我们家接下来好几十年的命运,是天大的事情。” 苏扬用手臂轻轻碰了碰夏鸣的胳膊,低声问:“你儿子说的事情你一点都不好奇吗?” 夏鸣抬手翻了一页手上的杂志,不慌不忙地抬起咖啡抿了一口,略微苦涩的香气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掀起眼皮看了眼森森,夏鸣面无表情地说:“肯定没什么好事,还不如别知道。” 他已经摸透了森森的脾气秉性,只要他用严肃的口吻说话,说出来的事情八成不是什么正经事,比如上次问宿景言的那两个问题就是用的一样的口吻。 “你想说什么?需要回避其他人吗?”宿景言蹲下身来。 “不用。”森森的视线在房间里环绕了一圈,觉得反正自己说的事情也没必要避人。 “好,你说,我听着。” 小老虎深吸一口气,在其他嘉宾的注视下,朗声说:“我觉得你应该好好考虑下你和爸爸的关系了!上次有一只孔雀想追求他!” “噗~”夏鸣没咽下去的咖啡全部喷在了杂志上。 原本色彩分明的杂志,现在硬是多了一层灰蒙蒙的色调。 当事人之一的宿景言也好不到哪里去,夏鸣估计他这辈子都没有皱过比这还深的眉头。 “这件事是爸爸的问题,所以我觉得你应该重新考虑你们的关系。” 宿景言嗓子一梗:“怎,怎么考虑?” 他一个五岁的崽崽硬是把快三十岁的爹逼得说话结巴起来。 “比如要让爸爸明白,我们家里,当家作主的人是你,还要让爸爸补偿我们。”小老虎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锐洁白的小虎牙,“比如给我们买多多的肉肉吃!” 夏鸣发出一声冷笑:好家伙,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自信虎崽仰着小下巴,他不相信这样还会被爸爸拿捏,要推翻爸爸的统治,第一步就是让父亲和自己站在同一战线,他可真是太聪明了。 “我说的是真的哦,我们所有人都看到了,不行你问小霖弟弟。” 他拉拉小霖的手,借此提醒小霖。 在宿景言强大的压迫,森森的信赖下,小霖眼睛一闭,视死如归地点头。 心中全是愧疚。 完蛋了,夏叔叔对他那么好,他居然还帮着森森说话,要是知道森森要说这件事,他一定会劝住森森而且帮忙隐瞒的。 当事霖心里只有两个字:后悔! 【其实... ...这种事倒是也不用找证人,因为物种不同,你要说对方是个帅气多金的男人,可能宿景言还会紧张一下。】 【森森真是,为了吃肉,无所不用其极,夏鸣的命也是命啊。】 【可怜我小霖宝宝,要带着内疚活一辈子。】 【我真的以为他要说什么大事,没想到啊没想到。】 【小小年纪这么会制造悬念,长大后还不得去当编剧啊。】 这件事在大家心中留下了不小的震撼。 带着侵略性的眸子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夏鸣身上,激得他打了个哆嗦。 只有夏鸣明白,宿景言绝对炸毛了! 森森是懂得怎么踩中老父亲的雷点的,他们这些当老虎的,在人类面前总是有一种莫名的自信,在同类面前自然也是。 对他而言,自己的伴侣被人类追求:小事。 被动物追求:事情大了去了。 “那是孔雀。”夏鸣扶额。 “我知道。”宿景言的声音很低,压迫感十足。 夏鸣吸了好几口气都没能吸到一口不掺杂压抑的空气。 “他不是狮子老虎这样的动物,你懂我的意思吗?”夏鸣叹了口气,解释道,“他没有顺滑漂亮的皮毛,没有软乎乎的耳朵和尾巴,更没有强壮有力的四肢,就是个弱鸟。” 这话在很大程度上取悦了宿景言,紧绷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松懈。 嘉宾和观众爱看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他们在打哑谜?】 【明明是母语,每个字我都认识,但为什么夏鸣说出来我就听不懂了?】 【我听懂了,他骂那只孔雀是弱鸟,这可比上次的猴子骂得脏多了。】 【哈哈哈笑不活了,今天学会一个新词语“弱鸟”我就说刷手机有用吧。】 【我替所有孔雀谢谢你。】 【可是,为什么宿景言要和孔雀吃醋啊?又为什么夏鸣要用老虎狮子举例,看不懂一点。】 【霸总的心思你别猜,霸总夫人的心思猜来猜去你也猜不明白。】 “五天的上好牛肉。”宿景言说。 这是他能提出来的最低补偿。 夏鸣咬牙:“行!” 不就是点牛肉嘛,他还是买得起的。 “耶~父亲万岁。” 森森心满意足地蹦跶起来,脑袋瓜上的头发都掀起来了。 “用你的零花钱买,你这个月都不能吃糖了。” 森森脚下一滑,摔到了沙发上。 “什么玩意儿???” “别总学东北虎说话。”夏鸣面不改色,“你们买牛肉的钱从你的零食费里面扣。” “为什么啊???”森森仰天长啸,委屈巴巴地看着宿景言,期待着宿景言能为自己出口恶气。 宿景言也没有辜负他的期待,点头问:“对啊,为什么?” “森森要换牙了,吃那么多糖不好,再说了,只是不让吃一个月的糖,又不是什么大事。” “你不知道棒棒糖对一个五岁小孩,小孩子来说是多重要吗?”森森都快哭了,“爸爸,我希望你重新考虑一下,要不从父亲的烟钱里面扣吧。” 宿景言:??? 【好家伙,恩将仇报是吧。】 【宿景言,打他屁股,我要看。】 【打森森有什么可看的,打夏鸣吧,夏鸣健过身,手感肯定不错。】 【夏鸣是真一点都不怕崽崽以后拔他氧气管啊。】 “就从他零食里扣。” 得到宿景言的允许,夏鸣更加心安理得了。 只有小老虎受伤的世界达成。 问题绕到了今天中午的午餐上面,明天餐厅开张,主厨还没有定,应导演要求,夏鸣让厨艺最好的卫恒和宿景言来了个厨艺大比拼。 森森垂头丧气地趴在沙发上,屁股翘得高高的,头发毫无造型可言。 几个小朋友围在他旁边对他进行着温柔的劝说。 糖糖:“别不开心了,不吃糖也没什么呀。” 米糕:“我把西红柿分你次。” 森森:... ...真的会谢。 小霖:“糖吃多了会蛀牙,到时候牙齿掉了怎么办?” 森森心里欲哭无泪,只觉得自己看到了活阎王,和他爸爸一样的活阎王。 夏鸣看了一会儿,决定今天给森森偷个懒,中午就不洗澡了,他转身回了房间。 刚把头发吹干,卧室的门就被敲响。 很急促,还伴随着苏扬的叫喊声:“夏鸣?夏鸣!你快点出来,大事不好了,森森他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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