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尖修士之间的对战根本没有他们小修士的事,敌人来了,他们阻挡不了还是一回事,还有可能拖玄昊尊者的后腿,这才是最令他们担心的。 跟独尊自己的血宗不一样,玄昊保护的人越多,就越容易使他变弱。 大剑修叹了口气:“也只能告诉宗主他们多留意太一宗的情况了。” 只有同在一个高度的人能够互相帮忙。 虽然无奈,但这就是事实。 众人面色沉重,片刻后,都去加强各自岗位的防御了。 - 与此同时。 太一宗不远处。 几个黑衣修士迈出虚空,脚下污浊蔓延,视线齐齐盯着太一宗。 其中就有曾是玄天宗修士的李光源。 只不过,他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对,他浑身上下飘荡着魔气,皮肤是病态的苍白,跟死人一样,嘴.唇更是铁青。 他立于众人之后,虽才加入了血宗,状态却比魔修还魔修。 当初,李光源也去了大劫境,带着他的一群李家侍从。 刚开始的时候,他一路顺利,渡过第一二层并没阻碍,然而到了第三层,他开始吃力,开始疯狂,到了第四第五,他更是承受不住,多次濒死。 他让侍从都替他死光了,最后只剩下自己,却也几乎死在了第五层,因为他实在太弱,大劫境的变态太多,他手段尽出都无法对抗。 那天,他死在血海之中,被污浊啃噬全身,大脑一片混沌。 他不甘、愤怒、仇恨……自己应是当世万众瞩目的第一人,怎能以这种方式可耻地死在血肉堆里面,跟那些低贱的人融进一片。 更可恨的是,在他闭目之前,他竟看见了,那个低贱的人居然镇压无数天才站在云端。 李长渊!! 李光源死死盯着那个黑衣修士,恨不得扑上杀死对方几万遍。 一个低贱的废物,就因为侥幸得到了那位尊者的宠爱,竟飞上云霄,光芒压住了一代。 他好恨啊,恨死了! 那应该是他的位置。 他才是该被尊者宠爱的天才。 你算什么? 你个废物凭什么? 该死!该死啊!我要杀了你,我要夺走你的一切!我要那位尊者更看重我而不是你,我要你重回阴沟之下! 那天,李光源唯一的执念就是针对李长渊的仇恨,他确实已经死在了第五层的血海,可是,他却重组血肉,又爬了出来。 那是一种诡异的力量,他神魂萎靡,消亡在即,然而它却强行把他的神魂塞进了他的尸体里面,将他以魔修的方式复活。 但那又是如何,只要能够复活,他借助什么力量不行? 这是上天的馈赠。 不,这是他本该有的待遇! 李光源满心妒恨,血脉里浸满了仇恨的毒,只想杀了李长渊,夺回他本该有的命运! 那日之后,他一路暗中针对对方,想尽办法团结其他力量围杀对方。最终他失败了,对方还是以排位第一突破了大劫境。 呵呵,就那么不认命?就那么想反抗? 你不会以为你获得世界的优待了吧。 我死也要把你拉下深渊。 杀了你还不够,还要把你最珍爱的事物践踏在脚底,让你生不如死,痛不欲生,后悔以低贱之身压住了正主的风光! 你出生低贱,你一辈子低贱,永远不配那个位置! 李光源双眸红得发紫,仿佛能浸出毒液,额头更是跳出一条条扭曲的筋肉。 他的身后仿佛笼着一层阴影,包括他自己在内,在场所有人都看不见。 那阴影极度扭曲而且不祥,比污浊还要污浊,好像这世间全部恶意之物的集合。 忽然间,阴影竟显出了扭曲的人形,飘在空中,抓着李光源的肩膀,还勾起了嘴角,手指缓缓直向太一宗的深山深处。 它笑道。 ——“杀了他。” 它以扭曲而嘶哑的声线下了命令。 一瞬而已,李光源浑身灵力暴涨,登时拔高了一个境界。 他盯着那个方向,仿佛被下了指令,红着眼咬牙切齿道:“杀!” 杀了那个人!! - - 与此同时。 深山之中。 “……唔。” 温泉水汽氤氲。 顾云则靠在石壁上,仰头望着朦胧的天空,眼里倒映着一片片白芒。 水汽浸透了他的里衣,银发湿漉漉地贴着他的脸面、脖.颈、肩胸,然后浮在水面上,随着阵阵涟漪,雪莲般荡漾开来,竟衬出了几分圣洁感。白雾之中,他迷茫地眨了眨眼,带着几分懊恼、无奈、气愤,略显忧郁的神情令他完美的脸平添几分人性。 他好像经常因为冲动或者突发奇,想做出后面会羞耻、懊恼的事情。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好多次…… 或者不如说,每次都是他挑衅对方,然后后果非常严重。 为什么自己总那么容易上头啊? 难道我学不会教训吗? 该不会我真的是个笨蛋吧? “……嗯。” 顾云则垂眸,有无自觉地抚摩了下自己的腰,手指再颤颤地向下一些,随即咬紧下唇,面色涨红,内心涌出无数想法。 呜,这下真的节操都没有了。 居然做出这种事,我这辈子都没脸见人了。 昨天我真是疯了。 绝对是疯了。 一定是酒的错。 他大爷的,我这辈子都不喝了! 顾云则痛定思痛,眉眼全是郁郁之色,脑内又不禁回想了一下。 嗯。 开始……还好。 让对方那么难受,他也于心不忍,所以努力了一下。 然而他一个人是做不到的。 他根本不懂怎么搞,只能自己傻傻地摸索,结果……好疼好疼。 不小心下太深的时候,他浑身发颤,差点晕了过去。 可后来他真的中途晕了。 没骨气地趴倒了,甚至还没抽出来。 “我真是废物……” 顾云则垂头望着水面,脑子一片混沌,已经不想回忆那之后发生的事情了。 对方醒来目睹那个情况的瞬间,心里会想到什么? 顾云则捂住脸,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这修真界是半分都不能待了,不敢思考,不敢面对。 总觉得……这样下去只会发生令他更羞耻的事情。 一阵沉默。 四方寂静。 顾云则勉强地平复心情,抓着自己的头发,深深地吐了口气。 因为一直没管,这身的头发越来越长了,之前只在腰部左右,现在几乎及膝,所以在那个时候很容易被带着进去。 他不看还好,一旦余光看见,画面过于……呜呜! 大脑都在颤抖啊! 难道自己这辈子都避免不了跟那条龙的……吗? 顾云则垂眸,仍是有点不知所措。 昨天的强势年上立场好似在今天就泄气了,或者说被对方搞得抬不起头了。 谁睡觉的时候都能那样反应啊…… 而且突然醒来之后更是离谱! 直把他干醒了。 真是……离谱啊!要不是我不小心晕倒了,哪会给你这么大便宜! 而且你小子,做什么做就是了,怎么老喜欢在那种时候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啊。 别精神刺激你爹啊。 这到底是龙的习性,还是本人单纯变态而已啊? “真是的……都说我不喜欢那样了。” 你怎么总是改不了那个毛病呢。 到底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良久,顾云则终于从稍微恢复正常,坚决就当没事发生,管他昨天怎么样,今天爹还是一条好汉! 在那条龙面前失策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 也是这时,宕机许久的苏镜子重现,开口便是:“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顾云则哽了哽,狡辩道:“这是不可抗力!我只是帮了他一下!” 苏镜子冷哼一声,直道:“所以才说男同。” 顾云则无地自容,直想封闭神识原地自闭。 苏镜子:“说不溺爱,结果还是宠得那么紧,还变本加厉了,口是心非到你这个境界才是绝,他变态绝对是你惯出来的!” 顾云则被堵得无话可说,但看着灵身的变化,忽然抓起一个借口,直道:“谁说我是宠他,我只是为了我自己,没看到我灵身又蜕变了吗,元婴后期巅峰了,这一切都是我的算计!计划通!” 苏镜子哼哼道:“哦,诡计多端的男同是吧。” 诡、诡计多端?! 顾云则顿时恼了,带着真声道:“说了不是男同,我最多是龙性恋!何况我还没恋呢!” 切! 苏镜子刚要说话,一瞬收住了声。 就在这时,顾云则耳边冷不丁地响起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师尊在和谁说话。” 卧槽!! 顾云则登时吓了一跳。 然而他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将他横抱起来,温柔的目光垂落,俊美的脸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讨教道:“男同是什么?” 我去! 顾云则差点裂开,急道:“没、没有谁,我没跟谁说话,那个词没有什么意思。” “……是吗。” 男人温柔地注视着那片银色,或许也是因为昨天太出格了,所以并不打算让对方为难,便并不追问下去。 顾云则被对方抱起,目光定在别处,双唇颤抖着,显然因为太尴尬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试问,谁经历了刚刚的事情能够假装无事发生。 天知道李长渊那时醒来是什么心情,该不会觉得他其实很想那么做吧,不然怎么会趁着睡着作出那么离谱的事情。 不,等等,为什么我要尴尬啊,被占了便宜的人是我,我才应该跟这条龙讨回公道! 顾云则恍然大悟,认为自己应该占据主导权! 然而龙先说了,“昨天……” 顾云则登时变色,“你别说!” “是。” 龙温顺垂眸,仿佛在认错。 顾云则倒吸一口冷气,认为这次要下决心不能迁就这小子,不然他迟早要被吃干抹净,甩也甩不开! 紧接着,虚空转换,又到了殿内。 李长渊将人放在床上,自己屈膝在床前,默默地关着锁链,眼神颇为认真。 这时,顾云则回过神来,垂眸看向低头做事的男人。 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条龙在他晕倒后突然那么猛,昨天真的没有装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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