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还在维持人设? 楼令渊眼神沉沉,看不出什么情绪,也没拆穿。 “先返回城堡再说吧。” 一行七人开始顺著通道往回走,返回时所遇之景与来时截然不同,他们又一次被各种鬼东西追逐,待甩掉了那些东西,却是迷失了方向。 “不行,这里就跟迷宫一样,我记得此处我们已经走过了……这里还有我之前遗落的飞刀。”玉娇龙说著拔出来深入石壁的飞刀。 “是的,我们恐怕陷入了类似于鬼打墙的境地。” “这该怎么办?”他们在这种鬼地方可撑不到四天后游戏结束。 “哥哥,轰开这面石壁,我们就能出去了。”趴在楼令渊背后的少年伸手指了指左侧的一面石壁。 周礼听见他的话,走上前敲击了石壁,惊讶地说道,“空心的。” 楼令渊将人放下,没有多说,走上前时左手的蛇形戒指已经变作了薄如蝉翼的金属“绷带”裹上了他的拳头。 楼令渊先是四处敲击了那一面墙,通过传递出的不同声音判断出其薄弱点后就是不留余力的一拳轰出,那面石壁当即碎裂出蛛网一般的裂痕,被一推即碎。 “唔……”在众人之后的少年忽然传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楼令渊立刻闪身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眼神冷冽地挥刀将那从石壁中伸出掐住了少年颈项的手给砍断。 少年身形不稳地向前一扑,当即被楼令渊拦腰捞住。 “别怕,没事了。”楼令渊伸手慢慢轻抚在还在不停颤抖的少年的背后,眼神落在他颈脖上那刺目的红痕上时沉了沉。 周礼等人亦是一惊,没想到此时还有危险发生,而且被偷袭物件还是阿多尼斯…… 他不是鬼吗?难道他想错了? 除了程晨之外的几人具是暗自疑惑。 “哥哥……”少年拽紧了楼令渊身前的衣服,声音中透著极度的依赖与恐惧。 楼令渊打横将人抱了起来,越过其他五人,首先迈出了打碎的石壁,周礼等人终于回神,压下了后怕,赶紧跟上。 出了这片空间,他们确实回到了城堡之中,并且还是三楼伯爵的房间。 只不过此刻屋子里已经亮了起来,屋外的天色却是接近了黄昏。 “怎么回事,伯爵的尸体呢?之前那些鬼怪呢?怎么全都不见了……” “外面也没有人。” 整栋别墅透著一股古怪的死寂。 少年收回了看天色的视线,声音沙哑中透出了一丝的焦急,“必须在天完全黑下来以前找到伯爵的尸体,并且把它烧了。” “还要毁了召唤的献祭阵法咳咳……”少年说的有些急,最后不禁咳了起来。 感受到喉咙中泛起的腥甜血锈味,少年咬牙忍了下去,继续说道,“还是先把主楼里所有活著的人都带出去吧,不然他们都会死……” 这些人死不死倒是无所谓,但如果死在这里,生机都献祭给那头魔鬼,那就是在给他找麻烦了。 “哥哥,我没事了,放我下来吧。”少年抬头对楼令渊说道。 楼令渊将人放了下来,少年扶著他的手勉强站稳,认真的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相信我。” “分头行动,直接烧了这个地方。” 左项周礼等人见楼令渊说话,也不再犹豫都行动了起来。 这主楼里还真有活人,并不像他们所想的都被鬼怪杀死了,那些宾客以及仆从基本都还活著只是都晕倒了,他们放完了火就唤醒了他们并告诉他们著火了快逃命。 这还真是贼喊捉贼,但这个方法也确实妙,省了他们一番解释的功夫。 如果伯爵的尸体在主楼里就可以直接烧没了,至于那什么献祭阵法,如果也在的话一把火以后肯定也都没了,简直是一举两得。 只不过,说是这么说。看到楼令渊如此果断的做出放火烧楼的决定,他们心中还是有点古怪。 看这形事风格,杀人纵火,说干就干,这位高手貌似也不是那么的…… 众人聚集在主楼之外,看著火舌渐渐吞噬整栋主楼,NPC们个个是神色惊惶后怕不已,至于玩家们都是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他们找到了伯爵的尸体,只不过被管家护著,管家甯死不愿将尸体交出,也没有如其他NPC一样被他们所骗,玩家们至今还记得他最后怨恨的眼神。 玩家最后只好将管家以及伯爵的尸体反锁在了那个以鲜血绘制了献祭阵法的房间中,而那房间正是管家的房间。 所以,附身于伯爵身上的魔鬼,很可能就是管家召唤出来的,他想要复活他的主人……如果是这样,事情就说得通了。 现在,这一切都被烈火吞噬了。 少年站在楼令渊身边,倚靠著他站立,脸颊被烈火映的通红,他神色平静,眼中闪烁著莫名的情绪。 身旁的人在他的意料之中脱力软倒,少年毫不费力地将他扶住,再无半点柔弱之色。 而他们身后的其他人早已全都晕倒在地。 楼令渊在意识脱离的前一刻感觉到少年伸手摸上了他的脸,俯身凑近了他的耳边歎息低语,“其实我不是阿多尼斯,我亲爱的哥哥……” “要记住哦,我叫沈玨。” 【作话】 这个世界还有一点的尾巴,放在下章吧。嗐,我高估了自己,还以为一张能搞定呢。
第23章 现实世界 好,我不装了 「恭喜玩家通关,奖励结算已生成,是否立即传送?」 沈玨面前浮现出了「是」与「否」的两个选项,他没什么犹豫的就选择了「否」。 周遭一切停滞,连飘落的树叶都悬停在了半空中,唯有沈玨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副本结束,时间自然也停止在这一刻,等待著下一次轮回的开启。 而沈玨现在要做的是,彻底终止这个轮回。 玩家们已经被强制传送走,至于NPC们都还晕著,即便醒著他们也是会随著这个世界的时间规则一同被定住的,因为他们就是这个世界的产物。 好了,终于可以不用装了。 沈玨咬破了左手指尖在自己的右手掌心上画著什么,随后他将两手横于胸前上下合十,分开时在虚空中绘出了一个阴阳二分化太极的图案。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斩妖缚邪,杀鬼万千。” 沈玨神情肃穆而专注,嘴唇轻动,言出法随,掀起滔天波澜…… 四周忽起劲风,废墟灰烬卷入气旋,顷刻间天地动荡,原本漆黑得遮天蔽日的乌云退卷,天空好似要被撕开一道裂缝降下无上金光来,一时间雷声轰鸣隐隐透天幕传来。 沈玨丝毫不为周遭变化所动,继续引咒施法。 “中山神咒,元始玉文……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 天空中隐隐已有金光透亮,所照之地驱散一切阴霾。 废墟中一阵厉鬼的凄嚎响起,一道扭曲的鬼影被拘了过来,惊恐地尖叫,“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替天行道之人。”沈玨看著那被金线捆缚而挣脱不得的鬼物,冷冷开口。 “不!!”鬼影再次发出凄厉嘶吼,被捆缚的无形金线吸收,魂飞魄散。 废墟之外不知何时长满了无数的荆棘玫瑰,花开豔丽,其色如血,并伴有血腥味飘出。 大丛的荆棘玫瑰之上,逐渐凝实出一道半实半虚的身影,他的神情无悲无喜,眼角带著血泪,怔怔地看著天幕那鬼影魂飞魄散之处。 “阿多尼斯。” “你帮我报了仇。”阿多尼斯转头看著沈玨,表情似哭似笑,有夙愿与执念忽然达成的恍惚,也有解脱…… 在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中,他不停的经历被抛弃,被虐杀,化身厉鬼,报仇杀了所有人,可这都是枉然,因为每到七天后,便是下一次轮回的重新开始,而他只能在其中挣扎,重复不断地经历痛苦的煎熬…… 他想起来了,每到这时,他就能记起之前经历的每一次痛苦轮回! 他想杀了自己,或者杀了仇人,想要解脱,却绝望发现他就像被粘在蛛网上的蝴蝶,即便挣断了翅膀也无法挣脱。 直到方才,他忽然感觉浑身一轻,似那些缠裹著他的因果之线都被条条斩断,他知道,他终于能脱离这无尽的轮回了。 即便结果亦是魂飞魄散,但他还是相对眼前这个人说一句,“谢谢……” 沈玨看著嘴角开心上扬,眼角却不断淌著血泪的阿多尼斯,微不可察地歎了一口气。 阿多尼斯闭上了眼,缓缓地摊开了双手,做出放弃挣扎平静赴死的模样。 “最后一条因果线,你不想见见你的母亲吗?”沈玨轻声开口。 阿多尼斯闻言睁开了眼,眼中闪过恍惚又迷茫的神情。 母亲?他还可以再见到母亲吗? 阿多尼斯想到自己的满手血腥,突然惶恐起来。像是做了坏事的孩子怕被母亲发现,怕被母亲责駡,怕被母亲讨厌…… 沈玨抬手一挥,乌云遮蔽的漆黑天幕当即撕开了一道缝隙,显出金光和云彩。 一辆马车从天幕的云彩中缓缓驶来,阿多尼斯完全呆在了原地,呼吸都忘记了。 一个金发女人从马车中探出了头,看见阿多尼斯之时露出了温柔与不舍的微笑。 “妈妈……”阿多尼斯的泪水很快充盈了眼眶,被他快速用手抹掉,似乎想再多看女人几眼,不愿泪水将视线模糊。 他一切伪装的平静与坚强俱褪,像是迷航已久的小船终于回到了温暖的港湾,他将一切委屈与软弱展露,想再对母亲撒撒娇,再感受她温柔的抚摸…… 马车终于停在了阿多尼斯身边,女人从车中探出身来与他抱在了一起,一时间,画面都仿佛静止在这圆满的一刻。 然而,一切美好总是短暂的。 阿多尼斯的母亲已经重入轮回转生投胎,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点执念,因为她放心不下她的儿子…… “妈妈,不……带我走,带我一起走!” “别留我一个人……” “妈妈不要消失,不要……” 阿多尼斯哭的像一个孩子,明明只是小声的呜咽哀泣,听起来却让人觉得撕心裂肺。 阿多尼斯的力量在沈玨之前所施展的净天地之术的作用下快速消散,地面上的荆棘玫瑰也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成灰,他却仍然只在哭泣,没有半点挣扎。 虚空中阿多尼斯的身影愈发虚化,直到彻底消散。 他是没有办法重入轮回的。 但是沈玨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地面上荆棘玫瑰化作的灰烬之中,沈玨抬手一摄,一粒细如尘埃的种子被无形的金线牵引,随风飘到了他的手心。 “我许你涅槃新生,此后便忘却前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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