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盛锦点点头。 之前穿错了时间,现在更正到一百年后,傅盛锦却感觉枝扶风似乎变得更加体贴入微,温柔细致,甚至比刚被送回这个世界玄水殿遇到枝扶风更为柔情。 傅盛锦撵起青衣上一朵盛放的红莲,放到唇下咬着花瓣,传入唇齿间的是股青涩的苦味,他皱起眉头,小脸看着似乎又受了天塌的委屈。 又苦又涩还带点酸! 与刚刚枝扶风口腔里的莲香完全不同。 咬上那一刻苦味直冲大脑,没听见枝扶风刚刚说了些什么,马马虎虎的将莲花插进对方领口。 本以为会得枝扶风的疼惜,可预料到的亲吻并没有如臆想般到来。 枝扶风面色严肃看向他,但耳尖却晕红一片。 傅盛锦看不透他的神情,如雪的白丝随着沙风扬起,银色瞳孔紧盯着自己。 “不认真听,该罚。”枝扶风咬着他的嘴皮,冰凉的手指往下探,指尖在他滚烫的胸膛前画圈,似勾引般。 傅盛锦脸上突然爆红,连忙伸手去阻止。 脑海里不断出现提示音。 【怨气值-10】 【怨气值-10】 ...... 连着响了八下后停止。 此刻傅盛锦被枝扶风弄的气喘连连,圆眼红通通的,他羞耻的拉住对方转动的指尖,没拉动。 像是真的在罚他。 那只手不断游走,像是一条鱼黏腻的划过发痒的腰肢在软肉上挑动。 【宿主就差二十了!】 怨气值突然骤降,系统回流了部分能量,解除了休眠状态。 刚醒就见傅盛锦被枝扶风弄的面目绯红,浑身僵硬,以为宿主在被枝扶风欺负。 在傅盛锦脑海里大声呵斥着: 【快去找其他的野男人气死他!他居然打你...】 吵闹的声音在脑海里中道而止,换成冰冷的提示音响起。 【系统已进入强制下线。】 相处这么久傅盛锦从来不会在系统面前做这种事,每次都会让系统提前下线,避免看到些什么。 这么防不胜防的暴露。 傅盛锦尴尬的不行,不断挣扎的模样取悦到了枝扶风,他用力推开钳制,轻松脱离,只是身上衣襟凌乱白皙的躯体被玩的浮现出绯色。 “光天化日之下,师兄我们不能这么做...”,傅盛锦面目羞赫,起伏的胸膛上点点红斑引人遐想。 枝扶风靠近几步,傅盛锦警铃大作的模样忍得他发笑,“方圆百里皆无活人。” 哪知。 傅盛锦指着一旁的古柏上,黑藤累高的巢穴里,一双绿豆大的眼睛透过缝隙与枝扶风对视。 “还有小孩在。” 似乎听懂了他们的对话,幼鸟歪头眨了眨眼睛,像是再说。 你们是在说我吗。 如此直白的感受到这只长山鹊通人意,傅盛锦立刻炸毛,满脸通红的拉着枝扶风让他带自己回去。 枝扶风还盯着幼鸟看。 万物生灵的皆有机遇,如今旧躯腐化新生忘去前事甚好。 一根绿藤沿着古柏攀爬上,进入巢穴,小巧玲珑的果子从枝干生长出来。 幼鸟喙部啄掉一颗,几瞬胸口前的绒毛便褪去,翎毛生长覆盖一层。 枝扶风取出件斗篷盖到傅盛锦头上。 轻柔的打理他被弄凌乱的衣裳,傅盛锦还紧张的拉扯着他的袖子不放,“别紧张,它还未通人智。” “化形之前是不会记得的。” 傅盛锦这才松开手,“那就行。” 他脸皮薄,如若真教坏了幼儿他恨不得现在立马马上强制脱离世界。 枝扶风很厉害,说话也从来都很靠谱。 傅盛锦没有怀疑的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声音发有些哽咽,“那师兄的头发,眼睛还有冰块一样的体温是怎么回事。” 指尖勾着白发,连他自己都没发现流露出的难过,眼眶才蓄的泪又被枝扶风吻去。 “灵力修为损耗太大,并不影响。”,枝扶风拿出一枚枝字玉佩给他,“我的本命玉,如若你出事了,他会保你一命。” “是一命换一命吗。” “我不要这种。” 枝扶风低头无奈叹气,拇指抹去又掉落的泪水,“怎么这么爱哭,不是一命换一命,是没有盛锦人间也如同地狱。” 他甘愿为了盛世散去修为让偏僻之地也能修习法术。 傅盛锦失踪的一百年里,除了解决大乱,他便任由修为散去在玄水殿的冰棺内沉睡,好似这样才能减轻那像是要将心脏撕碎的痛楚。 对于枝扶风来说,只要有傅盛锦的地方他会竭尽全力去营造出他希望的模样,所有源头不在于生死 ——在于傅盛锦是否会为他停留。
第21章 师兄 措不及防听到他这段话,傅盛锦将脸都埋入枝扶风的胸膛,没人看见他爆红的脸颊。 “别说了!” 傅盛锦慌张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圆眼含着泪水垂垂欲落。 枝扶风体温冰冷,这个气温窝在怀里很舒服,傅盛锦迷糊的想,就算是未与枝扶风有间隙时他也不曾听到过这些话。 似乎枝扶风永远是自己身后的影子,一举一动皆与他有关,从不逾矩,也不干预傅盛锦胡思乱想的天真想法。 傅盛锦仔细摩挲着手里的玉佩,感受到莫名的熟悉,他突然想到师兄似乎在很久以前也给过他这样一块玉。 ...... 他年幼时贪玩多进望渡渭的马车里,一路跟到了偏远边城,因为怕被发现,所以想连夜偷偷逃走, 夜黑风高,傅盛锦不慎掉入一个池塘,等被望渡渭发现捞上时,浑身都爬满水蛭,拔掉皮肤上吸的浑圆饱满的水蛭,血液瞬间从小口涌出滴落在白袍上。 傅盛锦浑身湿漉漉,身上肌肤也划了许多细微伤口,蜷缩在马车一角抽泣。 一路哭到了附近镇上的云吞铺子,粉嫩的面颊泪水也在无声的落,时不时发出哽咽的声音。 店铺门口浑身充满魔气的少年偷偷靠近,身上穿着块破布,除了脸上干净与乞丐无异,傅盛锦也感受到了这个不舒服的气息,看向少年。 破衣上一只青色大蚂蚱编织的栩栩如生,青色和师兄的衣裳很像,傅盛锦指着蚂蚱脑子里都是师兄,哭太久有点不灵光,“我想要..” 想要师兄抱抱。 望渡渭哪里不知他在想什么,扶着额头,捂住了傅盛锦的嘴。 少年以为傅盛锦要腰上的蚂蚱,恶狠狠丢过来。 傅盛锦脑袋有点懵,眼睛也干涩的痛,挂着泪痕抱着青色蚂蚱,六条腿的毛毛可以用来扎师傅的大腿,想到这傅盛锦就捂着嘴偷笑。 看向少年时,眉眼弯弯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哭红的双眸看起来惨兮兮的。 少年跑开了,惹得傅盛锦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又要哭。 望渡渭及时打住,“我已经传信给扶风,他明日就到,再哭我就让扶风回去。” 那日晚间,枝扶风风尘仆仆的推开房门,傅盛锦又忍不住落泪。 从出生他就是万人宠爱的嫡子,后入宗门是所有人宠爱的师弟,一点委屈都受不得。 两个月后,魔修早就清理干净,师徒三人在春喜阁二楼吃饭,从窗口可以看到之前的云吞铺子。 给他蚂蚱的少年总是徘徊在那,傅盛锦知晓魔修的事,不由得问,“为何得了自由他还在这附近荡。” 枝扶风给他夹了个热乎的蛋饺,望渡渭端起杯子抿口茶淡淡开口,“魔修收留了他,他才有个归处。没了魔修,他自然没有去处。” “为何会无处可归,他家人在的地方也可以回啊。” 傅盛锦不理解,他没了师兄没了宗门就会回家。 枝扶风递过一杯乳奶,“世道不安分,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比比皆是。” 傅盛锦反驳道,“那为什么不能让世道安分些,我想要这样。” 望渡渭沉默许久开口,“盛锦你还太小,不是你想,世道就会变。” 原本欢快的气氛瞬间低落起来,傅盛锦闷声喝了一大口奶,奶渍糊的满嘴都是。 枝扶风突然道,“盛锦想的都会有的。” 傅盛锦抬头看他,“真的会吗?” “会的。” 枝扶风语气坚定不移。 傅盛锦又乐呵起来,枝扶风用帕子擦去他唇边的奶渍,望渡渭直摇头,这样下去他的小徒儿肯定要被惯坏,刚想反驳就对上枝扶风看来的视线。 “天下安定,我以后会做到的。”枝扶风传音进望渡渭的耳朵里。 望渡渭没说话,转头看向将脸埋在腕里的傅盛锦,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说了句话下楼了。 “你就宠着他吧。” 傅盛锦抬头看向枝扶风,他不知为何师傅又对师兄发火,满眼疑惑。 枝扶风趁机揉两把他毛茸茸的脑袋,“没事,师傅最近又被掌门骂了。” 傅盛锦点了点头低下继续吃。 他就知道是这样,师兄总是会被师傅的余怒牵惹,将自己的奶杯递给枝扶风:“师兄别难过啊,师傅不开心骂了你,你可以骂盛锦,盛锦还是会喜欢你的,憋坏了可不好。” 或许傅盛锦自己并不知,这幅模样才是让枝扶风一步步沦陷的罪魁祸首。 枝扶风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现在傅盛锦要星星月亮,他都要给他摘下,他要一个盛世又如何。 那时枝扶风给傅盛锦这块玉承诺会做到。 傅盛锦的话是一时兴起说出,玉在当天就不小心弄丢。 唯一坚守的也只有枝扶风。 ...... 摸着手里的润玉,傅盛锦欲言又止,指尖转动玉佩下的红穗。 天空一道身影越发靠近。 来的人胸膛前铜色肌肤依稀可见的金纹暗淡,背后的青翼也来不及搭理有些凌乱的停在傅盛锦上方。 枝扶风将傅盛锦揽到身后,面色不悦。 明燃显然没在意现场还有个人,落到傅盛锦面前,收起翅翼,“你回来了。” “薛壹告诉我了之后便赶过来,好像晚了一步,”他视线落到粉白指尖上的玉佩。 无人说话,空气一片沉默。 枝扶风指尖生出一根细藤挠,拉扯着一段,先开口,“本君以为你是接苏单侍的。” 明燃面色一凝,额头生出点点细汗,“他在这吗?” 二人视线对视片刻双方眼底都蕴含杀气。 傅盛锦问,“苏单侍在这?他不是已经...”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想起古柏树上的长山鹊,“是他啊。” 他即刻看向明燃,眼神里也以为他要带苏单侍回去。 幼鸟在窝里连吃掉几个果子后,体型也大一圈,能够将头伸出黑藤围绕的巢穴,见到青羽眼睛发亮。 它都听懂。 两个奇怪的人说青鸟大人会带他走,浑身羽毛都开心的炸开,圆乎乎的脑袋尽力伸到外面,好让明燃瞧见它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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