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家是不喜长在外面的时元嘉,对邵澄也不见得有多爱。 不过是相比于时元嘉,他们认为邵澄的价值更大,愿意表现的更爱邵澄一些。 邵澄隐隐有所察觉,将地位放到最低,害怕时元嘉的价值大过他,才会表现的那么过激,初见面就给人下马威。 流于表面的感情并不牢固。 出事后,一切假面撕开。 对于这种明显的迁怒,邵澄没有办法。 想继续待在这个家,便不能表现出任何的反抗来。 他只能尽量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当一个隐形人,想着熬过这段艰难的时间就好。 当然,光是这样坐以待毙是不行的。 邵澄想先修复和邵景辉的关系,再慢慢攻略邵家的其他人。 初期的忍是必要的。 后面装可怜,才能博得邵景辉的同情。 邵澄打算的很好,可惜这场双鱼演的告白,打破了他的预想。 与邵家不和的那些人,可算是抓住了真假少爷的这个笑柄。 不仅时不时的拿出来嘲讽,还实时更新消息。 时元嘉过得越好,就越是可以嘲讽邵家的点。 好好的亲生儿子不要,要一个耍心机弄手段的假货,那个假货还是仇家送过来的,这不得给人笑死。 偏偏,邵家还没法儿反驳。 在星网上,时元嘉的名声比邵澄好多了,显露出来的能力也比邵澄强。 有邵家支撑,邵澄的事业还没有白手起家的时元嘉做的好。 反驳不过,只能受窝囊气。 邵景辉又是带着一肚子火回家的。 在外和朋友聚聚,散场的时候,碰到了同样来玩的死对头。 死对头二话不说,将时元嘉脱单的好消息告诉了他。 重点突出灯闪的求爱双鱼演,极尽讽刺邵家的拣芝麻丢西瓜行为。 回到家,邵母要睡美容觉,早就休息了,邵父跟着一起睡的。 他连想找人说说这个事的机会都没有。 邵景辉没有那么虎,直接将他爸妈捞起来。 可能是这些天邵父的耳濡目染,环视一圈,他直接去敲了邵澄的门。 邵澄睡得正香,被从床上吵起来应付带脾气的邵景辉,他心中的邪火几乎要压不住。 当知道原因后,他是绝望的。 比不过时元嘉,是他在这个家里最大的原罪。 安抚好邵景辉,将人送回房间睡觉,邵澄疲惫的坐在床上。 转头直直的看着窗外的夜色,他不禁怀疑,他真的能熬到再次融入邵家的那一天吗? 看了一夜,他看着阳光慢慢驱逐黑暗。 新的一天到来,未来只会更加难熬。 邵家的早餐,他是不能逃的。 收拾整齐,邵澄准时下楼。 邵父抬眼看了邵澄一眼,不满道:“磨磨蹭蹭的,年轻人起的还没有我们早。” 这种找茬的话,邵澄已经听过太多。 同样的下楼时间。 在邵父前,是下来的早,在邵父后,是下来的晚。 早和晚都是不对的。 下来早的说法是着急吃饭,没点儿少爷的样子,邵家不会苛待他到不给早餐云云。 下来晚的说法是懒,是没有上进心。 有一回,邵澄在门口开了个缝。 他注意着动静,和邵父一起下来的,落了个监视邵父行为的罪名,受到的训斥更严重了。 不一起吃更不行,是不孝敬,不愿陪爸妈吃饭。 后来,邵澄就知道了。 挨不挨骂,取决于邵父当天的心情。 很明显,邵父今天的心情不怎么好。 “对不起爸爸。”邵澄低着头老实认错。 这时,邵景辉打着哈欠下楼。 “昨晚回来的晚,没休息够吧。”邵母关心道:“午休时多睡会儿,睡不够对身体不好。” “知道了妈。”邵景辉坐到位置上,拿起手边的牛奶喝了一口,“爸、妈,你们知道昨天灯闪的事吗?” “知道。”邵父脸色发青道:“有人给我发的消息。” 屏蔽了某些人,架不住人家能找来新光脑号。 对方的目的是气到邵父,发消息不仅能将想说的话全加上,还不用担心邵父中途挂电话。 “时元嘉的桃花运挺旺盛的。”邵母忧愁道:“他身上到底流淌着邵家的血,一时闹闹脾气也就罢了,等有机会,还是要将人接回来的。” 能给时元嘉花那么多钱,就能给邵家花更多的钱。 邵家是有钱,但强强联合钱能生出更多的钱。 邵母看上的也不仅仅是钱,还有背后的势力。 双星明珠塔不是一般集团能够拿下的。 灯闪表演稀少,不仅是因为耗费巨大,还有双星明珠塔的难签。 在帝都没有一定的地位,是办不成的。 怄气是怄气。 不能和钱权过不去。 邵家的损失还不够吗? 邵父沉着一张脸,他知道邵母的意思,但拉不下那张脸。 邵母知道邵父的脾气,温声道:“我知道你气,等过一段时间,两边的火降一降,我去说和,还有邵沛那孩子,都是一家人,哪有吵架吵散了的。” “便宜时元嘉了。”邵景辉嘴上不满,却没有反对。 知道邵澄的行为后,他对时元嘉的抵触没有以前那么强,死对头老是拿这件事嘲讽他,他也想将人找回来,去打死对头的脸。 邵父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全程保持沉默的邵澄,手里攥着筷子攥的手指发白。 ** “我饱了。” 摸摸肚子,时元嘉阻止了那一只即将飞到他碗中的煎饺。 这一早上,他的筷子就没机会往盘子里伸过。 全程是厉朔在夹,夹的还全是合他心意的。 无他,厉朔有作弊精神力,能精准的捕捉到他的视线。 这人动作又快,只需一眼,想吃的东西就会飞到他的盘子里。 不愧是SS级精神系异能者,这预判,跟心有灵犀似的。 要不是同属精神系异能,完全看不出破绽。 头一次知道,原来精神力还能这么用。 时元嘉没有拒绝的照单全吃,收获到厉朔幸福满足的微笑。 “我送你去学校。”厉朔眼巴巴的,“不下去,就在悬浮车上。” 在一起的第一个早晨,他不舍得和时元嘉分开。 “你先吃饭。”时元嘉承诺道:“吃完才能一起走,不能狼吞虎咽。” “好。”厉朔听话的扫荡着桌上的早餐。 时元嘉没有离开,看着厉朔吃。 军区的军士有一个统一的习惯,吃饭速度很快,厉朔也不例外。 煎饺做的大,时元嘉要两口甚至三口吃下一只,厉朔两个夹在一起一口吞,这还只是他正常的吃饭速度。 吞到口中,两颊竟然不见鼓起多少,咀嚼几下,直接咽下。 厉朔的喉结很明显。 随着咽的动作,喉珠上下滚动,看的时元嘉想上手摸一摸。 仔细看,这人哪哪儿都好。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滤镜? 时元嘉不确定的猜测着。 待厉朔吃完早餐,两人一起坐上悬浮车。 挨在一起,厉朔的手摩擦着时元嘉的手指。 自从那天握过后,厉朔就对这行为很是上瘾,时不时的就要拽时元嘉的手过去摸。 要不时元嘉觉得他们默认在一起了。 表现的这么明显,厉朔还不安。 也是不理解。 开车的瑞哲:“……” 好家伙,大清早吃饱了饭还得加餐一顿狗粮。 给他撑得不轻。 他就说谁能拿下时治愈师,是厉朔元帅那就没问题了。 ** “时元嘉!” 刚进画室,陈翼扑了上来,“说,到底怎么回事,那个人是谁,男的女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 说着,将怀疑的目光看向旁边的瑞哲,“是不是他,你们形影不……” “打住” 在周围偷偷打量的目光中,瑞哲赶紧打断陈翼的瞎猜,没让对方将那个离字说出口,“不是,我配不上!” “好哇。”陈翼却从这句话中探到了不对,“说,你是不是知道元嘉的对象是谁。” “不知道”,瑞哲摆手否认。 他确实知道,但又不能说,和不知道是一样的性质。 “我告诉你。”时元嘉笑着拉长腔道:“男的,高的,瘦的。” “就这?”认真听着的陈翼不满道:“好了,我也不问了,看出来你是不想说,以后能说我再听,你们两个,天天一堆小秘密。” 竖着耳朵偷听的同班同学们一脸失望,还以为能就近听到大八卦。 “等有机会让你们见见。”时元嘉暂时不想透露厉朔的存在。 ** 事情闹得这么大,简濮存再不怎么上星网也知道了。 关键是,全办公室的人凑热闹,恭喜他最小的学生脱单。 尤其是艾拉,笑得那叫一个让人无法理解。 简濮存回想儿子结婚那天,他好像都没笑成那样。 还有俞千那老小子。 说什么有天在科那园见过厉朔,和自家学生一起散步来着,当时就觉得很震惊,猜测这两人之间有点儿什么。 马后炮! 要真这样想,怎么不早和他说。 这会儿一脸早有察觉的分析,这不是诚心气他吗? 他的学生,才二十一岁! 还是一颗刚长成的水灵灵小白菜,被老了那么多岁的猪给拱了。 回想起陈修然被送来治愈院那天。 简濮存后悔,怎么就没有多想想,他当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的! 办公室里,大家兴致勃勃的讨论着,完全没有在意沉默地简濮存。 自家孩子谈恋爱,总会挑三拣四,再好的对象也能找出不满意的地方来。 倒不是真的不满,只是来的太突然,接受困难,他们理解。 放着简濮存自己消化就好,他们聊他们的,不耽误。 艾拉笑得跟一朵花似的,甚至笑出了皱纹也不在意。 “我是看好这一对儿的,两人对感情都是很认真的人,能在一起,绝对是确认相互喜欢了,他们认识两年,在前线星域的时候天天一起吃饭,性格肯定合得来。” “一步到位,双初恋结婚。”手激动地拍到大腿上,艾拉感叹,“绝美爱情!” “还有这回事?”裴琳的脸色惨白依旧,罕见的插了一句。 “啊呀,裴琳竟然都八卦起来了。” 裴琳成天拉着一张脸,像谁欠她钱似的,动不动怼她两句。 能主动问,可见是很想知道了。 艾拉不计前嫌,乐于满足裴琳的好奇心,笑道:“在前线星域的时候,厉朔元帅来我们治愈院来得可勤,没有战事的时候,一天来两趟呢,积极地很,他们还经常成双入对的外出不知道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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