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谢桦宣的神情渐渐温和:“年年害怕的时候,也可以给大舅舅打电话。因为大舅舅会帮年年解决所有的麻烦,是年年的依靠,不会让年年受一点委屈。” 当他听到助理说崽崽眼睛有点红的时候,立马给弟弟打了个电话。虽然人在相隔数千万里的国外,一颗心却飞到年年身边着他打转。所以在收到妹夫的消息后,他立马让助理下达任务给公关部,配合顾氏发布声明。 年年点头,手掌贴在耳边比作手机,假装在打电话:“好哒,到时候年年就介样,嘟嘟嘟地给大舅舅打电话。”他笑眼弯弯,“年年会问,似不似大巨人舅舅呀?大舅舅会说什么呢?” 谢桦宣轻扯唇角:“会说,是的。是年年的大巨人舅舅。” “对哒。”年年鼓掌,“大舅舅真哒好聪明哦。” “年年也是,早上完成任务很厉害。” 年年扬起小脸,有些神气,啾啾啾地说个不停:“似哒嗷,爸爸妈妈和舅舅萌都很腻害哒,那年年也不阔以不腻害,年年要表现哒棒棒哒,要做泥萌最棒哒宝宝!” 这幅模样的崽崽简直可爱死了,圆润的眸底闪着星光,小嘴微微嘟起,脸上的小奶膘会随着他说话略略颤动,脸颊两侧还粉扑扑的,真的像极了洋娃娃。偏偏他好像还不知道自己很可爱,依然啾啾啾地散发着可爱泡泡,发动可爱攻击。 “大舅舅晚上碎觉哒时候,阔以抱着猪猪碎嗷,那个猪猪似年年最稀饭哒猪猪,猪猪陪着大舅舅碎,就像年年陪着大舅舅碎一样嗷。”年年举起小手保证,“只有窝跟爸爸妈妈资岛,其他人一定不会资岛哒,大舅舅放心嗷。” 虽然走的时候,谢桦宣没有时间去见年年,但年年从南华县离开时,就把一直带在身边的小花花猪猪玩偶送给了他。年年很放心,因为他觉得大舅舅照顾小花花,一定像照顾他一样好。 “好。”谢桦宣应道。 “嗯嗯!” “大舅舅要去忙了,年年再见。” 年年不舍地挥手:“拜拜,大舅舅。” “回见。” “好哒!” 通话结束,年年还收到了来自小叔叔小姑姑和小译哥哥奶奶,以及花花村的村长姨姨和王姨姨等人的微信消息。大家都在看他的节目,很关心忽然公开身份的他怎么样了。 年年拿着爸爸的手机,抬起爸爸的大手摁住说话键,挨个耐心地回复他们,告诉大家他很好,让他们不用担心哦。回复完所有的消息,年年瘫在爸爸怀抱里,小肚子随着呼吸鼓起又慢慢消下去。 “爸爸~” “嗯。” 妈妈在卫生间里洗漱,年年望着小舅舅买给他的草莓蛋糕,下意识摸了摸肚子。 余光一直注意着崽崽的顾清俨,自然也没错过崽崽这一动作,他放下手机,笑问:“年年想不想吃草莓蛋糕?” “一点点哦。”年年说,“上次爸爸买哒蓝莓蛋糕,年年也好喜欢嗷,但似好像米有草莓蛋糕甜嗷,酸酸哒,吃起来更软一点耶。” “那爸爸给年年切一块吃好不好?” 年年点头:“太好啦。”他在顾清俨的脸颊上啵唧了口,“年年最爱爸爸和妈妈啦。” “爸爸也是。” 年年眼睛亮亮地盯着爸爸切蛋糕,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大宝宝的他,原本想伸手接过来浅蓝色的盘子。顾清俨却并没有让他自己吃,而是选择一口一口喂给崽崽。 缺失的三年让他觉得很遗憾,为人父母的他们错过了年年太多重要的时刻,没有陪着崽崽学会翻身、学坐、学爬行、学走路,更没有陪着崽崽牙牙学语,缺失了崽崽整整三个生日。 在这一点上,他们是失责的。所以如今,他很想去做一些以前错过的事,比方说亲手投喂小崽崽。 草莓的清甜与过于甜腻的奶油中和,融化在嘴里时,就像吃到了沾满蜂蜜的棉花糖,这让年年身后的小尾巴都摇起来了。他吃了两口,便扬起小脑袋让爸爸也尝一点。 顾清俨浅尝即止,味道确实不错:“好吃的。” “那这些都给爸爸次!”年年也想把最好吃的和天底下最好的送给爸爸妈妈,“还有妈妈嗷!” 顾清俨继续投喂崽崽:“年年吃,爸爸跟妈妈吃一点就好。下次回去,爸爸给年年做好吃的好不好?” 年年哇了声:“爸爸还会做菜嘛?好腻害哦!” “嗯。” 顾清俨扯纸给崽崽擦嘴边的奶渍,只字不提以前的事。 他学着下厨是为了照顾当时怀孕的爱人,年年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很折腾人,谢梨邈整整瘦了一圈,孕期反应很大,什么都吃不下。他当时都在家办公照顾爱人,跟着营养师厨师学习厨艺,半刻不离地照顾她。 一直到年年出生,他又渐渐学着做小孩子的营养餐,还有那些零食和甜点他也会学,为的就是给先天不足的崽崽调养好身体,然后给渐渐长大的崽崽解馋。 可后面发生的事,他这三年都没再碰过那些准备好的餐具了。 思及此,顾清俨捏了捏年年圆嘟嘟的脸,温声说:“年年想吃什么都可以,小零食爸爸也会做。” 年年:“爸爸真似年年哒百变超银!什么都会,就像小舟哥哥说哒,无所不能一样嗷。” 顾清俨笑:“好,一直都是年年的百变超人。” 等谢梨邈从卫生间出来,顾清俨才投喂完那一整块小蛋糕,他抱着年年去洗漱,帮他换上猪猪睡衣,简单洗漱后便带着他准备去睡午觉了。 三人躺上床,年年睡在爸爸妈妈中间,圆溜溜的黑眸时而瞅瞅爸爸,时而又转过去瞅瞅妈妈,似乎没有多少困意。 “宝宝。”谢梨邈启唇。 “妈妈!” “宝宝在想什么呢?” 年年摇摇头,翘起的小卷毛蹭过枕头顶端:“米有嗷,只是想看看爸爸妈妈。妈妈晚上要记得尝一尝草莓蛋糕嗷,超级好次哒。还有奥,妈妈哒被子要盖好啦,不然会感冒哒。” 听到感冒两个字,恍然间,顾清俨的思绪被拉回第一次去花花村时。 那会儿年年感冒发烧请来村医,诊治完要回去时,他跟着保镖一起送村医回去,一路上跟她打听了很多事。当时村医并没有问他,为什么那么关心一个素不相识的小朋友,而是很平静地告诉他,年年的身体底子不好,当年被许闻夫妇带回来时,受伤很严重,即使治愈得差不多了,也仍然非常虚弱,隔三差五就是感冒发烧,甚至咳出肺炎住院,还得了当时的流感。 他喉间发涩,缄默不语,被腕表掩住的伤疤泛起蚀骨疼意。 紧接着,温良的村医又告诉他,年年跟许闻夫妇回花花村的第一年,所花的医药费几乎掏空了他们本就所剩不多的积蓄。年末的时候,他们一家人甚至在她那赊了两次医药费的账,过年时,靠着村里人的接济,才吃了顿肉。 西南地区的冬天很冷,那种冷会随着纷纷扬扬的雪花渗进骨子里,就算穿再多也逃不过席卷而来的寒意。虽然许闻一家人瘦的只剩把骨头,母子两人的心脏病让他们过得太苦,可他们却从没放弃过年年,也没苛待过年年。 他们磕磕绊绊地照顾这个可怜的宝宝,一点点地将他养大,让他慢慢无病无忧。那年的大年初一,许闻还兴致盎然地去问村里读过书的长辈,说要给宝宝取一个好听的名字。 村里人没有笑话他,更没有多问为什么要这么照顾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孩,毕竟他们自己都身陷囹吾,过的很不好,一年到头只有过年那天才尝到了肉味。 大家都很心善,对于许闻一家人总会多些照顾,甚至是钱物上的接济。村里人穿着厚棉衣坐在火炉边,边烤火边帮他想了很多名字,有富含书卷气的,有朗朗上口的,也有意含祝愿的。 最后,许闻根据大家的建议,给宝宝取名叫年年。 定下来的时候,大家都笑着问为什么选了这个?为什么没有跟着姓许?怎么听起来像个小名呢? 村医那时正好也在,她说她记得很清楚,那天穿着洗到褪色的旧棉袄的许闻,周正严肃的面容在雪景中慢慢变得柔和,出门时许闻笑着转头告诉他们答案,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 “希望乖崽儿年年岁岁,平平安安。” 年年咿咿呀呀学说话时,第一声叫的是叔叔(许闻)
第111章 “爸爸~” 软软糯糯的小奶音将顾清俨的思绪,拉扯回酒店房间内。难得晃神的他,闻声去看中间的崽崽,低声应道。 “嗯,爸爸在。” 年年咦了声,翻身咕咚滚到爸爸怀抱里,然后又摇摇脑袋坐起来,将被子扯上来了些,直到能完全覆盖住顾清俨,他才重新躺下,白净的脸颊满是笑意。 “爸爸也要盖好被子呀,窝萌都要盖好哒。”年年一本正经道,“因为小舅舅之前跟窝说过啦,空调呼呼出来的冷风,特别冷哒。不盖好被子,可能会感冒哦。” 睡在右侧的谢梨邈笑了笑:“妈妈盖好了。” 顾清俨也笑:“爸爸也是。” “嗯嗯!”年年检查一遍,最后满意地睡在两人中间,眼睛眨呀眨,有些雀跃地问,“爸爸妈妈在想什么呀,要不要听年年的啾啾歌嗷?” “是年年上午唱的啾啾歌嘛?” “似哒嗷!”年年忽然有点儿羞怯,扯过被子盖住下半张脸,眼睛亮晶晶的,“窝唱给松松哥哥他萌听啦,他萌都稀饭哒,还要跟窝一起学嗷。” “妈妈想听。” “爸爸也想听年年唱歌。” 听到最喜欢的爸爸妈妈都说想听,年年开心地想在床上打滚,从床头咕噜咕噜滚到床尾,然后又咕咚咕咚地滚回来。他忍着打滚的念头,两只小手攥紧成拳,举起小拳头认真地唱给爸爸妈妈听。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顾清俨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崽崽身上,却总是克制不住地会想到村医跟他说的那些话。他不止一次觉得遗憾和自责,如果能再早一点找到年年,或许对年年那么好的一家人就不会出现意外了。 顾家和谢家会把许闻一家人接到市区,给母子两人请最权威的专家,诊治他们的心脏病,或许结局仍有遗憾,可至少不会那么令人痛楚,不会在那个雨夜一家坠亡。 他的表情渐渐趋于淡然,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有手腕上的疤痕在疼痛。年年对此一无所觉,他开心地给爸爸妈妈唱完了啾啾歌,结束时右手牵着妈妈,左手牵着爸爸,软乎乎地问。 “爸爸、妈妈,好不好听呀?” “宝宝唱的真好听。”谢梨邈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好听。”顾清俨转过去看中间的崽崽,目光温和,“年年什么时候喜欢唱歌的呢?” 年年挪了挪:“记不清啦,很早就稀饭嗷。因为许叔叔稀饭唱歌嗷,每天晚上要睡觉的时候,许叔叔就给年年唱山歌听!嗷,可好听啦,外面的小狗听到啦都稀饭哒汪汪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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