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的不止是年年,还有甜甜三人。崽崽们一起哒哒哒跑过去,如归巢的雏鸟。 “爸爸爸爸!” “哥哥!!” 年年跟着跑过去,只有傅小洲是慢慢走过去的。 谢寒山也第一眼就瞧见了年年,他的目光先是触及年年带着笑意的脸,继而才发觉他身上脏了的衣服。直觉告诉谢寒山,在他们分开的这一段时间里,年年那边可能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脚步加快,是第一个跟崽崽相聚的大人。他没有任由年年牵着,也没有厉声或是担忧地问年年发生了什么,而是把他抱起来,用一只结实有力的手就能完全抱住。 天空浓霞遍布,如一副浓墨重彩的油画,而倾斜山路上,他们在晚霞的装饰下,变成了误入油画的画中人。 “今天下午年年种了多少小树苗。”他问。 年年举起手散开:“五棵哦,棕啦五棵哦!似跟小舟哥哥一起种哒,安妮姐姐她们还帮年年,好好哒。” “嗯,年年好棒。”谢寒山弯唇,“那开心吗?” “嗯!窝开心哒!” “年年开心,哥哥也会开心。” 在外面还有其他人谢寒山并没有多问,等到节目最后一点流程结束,摄像头被按下休息键,他带着年年回帐篷里时,才问起衣服的事。 年年的脸、头发、手已经看不出痕迹了,只有衣服上还残存着泥印。 “年年,你在山上摔倒了,对吗?” 这一瞬,谢寒山的语气其实很温柔,但他的长相是冷厉的那一挂,说话再这么温柔,看起来还是有点凶,尤其是对于小朋友而言。 年年没有否认,垂眼望向帐篷里的小书包,小小声说:“嗯。年年没看到,摔到土泥了。” 尽管谢寒山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但听年年说出来的,他的情绪还是有了波动。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反复告诫自己,录节目在山里摔了一跤很正常,而且年年应该并没有伤到。 帐篷里的静默,让年年以为他的哥哥有点生气了。 因为他穿的这套衣服,是哥哥买给他的,但是他没有好好珍惜,穿了一天就弄得脏脏的。 就当年年逐渐变得不知所措时,谢寒山打破了这份沉默。他抱住年年,沉声说:“这次是哥哥做的不好,没有保护年年。对不起,年年不要生哥哥的气,以后哥哥会像猪猪侠那样保护年年。” 年年眨了眨眼睛,眼眶有些湿漉,他抬手拥抱谢寒山,软糯的嗓音依旧。 “不似哥哥哒错。” 他又说:“年年以后、也会像猪猪侠那样保护哥哥哦。” “好。”谢寒山揉乱了他的小卷毛。 两人在帐篷里聊了会山上发生的事,等年年又开心起来,谢寒山才带着他去公共卫生间洗漱。洗漱完的年年早已将忘光了摔倒的事,笑着跟小伙伴们一起玩小游戏。 夜幕降临,山脚的人间烟火气渐浓,晚餐比中餐丰盛些,因为鉴于大家白天的良好表现,节目组友情赞助了十个鸡蛋。 山风凉爽,解决掉晚餐后,节目组将手机短暂地还给五人。 其余三人都带着小孩跟妻子打电话,秦栋陪松松看动画片,而谢寒山则言出必行,带着年年回帐篷里,打开风扇的同时,给远在花花村的梅村长打去视频通话。 很巧的是,梅村长恰好在商铺王姨姨的家里,两人瞧见视频里年年的那一瞬,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村长姨姨~”年年离手机很近,像是要隔着屏幕触及两个关心他的长辈,“王姨姨,年年想泥萌啦。” “哎呀,我也好想年年的,王姨姨一有空就看年年的视频。” “是的,我们都很想年年。年年现在吃过晚饭了吗?”梅村长问。 谢寒山坐在另一边,接通时打了个招呼后就移开了,全程听着年年跟两个长辈说话。 “次啦。”年年说,“似哥哥做的哦,超级好次!” “是吗?”王姨姨站在右边,“那等年年回来,姨姨给年年做最喜欢的糖醋里脊肉。” “哇~”年年喜欢酸酸甜甜的糖醋里脊肉,听到王姨姨这么说,眼睛咻的一下就亮啦。 他晚上跟甜甜姐姐学了一个动作,举起小短手笨呼呼地回忆那个动作。年年摆好便迫不及待地展示给姨姨们看:“笔芯哦,年年爱泥萌!” 屏幕那边的两人被小崽崽逗得咯咯笑,又聊了十来分钟,才因为有事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聊天页面重新恢复空白,谢寒山给年年播放猪猪侠时,年年扯了扯他的衣服。 “哥哥。” “嗯?” “年年…”年年顿了下,温吞说,“窝想姨姨她们了,下次阔步阔以回花花村?” 谢寒山调好手机位置,并不意外年年会这么说:“当然可以,这是由年年自己决定的。” 每人一个帐篷,篷内空间还算宽敞,被窝旁摆着背包和装年年奶粉的小鸡水瓶,谢寒山把他到里面,又将Q版的水瓶递给他,声音低沉:“哥哥陪年年一起回去好不好?” 小孩子并不会思考那么多,当年年听到哥哥也跟他一起回去时,毫无疑问他是非常开心的。如果他的身后有小尾巴,那此时此刻,他的小尾巴一定会摇出一团风。 年年这次换了另一个笔芯动作,他抬起两只手放在小脑袋上,比出模棱的爱心形状。 “好哒!年年爆稀饭哥哥哦!” 年年比心心.jpg 尽量明天搞定这期综艺内容(○` 3′○)
第44章 这一晚大家都睡得很香,山间的路灯彻夜未熄,起早的人甚至还看到了日出。 年年睡太久睡得有些迷迷糊糊,醒来白净的脸颊上印着红色的压痕,等谢寒山带着他洗漱完,他才完全清醒过来,恢复了以往元气满满的模样。 “哥哥。” “嗯。” 他变成了谢寒山的小尾巴,无论谢寒山去哪,他都黏乎乎地跟着,而且笑容软绵绵的,看的傅爸爸不禁捏了捏他的脸。 早餐吃的是鲜菇面,安妮爸爸煮了一大锅,鲜甜无比,小孩们还有瓶品牌商赞助的牛奶。 一晚未见的崽崽有些激动,坐在便捷式的餐桌边,脑洞大开地聊昨晚做的梦。 “我昨晚真的梦到了猴哥!”松松说,“他跟我说他在一个山洞石头里,一个人…一个猴很害怕。” 甜甜笑弯眼睫:“我梦到了昨天的小树,小树跟我说谢谢。它好可爱哦。” 安妮:“我梦到了一只穿山甲……” 好像梦到了花花村的年年,摸着小肚子没有说话,乖乖地睁大圆乎乎的眼睛听哥哥姐姐们说。等他们前前后后说完,早餐也差不多结束了。 本期录制主要以环境为主题,为此节目组在第二天颁发的任务,是让崽崽和大人们分组拾取垃圾。 此前的大晴山在被过度砍伐后,漫山遍野都充斥着白色垃圾,当地政府恢复发展大晴山的同时,也动员许多当地公民参与拾取垃圾的公益活动中。至今大晴山的面貌已焕然一新,但某些地方仍然未清理干净。 镜头对准十人,小树主持人道:“我们今天的任务依旧采取分组完成。任务比较重,为了保证任务的完成,今天中午大家都不能下山,节目组将会提供食物与饮用水给你们。大家加油!” 听到这,年年牵紧谢寒山的手,担心自己又要跟哥哥分开很久。 “中午在山里,会不会有老虎啊?” “是呀,万一大乌鸦过来把我们都叼走了怎么办?” 年年小声说:“为神么中午就有大脑虎呀?” “因为大老虎和大乌鸦…”松松憋出一句,“它们最喜欢我们这些小朋友了。” 年年:“那窝萌好危险哦!” 傅小洲望了过来,惊讶于说话略微含糊且才三岁多的年年弟弟,竟然能用出危险这个词。他点头:“对,危险。” 小树主持人被他们逗笑,给他们解释了许多,确保不会有他们担心的这些危险后,古灵精怪的崽崽们才放下心来。 分组依然由两个指导员带头,龙指导员带着安妮和松松,以及两个大人,负责清理西南角、相对小些的待拾取区,而剩下六人则跟着方指导员,负责清理更为宽阔的西北角区域。 节目组给大人和小孩都准备了拾取工具,手套口罩,夹子勾子等应有尽有,午餐提供的是速食自热米饭,还有大瓶装的矿泉水。 山脚距离任务点较远,所以是开车上山的。 坐在三轮车上的年年很开心,因为他跟谢寒山没有分开,他又可以跟哥哥一起完成任务啦。 九点出发,路途十五分钟,抵达目的地时太阳暴晒。 三个崽崽都戴了遮阳帽,下车后望着疮痍的山地,年年忽然想到了末世。 为什么、都在山里,昨天去的地方好好哒,今天这里就这么奇怪呢。年年不解地挠了挠头。 年年这么想着,温吞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指导员回答:“因为垃圾污染,之前你们去过的地方,是已经被人工和机器都清理过了的。这里其实也清理过一次,只是污染比较严重,需要再反复几次,才能慢慢恢复好。” 三个崽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静默一会儿,傅爸爸说:“我们的任务量还是挺大的,算上十五分钟的车程,那我们必须争取在下午四点前完成,离开回到山下才算完成任务。” “对,不然时间不够,就算清理干净了也是任务失败。” 谢寒山扫视一圈,利落地先给年年戴上手套和小口罩,低声说:“遇到拾不出的就叫哥哥弄,热了渴了饿了也跟哥哥说,可以吗?年年。” 戴上小兔子口罩的年年,只露出一双水润明亮的眼睛,几戳卷发露在帽夹外,看起来像极了棉花娃娃。 “阔以哒!” “嗯,注意脚下,不要摔倒。” “好哦~” 眼见谢寒山开始叮嘱,其它两个家长也纷纷给小孩带手套口罩,甜甜还好,傅小洲却一脸平静地拒绝了爸爸的帮助,全程一个人完成。 傅爸爸既骄傲又伤心。 等所有人都弄好后,便跟着方指导员出发,他们拾取垃圾的速度比指导员慢许多。北面种植树苗的山土呈红褐色,而这一块的土泥却偏黄灰色,一眼望如数片枯叶铺成的巨毯。 拾取垃圾并不是什么非常有难度的技术活,方指导员讲了两个用夹子的小技巧后,大家明显更适应轻松了些。 刚开始的时候,崽崽们都跟在大人身边,但随着越捡越多,他们与大人拉开了距离,继而又自发聚集在一起。 甜甜拾起一个红色的塑料袋时,声音雀跃:“哇!又是一个小袋子,又减轻土地爷爷的辛苦啦。” 年年捡起右侧的塑料盒子:“小盒子,泥不阔以在介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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