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眼中闪过了一抹喜色,“那你有在三楼发现什么异常吗?” 阿多尼斯歪头想了想,“没有。” “你确定?”周礼对于这个否定的答案有些措手不及。 阿多尼斯有些委屈地瘪了瘪嘴,又把脸藏在了楼令渊身后,声音闷闷地道,“我不会骗人的。” “好吧,谢谢你,我也相信你没有骗我。” “……不用谢。”过了一会儿,阿多尼斯才彆扭地回答道。 “你可以告诉我们你所看到的楼上的其他情况吗?比如那伯爵的特点以及身边有什么人之类。” “嗯。伯爵大人他大概有四十多岁的模样,好像身体不太好,一直坐在轮椅上,不过他身边有很多高大的护卫……” “楼上有几个房间?和二楼的布局一样吗?伯爵住的是第几个房间?” “我不记得有几个房间了,但好像是不太一样的。伯爵大人在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阿多尼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好的,我问完了,再次谢谢你。” “不用谢。” “LING,你要不先带他去把衣服换回来?我们可以等你们。” 楼令渊点了点头,然而阿多尼斯拉住了他,“哥哥,不然就先不换了,我没事的……” “你的衣服呢?” “在,在楼上,忘记拿下来了。” “房间应该还有其他衣服吧?” “有。”阿多尼斯说完这话低下了头,嗫嚅道,“哥哥,我穿这个是不是很不好看……” “不是。” 只是简单两个字就让阿多尼斯惊喜地抬起了头,“哥哥……” “刚才不是说不想穿?那就去把裙子换掉。”楼令渊无奈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看多了楼令渊与阿多尼斯的相处,周礼已经麻了,不禁心底感歎原来这LING也不是那么惜字如金,要他开口说话是要看对象的。 待阿多尼斯换好了衣服,几人来到花园,正在浇花的园丁恭敬的朝几人行礼。 今天的花园中铃兰园旁的秋千架却是空无一人,只有旁边的藤萝,垂下犹如紫瀑的藤蔓,无声的随风舞动。 周礼问那园丁可曾看见昨日在那蕩秋千的小女孩,园丁却一头雾水地问,“什么小女孩?” 这园丁就是昨日的园丁,他定然也看见昨日蕩秋千的小女孩,却为何是这副反应? “就是昨天在那儿蕩秋千的那个,扎著亚麻色的麻花辫,穿著一身黄色的碎花裙。” “尊贵的客人,其恕我冒犯,但你们是不是记错了?昨天没人在那蕩秋千……” 园丁的反应不似作假。 周礼几人道谢后离开,走向了那秋千架所在。 “龙姐,你要做什么?”徐栋声音惊恐道。 程晨伸手拉住了还在不断朝秋千走去似乎要坐上去的玉娇龙。 “我要玩秋千。”玉娇龙转头看著几人,脸上带著诡异的笑,嘴里却发出了好似小孩儿的声音。 “龙姐!” “我要玩秋千。我要玩秋千。”玉娇龙的嘴里还在不断重复著这话,甩开了程晨的手就要走过去。 周礼也上前想要拉住她。 “走开!”玉娇龙发出了愤怒的尖叫声,依旧是小女孩的声音,声波扩散,听著犹如魔音贯耳。 周礼一下子就被推开了,并发现她的力量突兀的变得极大,只是推了他一下,就让他胸口发闷如遭重击。 “周哥,你没事儿吧?”徐栋扶住了后退的周礼。 最后是楼令渊出手,伸手扳住了她的肩,一拉就将人扯了回来。 玉娇龙在退出了一定范围之后跌坐在地,“我,我刚才是怎么了?” “鬼上身。” 程晨声音中都带著后怕地说道,一时间都有点不敢贸然接近玉娇龙。 “这里的古怪不小,我们还是离远一点吧。”周礼严肃的说道。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还要继续探索吗?” 阿多尼斯拉了拉楼令渊的衣角,楼令渊低头看他,他小声地说道,“哥哥,那里有一个小妹妹在看著我们,好像有话要对我们说……” 楼令渊闻言目光一凝,朝秋千看去。 其他人也听见了阿多尼斯的话,停止了讨论同样看了过去。 一时间只觉阴风阵阵,被未知存在注视的恐怖感觉更加强烈…… 周礼用眼神无声询问徐栋,徐栋摇了摇头,用唇语无声回答道,‘我看不见。’ “哥哥,她好像想让我过去……”阿多尼斯继续说道。也许是因为在楼令渊身边,并且离得有一段距离,他脸上并没有太多的害怕之色。 楼令渊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但阿多尼斯并没有被控制的表现,他虽然口中如此说,身体却没有动,看得出来他是能够控制自己的,只是在陈述一句事实而已。 阿多尼斯低头看了看被楼令渊紧紧握住的手,眼底闪过了一抹什么,再抬头已恢复一脸无辜又天真的表情,“哥哥,她说想和我一起玩……” 秋千旁的藤萝树上,身著破烂黄裙子的小女孩鬼魂瑟瑟发抖,看向阿多尼斯的眼神中都带著惊恐,还有一抹被冤枉的委屈。 你胡说,我才没有…… “她站在哪里?”楼令渊问道。 “就在那边的藤萝树下。” 楼令渊转身带著阿多尼斯离开,留下周礼与其他三人面面相觑,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不过很快他们就回来了,周礼看到楼令渊手里多出来了一把铲子,看样子估计是向园丁要来的。 正如周礼所料,楼令渊打算去挖坟……哦不,藤萝树下也没有坟,但很可能埋著那小鬼的尸体。 楼令渊让阿多尼斯站远了一些,然后就开始用铲子挖掘了起来,正是方才阿多尼斯所指的位置。 楼令渊也没挖多深,只是刚刚翻出不到半米的土层就发现了异样。 泥土里出现了一截黄色的碎花布料。 “还真的有东西……”周礼看著那一截布料,如鲠在喉,莫名惊悚。 楼令渊只是顿了顿就继续挖掘,然而越挖到下面那翻出的泥土颜色就越发不正常,由原本的土黄色变成了黑中带红的颜色,并且还结著块,好似被汙血浸染过…… 然而他们没再挖出什么东西来,只有一条破破烂烂脏汙不堪的黄色碎花裙。 “这应该就是那小女孩的裙子吧……她果真已经死了。” 徐栋别过了头,有点不忍心去看。 “可是为什么只有衣服没有尸骨?” “现在要怎么办?” 楼令渊没有说话,丢下了铲子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盒火柴来,划燃了一根后就丢在了那挖出来的衣物上。 “烧了。”淡淡两个字吐出,显出他的平静而冷漠。 阿多尼斯视线却落在了树上,看著那小女孩七窍都开始流出黑血,映著惨白的皮肤,看起来渗人无比,而她的皮肤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 她黑洞洞的窟窿眼睛紧紧盯著楼令渊与其他人,其中似夹杂了深深的怨恨。而唯在看向阿多尼斯时有一丝恐惧。 藤萝树开始无风摇曳起来,垂下的枝蔓似活了过来,犹如蛇躯一般诡异地扭曲挣动…… 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 阿多尼斯跑到了楼令渊的身边扑入了他的怀中,可怜兮兮地道,“哥哥,她在尖叫,我好害怕……” 楼令渊的手在他的后背轻拍,“我在。” 阿多尼斯靠近了楼令渊,被他的信息素包裹,脸上犹如吸足了精气的妖精一般餍足地眯了眯眼。 他的双手抱在了楼令渊背后,在所有人视线的盲区,那双纤白而节骨分明的手开始捏诀结印。 同时他的嘴唇也开始无声轻动,清晰而快速地默念著什么。 看不见的金线从他的指尖飞出,缠绕向那藤萝树摇曳的枝蔓,将其捆缚。 那树上的小女孩发出了一声无声的凄厉尖叫,金线不断穿过她的身体,吸收并净化其中浓郁的黑气,而她的身体则以更快的速度融化成一滩脓血顺著树干滑落,又被树干吸收。 地上被挖出的黄裙子已经被焚烧成了灰飞,周礼等人原本松了一口气,却突然看见身后的藤萝树发生了变化。 “快走。”几人迅速离开树下。 只见不知何时,那树以极快的速度快乾枯老去,像是一瞬间过去了百年,藤萝花也掉落了一地,化成灰飞。 只是几秒之间,那树就彻底失去了生机,只留下光秃秃的枝干,水分亦被抽干。 “怎么回事……” “这棵藤萝很可能与那鬼魂之间存在什么联系,如今我们烧了那鬼的遗物,那鬼可能也……” 这时,一道系统的声音响起。 「恭喜玩家破解[秋千上的小女孩]诅咒,化解厉鬼的怨恨。奖励加成1%,通关结算时获取。」 所有听到这道系统提示音的人都是一懵,破解诅咒他们可以理解,但化解厉鬼的怨恨这怎么说? 周礼与其他几人面面相觑,却都没有答案。因为阿多尼斯的存在,他们也不能直接交流,便暂时都按下不发。 阿多尼斯藏在楼令渊怀里满意地勾起了嘴角,深藏功与名。 可怜的小傢伙,你的仇我会替你报,只是不必再留执念于世,害人害己。 世事轮回,自有其常律。 当归便归去吧。
第12章 伯爵的晚宴-哥哥可以背著我吗 “脸色怎么这么白?”楼令渊感觉到怀里的小傢伙似乎有点浑身无力,将人捞出来一看,就看见了他苍白得有点反常的脸。 楼令渊空出一手捧住了他的脸,感觉到他的体温亦是偏低的,心底的怪异感更是浓重。 阿多尼斯偏头将脸轻轻贴靠在了他温暖的大手上,眼睛半阖半睁,显出的虚弱不似作假,他的嘴角却扬起了一抹浅淡的笑,“哥哥,你别担心,我只是有点累……” 楼令渊拧了拧眉头,用眼神无声的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必然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致使他这般虚弱。 阿多尼斯却是摇了摇头,随后仰头看他,脸上带著楚楚动人的表情又以祈求的口吻道,“哥哥,可不可以背我一会儿,我现在有点没力气……” 白天是他最虚弱的时刻,他方才还破例动了手…… 现在的脆弱是真,但,试探也是真。 会不会觉得他麻烦,就此丢下他不管呢? 楼令渊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伏下身子将人背在了背上,然后侧头对他说,“累就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阿多尼斯抱紧了他,头倚靠在了他颈侧,脸颊贴著他耳后的皮肤,闭上了眼。 此处的气息最浓,那雪松与冷竹交杂的气息,每吸入一分都让他更为好受一分,如同乾渴之人哺饮甘泉。 他就像他的蓝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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