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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师尊~我也是您徒弟，为什么只抱师兄啊~”殿上恶心的声音传来。 此时宋悠是背对着陈锦恩的，顾清衍眼神却直射入大殿上。 陈锦恩身体不自觉地发抖，却还是强装着镇定，“呵哟，师尊，你别这么看我，锦恩会害怕的。” “锦恩，为何说话不算话，师尊听了你的话，你为何还要害你师兄如此？” “听……什么话？”宋悠的眼睛直直盯着顾清衍的脸，药性让顾清衍的脸颊滞留了一丝红。 “……”顾清衍不肯看他，浑身微微颤抖，看着陈锦恩不说话，眼色逐渐暗了下去。 “陈锦恩！”顾清衍气极了。 没想到啊，十年前原来她什么都知道。那时他被人拷了起来，封印姒煞族人消耗了他不少灵力，正打算回去，却被人偷袭。 灵脉被封，有人想轻薄于他，他却抵死不从，再加上仙力耗尽，浑身受阻。 本以为在地牢里见到陈锦恩，她就会救他出去，可她骗了顾清衍。 她说，“师尊，你就待在这里好不好？师兄被坏人控制了，一旦你不受他们制约，师兄就会死的！” 她说，“师尊！我喜欢师兄，如果可以，就让我来替代师尊在这地牢吧！” 她说，“师尊，师兄要娶我了！师尊！求你了，你帮帮他！帮帮师兄！不要让他们威胁他。” 他当时脑子里想的是“宋悠要娶陈锦恩了”。 于是满心绝望的答应了她，自毁心脉，委身于人，只求宋悠一生平安喜乐，或许没有自己他还能够过得轻松些。 当天晚上，他被人折磨得眼神麻木，绝望的心里献上希望的祝福。 小鱼儿，新婚快乐。 新婚礼物，为师便不送了。 可是，为师想为你挽发，为你正冠，看看你穿着婚衣。 即使那个人不是我，我也想看。 可顾清衍以为就这样过下去，能为他的小鱼儿换来一生的幸福也是不错的。 可是，他却不知道，那个时候，他的小鱼儿没有一袭红衣，去娶他心爱的姑娘，反而衣衫褴褛地在那种鬼地方待了好几月，是为了找他。 直到刚才这个时候，他方才知晓，他被骗了，他居然被骗了十年！ 堂堂一个仙尊居然被人骗了十年之久，还被人日日践踏…… 顾清衍突然嗤笑一声，他看着高殿上的女人，居然有一些可笑，他居然被这些人骗得心甘情愿。 可不是吗……心甘情愿地被骗就为了保眼前这傻小子一生无虞。 “师尊……”宋悠深深地看着他，他似乎听懂了他们的对话。 师尊，是为了他…… “陈锦恩，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今日本尊不杀你，倘若再有一日伤本尊徒儿，本尊必当……” “尸山血海，都要将你——” “挫，骨，扬，灰。” 随着最后一个字声音刚落，陈锦恩毫无预兆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拍在地上。 宋悠被顾清衍带走了。 走的时候宋悠眼睛撇了一眼，卫柏川死了，门外那些……可能都死了。 “师尊……” “别怕，睡会儿吧，师尊在呢。” “嗯……”宋悠倒在顾清衍的怀里，眼里渐渐模糊了顾清衍的脸庞。 “这孩子。”顾清衍看着他熟睡的脸庞，笑了。 “真是嘴硬。”不过，他应当算是……与我心意相通了吧？ 可惜……我却陪不了他多久了。 他被困那时就被人废去金丹，又保徒弟自断心脉，但世人却忘了，他的本体是褚实子。 比其他修仙之人独独多了一条灵脉，只可惜破灵脉，仙灵必损，不出三日必死无疑。 所以在死之前，他要为自己的徒弟清除杂鱼，让他安稳度过这一生。 小鱼儿。 小鱼儿…… 小鱼儿啊。 这三声，恐怕是最后的遗言了。 顾清衍亲了亲他的嘴角，轻轻将他放下，身体用灵力裹了一层素白色的衣裳，毅然回到刚刚离去的宫殿里。 宋悠缓缓咪起眼睛，那道身影显得决绝又异常熟悉。 “师……尊……” 他强撑着身体起来，一步一步往熟悉的宫殿方向步履蹒跚地走去…… …… “顾清衍！你还敢回来！”陈锦恩恨得要命，可也害怕得要命。 “陈锦恩，本尊说过你我师徒一场，我不杀你，告诉本尊，是谁。” 顾清衍冷冷地站在大殿之下望着她，气势磅礴，而他身边，是那些下流之人的尸首。 顾清衍绝不相信，卫柏川跟陈锦恩两人敢如此陷害他的徒弟，他们什么东西，也配。 “什……什么谁！我不知道！”见顾清衍怀疑了，陈锦恩有那么半秒绷不住。 “说。”顾清衍向大殿上施加压力，让她喘不过气。 “我不知道啊——”一股灵力轻轻刺穿了她的手腕，快狠准，不让她有半分思考，便被伤了。 “虽说过不杀你，但你也要清楚，我……我顾清衍不是什么言而有信的人。” 他的言而有信只针对一个人，其他人算个屁。 他无赖惯了，这十年，被人下药，被人……倒是让他们忘记了，孤鹜神尊顾清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知道……”陈锦恩低下头，顾清衍没发现她低头那瞬间的诡异一笑。 “你——”他愣住了，随后转过头，背后是一个身着黑袍金纹的男的，带着一幅面具。 顾清衍挑了挑眉，这人何时站在他身后的？ “顾顾，好久不见啊？”那人开口就是把顾清衍弄得一惊，瞬间跳开离那人有一段距离。 “你……”顾清衍不能确定，但这种恶心人的叫法只能是一个人，姒煞族的少族长——姒殄默。 他们是何时被放出来的，没有我的……血…… 顾清衍愣了愣。 他们……他们竟然……竟然如此…… 顾清衍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忆，熊熊燃烧他的灵力，恨不得，一把火把他们全部烧成灰！
第005章 待重结，来生愿 顾清衍怎么都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下流，如此令人恶心。 “阿默！”殿上的陈锦恩瞬间变得有底气了些。 “你们……是何时……”顾清衍咬牙切齿道。 “顾顾说笑了，这里我都住了十年了，柏川他也挺愿意让我……哟，他这就被顾顾杀了？” 姒殄默笑了又笑，“真没用。” 他笑的冷血，而顾清衍已经快气疯了。 他十年前就算是自身陨落也要将他们封印，可现如今眼前的人说他十年前就住这？！ 十年前！十年前！ 他“嗤”笑一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竟然是个阴谋，是为了控制他，控制小鱼儿的阴谋！ 所以，怪不得，没有人，怪不得当年只有他一人去！ 真是可笑至极！一身狼狈却被所有人陷害，就因他强？六界最强的孤鹜神尊谁不知晓！ 可能就他那徒弟不知道了，就算知道也不会相信。 “顾顾，你笑甚？”姒殄默装傻道。 “我笑你们机关算尽，也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姒殄默和陈锦恩脸上有一丝龟裂。 他居然看出他们想要什么了？ 顾清衍刚刚燃烧的灵力已到达巅峰，突地甩出一大波灵力攻击两人，而两人站在原地，丝毫不动。 有古怪…… 顾清衍心想，但是他那股灵力还没有碰到他们的时候，宫殿里忽然出现一股强大的灵力将他压制。 “噗！”鲜血铺满一地。 怎么会这样…… 顾清衍来不及起身就被姒殄默用灵力挑起，送到陈锦恩面前，她的手里还多了一把刀。 “师尊，你怎么知道我们想要师尊的身体呢？”陈锦恩不等顾清衍反应，一刀插进他的心脏边缘，再抽出来，又一刀插进去。 “唔……”顾清衍闷哼，眼神里却是化不开的恨意。 直到陈锦恩第二刀抽出来，她又把刀斜放在他的手臂上，用力往下，白皙的褚实骨露了出来。 “啊——”顾清衍无力感袭满全身，身体的灵魂也感觉在往下坠！ 他不甘心，没有杀掉他们，他不甘心！ 顾清衍被生生剔骨，鲜血染满台阶，陈锦恩全身都是他的血。 “小鱼儿……”顾清衍越来越虚弱。 直到他的心脏被陈锦恩粗暴地取出来，他蓦地咽了气。 至此，六界终年下雪，大雪纷飞，人也纷飞。 白衣染上红色，如同天赐黄昏。 雪，下雪了。 师尊…… 宋悠在站在大殿门口，眼看那一抹鲜红被人随意摔在地上。 滔天怒火攻上心头，是他……是师尊，所有对他有益的事都是师尊做的…… 突然他胸口的小铁球感受到他的怒火痛苦，蓦然发出一股强大的灵气空间，将整个大殿都包围着。 是他灵力进阶了？可他心脉经络都已被毁，怎还会进阶？ 是那颗铁球！ 殿里两人被宋悠这股强大的力量压制，刚刚那股破顾清衍的灵力轻而易举地被破坏掉。 那两人对视一眼有些惊恐。 怎么可能？ 宋悠朝着师尊的方向直直走去，直到身旁，他眼睛睥睨着陈锦恩。 眼神里没有丝毫感情，陈锦恩慌了半响。 他居然敢用这种眼神看我！ 她拿着刀的手，一身鲜血，根本不怕他，她知道自己毁了他的心脉，断不可能再有灵力。 可她失算了。 她还没来得及动手，身体就突然燃烧起来！ “啊！这什么！阿默救我！” 听见这名字，宋悠一转头，姒殄默的身体也莫名其妙燃烧起来。 “啊——你！到底是！” “离天尊，吾，孤鹜神尊座下亲传弟子，离天尊，吾与姒煞族永生势不两立！” 声音阵阵回响在他们耳畔，直到身体烧成灰烬。 在风一吹灰就散那一刻，宋悠软了身体，轰然倒塌在那石阶上。 “师尊！”他这不过几个时辰，叫师尊的次数，似乎比以前还多。 灵力空间消失，小铁球竟化作人形。 “主人……”是万里剑的剑灵…… 宋悠看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十年前在师尊消失之后，顾清衍不知道自己徒弟会不会来此，都留下了剑碎，剑灵也在里面，可他根本就不知道宋悠会不会来…… 顾清衍当时是怎么想的，来便来了，不来最好。 “悠悠，好久不见。”她一身红色，跟师尊一样，只是自己一直不喜欢顾清衍，自然也不待见她。 可此时见到她，又想起她在身边保护了自己整整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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