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儿,让为师检查你的身体。” 顾云则果然说出了这个要求。 李长渊眸子略暗,昨天他过于愤怒,如今体内气息还在混乱,若被师尊看到,肯定会被担心。但想到这里,他又心中烦躁,怕被担心?事到如今,你还事事怕被担心? 瞻前顾后,唯唯诺诺,只想做个温顺听话的徒弟,师尊何时会正眼看你。 不走出一步,何以前进一步? 那个男人可不是这样的。 “怎么了,渊儿。” 顾云则见对方面色难看,担心是雷劫伤了对方,不觉皱了皱眉。 李长渊沉默半响,还是伸出了手,道:“师尊请看。” 顾云则心中闪过几分疑惑,但还是抬手探了探李长渊手腕的灵脉。 开始,他只觉得对方体内灵力过于蓬勃,而紧接着,他看见体内一片混沌,几个金手指都打在一起了,肯定十分痛苦,他快速地看了一遍,眉头紧皱,银眸一沉,随即抬起视线,定睛道:“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梳理好灵脉。” 李长渊沉默,视线定在顾云则宽松的衣襟之下,口是心非道:“没有时间,我准备慢慢来。” 顾云则盯着他,叹了口气,复杂道:“你从小就不爱惜自己。” 总是太拼命,太克制,被人骂了也不知道还嘴,被欺负了还傻愣着,连难过都慢别人一拍,认定的事情又只有一根筋,拼了命都要做好。 记得小时候,他让李长渊修道法,结出大道之花,这孩子以为他很喜欢,一夜间弄出几千朵,开满玄清峰,人都灵力透支了。 你都到元婴境界了,还跟以前一样怎么行? 顾云则道:“听好,以后你要把自己的事情优先处理,其他人都是次要,做人性子别太软,该争的争,该抢的抢,你现在元婴境界了,又是剑尊传承者,谁敢小看你?有时候只有主动、强硬一点,人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话音落下,空气倏然凝固。 李长渊缓缓抬起视线,好似听进去了,沉声道:“师尊认为我该强硬一点吗。” 顾云则点头,龙傲天就应该硬起来! 但他刚要说话,喉咙忽然卡了下,不受控制地咳了咳。脖颈肉眼可见地结了层冰,一看就是寒毒上来。 李长渊目光一凝,便知道顾云则的身体已经产生了抗药性,此前他用自己的血炼成的丹药已经几乎没有效果了。那是当然的,龙浑身上下都是神品,无须炼制,单用即可。合欢宗的春.药是因为要掺合其他效果才不用原品。师尊需要纯净的先天原品,而不是掺合了杂质的药。 顾云则或许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眼底闪过一抹凝重,但并没有说起,而是说回了李长渊的身体。 “来,让为师给你调理灵脉。” 李长渊深深地看了顾云则一眼,半阖着眸,伸出了手臂。 “劳烦师尊。” 顾云则内心松了口气,欣然握住了李长渊的手,掌心相对,五指相错交叠,以增加接触面。 他不是第一次帮李长渊梳理灵脉,频繁的时候每天都会给李长渊梳理,这是一件精细的工作,稍有不慎,都可能打乱对方的筋脉运行,甚至可以隐秘地杀死对方。 因此,一般修士都不会允许他人给自己梳理灵脉,除非极度信赖,又或者性命垂危。 顾云则的神识通过灵力的连接,沟通了彼此的灵脉,一时间,两人的灵脉就像连在了一起,过度的契合,宛若生在一体。他闭着眸,专心于调理之中。 李长渊注视着他的每一丝表情,压在心底的情绪逐渐绽出裂缝。 为什么你看我的眼神中仿佛有他人存在? 为什么你仿佛拿他人要求我? 你希望我强硬起来,是不是那个男人就是如此,而你希望我成为你心中的那个男人? 难道你其实喜欢强硬的,不喜欢温顺、事事听你的。 难道你其实喜欢别人强.迫你。 难道那就是你跟他的一种情趣,你虽然说不要,但其实还是要的。 想到这里,李长渊理智的弦被一根根挑断,眸色已经是一片猩红,压抑整夜的愤怒、妒火几近失控。他将视线露.骨地扫过对方的身体,好似彻底放任了情.欲,眼神强.奸对方每一寸肌肤。 那个男人能做的,我也可以做。 那个男人能给的,我都能给。 为什么不能是我。 难道因为我是你徒弟,出生比你晚,错失了大段跟你共度人生的机会,所以被人捷足先登,抢先得到了你吗? 李长渊低着眸子,心魔前所未有地剧烈膨胀,从未如此痛恨徒弟这个身份还有该死的年龄经历差。 昨天他才想放下念头,慢慢等候时机,而现在他烦躁到要疯狂,满心只杀了那个人。 这种癫狂的念头持续了太久。 以至于顾云则调理中途,眉头逐渐皱起,感受到了李长渊的心情异常。 “渊儿?” 顾云则睁开眼睛,随即惊得后缩了一下。 因为李长渊近在眼前,与他几乎热息交叠,那双沉郁的眸子近距离盯视着他,沉淀着他看不清的复杂情绪。 而紧接着,李长渊忽然抬手,直往他的眼睛伸过来。 顾云则愣了一愣,却只见李长渊拭过他脸上冰纹融化的水滴,举动极尽温柔,可算不上自然。 他还未问话,李长渊却已经开口。 “师尊,你如何看待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欢爱。” 顾云则刹那间如遭雷劈,下意识道:“你从哪知道这个?” 李长渊唇角一抿,继续道:“永乐境的时候,我路过永乐境街头,见一对年轻修士,皆是男性却十分欢爱,于是心中好奇。” 顾云则一顿,心道这天终于到了,这个男同过多的世界实在是防不胜防。 他极速思考道:“别管,你不需要知道这件事。” 李长渊:“师尊不喜欢吗。” 顾云则雪白的脖颈滴落冷汗,禁不住回想起未来镜的种种画面,反应道:“为师不喜欢男人,不关心男人之间的欢爱,你也不要关心,随便他们如何。” 李长渊沉默了片刻,居然直接问:“师尊没有试过吗。” 靠!能不能别提这个啊。 顾云则肉眼可见地面色涨红。 这个反应明显不自然,而他却矢口否认,“渊儿,你别胡思乱想,为师对那些事情不感兴趣。” 拜托了儿子,相信你爹我单身几十年的能力好不好? 他完全不知道这反而激怒了对方,还继续道:“别提这个了,让为师检查一下你的灵台。” 李长渊盯着他几秒,好似温顺地点了点头。 顾云则没有看对方的表情,毫无防备将修士最敏.感的神魂放了出去。 来到灵台空间,他抛开了多余的想法,专心观察灵台的塑造,以及找对方栖息在灵台深处的元婴。 上次来的时候,那还是个娃娃。 现在应该长大了些吧? 顾云则走在草地上,见周围鸟语花香林木环绕,不由想,他家傲天儿子还真是表里如一,外面里面都是如此纯净。 然而,就在他愣神的片刻,脚下忽然仿佛触发了什么,竟长出数十条粗细的藤蔓,且一瞬捆住了他,灵活性竟堪比动物的触手,而且还伸入了他的衣袍底下,以钢筋的力道禁锢了他的手脚。 这是在干什么?! 顾云则一吓,随即红透了耳尖。 别…那里不行。
第38章 藤曼表面粗粝的大小凸点摩擦着他的皮肤, 传来一阵阵酥麻感,双腿被过分紧密地缠绕, 对排斥亲密接触的他, 绝对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 回过神时,他甚至被捆到悬空,道袍都被扯开了,大片肌.肤裸.露在外, 露出修.长白洁的大腿, 身体曲线尽显无遗。 银发如瀑, 柔软披落, 却并未着地, 而是漂亮地悬在空中, 美如星河。 顾云则挣扎着起身, 但越使力, 藤蔓捆得更紧, 勒得他肤色发红,留下一条条红痕。 他一头雾水, 不明为何会发生这种事。 这不是他傲天儿子的灵台空间吗, 为什么又会发生这种异变? 而糟糕的是,灵台空间的本人就是这个空间的绝对支配者, 他无论外面实力多高, 在这里都绝对受限于对方。 他儿子如果不关心灵台的情况,也不会知道他在这里的遭遇。 他难以挣脱,开始难为情, 后来是纯纯的羞耻。 强忍了足足一刻钟, 挣脱不成,被悬得晕头转向, 他实在受不了了,目光向外,头脑混乱,喉咙嘶哑地唤道:“渊儿、放开我……” 可是并没有用。 顾云则哪受过这种事,不到半分钟就眼眸含水,理智都遭不住了。 他头脑不清楚地发出哽咽,反复念着自家傲天儿子的名字。 他面容清冷依旧,然而眼含泫然柔光,声音虚弱而沙哑,看起来十分可怜。 - 外面的李长渊内心爬满阴冷的想法,表情越来越难看。 顾云则泫然地念着他名字的那一刻。 他心中最阴暗的东西爬出了明面,心魔不断叫嚣着就是这样,就是要这样。 就这样让他眼睛只有你。 看不到其他男人。 忘记除你之外的一切。 可是,李长渊忽然垂眸,内心又想起了对方种种的好。 对方救自己于微末,一手培养自己,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心血和努力,一心只为看到自己成材,可他却……一心想占据对方。就是师尊有了其他男人又如何,你只是一个受他宠爱的徒弟,你有什么资格干扰师尊的情感,你配吗? 然而一想到师尊被其他男人为所欲为,他还是压不住那种剜心的痛苦和怒火。 李长渊眸子晦暗不明,指甲嵌入血肉,血流不止。 可听着对方无意识中反复念着他的名字,他心软、心痛,最后还是放弃了。 对方对自己有养育栽培之恩,自己千不该万不该放任对他人的怒火,迁怒于一心信任自己的师尊。 李长渊屏住呼吸,往死里收敛冲动。 转瞬后,顾云则发觉身上的束缚逐渐放松,还慢慢地将自己放了下来。可他已经有点意识不清,搞不清楚是什么情况,只能愣愣地望着草地,平复他急.促起伏的胸膛,以及心中莫名其妙的情.迷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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