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玨停在了一具七窍流血死状恐怖的尸体前,仔细看了有半晌,“令哥,这个……” 沈玨刚想说这句尸体的眼睛似乎挖了,而且貌似还是死后被挖的,很奇怪……就突然感觉身后风向一变,有人快速接近,正是楼令渊。 沈玨只感觉被一只有力的手臂一把揽在了腰间极快地拽拉到了一旁,从而躲过了他身侧后方那张病床上疑似“诈尸”扑来的尸体。 “小心。”快速移动躲开之际,沈玨感觉到楼令渊说话时胸腔震动的嗡鸣,那低沉的声音极近地快速贴耳灌入,使得他狂跳的心都感觉到了一股麻意。 “嗯。”躲开之后,沈玨就被放在了一边,而由楼令渊来对付那头突然诈尸的怪物。 “阴尸傀儡。”沈玨皱起了眉头,喃喃自语道。 他曾在师父给的先辈手扎上瞭解过这种玩意儿,是一种比较偏门恶毒的炼尸法才能制造出的怪物。 这种怪物的三魂七魄都被磨灭,所以沈玨之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异常,因为此术实在太少见,太偏门了。 楼令渊还在那与那怪物搏斗,他看见那怪物睁眼时露出的重瞳,其恐怖怪状即便是他,在第一眼见识也不禁瞳孔微缩。 甚至有一瞬间似被控制的感觉,无法动弹,不过他很快就凭藉强大的精神力挣脱了这种无形的束缚。 楼令渊更加谨慎。 “令哥,小心不要看它的眼睛!这种怪物力大无穷,破坏力很强,普通绳子都是束缚不住的。” 沈玨虽然躲在一旁,但却在不断告诉楼令渊这种怪物的特点,使得其更加瞭解,应对上也好有所准备不至于吃亏。 “并且它的肉身得到了加强,几乎如同铜皮铁骨,很难击伤……” “它的弱点是……”沈玨第三句话刚要说到重点就见楼令渊已然用他手中细如牛毛的“银线”将那铜皮铁骨的阴尸傀儡分尸。 好吧。这下是不用说了。 只好在那本就是尸体,不至于出现太过鲜血四溅的恐怖场面。 沈玨趁机上前一张符就贴在了那滚在地上的头颅额头上,那阴尸傀儡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眼睛也闭上,遮掩了它那双恐怖的重瞳。 就像突然被断电关机的机器人一样。 沈玨起身四处看了看,似在找什么东西,很快他眼睛一亮,目光定格在一处,在讬盘上拿走了一把手术刀,再次蹲回那人头面前,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就朝著眼睛的部分剜了进去。 随后是熟练的转动刀柄,再压著一翘,两颗眼珠就被他剜了出来,并且稳稳的停留在刀尖上。 “这是做什么?”楼令渊见他行云流水的动作做完才问道,并没有阻止的打算,只是好奇他为何这么做,也知道他必定有什么原因才会这样做。 “这种阴尸傀儡,眼睛相当于控制它们的核心,剜出眼睛毁了会比较保险。”沈玨说话时又将手术刀插向了另一只眼睛…… 楼令渊没有再说话,只默默看著沈玨那嫺熟而精准的动作,大概没个千百遍达不到这种水准。 果然不是一般人。 一共四颗眼珠,因为沈玨下刀的精准,几乎没有划破什么大血管,以至于眼球剜除时还是白乎乎的像玻璃珠子…… 沈玨挑出了其中两颗瞳孔完全变红的眼珠子,用带上了乳胶手套的手捏著另外两颗装回了之前他看著那七窍流血的另一具尸体上。 物归原主。 至于那两颗虹膜完全变红的眼珠子,其实也不是现下他们面前那具刚刚被分尸的尸体的。 恐怕不知是从哪具古尸身上扒下来的,才赋予了这具阴尸傀儡如此强大的能力。 “令哥,你是想通过他找到昨天那个伤你的人吧?” “嗯。”楼令渊回应道,其实原因不知如此。 之前被杜家的人追杀时,楼令渊一面控制著速度逃遁,一面也开展了反追蹤手段。 要知道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准尚且停留在资讯智慧时代初期,楼令渊利用骇客手段直接得到了很多资讯。 在他知道杜家那位大小姐暗中对不止是他的许多人都下达了追击命令之后,楼令渊自然能够意识到不对,也能够想到很多事情。 “我知道那个人在哪儿。” 楼令渊刚要回应沈玨的话就感觉到什么忽然转过了头,朝门口的方向望去,他似乎看了一个五六岁孩子的身影…… 沈玨也很快起身,表情严肃了几分。 这只小鬼死前的怨念很强啊……居然能够凝成这么强大的怨魂。 楼令渊与沈玨对视了一眼点了点,随后二人一同追出了门,门外已经没有原本应该一直在等待他们的老于的身影…… 狭长的走道空蕩蕩的,被白炽灯映得惨白,并且安静的出奇,莫名弥漫了一种诡异的气息。 也就是在这样的安静中,那小孩儿跑动的声音仿佛就在他们耳边,他们抬头一看,果见一个小孩儿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要去追吗?”楼令渊问沈玨,对于这种事他应该比较有发表意见的资格,这是他的领域。 “也不耽误这一时半刻。”沈玨压抑住了上扬的嘴角,语气倒是显得轻松,没有什么害怕。 楼令渊侧目,目光深沉,“好。” 两人追著那小鬼前行,不知怎么跑的竟来到了殡仪馆的门口,这次的保安却换成了一个年轻一些的,但诡异的是和之前那个保安大叔长得很像父子。 不过这个年轻保安就没有那个保安大叔那么有应对突发事件的经验了。 面对楼令渊与沈玨两个从殡仪馆中跑出的陌生人,他都不知道他们俩是怎么进去的,只以为是自己失职了,正是慌乱之际…… 这一次沈玨却只是对那年轻保安打了个响指,他就木木的,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开始走神,呈现挂机状态。 楼令渊有意留意了那保安的工作牌,目光有一瞬间的凝滞。 “在那里。”楼令渊忽然指到,确实,殡仪馆外面的马路对面有一个公交站牌,刚才一直引著他们跑的小孩就在那里,并且完全显出了身形。 那小孩站在人群中间,正朝著他们的方向对他们笑。 那诡异的笑容,像是恶作剧得逞,却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不舒服。 沈玨看著那小孩,脸上也露出了一抹古怪的微笑。 小孩(鬼):……(这人怎么都不怕我?) 等他们穿过马路,走到公交站,那小孩儿却已隐入人群看不见人影。 很快一辆公车驶来,那月台大部分的人除了楼令渊与沈玨之外都上了车。 一个热心的大妈,从视窗对还站在月台上的两人说道,“喂,两个小伙子,你们还不上车吗?这可是最后一趟车了。” 主要是这两个小伙子刚才非常自觉的退到最后,并没有和他们挤上车的先后次序,给大妈留下了好感,所以才有此一问。 “没事,我们还在等人。” 挥别了热心大妈,公车开走,公交月台上就只剩下楼令渊与沈玨二人。 “这里很不对劲。”楼令渊对沈玨说道。 “刚才那个保安衣服上的铭牌和之前我们进门时遇到的那个保安是一样的。” 更多的话,楼令渊没有再说下去,正是让人细思极恐。
第38章 甜美的点心 按在了他的眉心 沈玨点了点头,楼令渊要说的他都知道,而之所以有此一遭是因为他想知道一些事情。 一直乌濛濛的天空忽然下起了小雨,水汽弥漫模糊了远方的视野,只有隐隐绰绰的光影传递而来。 “糟了糟了,错过最后一班了……”一个同样被这场雨打的措手不及,头顶著书包的高中生跑了过来,躲进了公交月台躲雨。 “都是这边挨著殡仪馆,地方也太偏僻了,公车少也就罢了,怎么每天下班还早,真是清闲……”高中生一个人嘴里碎碎念著,他只当楼令渊与沈玨和他同样是来躲雨的,也没和陌生人搭讪的意思,就互不相扰了。 楼令渊低头看了沈玨一眼,沈玨接收到他的视线,当即明白了他眼里问询的含义。 于是笑了笑,拉过了楼令渊的手,悄悄在他的手心写道,‘人。’ 那个高中生是人,不是鬼。 楼令渊将有些僵硬的神色藏在了眼底,只感觉被沈玨触碰过的手在一阵的发烫…… 他缓慢地眨动了一下眼睛,将其他陌生又多余的情绪压下,被沈玨放开的手自然垂下后暗暗紧握成拳,似乎想要借此来消磨手心留下的麻意。 楼令渊的注意力很快被另一样事物吸引,他的目光陡然深邃下来,显出了几分严阵以待的专注。 “咦?这个点照理最后一班车应该已经走了呀,难道他们今天晚点了?太好了……”那高中生也注意到了从远方雨幕中驶来的公车。 公车由远及近,突来的雨水使它四面的玻璃车窗上都蒙上了模糊视线的水雾,让人看不太清晰车中的景象,只能看见影影绰绰有零星几个人。 沈玨则清楚看见了车上分明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不是之前那小孩又是谁? 公车看起来就是普通的贴满了广告的绿皮公车,没有什么特别,唯一让人觉得印象深刻的大概就是它在那灰濛濛的雨雾衬托下显得格外鲜红的数字车号指示灯。 司机稳稳的在公交月台停了下来,早就抢占了先机等候的校服高中生第一个蹿上了车躲雨。 这里属于深秋的天气,下了小雨还是让人觉得挺冷的。 “怎么没开空调啊……”高中生小声嘟囔了一句,他本想先上公车吹吹免费的空调,暖和一下身子,却没想到车上根本没开空调。 高中生退回了司机面前,在金属栏杆那里隔著透明保护挡板对他道,“司机大叔,可以开下空调吗?好冷哦。” “不好意思啊同学,今天空调坏了,这是最后一趟了,明天就不开这辆车了,要送回去检修。” “好吧。”高中生眉眼耷拉著退回了车厢中间继续往后走。 “你们上不上车啊?这真是最后一班了哦。”司机大叔瞥见月台上还有两个青年人没上车,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嗯,这就上车。”沈玨回头对楼令渊点了点头,一切表达尽显于目光中,楼令渊跟在其后上了车。 公车上的人不多,其上大多的位置都空著,和刚才雨雾中朦朦胧胧透过车窗看见的一样只有少数几个人,而且大多集中在车的中段与前部,后部就只坐了之前那个高中生一人。 公车再次缓缓地开了起来,少数的几个乘客都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著一股静寂的压抑。 沈玨坐在公车中段的一个单人座上,而楼令渊就站在他的身侧,手中拉著扶手。 在沈玨打量公车上的情况时楼令渊亦在默默观察,忽然他的目光一凝,落在了后数排的一个座位底下,他看见了一个蹲在那下面的小身影,正是之前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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